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往事(痙攣、失禁、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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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點頭如搗蒜,自覺的把琴凳搬開,葉琛搖著輪椅來到鋼琴前。 抬起雙臂,手腕放松,手指自然拱起垂下,輕觸黑白琴鍵,一段空靈清脆的旋律從指下流淌而出。雙手交織成舞蹈,指尖柔軟輕巧的在琴鍵上跳躍,一個個躍動的音符從手下飛出,如冰珠墜入玉盤粒粒分明,又破碎飛濺化為雪水消弭進初生的春。 明明是輕快蓬勃的節奏,顧川卻聽得眼眶發熱。路過的人放輕了腳步,屏氣斂聲,駐足聆聽。 鋼琴前的葉琛展臂如白鶴,細長的手指撫過琴鍵。修長蒼白的脖頸微垂,額前藍發隨著彈奏起伏跳動,濃長的睫毛上似乎停了一只蝴蝶,振翅欲飛。腰身并不能坐很直,微微躬著,整個人卻沐浴著不敢直視的美。 一曲終了,大廳響起經久不絕的掌聲。葉琛轉過輪椅,蒼白俊美如石膏雕成,商場里燈火通明,竟不及他眼中星光璀璨。 顧川來到葉琛跟前,輪椅上的人笑眼盈盈,略帶羞赧: “,抱歉,踩不了踏板,只能彈成這樣了?!?/br> 顧川搖搖頭,撫平他總是微皺的眉心,執起他的手細細端凝。手指細長白皙,指甲修剪的整齊圓潤,指尖小小的尖尖的,泛著淡粉沾著靈。就是這樣一雙手,既能在鍵盤上噠噠敲動左右輸贏生死,又能拂過琴鍵撥動心弦,這樣一雙應該養尊處優捧在手心的手,卻還要在爬行墊上無能為力的顫動發抖,還要剝下沾滿黃漬的紙尿褲、處理身下的臟污…… 顧川柔軟溫柔的雙唇輕輕印上葉琛的指尖。 周圍的掌聲依然在繼續,甚至還夾雜了幾聲口哨聲。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丟人現眼!” 一個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伸手指著葉琛,旁邊跟著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 “你媽就是這么教你的?!大庭廣眾之下跟男人卿卿我我?” 葉琛面色沉了下來,這個男人是他法律上的父親,葉云庭,旁邊的男子是他名義上的弟弟。 “我媽怎么教導我不用你cao心,葉總。” 男人眉目之間和葉琛有些相似,顧川也猜到了男人和葉琛大概是什么關系,皺眉扶住葉琛的輪椅推手,站在他身邊。 “我就知道你那神經病的媽教不出來什么好東西!教你打游戲教你搞基是嗎!” “比我那不負責任的爹拋妻棄子找小三生私生子好!” 葉琛捏緊了輪椅扶手,情緒有些激動,內八放在輪椅踏板上的腿腳開始簌簌抖動。 “那個瘋女人就是教你這種態度跟父親說話的?!” 葉云庭抬手就要往葉琛臉上招呼,顧川攥住他的手腕揮開。顧川的力氣實在是大,男人后退兩步,被年輕男子扶住。 葉琛腿腳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蜷縮內扣的腳在踏板上啪嗒啪嗒的上下拍打。 葉云庭看看顧川又看看葉琛,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那個神經病真是給我生了個好兒子,屎尿不知還能勾引男人賣屁股,真的好樣的??!她被車撞死真是老天有眼!” “你不配提我媽??!” 葉琛癱廢的腿腳抽動抬起,下垂的廢足在空中上下晃動拍打,白色板鞋掛不住甩脫在地。另一只腿膝蓋頂著椅側抽搐磕碰的哐哐直響,塌陷的腰腹扭曲著向上挺動,手指摳著扶手,整個人坐不住往下滑。 顧川蹲下把他的腿緊緊抱住,扭曲內扣的腳趾緊緊蜷成一團,失控抽搐的癱腿此時卻極為有力的在顧川懷中胡亂踢蹬,像離水的魚在青石板上噼里啪啦拍打著魚尾做無謂的掙扎。 無知無覺的大半個身子此時突然敏感了起來,渾身上下的筋脈被揪緊打結,劇痛從抽搐的腳心爬行到脊背,火燒火燎的痛。癱廢的肢體張狂的扭曲抽搐,彰顯無與倫比的存在感。 痛,太痛了。 像鋼釘一寸寸生生釘入骨骼,劇痛之下踹蹬的力道讓顧川都不太抱的住。 心臟也連同腿腳脊背的筋脈一起被揪緊,心口仿佛壓了千斤重的石頭,喘不上氣,無法呼吸。心臟悶悶的,底下好像打碎了玻璃,每一次勉力跳動都硌在玻璃碴子上摩擦,被割的鮮血淋漓。 葉琛蒼白的面龐透著青,嘴唇紺紫,眼皮震顫著閉不緊露出一線眼白,唇角淌下一絲涎液。手指已然疼到脫力,指尖泛著淡紫,手腕勾著扶手,腰腹抽搐緊繃出小肚子滾圓的輪廓。 已經有人幫忙打了急救電話。 