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司徒瑋(放蕩蛇蝎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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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幾日,俘虜的待遇確實在逐漸改善,飲食供給一日兩次,每人分到的口糧比普通士兵略少。即便如此,這些原本身份尊貴的俘虜們也該知足。對戰勝者一方北茹來說,他們的存在只是消耗口糧的累贅而已。在戰亂頻仍的年代,殺俘是司空見慣的事。 昱朝的俘虜們沒有被殺,甚至沒有遭到過多虐待,唯一的原因就是司徒曄,但他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感謝。看在同為司徒皇族的司徒瑋等人眼中,他們能看到的只是司徒曄受到的待遇明顯比自己好。 自己只能用死人身上的破舊衣物避寒,靠兩條腿艱難行軍,司徒曄卻可以裹著兔毛斗篷坐在囚車里。自己晚上只能蜷縮在露天營地,靠著抱團取暖熬過漫漫長夜,司徒曄卻每晚都可以睡在中軍大帳里,有敦厚的帳篷和溫暖的火盆。吃飯的時候,他也從不跟他們一起,都是被單獨帶進中軍帳。兩相比較,再與自己先前的王爺生活對比,司徒瑋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看向司徒曄的眼神中滿是恨意。 放在平常,他是斷然不會對皇帝懷有這樣的不敬之心。再怎么年紀小、再怎么有名無實,登基加冕、祭天祭祖之后,便是天下至尊,自己必須效忠侍奉的皇帝。君臣有別,君為臣綱,這點道理司徒瑋還是懂的。 北茹大軍攻破朔陽,卻讓一切都亂了套。 司徒瑋并非出于對朝廷的忠心,才留在城里沒有出逃。他是沒來得及。聽到風聲說北茹軍來襲的時候,他剛好生了場不大不小的病,實在沒有精力和體力逃跑。想著都城總不至于這么容易被攻破,便沒有趕在大軍圍城之前逃離,沒想到卻再也沒機會逃了。 都是皇帝無能,才有今日這場劫難。再說既然成了俘虜,大家都一樣,憑什么待遇仍舊天差地別?還在這端什么皇帝的架子呢?明明連皇宮都保不?。?/br> 司徒瑋無法控制自己的恨意,不知不覺,他比誰都關注司徒曄的一舉一動。其他的皇族都心灰意冷地認命,只求能夠保住性命活下去,只有他不一樣。他的眼睛不分晝夜地盯著年輕的皇帝,很快便留意到他與北茹大將軍之間奇妙的氛圍。 表面上看起來,那個名叫李景肅的北茹將軍幾乎從來不跟司徒曄說話,對他也不理不睬。然而卻讓手下送來一件上好的兔毛斗篷,卻在用餐和就寢時間讓司徒曄進入自己的中軍帳。司徒瑋不懂軍事,但他能看出中軍帳是供李景肅休息起居的。讓司徒曄和自己一起用餐,甚至晚上讓他在自己的住處就寢?一般的將軍和俘虜之間,會這樣安排嗎? 即便司徒瑋從沒打過仗,對打仗從不感興趣,他也覺得這樣的安排有點不合常理。何況他本就是司徒皇室子孫之中,唯一一個公開承認自己有龍陽之好的人。 司徒瑋只愛男人,且是更喜歡被男人上的那一方。被俘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隱藏這一癖好。但現在,他決定應該適當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 比起十六歲仍保有處子之身的皇帝司徒曄,在京城一直過著享樂生活的清閑王爺司徒瑋當然有著豐富多樣的經驗。他比承繼大統的堂弟足足年長七歲,少年時代便開始的放蕩生活更讓他早已身經百戰、閱人無數。男人眼中的欲念,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何況論及姿容,他自認為遠在司徒曄之上。 只是在旁人眼中看來,這位耽于享樂、縱欲無度的燕王身上散發著一種花開荼蘼過度艷麗的氣息,與潔身自好、心懷天下的皇帝迥然不同。 李景肅從司徒曄退燒之后的第二天起,便注意到了司徒瑋。因為長相出眾、年紀又輕,司徒瑋原本在俘虜隊伍中很醒目,但之前他都是刻意躲在人堆里,盡量避免引人注意。在李景肅看來這是正常做法。年輕貌美的俘虜,無論男女都很危險,他在軍中多年自然深知這一點。然而從那天之后,司徒瑋卻陡然換了一種作風。 這個年輕的王爺有意將自己收拾得干凈整齊,不放過任何一個拋頭露面的機會,似乎有意在彰顯出色的外表。每次經過俘虜隊伍,李景肅都能感受到緊盯著自己的灼熱目光。