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禮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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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少爺正在準備暗殺您。” 這條預警并沒有引起憂憂的重視。 7號的思維本就異于常人,和它還有些積怨。這樣沒頭沒尾的消息很快就被忙于會談的主人忽略了。 * 下位體支著腦袋,它已經在實驗室坐了一個下午,仍然沒有任何頭緒。 【我從沒有送過禮物,也不知道應該送他什么。】它為人類的習俗而煩惱。【這莊園的東西都歸他所有。這世上大多的東西對他來說,都不夠稀罕。送什么才算有意義呢?】 實驗室的同僚也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反正對那位大人來說,送什么都差不多。少爺隨便選一個吧。” 【那不行。】它抱著椅背,搖搖頭。【這是很重要的!】它喃喃道。【讓他開心,是很重要的。】 那時候它已經不知道,自己這么上心,是為了阻止災難,或者只是希望那個不朽者開懷。 人們面面相覷。他們從未見過,也未曾想過,人類到了那個主人的境地,會有怎樣的心情。 “也許,送什么東西并不重要,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和煦的日光透過窗,落在它手上。 它熬夜設計了幾套圖紙。 莊園的主人還有幾日才返回。它盤算著流程,差不多可以趕在他回來之前包裝好。 想到這次要準備一個驚喜,它有些細微的激動。 為了嚴格保密,從設計到制作都由它一手cao辦。那主人是個完美主義者,它也不敢怠慢,許多細節反復打磨,最后終于完工的時候,它眼睛幾乎睜不開。 【這樣,真的可以嗎?】它審視最終的成品,忽然覺得非常沮喪。【他喜歡美麗的東西。可是這個東西看起來很普通。】 它越看越覺得沒有信心。【不行,這東西送不出手,沒有人會喜歡的。我還是別送了……】 “少爺,您不要氣餒。”老管家給它送了茶點來。“只要是您送的,主座一定會喜歡呢。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別累壞了。” 說完它才意識到,連日工作的勁頭已經變成排山倒海的疲勞。不知不覺它趴在工作間睡著了。 鐘聲響起。夢里有單調的聲音在敘述: 【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否正確,所以為人類留下三個禮物……】 【將不熄的欲望給予最貪婪的人,愿他永遠貪婪。】 【將艱難的任務給予最勇敢的人,愿她永不屈服。】 【將無聲的孤獨給予一無所有的人,愿它永遠孤獨】 醒過來時成品已經冷卻收縮完畢。那是用某種特殊的透明介質,做成一個蝴蝶形狀的擺件。 它上下端詳,覺得不夠完善。【還缺乏一個底座。】 將透明蝴蝶藏在身上,它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應該來得及。明天……明天他才要回來。】 它拄著拐杖走到外間,伸手扒開一團亂的工作桌,拖出一張網格紙。 連續的疲勞讓它思維緩慢。 【你們誰帶了煙?】它下意識問。【借我一根。】 * 【一百年前】 憂總是何其高傲的人。 那一次他費勁手段去生化公司談判,不知折進去多少暗樁,調動資源幾乎傷了根基。到頭來已經是所長的舒根本不領情。 一來發現舒還活著,二來舒對待他如此生分輕慢,簡直是莫大的折辱。如果那個人不是舒,他一定會叫他們當場見血。 原本的懊惱和擔憂,全變成潑天的憤恨。 “好,反正我也簽過那個棄權合同。”憂憂面上仍然無懈可擊地笑著。“既然你過得很好,就當我多此一舉了。” 會議室對面的青年舒彈了彈煙灰。 “哥,慢走,不送。” 長發美青年迤邐起身。“是憂總。所長。” 他含笑提醒。 這世上所有的不和,不論一開始多么微小,只要能持續摩擦下去,就能膨脹變成一個無法逾越的怪物。 他們確實很久沒有聯系。 后來那個生化公司的動作,大到令本不相關的集團都警惕起來。憂憂天生對毀滅和危機就有一種特殊的嗅覺。而所長舒,毫無疑問,就是漩渦中心的人物。 生化公司旗下的一個子公司推出了一款超高沉浸度游戲。游戲宣傳鋪天蓋地,說應用了最新的腦科技,開創新的全息游戲紀元。 憂憂背地里一直密切關注這個公司的動作。他想弄明白舒的情況,卻不屑于親自詢問。 “憂總,初步調研結果出來了。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裝置。”集團里最頂尖的科學家要求親自匯報,整個過程冷汗不止。“我不知道他們是用什么計算中樞提供的運算。