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欲望幾乎已經把他吞噬,讓他找不回自己
次日秦子泓昏昏沉沉醒來,只覺頭疼得厲害。他四處摸了摸,并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只好強撐著倦意睜開眼。映目便是藏青色的窗簾,很好地遮掩著窗外刺眼燥熱的陽光。秦子泓卻嚇了一跳。 他的窗簾是淺灰色。 他干了什么?這是哥的屋子。 答案就在嘴邊,早已呼之欲出。這些天哥的異樣和悲傷都有了源頭和理由,秦子泓卻緊緊咬著唇,怎么也不敢相信。 這怎么可能呢?他不自覺地掐自己的手心,想要回憶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然而昨晚的記憶就像在大腦里斷了片,深深淺淺,斷斷續續,他幾乎什么都記不得。 秦子泓四處看了看,床邊整整齊齊地擺放一套他的家居服,床頭柜放著一杯溫水和他的手表,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那個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實。 舌尖傳來刺痛,他不自覺的咬破了舌頭。秦子泓沮喪又絕望地抱起頭——他怎么…他怎么? 開門的聲音傳來,一身運動服的秦子銘神色極不自然地走進來,垂著頭站在了門口,像是在糾結要不要進來。 秦子泓心一咯噔。 他坐起來:“哥怎么不進來?” 他笑容溫和依舊,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秦子銘抬起頭:“小泓醒啦?” 他自然不想主動提起昨晚那段不堪的回憶,他那般下賤作態,又怎么愿意讓自己弟弟知道。好在昨晚小泓酒醉,神智應是不清醒的。即便是想起了什么也只會當作一場荒誕怪異的夢,不會做什么他想。 秦子泓猶豫許久,幾經開口又閉上了嘴。他看了看走到床邊給他倒水的長兄,終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和抱歉,“昨晚......哥,我是說,昨晚我......” 他難以啟齒,只得斂著眉等待兄長的回復。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呢?秦子銘可恥地心動了。他甚至清晰地明白,若真是錯過了這次,弟弟只會更加刻意地疏遠自己,這樣的機會,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了??墒强科垓_和憐憫得來的陪伴,究竟能不能長久呢? 秦子銘顧及不了這么多。他是個窮途末路的賭徒,拼了命想要抓住這一根明知并不牢靠卻是唯一可以得到的救命稻草。 他卑鄙又下賤,覬覦自己的弟弟這么多年,像是發了瘋一樣想要得到弟弟多一點的關注和疼愛。如今既然兩個弟弟已經和他確認了關系,那么多一個他,又能怎樣呢?他們想要瞞著自己,無非就是憂慮自己的責罵和勸導,若是自己也和他們一樣...... 秦子銘不敢再想,貪婪的欲望幾乎已經把他吞噬,讓他找不回自己??伤情L兄,身上擔著一言一行該為模范的準則,亦承擔著長兄如父母的責任,這些條框像巨石一般緊緊壓在他的身上,想要把他壓垮,把他逼得喘不過氣來。 只是......模棱兩可的回應,算不得什么的吧? 終究是私欲的肆虐占了上風,秦子銘輕輕點了點頭。他盡量使自己不看小泓臉上的愧疚和后悔,強迫自己賭上一把去賭注。 秦子泓沒說話,秦子銘的心思一下子亂了套。他開始質疑自己做的是不是太過,開始懷疑弟弟是不是已經洞悉自己的意圖,守株待兔一樣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斟酌著幼弟的心思小心開口:“抱歉?!彼诖策叄骸拔?.....”當成什么沒發生就好了。 “哥有什么好道歉?!鼻刈鱼聪蛩胪嫘Π雵@息:“哥也太寵我了,受了這樣的委屈,最起碼也該揍我一頓啊?” “是我不好?!鼻刈鱼懞薏坏冒炎约郝竦降乜p里,小泓這么懂事,他又是怎么恬不知恥地想要用昨晚那種事欺騙他的呢? “哥先去洗澡?!鼻刈鱼嗔巳嗝?,輕嘆一口氣:“我想想,我待會兒會給哥一個交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