司徒瑋有意勾引自己,李景肅很快看穿了這一點。但說實話,他對那樣直白的意圖絲毫不感興趣。 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在某個晚上詢問司徒曄:“那個燕王司徒瑋,跟你是什么關系?” 盡可能把自己蜷縮起來躲避李景肅的司徒曄從近乎發呆的狀態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回答:“燕王是我的堂兄,年長我七歲。他的父親是皇祖父的長子、我父皇的兄長?!?/br> 李景肅“哦”了一聲:“這么說是旁支的人。可是我記得你們昱朝非常講究,一字親王是只有皇帝的親兄弟才能獲封的封號。他作為旁支,照理說只能封為二字王號吧?” 司徒曄臉上流露出一絲敬佩:“想不到將軍對我朝的制度如此熟悉。將軍說的沒錯,按照慣例來說的確如此。但季容的父親是皇祖父長子,本該承繼大統,卻不幸英年早逝。聽說伯父薨逝時,季容才剛出生不足三月。季容是伯父唯一的兒子,可惜只是庶出?;首娓鸽m然內心唏噓,但伯父薨逝前并未獲封太子,皇祖父便另行選立了我父皇,只是立下詔書,規定燕王的封號必須世代由伯父一脈承繼?;首娓傅挠眯?,無非是想給季容和他的后嗣一個保障。” “原來如此。……季容是他的字?” “是?!?/br> “那你的字是什么?你沒告訴過我。” “……你沒問過?!?/br> “我現在問了。你的字是什么?” 司徒曄抿緊嘴唇,憋了許久,輕聲吐出兩個字:“承世?!腋富氏M?,我能夠承繼大統、濟世安民……” 李景肅聞言,深深地看了眼恨不得把身體蜷縮得更小的少年皇帝,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嘲諷。這的確夠嘲諷的,承繼大統、濟世安民,他哪一點都沒做到。這個寄托了父親期待的表字,對現在的司徒曄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恥辱和愧疚。難怪他不愿意說,應該也不愿意聽到別人這么叫他。 “這表字挺好聽的?!崩罹懊C干巴巴地說,“我們北茹人沒那么多講究,名字只要一個就夠了。不像你們中原人,一個人有好幾個名字,還要分不同的場合使用,實在麻煩?!?/br> 司徒曄沒接話,緩了一會,小聲問:“將軍為何問起季容?季容有什么得罪將軍的地方嗎?” 李景肅見他轉了話題,求之不得,趕緊答道:“沒這回事。只是他在俘虜之中,除你之外是身份最高的吧?才有此一問?!?/br> 司徒曄苦澀地笑笑:“獻給北茹王的奴隸,只有我一個不夠嗎?” 李景肅不答。他輕輕一嘆,又道:“燕王雖是北地封王,但從未離京赴國,一直遙領封地。因著皇祖父憐愛,父皇對他也包容有加,他的性子,是有幾分……” 李景肅打斷他,問道:“他可是有什么特別的喜好?” 司徒曄倏地抬頭:“什么意思?” 李景肅怪笑:“你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你那個堂兄這幾天看我的眼神,簡直恨不得當場脫了衣服躺在我身下。我還沒有這么遲鈍,看不出他的心思?!?/br> 司徒曄被他直白的話嗆得啞口無言,好一會才紅著臉小聲說:“季容有龍陽之好,京城權貴無人不知。我、我聽說,皇族、朝臣之中,不乏與他有染之人……” “不包括你吧?”李景肅沉聲問。 司徒曄立刻搖頭:“我不好此道!” 李景肅當然心知肚明,司徒曄的第一次是被自己奪走的,心里有幾分喜滋滋的,隨即又因為幾日來一直忍著不碰他感到焦躁。值得欣慰的是,這幾天的以禮相待,讓司徒曄不再像一只時刻炸毛的貓一般對他充滿警惕。用貓來比喻的話,總算偶爾愿意讓他順順毛了。李景肅自認為這算是進展不錯。因而盡管憋得難受,他也不想再嚇著小貓。 不過他還是提醒司徒曄:“他既然意圖勾引我,說明他心懷鬼胎。你提防著點。盡管你們現在都是俘虜,還是要防著他害你。” 哪知司徒曄毫不在意地笑了:“你也說都是俘虜了,他如何還能害我?” 也對,李景肅想。反正即便誰想害他,不是還有自己么。 他們兩人哪里知道,在他倆相敬如賓地坐在帳篷里時,另一側的行軍帳中,充斥著嬌喘不斷、yin言穢語,rou體激烈碰撞,夾雜著極細微的水聲,兩個人正在激烈的交合著。 司徒瑋全身赤裸,香汗淋漓,白皙的身子整個染上了薄薄一層粉紅色,柔弱無骨地任人擺布。在他身上馳騁的男子高大健壯,小麥色的肌膚透出野性的力量感,左側臉頰上一道舊傷疤讓他俊朗的面容顯得有幾分狠戾,正是征南將軍劉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