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秋狩之楚狂的辯白
向臣揮刀點在楚狂的脖頸上,只要向臣想取楚狂性命,他便插翅難逃。可就是這樣相逼,楚狂也沒有屈服于向臣,反而釋放出更多的恨意,不論向臣問什么,他都不說話,讓向臣就是殺了他也無濟于事。 但向臣關心的還有另一件事。 “楚狂,只要你把控制人的方子交出來,”向臣不住地冷笑,鋒利的劍刃在稚嫩的脖頸上試探性地推動,脖子上馬上就被劃出了一小道紅痕,“我便放你了。” 向臣不得不承認楚狂確實有能力,在完全沒有任何指導的情況下,僅僅憑借幾粒藥丸就研究出了可以憑借聲音影響人,控制人思想的藥物,連他都不得不服。 楚狂眼睛一亮,嘴角露出爽快的笑容,“向臣你都可以讓慕容鎧變成任你cao的傻子,難道我就不能讓人變成瘋子,聽我的話么?” 馬車上很是安靜,老晉王歪在一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向臣掃視了馬車內外,并沒有發覺有什么陷阱,外面已經殺作一團,喊殺聲此起彼伏,失去了琴音輔助的死士已經不足為慮,但向臣真的很想從楚狂的口中套出藥方。 “你要什么條件?”向臣狠狠地皺起眉頭,但還是不愿意放棄,腳下一用力。 面對向臣的訴求,楚狂啐了一口唾沫,咬的唇邊的出了血才堪堪忍住手指上傳來劇痛,從牙縫中擠出一抹自在的微笑,“沒有條件,你盡管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么?”向臣從來不懼怕威脅,更不在乎視死如歸,他有的是手段讓人屈服,“你,你死不了,我會讓你在青樓里當人人都可以cao的爛壁尻,按時給你吃藥,把你調教成最sao最浪的發情母狗……想死,那這么容易。” 楚狂知道向臣的手段,也相信向臣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他絲毫不懼。向臣有的根基品質,他楚狂一樣不差。其實兩人做事都極為果斷兇狠,未達目的同樣不擇手段,楚狂就是落到這等任向臣宰割的地步,楚狂也不覺得已經輸了。 “哪又怎么樣,”楚狂兀地笑出聲,嘴里不斷噴出鮮血,連呼吸都漸漸有些困難,“我已經得到過李云昊了,他對我著迷,對我言聽計從,哈哈哈。” 向臣一只手抓住楚狂的手腕,楚狂手腕一痛,像被鐵鉗鉗住似的,動彈不得,不知從哪里抻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一道刺目的亮光一閃,緊接著是楚狂凄厲的尖嚎,楚狂那雙用來彈琴的手便被向臣挑了筋兒。 鮮血從掌中涌出,濺在原本就滿身是血的向臣身上更是稀松平常,向臣的眼神里透著一股陰狠的殺意,讓還算明亮的馬車里陡然變得陰森和恐怖,“說不說?” 楚狂半闔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迷蒙之間看著向臣慢條斯理的轉動刀柄,手中的刀轉的飛快,好像下一秒就要削去人的皮rou,他咬著牙根本不理睬向臣,但疼痛卻傳遍了全身,讓他的身體又向深淵墮入一步。 向臣毫不留情地把楚狂剩下那只手也挑了,“你從來沒有得到過他。” 楚狂臉色和嘴唇都是慘淡的蒼白,但在這里卻忍著劇痛反駁,“只有我是真心愛他……你……哈哈哈。” 笑聲還未落地,楚狂氣脈紊亂,就狠狠的咳嗽起來,甚至到了要把肺都咳出來的地步。 楚狂知道今天他和向臣必須有一個人會死。 “不,你不愛他,若不是我親眼看著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向臣扔了小刀,抬手就抓著楚狂的下巴,看著楚狂日漸空洞的眼神,“你愛他會讓他吃那些有害身體的藥,你差點就毀了我的人,我不殺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楚狂剜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恍惚,但嘴里說出來的話卻依舊邏輯縝密。風出外面灌了進來,讓馬車一下子涼快起來,就是這空氣中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讓人聞之作嘔。 “哈哈哈,你在說你自己么?你愛你,所以你要顛覆天曌,你有什么臉面說我?”楚狂看著雙手的血,但一剖肝膽也沒有遺憾,“我只是想讓他和我一個人在一起,我想要獨占他有錯么?不像你,得到了他就把他送上別人的床,讓他去禍害其他人,你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他不禁想起當時李云昊拿著蠟燭玩弄他的場景。