七十六、靜夜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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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半晌,冷風吹過光裸的上身,李景肅忍不住打了噴嚏,才打破這尷尬的沉默。司徒曄小聲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天氣涼……” “哦……嗯……”李景肅胡亂套上衣服,強裝鎮定地問:“你……怎么在這?這么晚了,還沒睡嗎?” “我……嗯……我就是……”司徒曄不想說自己做了噩夢被嚇到,囁嚅半天憋出來兩個字:“路過!” 這么勉強的借口一聽就是假的。穿好衣服的李景肅走到他面前,不動聲色地打量一下,發現少年的眼角殘留著少許淚痕,心里嘆息,猜到他八成又做噩夢了。 “我送你回房吧?!?/br> 司徒曄沒有反對,也沒說話,轉身挪動腳步。李景肅跟在他身后。兩個人慢騰騰地往別院走去,誰也沒說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北方的秋季天高云淡,夜空顯得格外通透。弦月似一道彎彎的銀鉤,精巧鋒利,高高地懸掛在墨藍色的夜空,像一個遺世孤立的清冷美人。 忽然間一顆流星滑過夜空,向著東方墜落而去。司徒曄看到了,輕輕地“啊”了一聲,扭頭看向李景肅:“你看到了嗎?剛才的流星。” 李景肅點頭。司徒曄重又看向夜空,感慨無限地說:“不知你有沒有看到,一年前在你兵臨朔陽前夕,有大片天火隕落在朔州分野,滿朝官員皆認為是不祥之兆。果然兩天后,你的前鋒騎兵便兵臨城下……” 李景肅硬邦邦地回答:“我不記得了。應該是沒看到吧。” “是嗎?!彼就綍蠂@了口氣,“現在想想,或許從那時起,母后便下了棄城而逃的決心,所以才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她或許巴不得我能死在亂軍之中,或者被你們俘虜。這樣一來,就無人阻礙澤方的登基之路了……” “……為了讓心愛的小兒子登上皇位,不惜放棄半壁河山?” “內亂十年,加上北茹和其他一些異族的侵擾,江北的河山早已殘破不堪。母后大約早就有了放棄之心。就連尚書令也曾帶著司天臺的官員秘密奏報,說吳地有天子氣、勸我不妨考慮遷都……” “但你放不下?你放不下江北的百姓,而非自己的權柄,對么?” 司徒曄驚訝地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李景肅淺淺一笑,摸了摸他柔順的長發。 “你就是這樣的人。幾個宮女的性命,你都舍不得。為了讓俘虜好過一點,甚至愿意犧牲自己。你這顆帝王心,未免過于柔軟了?!?/br> 司徒曄咬著嘴唇,眼角微微發顫,垂下頭避開視線:“心存軟弱,不配為君。我和父皇都是這個脾性,母后才會不喜歡……” 李景肅的大手撫摸著他的頭,良久,問了一句:“你想回去嗎?” 他很驚訝地抬頭,從李景肅眼中看出了憂傷的神色。他有點茫然。 “你怎么又問……” “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李景肅苦笑,“我也好心里有個數。既然你的身子一天好似一天,藥性也慢慢解了,你和我總要想想,今后要怎么辦?!?/br> “我想不想又有什么用?這也不是我能選的……” 司徒曄淡淡地嘆了口氣,也下了決心。他的確是該給李景肅一個肯定的說法。他不想讓他誤會太深。 “如果可能,我當然想回去,回到故國的土地上,為我的國家、為我的臣民,再做些什么。即便我年紀輕輕、德不配位,我終究是昱朝的皇帝,天下至尊、萬民之主!” 凜然說罷,他又輕輕笑了笑:“雖然在許多人看來,如今的我,不過是個笑話……” 李景肅脫口而出“不是!”被他輕輕按住了嘴唇。 “聽我說完,景肅?!彼p聲說道,“我當然想回去,但我已經回不去了。澤方在吳地登基稱帝,尊我為太上皇。我如果回去,你覺得他會將皇位還給我、自己退位嗎?不會,當然不會。我最好的處境便是被幽禁深宮,然后在某一天不明不白地死去。即便澤方不忍動手,母后也會動手的?!?/br> 李景肅神情復雜:“那這么說,你留在這里……” 司徒曄嘆道:“我留在這里,你怎么辦?” 李景肅一愣。司徒曄嘆息更深:“劉輝不會放過我,我裝病的事也不可能瞞他一輩子。季容對我怨恨深重,一定會繼續助紂為虐。他們想毀了我,而你擋在我身前,你說,你要怎么辦?你要怎么面對你的君王、你的姐夫?” 李景肅暗中握緊了拳頭,胸中氣血翻涌。司徒曄忽然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湊到他耳邊低語:“你我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必反劉輝?!?/br> 溫熱的氣息稍縱即逝,柔滑的青絲從耳邊掠過,仿佛一觸即散的幻影。 司徒曄放開手,退后了一步,苦澀地笑了笑:“所以最好的路,大概是你……放我走,從此兩不相見、不問生死……” “放你回江南去送死?”李景肅又怒又急,“留下來讓我保護你,有那么難嗎!?我不要你做什么來回報我,也不行嗎?” 