但是根據目前的數據模式……這個游戲一旦運轉起來,能夠獲取玩家的精神意志,共同投入虛擬世界。簡直難以想象,難以想象。” 專家不知是被技術,還是被他們的目的所震驚。 “哦,那聽起來挺有趣的。”憂憂看著超高層大廈的天際線。“畢竟那些人的生活,本來也沒多么那真實。” “這個裝置,和之前的都不一樣……這是一個雙向裝置。也就是說,那個虛擬世界里發生的一切,可以反向影響玩家的精神。如果這個游戲共聯上萬人,所匯聚的精神力量……不可計數。” 游戲的宣傳頁攤開擺在憂憂的桌上。 深紅的夕陽襯著一個高塔的剪影,上面寫著游戲名“末日鐘鳴”。 “末日嗎……”他瞥了一演。“看來他這次,真是有個大動作呢。” 很少有人知道,在游戲公測之前的一個深夜,所長舒曾經用保密度最高的專線撥過一個電話。 憂憂事務繁多,睡眠很淺。當他從私人頻道,看到那個無法顯示來源的電話時,就有一些預感。 電話接通,對方似乎在來回踱步。 “是撥錯了嗎。”憂憂給自己倒了一點酒。 其實不可能。沒有密碼,普通人不可能接入這條線路。 “……哥。” 對面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憂憂覺得,自己報復的機會來了。 “抱歉,我這里很忙。” “哥……”青年舒的聲音有些虛弱,信號也斷斷續續。“哥,我很難受…………” 憂憂那些尖刻的嘲諷凝固在嘴邊。 “……疼……好疼啊……”舒的聲音通過飄忽的信號傳來,在深夜里仿佛幽靈跪地囈語。“……我怕……我怕我堅持不下去了……” 對面傳來隱隱的啜泣聲。這個孤注一擲的計劃家,難得向人求助。 但是這話讓憂憂陡然清醒。 計劃,舒就是為了執行那個所謂的計劃,多次拒絕他,甚至不惜與他反目。誰知道這次聯系他,是不是也是一個為了羞辱他的陷阱。 “哦,是嗎。”憂憂翹著腿向后仰。“那可真稀奇。” 冷淡的回復仿佛一道尖刺,激得對方一顫。 然后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沒有什么事,就收線吧。我這里很忙。” “哥……等等。”對方幾次吸氣,似乎在貧瘠的修辭里尋找。“我……我就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深夜的風,閃爍的晚星,靜謐得像是一種永恒。 憂憂覺得這句話在他耳畔沿著神經爆炸。驚愕,憤怒,怨恨,糾纏不清的情緒令他快要發瘋。 “告別?”他對著話筒,強忍住捏碎什么東西的想法。“沒有必要。你忘了,我們已經道別過了嗎?” “哥……那個地方……真的很遠……” 舒沒有說下去,仿佛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找誰。”憂憂打斷他語無倫次的敘述,說出了此生最可怕的一句話。“這里,沒有你的兄弟。” 暮色茫茫。 數年后他才知道,那是舒用人類的耳膜,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那不過是你的詭計罷了。” 憂憂背后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經歷數次再生,仍然保留著,作為一道提醒。 提醒他,永遠不要忘記自己如何被最親密的人背叛。 “只要為了你的目的,你的仇敵,你什么都可以犧牲。” 憂憂醒過來也很后悔。 他知道舒雖然性格隨和,自尊卻很強;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絕境,絕不會這樣低頭求助。 可是當他真的帶著人手闖進生化公司基地的時候,在舒的投影面前,獲得的卻是一道從后背刺穿的激光。 【不要妨礙我,憂總。】青年舒的投影在他面前,叼著一只煙蒂,隔著煙霧看他。 “舒!”他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甚至可能死在這里。“不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要帶你回去……” 他仍然來了,因為他的兄弟在電話里跟他說,他很痛。 【那是不可能的。】投影扔了煙蒂,又換了一支新的夾在手上。【神經毒素會限制你的行為。接下來半年你都無法活動。至于我……】 毒素生效,憂憂的感官逐漸模糊,仿佛在深海下墜。 【……抱歉,我已經無法去往任何地方。】 * 莊園的主人連夜趕了回去。 倒沒有別的原因,他只是覺得很想念,也很害怕。 上一次,舒就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變成了可惡的陌生人。 “少爺?”迎接他的仆人似乎有些意外。“少爺現在還在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