那個場景下的李云昊又美又強大,讓他完全無視了蠟燭的痛苦,全身心的把自己獻給了男人,床榻上男人不斷的吻他,翻來覆去地把他cao爽,那幅圖景仿佛就在昨日,就在眼前,就是慕容鎧霸占了他的身體,他也沒有忘記李云昊。 他沒有聽到向臣的反駁,周遭安靜極了,又被腦海中的景象所惑,竟一下子心如止水,在混沌中他好像抬起手來,把眼前的畫面抹去,他鬼使神差的閉下了眼睛,本以為就會從此長眠不起,可身體卻顫動起來,楚狂陡然睜開了眼睛,仿佛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向臣松開了他,楚狂順勢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要壓住心臟劇烈的疼痛,也不再去管琴了,也不去抹掉手上的血跡,歇斯底里的笑起來,“向臣,我楚狂就是死也不會向你屈服!你輸了,從你上了馬車,你就輸了。” 你永生都會在欲望中的徘徊,我死你也活不成。李云昊又能如何,他會喜歡一個如同行尸走rou般的向臣嗎? 楚狂在腦海中找不出確切答案,但他可以想見向臣此時此刻的表情肯定是難看的,這就夠了。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甚至連向臣都看不清了,楚狂不斷地大口喘息,仿佛身體里的空氣都被抽了出來。他確信他還活著,只是他看不見眼前的景色,如同被黑布蒙了頭,他也說不出話,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向臣似乎也沒了話語。 不知是誰在撥動他鬢邊的長發,又用非常粗糙的手去摸他的臉頰。他又覺得熱,仿佛眼前有一個炙熱的光源把他籠罩起來,讓他躲在其中取暖。 眼前的黑暗太過無聊,楚狂又閉上眼,不知道是誰在動他,讓他很是煩躁,要cao就cao,可為什么遲遲不動手。耳邊掠過一陣犀利的風聲…… 向臣從馬車里出來了,他不得不出來了,耳邊響起了可以震碎心房的馬蹄聲。 剛剛解決了楚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是真正的騎兵,全是黑壓壓的高頭大馬,雄壯的身姿。巴掌大的馬掌踩踏著泥濘奔涌而來,為首者騎著一匹雪白色的駿馬,臉上戴著惡鬼的面具來勢洶洶。 向臣直面著這股不可阻擋的氣勢,從已經失去神光的死士身上找到了丟失的劍。 李云昊沒來,他到先來了。 向臣看著已經疲憊不堪的玄甲士,手中按劍的力度也緊了些。 “向門主,好久不見。”那惡鬼一開口,確實極盡柔和爽朗,“我來迎你北去。” 沈越跑了過來,抓著向臣的滿是血的衣袖,暗搓搓地說:“他是好意還是歹意?” 向臣不動神色輕輕搖了搖頭,他其實也不知道,如果慕容俊在這個時候起了歹心,這里的所有人全都得被無情的鐵騎碾壓而死,皇帝若是被他劫持走了,天曌必然分裂。 就當事情越想越糟,越背離向臣預想的時候,惡鬼又說話了。 “那就是皇帝吧。”惡鬼扭頭看著滿臉疲倦,卻拔出寶劍準備迎敵的李硯景,又不住的發出爽快的笑聲,“皇帝老兒,辛苦了么?” 實在是這情景太過突然,這話語也實在不解,無論是沈越還是周遭的其他人,頓時都呆在了原地。 “皇帝老兒,今天你就回去吧,告訴李云昊,我把向臣搶走了,有本事就到草原來,我和他一決勝負。”李硯景這才如夢方醒,看著這惡鬼模樣的人,大抵也猜出來是誰了。 來者是慕容俊,草原慕容部的首領,更是鮮卑部族的單于。 李硯景靜默的聽著慕容俊說完了話,沒有回應。 慕容俊也不在乎,因為他的目的本不在此。他朝向臣伸出了手,“向門主,上來吧,等會你男人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雪白色的馬駒揚起了它高傲的頭,似乎是在歡迎向臣的騎乘。 向臣卻撥開慕容俊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堂堂草原單于,難道就沒有第二匹馬讓我這個客人騎乘嗎?” 被撥開了手,慕容俊也不惱,摘下了面具,那雙鷹目覷了過來,“向門主,我這小白馬可嬌貴的很,它都不嫌棄你衣服臟。” “我沒叫你來,你怎么來的。是不是想攻打天曌。”向臣湊過來扳過慕容俊的馬,慕容俊更是放手讓向臣把韁繩都拿了去,“若是想動歹心,我好歹現在取了你性命。” 慕容俊鷹目半垂,眼中柔和,“你我只論朋友,請你去草原快活一陣子難道就不成了,也免去你跋涉之苦,我親自來請,難道還不滿意?還沒有跟你男人成親呢,就開始護起犢子來了。” “你騙鬼呢,”向臣揶揄道,“誰不知道你當時在壽宴上看上了誰,又在誰跟前晃悠。” 慕容俊從懷里慢慢摸出一個玉質的小物件,向臣定睛一看,神色一下子就不對了。手中的東西是一個玉質的小……jiba,掛在人脖子上玩的。 那是男人送給向遙的東西。 “看來我不去也不行了,”向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