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ABO社會里面，A和O都是有固定的發情期，他們數量非常稀少，特別是優性A和O那就更加稀少了。 越優性的A發情期越容易被本能支配，因此他們的發情期更加難以控制，雖然紀是優性的ALPHA，但是老實人從來沒有見過紀發狂的樣子，紀在老實人伺候的期間，紀也不是沒有過發情期，但是他每次發情期都很鎮定和冷靜。要不是他讓老實人給他打抑制劑，老實人都要懷疑紀根本就沒有發情了。 這天紀一臉陰沉地回到家里，老實人趕緊把自己煮的晚飯端上，紀沒有心思吃飯，轉身就去了陽臺，點燃了一支煙。 他吸完煙，就要出門，鞋穿到一半，看了一眼老實人，或許是覺得他就是老實人，不會亂說什么，于是說：“去兜風。” 老實人想拒絕，但是現在是在晚上，是他的工作時間，什么都要聽老板的，于是他穿好外套，跟著紀出門了。 紀開著車，老實人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上紀開得都很快，老實人不知道紀怎么了，他現在就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不，一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炸的炸彈。 紀將車停在海邊，站在海灘上吹著冷風，此時是初春，天氣還很冷，老實人跟在紀的后面，冷得打了個哆嗦。 紀站了一會，也許是覺得有些話對家具說也無所謂（老實人的想法），他開口了：“我的天命出現了。” 老實人裹緊衣服，他的外套比較單薄，根本頂不住這種夜晚。 “真可笑，在都是利用的環境里面，我居然還有天命。” “我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的天命，他也有這種感覺。” 老實人吸吸鼻涕，后悔自己沒有帶紙出來了。 “我是否應該和他在一起呢？哪怕不了解對方？”海風吹著紀的頭發，蓋住了他完美的側臉，老實人用袖子擦去被冷風吹出來的眼淚，雖然他在認真地聽紀的建議，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貸款再堅持兩個月就能還清了，然后他就能和紀說拜拜了，他的美麗人生就要來臨了。 紀靜靜地站著，又吹了半個小時的海風，把老實人吹得打了兩個大噴嚏，他才開車載老實人回去。 果不其然，老實人第二天感冒了。 李誠的消息一如既往地靈通，連老實人感冒他都算到了，他給了老實人一筆錢，說是工傷，應該要負責。 老實人收下了那筆錢，正要退出聊天框，李誠神秘兮兮地給他發來了消息：“想不想知道紀的過去？” 老實人的不想還留在輸入欄里面，李誠的消息就轟炸了過來，老實人不想看見也看見了。 紀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環境里面，他一開始以為是愛，后來發現都是功利性的愛。 老實人無語，這些事情早就被扒得一干二凈了，他做粉絲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李誠居然還要和他說。 老實人想起來，自己好像還瞞著李誠自己曾經是紀的粉絲的事情。 李誠說了一堆，最后丟下一個重磅炸彈：紀準備慢慢接觸他的天命了。 至于天命是誰，李誠沒有說，老實人也沒有興趣知道。 紀最近呆在家里的次數增多了，老實人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和他相處，紀每次都回來得很晚，很多時候他身上都帶著酒氣，紀不管再晚回來，老實人都會起床為他煮好醒酒湯，然后再睡下。 有時候老實人起床了，紀還沒有起來，老實人就會順便給他做好早餐。老實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做這些多余的事情，也許是他那天又回顧紀的身世，想到他的處境，覺得他是一個可憐人吧。 認真想想，其實紀也沒有對他做過什么，是他自己繞在一個圈子里面出不來了，所以很多時候區別化對待紀了。 紀對他的態度依舊是冷冰冰的，不過對老實人訴說心事的次數增加了，經常會拉著老實人去兜風，導致老實人的感冒反反復復的，后來老實人學聰明了，買了一件防風的大衣，就再也沒有感冒過了。 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月，老實人的貸款還差一個月就還清了，他的心情也變好了，整個人都開始容光煥發了起來，這些變化連紀都注意到了。 紀對老實人的變化感到不爽，他覺得自己應該增加老實人的工作量，于是他晚上出去拍雜志的時候帶上了老實人。 老實人第一次到攝影棚，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站在一旁看著紀換上造型，在攝影師的燈光下游刃有余，不由得目瞪口呆。 那一刻，他好像又感受到了紀的魅力。 旁邊的人都在夸獎效果的驚艷，今天要拍的是古埃及的風格，場景布置得非常宏大。 紀擺好了一個姿勢，攝影師正準備按下快門，意外就發生了，一塊道具砸了下來，正好砸在紀的身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李誠馬上就沖了上去，看見紀沒有大礙后松了一口氣。 紀也說自己沒有大礙，他們的拍攝工作還在繼續。 老實人一聲不吭，去藥店買了藥，拎著回了家。 紀一回家就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非常疲憊，老實人大著膽子靠近了紀，掀開了他的衣服，紀一動不動，他的手臂搭在眼睛上面，聲音非常平靜：“你怎么知道？” “你的皮膚都青了。”老實人說，他輕柔地為紀涂上藥膏，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說出來？有時候你不說出來自己的痛苦，是沒有人會體會的。” “不需要。”紀的手拿開，睜開眼睛，又是冰冷的眼神，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老實人知道這是紀要他做好自己的事情的意思。 老實人趕緊涂好藥膏，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他真是搞不懂這個人，老實人想。 不過他的貸款還完，他們的關系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