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垣的余溫(小拍)
再次上路時,宗忱五人組已經坐上了加長版的房車,當然,車上還多了一個人。 外面的雨勢還不見得有消停,車窗被敲得滴滴答答的響,清脆的聲音令人忍不住擔憂,會不會有一天這車窗也會被大雨擊碎,里面的人,會被末世的暴雨擊得血rou模糊。 但至少此刻,這房車還足夠有安全感,令舒子念可以稍微松一口氣,緩解一下心情。 這里會開車的只有宗忱,這也就意味著副駕駛肯定屬于宗恂。而小孩此刻正把玩著從小區喪尸腦子里挖出來的晶核。 “這個東西有什么作用嗎?”小孩對這個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東西十分好奇,但如果只是觀賞作用的話,好像也沒什么必要留著。 宗忱沒辦法回答他,因為他也不知道,雖然末世真的如一樣來臨了,但沒本末世文對喪尸的設定都不一樣,很難說清楚現實采取的是哪一部的標準。就像異能,沒有一部的異能密度和現實一樣低,最重要的是,來歷成謎。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宗恂雖然不是貓,但似乎帶著些貓的調皮,所以他捏碎了晶核,試圖繼續研究晶核的用處,甚至不惜服用。 但很可惜,他被眼疾手快的宗忱一掌拍散了手上的晶核碎末,然后安全帶被解開,整個人被按在了宗忱腿上,再然后,身下一涼,還沒好干凈的小屁股就這樣暴露在外面了。 “看來是這幾天坐軟凳太舒服,讓小恂忘了屁股的疼了呢。” 隨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巴掌聲,雖然據說房車隔音效果很好,但對于車內的人而言,完全是3D立體環繞音。 舒子念坐在后排,以他的角度,只看得見一個隱隱帶些青紫的小屁股,巴掌不斷落下,給他增加誘人的緋紅,褲子已經褪到了腳踝,大腿和小腿的白皙風光一覽無余,受罰的人沒有掙扎,不知道是因為駕駛室太逼仄放不開手腳還是真的那么乖。 他不自在的四處望去,發現車上的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難道這位哥哥經常不分場合的教訓自己的調皮弟弟嗎? “你好像很不適應?但你不是挨得很多嗎?而且光屁股也不止一部吧?” 這是曲勁竹戲謔的語氣,雖然他之前走路的姿勢在“身經百戰”的舒子念眼里太過明顯,但他好像并沒有意識到。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這樣打會不會……” 還沒說完,前面的打屁股活動已經結束,可憐的宗恂在哥哥懷里蹭了蹭,被揉了揉剛重染上緋紅的屁股。 “不許穿褲子,就這么光屁股坐好!怎么什么東西都敢往嘴里塞!” “研究所就是這樣的嘛!不是注射就是強灌!” 小孩的臉蛋兒只是微紅,看不出是害羞還是剛才姿勢讓他缺氧了。房車的椅子都是軟綿綿的,傷勢不輕的小光屁股坐著也不會太難受,只是有點羞恥罷了。 舒子念默默收回他的話,畢竟看起來這兩兄弟的感情好得不行,而所謂“研究所”,似乎也不是他目前可以詢問的東西。 “說起來子念拍過那么多戲,對這些家庭教育不應該已經見怪不怪了嗎?” 雖然伴隨著車子撞飛喪尸的聲音談這些顯得有點離譜,但末世了,喪尸臨死的嘶吼可比各種音樂動聽多了。 “除了我也沒有其他童星拍了這么多家庭教育場景劇吧?” 這話倒是確實,雖說大部分童星都肯定會免不了這種戲份,但很多都是一兩部而已,像舒子念這樣每一部戲都挨打的,實在少見。尤其他每次一定是打屁股,手心和耳光從來沒有過。 “其實最開始接這種戲,是我家里人要求的。” “啊?” 在一片詫異聲中,舒子念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最早的時候,他的父母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員工,家里雖然不至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但也并不寬裕。 所以整個窮人家的舒子念就顯得有些灰撲撲的,不那么惹人注意。直到三年級時,有一個星探發現了他,覺得他可愛又漂亮,于是聯系了他的父母,于是舒子念就這樣進入了娛樂圈。 