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兩攻相見
敖猛沒有帶著姬玉回到他的專屬廂房,而是叫小廝把他的馬車趕過來,也不管自己還在躲敖淵了,直接就帶著姬玉坐上馬車趕回敖府。 坐進(jìn)內(nèi)飾豪華寬敞的車廂里,敖猛才終于想起要問些正經(jīng)事。 “對了玉郎,你是怎么會被擄進(jìn)‘流花閣’的?” “那日我行商在離鹿城不遠(yuǎn)的野外留宿,誰知突然出來一群土匪,不僅打劫了我的商隊而且還強行將我擄走,賣給了那張mama。”姬玉黯然神傷,似乎又想起了那日的險情。 “原來你從前也是富家子弟,只怪那些賊人可惡。”敖猛感嘆了一聲,但隨即又變成了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用扇端挑起了姬玉的下巴,“不過還好,你遇上了本少爺。” 姬玉有意迎合著他:“是,幸而得敖少爺垂憐。” “那你究竟是哪里人士,若不先修書回去報個平安,等我們成婚再將他們請過來觀禮如何?”敖猛伸出長臂,攬過姬玉的肩膀,將他帶到自己懷中,頗為享受地嗅著他頸間的熏香。 “我確是青丘人士,九尾狐不過只是傳說罷了。至于父母……”提到此處,姬玉臉上露出了些為難的神色,“他們?yōu)槿吮J兀ú粫馕矣枘凶幼銎蕖!?/br> “那,那還是等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吧。”敖猛想著也是,雖說現(xiàn)在民風(fēng)開放,許多達(dá)官貴人私納男妾,但是這龍陽之癖確實也不是人人能接受的。 敖猛的問題問完,姬玉很快反客為主:“那阿猛,你家中長輩不會反對嗎?” “我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個兄長……”自幼父母雙亡的敖猛原本是不以為意的,直到他想起敖淵那種凍若寒霜的臉。 “確實,也有些麻煩。不過你放心,我哥最疼我了,我,我準(zhǔn)能讓他答應(yīng)。” “我一直對這位年少成名的江南首富頗為敬仰,從前來鹿城時還曾呈上過拜帖。只可惜,可能是因為我身份低微,所以連個回信都沒有。”姬玉嘆了聲氣,有些惋惜地說道。 敖猛看著他這模樣心疼極了,連忙安慰:“肯定不是因為這個,我哥那人就那樣,不喜歡和人來往。 “況且,我哥也沒什么好見的,又冷又硬得和石頭一樣,和他說話你準(zhǔn)不會開心。若是你被他氣得不開心了,我可是會很心疼的。” 他說著牽起姬玉的素手握在手中揉捏了幾下,又在姬玉的手背上印上一個輕吻。 “我也聽聞過他脾氣古怪,不過若是能與他一起探討生意經(jīng)那是極好不過,再者若是得其青眼,可以參觀一下傳說中搜盡天下奇珍異寶的‘水月樓’。” 姬玉一邊說一邊觀察敖猛臉上有沒有出現(xiàn)防備的神色,還好,敖猛如他預(yù)料中一樣蠢鈍,絲毫沒有懷疑他。 “你說那啊,沒什么特別的,都是些木頭石頭什么的,你要是想看我?guī)闳ケ闶橇恕!?/br> 見敖猛如此輕易答應(yīng),姬玉剛想再追問下去,就感覺馬車突然前傾,耳邊也響起了駿馬嘶叫的聲音。 “怎么回事?!”只顧著把玩美人玉手的敖猛也被這一下弄得措不及防,差點摔坐到地上。 他大聲問完車夫,又趕忙轉(zhuǎn)頭看向姬玉:“你沒事吧?” 姬玉搖了搖頭,還沒開口,就聽外面的車夫大聲道:“少爺,有人攔了我們的路!” “反了真是反了,我倒要看看在這鹿城里,誰敢攔我的路!”敖猛大聲說著,試圖震懾外面的人,不過等他撩開簾子探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是他的“老冤家”。 他掃視著騎著一匹白馬的宋南敘和他身邊的一群衙役,頓時覺得十分奇怪。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宋大人,怎么今兒有空想起我來了?” 宋南敘看著多日未見的敖猛,忽然覺得心尖一癢喉頭一澀,雙眼緊盯著他充滿痞氣又英俊的面容,差點忘了這次來的任務(wù)。 “……敖猛,跟本官回衙門一趟。” “為什么?‘流花閣’的張mama來找你告狀了,我可是花了十萬兩黃金,她也是親口答應(yīng)的,若是反悔還要把我告上公堂,那就欺人太甚了吧。” 宋南敘不知道他和那妓院老鴇又有什么矛盾,正想解釋,就聽到敖猛身后的車廂里傳出一個輕柔的聲音。 “阿猛,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煩?” 然后他又見敖猛轉(zhuǎn)過頭回話,語氣完全不似剛才的不耐煩和戾氣,甚至稱得上溫柔:“沒什么大事,估計是那老貨反悔了。你放心,這事我們占理,你不會有事的。” “車廂里還有誰?”明明知道自己不該管與案子無關(guān)的閑事,可宋南敘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老貨想讓你搶走的人。”敖猛沒好氣地說著。 宋南敘這才想起解釋:“我來押你回衙門,與那青樓老鴇無關(guān),是另有……” 他還沒說完,就被暴躁的敖猛打斷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事?” “你可還記得茶樓的賣唱女,‘小月’?” “她?我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見過她了,她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可不要再平白誣陷我。” “此事,到衙門再說。” 見宋南敘神情鄭重,似乎真有大事發(fā)生,敖猛果斷跳下了馬車。 他想著自己清者自清,沒什么好怕的,與其在這浪費時間糾纏不清,不如跟宋南敘回去對簿公堂,說個明白。 敖猛剛下馬車,車廂中的姬玉也跟著下來了。 眾人只聽一串清脆鈴聲,然后就見一絕美紅衣男子走下馬車。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包括宋南敘。 其他人是驚嘆姬玉那美艷絕倫的樣貌,只有宋南敘一看到他就覺得不舒服,不是因為他那張比女子還漂亮的臉蛋,而是因為敖猛看他的眼神,和他們之前曖昧的氣氛。 “你怎么出來了?”敖猛不想讓姬玉牽扯到這件事里,“趕緊上去,我讓車夫先帶你回敖府,再叫他幫你安排住所。” “我還是跟你一起去一趟吧,我擔(dān)心你有麻煩。” “沒事的,我問心無愧。”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纏纏綿綿的時候,宋南敘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jìn)來。 “來人,把敖猛帶走。”宋南敘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姬玉,“閑雜人等,不得妨礙公務(wù),盡快退下。” “宋大人是嘛?我記得公堂審案,百姓也可旁聽不是嗎?”姬玉抬頭仰視著這位年輕的縣官。 他看得出,此人眼中慢慢浮現(xiàn)出的敵意。 “……可以,只是你現(xiàn)在要離他遠(yuǎn)些,我們走。”在經(jīng)過姬玉身邊時,二人眼神對視,隱隱有火花四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