葉琛滿頭滿臉的汗與淚,大腿絞緊彈動,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褲管沾濕了抱著他腿腳的顧川。顧川緊緊抱著他痙攣的雙腿,用力推揉緊繃的肌rou,平時稀軟的腿肚此時卻硬的像石頭根本揉不開。 顧川知道,痙攣發作十有八九伴隨著失禁,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尤其是在親生父親和繼弟面前,葉琛的心該有多痛啊。 失禁的尿液浸透了長褲,在身下漸漸積聚起黃色的一灘,散發出腥臊的異味。 圍觀的人不禁捂上鼻子,去看葉琛的下身,竊竊私語。 “小瑾,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屎尿都管不住的殘廢哥哥?!?/br> 葉云庭拉著戴眼鏡的年輕人,帶著殘忍的快意剖開葉琛的脊骨。 “葉先生,你不想我報警的話,最好現在就帶著你的私生子滾?!?/br> 顧川雙眼通紅,如若不是要控制葉琛痙攣的身體,他一定會扭斷葉云庭指指點點的手。 救護車很快到了,葉琛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顧川再一次坐上救護車,拉著葉琛的手,心里充滿了悔恨。 如果沒有拉著他出來買衣服就好了……如果看見他爸出現就直接推他走就好了……如果在葉云庭開口前先出手揍他就好了…… 葉琛躺在擔架上,巴掌大蒼白的臉上蓋著氧氣面罩,呼吸的白霧噴吐在面罩上,讓他的面容看不真切。 身上裹了毯子,漂亮的手搭在床邊,一動不動。尖尖小小的指頭還青紫著。 捱過痙攣發作,抽搐的肢體又死氣沉沉的癱軟在那里。隔著毯子都能看出雙腿不自然的細瘦,下垂的癱足向兩邊撇開內翻,白襪染著片片深黃,松松套在僵硬蜷縮的雙腳上。 “不要睡,葉琛我求求你不要睡……” 基地中的眾人接到電話時也驚了,任誰也料不到Knight剛出院就又入院,匆忙收拾了一些東西往醫院趕,到的時候葉琛還在搶救,顧川靠著墻坐在地上,衣服上葉琛的尿漬還沒干透。 楊帆拍拍顧川的肩膀沒有說話,遞給他一支煙。顧川接過煙放嘴里咬著,也不點燃,抬頭看向經紀人李哥。 葉琛的身世,除了老板應該就李哥最清楚,教練都未必有他知道的多。 李哥從電話里已經大致了解發生了什么事,葉琛的事他一個外人不好多嘴,但指望他自己說出來更是要到猴年馬月,化膿的傷口狠不下心挑破擠出膿血,只會越爛越大沒有愈合的一天。 “Knight出生三個月的時候……” 葉琛躺在急救室里昏迷著,朦朧間似乎看到了mama。mama穿著她最喜歡的那條白色連衣裙,裙擺像郁金香的花瓣一樣漂亮,mama在向他招手,他剛想過去,卻看到了母親的手里拿著棍子。 從記事起,母親就開始教他彈鋼琴。每當他彈錯音,母親也不會責怪他,會帶著他一遍遍的糾正,葉琛很有天賦,mama總會把他抱在懷里撫摸他的頭發,說琛琛是她最愛的寶貝。 母親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呢?好像是從見到那個叫做葉瑾的小男孩的那天開始。 記憶中父親總是很忙,很少回家,那天母親帶他去過生日,卻在餐廳看到父親和一個阿姨帶著一個小男孩在吃飯。后來才知道,葉瑾是父親和那個阿姨的兒子,只比葉琛小三個月。 從那天起,母親就變得非常嚴格,只要他不想練琴,或者練的不好,就會拿小棍子打他的手指。白嫩纖細的指背上經常帶著道道紅痕。 母親很少笑了,也不抱他了,但只要他努力練琴,贏下比賽,母親就會笑著撫摸著他的頭發說他是她此生最棒的杰作。 只要贏下比賽,從前的母親好像就回來了。 葉琛開始拼命的練琴,他的琴藝增長之快令評委老師嘖嘖稱奇,無不稱贊他是真正的天才。 要是能一直贏下去就好了??墒且淮未筚惽?,葉琛沒有休息好得了重感冒,比賽的時候昏昏沉沉,彈錯了一個音,遺憾屈居第二。 回家的時候母親一直很平靜,葉琛自覺的跪在鋼琴旁邊一遍遍背著曲譜,母親卻一直沒有從臥室出來。 他突然心里很慌,跑進臥室一看,母親躺在浴缸里,一缸的水都被鮮血染紅了。后來的事葉琛記不清了,只記得母親再回到家里的時候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有時候又歇斯底里,對他也更加嚴厲。 罰跪、不給吃飯、棍棒加身,有一次甚至把熱茶潑到了他背上。他開始害怕mama,但他的害怕好像讓母親更加瘋狂。 直到那一天,母親穿著她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溫柔的抱著他,說琛琛是她最愛的寶貝,她要帶琛琛去一個最最幸福的地方。 母親開車帶著他,迎面撞上了對向的大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