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nt 70 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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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會努力地……試著活下去。】 【我們約好了,永不分離……】 漫長的夜晚。久遠(yuǎn)的約定在夢境回蕩。 長發(fā)青年伸出手,想要抓住住眼前消瘦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人影在他們觸碰的瞬間,化為萬千尖銳的碎片。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少年微弱的聲音,仿佛嘆息。 青年楞在原地。他手上多了一把漆黑的長槍。槍膛還是溫?zé)岬摹?/br> 他慌忙丟掉了槍,上前抱住墜落的人影。 【永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燈光突然打開,照亮了懷中的人影。本該是覆蓋柔軟肌rou的面部,逐漸被機械結(jié)構(gòu)替代,生澀的齒輪相互輪轉(zhuǎn),卡帶一般的詞語從彈簧控制的嘴中發(fā)出。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抱住了一個真人大小的木偶,驚得后退。而在他身邊,遍布無數(shù)扭動著的木偶。 【不、不、不……】 木偶一格一格地轉(zhuǎn)頭看向他,不斷說著各種否定的詞語。然后從手腳開始,各個零件都失控地向外快速解體;身體分崩離析,頭顱也支撐不住,也陀螺般飛了出去。 “不……不!”青年喊起來。 木偶頭顱重重落地,鋪開一地血漿。四分五裂的瞬間,還原為人類的嘴才念完預(yù)設(shè)的臺詞。 【……分、離。】 * 永生體質(zhì)的憂憂并不需要睡眠,也不太做夢。 他做夢通常只有一個目的。 夢境里潛藏更多潛意識的信息。 “主人,您醒了?”高大的ai鞠躬。“這次夢境引導(dǎo)……” 青年顏色沉郁。那頭顱鮮血淋漓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 “刪掉,把剛才的都刪掉。” 夢境基于他的記憶側(cè)寫。特異改造讓他獲得了漫長的壽命,卻不能保護他的記憶不受時間侵蝕。 終有一天…… “這個復(fù)制體的人格塑性,完成了多少?” “將近79%。是否準(zhǔn)備回收?” 月色下,青年搖動水晶酒杯,猩紅的液體被蕩成漩渦。“再等等吧。” * 少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住處的。 夜涼風(fēng)寒,很快他發(fā)了一場高燒。愛與恨將他生生撕扯成了兩半。 一邊是念著“我決定愛他,就不會害怕”的單純少年。一邊是和眾多假面共沉淪的人偶。 一邊舍身拯救眾人,另一邊被斥責(zé)為怪物。 到底什么才是真實?到底他該選擇哪一種真實? 憂憂也來看望過他幾次。可相比醒著的少年,他更喜歡昏睡的模樣,所以也不曾將他喚醒。 “……他的體質(zhì)應(yīng)該好了很多。”昏沉中少年聽?wèi)n憂和醫(yī)護交談,語氣平淡宛如公事。“為何‘精神侵蝕’這么早就開始……” “可能是……受了一些刺激。”醫(yī)護熟練地應(yīng)答。 “……” 朦朧間,少年看見黑玫瑰與紅荊棘纏繞的徽標(biāo),用精美的絲線刺繡在華服上,正是這個莊園的徽章。他伸手,拉住了青年的衣角。 對話立刻中止。 “憂哥哥……”他被扶起來。“我沒事,今天我好多了……” 見他們要對話,醫(yī)護閑雜人等一鞠躬,默默退出。 憂憂一下一下,輕撫他的后背。 少年艱難地眨眼。多么溫馨,仿佛那個可怕的夜晚從未發(fā)生過。 有膽大的蝴蝶被香氣吸引,從窗口翩躚飛入,落在美青年的指間。 “小舒,看,蝴蝶。”他獻(xiàn)寶似的笑問。