司徒曄淡淡地回應:“你是族長,你對你的族人有責任。你……并非孑然一身?!?/br> 他轉身,背對著李景肅:“我知道你的心意,景肅,我也相信你是真心對我。在經歷了那些之后……你還愿意對我以禮相待,我……確實無以為報。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想害你……” 身子猛然一緊,他被李景肅緊緊抱在了懷里。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李景肅低聲問他:“倘若北茹王換了是我呢?倘若我用北茹的傾國之力,助你回到江南重登皇位呢?” 他背靠著結實火熱的胸膛,嘆息悠長。 他何嘗沒有想過,倘若他用自己做籌碼鼓動李景肅謀反篡位,豈不是一舉數得?成了,他就能借助李景肅和北茹的力量逼宮江南、重登皇位。不成,也能挑起北茹內亂,讓北茹人自相殘殺、削弱實力,報半壁河山之仇。 道理他都懂,但他做不到。 “那樣做的話,引狼入室,我就成了昱朝的罪人……” 李景肅抱著他,沉默不語。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他,讓他心安,也讓他心驚。之前那個血淋淋的夢境浮現在腦海中,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抓住了李景肅的手腕。 “你抱我回去吧?!彼f,“我腿軟了,走不動……” 李景肅沒問他為什么腿軟,也沒說什么,當即抄起雙腿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回到別院的臥房。他沉默地窩在李景肅懷里,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他忽然發現除了這個男人的懷里,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天下之大,并沒有昱朝太上皇的容身之地。 李景肅將他放在臥榻上,似乎非常自然地,欺身吻了他。他沒有拒絕,反而主動去解對方的衣帶。兩個人似乎心照不宣,沒人提議也沒人詢問,一邊擁吻一邊互相為對方除去衣物,很快便赤裸相對,擁抱著翻滾在榻上。 這一次沒有藥物的侵蝕,也沒有膳食助興,他是完全清醒、也是完全自愿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同時也很清楚自己是自愿這么做的。不是為了補償,也不是為了交換,而是因為他想要擁抱這個心儀自己的男人。 開拓花了一點時間。好在李景肅足夠耐心,他的身體也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挑起情欲并不困難。在真正被進入之前,他的后xue已經被李景肅的三根手指攪弄得濡濕松軟,白嫩的臀rou被自己的yin水打濕,下身顫巍巍地吐出清液。 他被抱著,下體被戳刺翻攪,胸前被揉搓舔弄,身子軟得搖搖欲墜,口中呻吟不斷。李景肅僅僅憑借手指就將他玩弄成這樣,他羞得無地自容。 他眼角微紅,泫然欲泣地求饒:“好難受……嗯、嗯啊……你饒了我、別弄了……快些進來吧……嗯……” 李景肅也早就忍不住了,一面吻他,一面抬起他一條腿,將他的后xue對準自己的欲望,一插到底。他瞬間瞪大眼睛,所有的呻吟和尖叫都被封在口中,只有“嗚嗚”的鼻音宣泄著過大的刺激。 李景肅沒給他太多時間適應,很快便抽插起來。 鐵箍般的大手掐著他的側腰,隨著抽插的頻率將他的身體抬起又放下,每一下都重重地頂到最深處,兇狠地碾壓對彼此來說早已不是秘密的敏感點。他很快便受不住,李景肅才插了十幾下就把他插射了。白濁的液體噴在男人小腹上,粘稠濃厚。 “這幾天都沒有自己疏解過吧?這就受不住了?我可還早呢……” 李景肅低沉的嗓音聽在他昏昏沉沉的腦中,他下意識地回應:“我沒關系……你隨便怎么弄……我受得住……” 李景肅動作都慢了幾分,又驚訝又好笑,抬起一只手拍拍他的臉:“醒醒、司徒,你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什么嗎?” 他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腦子里跟漿糊一樣,整個人都被情欲的快感填滿了:“我……說了什么?不對么……” “你啊……隨便怎么弄這句話,可不是輕易能對男人說出口的?!?/br> 李景肅苦笑著親了親他的額角,動作卻截然相反,掐著他腰不要命地頂弄起來。 他被頂得猶如怒海扁舟,一忽兒沖上頂峰,一忽兒跌落谷底??旄信派降购?,他大聲吟叫著,胡亂地求饒。進出身體的陽物猶如一根灼熱的鐵棒,而他自己就像是被穿刺在鐵棒上的羔羊,無處可逃。 “景肅……景肅……” 他什么都無法思考,只能聽見自己反反復復叫著男人的名字。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儀,但他能感覺到今晚李景肅擁抱他的情緒和動作,隱隱流露出悲傷,與上一次心疼自己時,并不相同的悲傷。 他在快感的漩渦中努力控制自己,擁抱了在體內馳騁的男人。他不想讓他悲傷。他只是害怕夢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