只是與那些被看中然后被公司大力培養的童星不一樣,舒子念沒有公司,沒有經紀人,只有窮怕了的父母。 接到的第一部戲只是客串一個配角的童年期,有一場逃學被打屁股的戲份,那導演推著個黑框眼鏡跟他們家商量: “他的戲份實在不多,滿打滿算不過一集,片酬我們只能給這么點,但是這場挨打戲不是很好拍,如果他愿意為了真實真打真拍,那雙倍片酬也不是不行。” 雙倍片酬的誘惑如此之大,讓他“被自愿”追求真實效果。父母好言跟他說了很多,懵懵懂懂的他也就答應了,直到追求真實的演員狠狠摜在桌子上,咯得肚子疼時,他還以為只是吃點皮rou之苦罷了。 然后他就被扒了褲子,內褲也沒留下,三年級的孩子自尊心已經不小了,整個劇場又這么多人,就這樣看著他光著屁股被雞毛撣子抽得一跳一跳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被打哭的還是被羞哭的,或者真的只是追求藝術的真實呢? “這一出戲效果很好,比較暴露的地方我們會稍做剪輯的,不用擔心!” 這是導演的說辭,哭得傷心欲絕的舒子念和拿到雙倍片酬的欣喜父母,第一次有了不一樣隔閡。 “可是我已經被這么多人看到了啊!”小舒子念這樣想著。 很快他就發現導演是空口白話,因為電視劇播出了,所謂的剪輯,只是在他動作幅度太大時,給他的小雞雞打了一層模糊的碼,他的屁股還是在萬千大眾面前,被雞毛撣子抽腫了。 之后,就是第一次的重復了,家里越來越富有,爸爸mama對他依然很好,吃穿用學,要啥給啥,家里有了最好品牌的電視、電腦、名車,最后住進了別墅小區。他的名氣越來越大,戲份也相應不斷提高,但是幾乎每一次都會有一場被打光屁股的戲份,而每一次,他都會哭得傷心欲絕。 同學們一開始還會嘲笑他,說他又在某某部劇被打屁股了,哭得老傷心了。但后來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同學們就只剩下畸形的夸獎了。 “小念你的屁股好可愛啊!為什么導演舍得打啊!” 舒子念總覺得如果給他們機會,自己的屁股照樣會被他們打開花。 于是他變了,變得冷峻而淡定,眉間眼底多了許多同齡人沒有的情緒。對于父母他談不上恨,但似乎以前的愛也隨風遠逝,回不來了。 后來他名氣大了,那些導演也學會愛護他了,偶爾有些不用脫褲子的戲份,可他的心態卻已經病態了。他迷戀上了這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沒有理由,也許他生來yin蕩下賤? 所以到拍攝時,這種家庭倫理劇,幾乎三天一場,同劇組的小孩子大部分都是新人,沒什么話語權,于是也和他一樣被扒了褲子痛打,一個個疼得齜牙咧嘴,哭天搶地,只有他,屁股腫了都只是無聲落淚,十分乖巧。 但他覺得自己已經病得不輕了,因為他雖然落淚,但與之前發自內心的痛哭不一樣了,他只是演戲,而不是扮演自己。 在挨打時,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小雞雞會不自覺抬頭,身子會不由自主顫栗,渴望更羞恥更嚴厲的懲罰。 但他和父母病態的生活終止在這部劇公映的一個月后,末世降臨,母親那天出去之后就再沒回來,父親也只會躲在家里等待救援,幸好他們表面的溫情維系到了最后一刻,在父親變成喪尸之前,沒有將他作為拖油瓶拋棄,而當父親神志全無時,這異能又像是嘲諷一般來到了他的身體里。 這就是屬于舒子念的故事,也許作為故事的親歷者,他會更喜歡舒金貝這個名字,雖然窮,但生活溫暖。 幾人都沒嘲笑舒子念的矯情,也沒對他的那些受虐心態表示不理解。但除了一聲長嘆,他們也幫不到他什么。 車隊已經開到郊區,這里綠意盎然,草色青青,相比市區的混亂,這里完全是世外桃源般的安然,沒有喪尸,只有無邊的翠意,在暴雨下煥發著獨具一格的生命力。 曲勁竹看得有些入迷了,嘴里不由自主的輕哼:“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壁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確實啊,在末世,舒金貝與舒子念的生活都不過是殘垣的余溫罷了,真是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