“可愛嗎?” 那蝴蝶仿佛貴婦人手中的錦扇,矜傲地在青年的黑色手套上忽閃。 “恩……憂哥哥。”他沒有那主人的好演技,緩緩道,“聽說你現(xiàn)在,血液……不穩(wěn)定的副作用更嚴(yán)重了,是嗎?” 微風(fēng)浮動。少年緊張得喉頭顫動。此前他根本不敢憂憂討論過這個問題。可是如果他要長久地陪伴他,這是無可避免的。 玫瑰如此刺人,他仍然忍不住盼望。 “……是嗎?”憂憂無瑕地笑。“你不用擔(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 “……怎么可能!”少年忽然覺得一股意氣上頭。他不知道自己在爭些什么。他并不害怕憂憂的任何瘋狂,但他害怕憂憂是刻意沉溺在那種瘋狂里面。 讓他覺得,他們永遠(yuǎn)無法靠近。 酸楚令他無所顧忌。“我都看到了,你在北邊的樓里。你……分不清現(xiàn)實。” 憂憂依然笑著,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變化。 “現(xiàn)實?什么是現(xiàn)實?”美青年并沒追究他的逾越,伸手將蝴蝶遞到他眼前。 可是在他手臂移動的瞬間,在快得看不清的瞬間,優(yōu)美的青年就將那剛被贊賞過的可愛生物,捏得粉碎。 “這就是現(xiàn)實。”逆光的青年搓去指間蝴蝶的殘翅,依然笑如春風(fēng)。“你看它,可愛嗎?” 仿佛在談?wù)摶▓@里剛綻開的花朵。 * 可怕的夢境越來越清晰。 夢境中的話語日漸真切。所有的面具人坐在無限延長的餐桌前,左手盛著血,右手盛著rou。他們嬉笑地傳遞著那顆斬下的頭顱。 他們嘲笑他,也催促他。 【為我們報仇】面具們的嘴一張一合。【為我們所有人。】 “……不!”少年捂住耳朵,卻無濟于事。 【我們等著你。】面具從他身邊一個個墜落,同時齊聲道。【我們都在等你。】 不知誰尖叫起來,拾起手頭的刀叉,向那頭顱刺去。于是其他人也發(fā)了狂,紛紛投出刀叉。 【怪物!怪物!快消失吧,怪物!】 【……我們都一樣。】 那千瘡百孔的頭顱歪倒在餐桌中心,沒有合眼,仿佛靜默地看著這一切。 不知從哪里飛來的蝴蝶,輕輕落在他蒼白的嘴唇。 * 少年這幾日過得恍惚。 正午用餐,依然是帶著淡淡腥味的液體。 “我不要吃這個!”不知道血液的詛咒是否傳染,少年忽然感覺精神繃到了臨界點,再也無法忍受這看似奢華,卻沒有盡頭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滿什么。過去愜意的一切,都變得令他煎熬。 他推開杯盞,于是鮮紅的液體在桌面流淌了一灘,仿佛兇案現(xiàn)場。服侍的ai們互相交換眼神,十分忌憚,卻不知為何,誰也不敢上前收拾。 “少爺。”高大的管家皺眉。“這是重要的營養(yǎng),請不要任性。” “好笑。”少年笑著向后仰。“在這個城堡里,竟然有人說不要任性。” 然而少年失算了,片刻之后他等來了主人。想到那只被捏碎的蝴蝶,少年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怎么了。”憂憂解開披風(fēng)。“小舒,你的身體不好,這是必須吃的營養(yǎng)劑。” “我不要——” 少年的語言堵在了喉嚨里。那優(yōu)美青年依然笑吟吟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他的心愛的蝴蝶標(biāo)本。少年的身體頓時失去了控制,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當(dāng)今人類與腦機深度共聯(lián),也就是說,高級體對低級體有強烈的等級壓制和精神控制。少年在超s級的憂憂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終于想起,他曾聽到一個B+的評級。 “來,不要浪費。” 美青年輕柔笑著,用帶著皮手套的手指蘸取桌面的液體,送到少年唇上,隨意涂抹著。 少年淡色的嘴唇頓時染上了鮮艷的血色。 “這樣才對,全部吃下去。”美青年嗅著那液體深吸一口氣,在少年的臉上擦干手指殘余的液體。這場景顯得情色又殘酷。“這是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一滴都不能浪費。” 少年渾身咯咯地打著顫。 侍從們?nèi)棠乜粗魅藘?yōu)雅而瘆人的動作,仿佛是一種習(xí)慣。 在這個莊園里,只有對那暴君的絕對服從。 舔舐完了桌面,少年身心都極其狼狽,深深地將頭埋在雙臂間。侍從們上來收拾了桌面,將餐廳恢復(fù)到往日的氣派。沒有人關(guān)心他的處境和心境。 陽光的角度逐漸變化,最后只剩下他一人,與精致華貴的餐具們。 再一抬頭,竟然是那個臥底的低位體,突然無聲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它身上的傷痕更多了,人也更單薄。那雙混沌無神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斷肢粗糙地接了回去,縫合痕跡明顯。或許因為他本就不太靈活,并沒有大礙。而這個莊園,對于一個低位體也從不會過問。 “……走開!”少年被它的目光刺痛,慌張地?fù)]手。“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xiàn)嗎!” 幽靈一樣的低位復(fù)制體緩緩地對他搖頭。 “你想要什么,告訴我。”少年仿佛看見自己的倒影,暗自心急。“我會為你辦到。然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不知不覺中,他的言行已經(jīng)浸透了憂憂乖張的風(fēng)格。 低位體仍然搖頭。 “看到了嗎,沒有人能違抗他。”少年自言自語。“連我都不能,你又能在這里做什么呢?” 低位體拾起一塊餐巾,為少年擦拭臉頰。他非常專心,仿佛眼中只有這一件事。 眼睛? 少年忽然凝神,卸下那面具。低位體的眼珠是半透明的,此刻卻閃爍著長長短短的綠光。 如果用原始的電碼翻譯,就可以組成兩句重復(fù)的話。 【如果……】 少年手心沁出了冷汗。那低位體的眼珠忽然停止了閃爍。 “你們……在做什么?” 餐廳門口忽然想起了悠長的語調(diào),那暴君不知為何去而復(fù)返。 “沒,沒有什么。”少年一把推開了低位體。“我只是……有點好奇。” “好奇對你可不是好事。”那俊美陰郁的君王似乎意有所指。“因為你的能力遠(yuǎn)比你想象得強大。至于這些低位體,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它們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使喚的工具罷了。” “可是,它們真的沒有個體意識嗎?” 憂憂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拉開主座坐下,打了個響指。“拿起你面前的刀。” 普通的話語,在他說出來便是命令。 于是下位體避開了少年,徑直走到餐桌前,拿起了最近的一把刀。 “跪下。” 那瘦小的影子應(yīng)聲而跪。它的動作有些僵硬,因此膝蓋重重磕在地面,很快紅腫起來。 “好,現(xiàn)在,把刀對著脖子。” 那主人繼續(xù)無情的命令。 對于這樣致命的指令,那低位體沒有任何猶豫,握著刀尖指向脖頸。 “用力。” 餐刀并不鋒利,但壓在脆弱的脖頸上,很快磨出了細(xì)細(xì)的血口。幾滴鮮血順著蒼白的脖頸滾動而下。摘下面具的低位體橫刀跪著,眼神空茫,完全不知道死亡的威脅就在近前,溫馴地仿佛一個受難的羔羊。 那座上的主人看到這一幕,瞳孔微微顫動了一下。 “夠了!”少年有些看不下去。“我……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而那美麗的暴君并沒有回答,只是提起披風(fēng)離座。沒有回看任何人。 少年回到房間,默默將那低位體的電碼翻譯完整: 【如果 你想 醒來,x點x分 去書房 xx架】 【如果 你不想 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