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白首相知猶按劍,人心詭譎誰可勘破,yin玩癡黏美人
李康汶聞言,微微一滯,似是沒有想到李鳳吉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不由得一時噎了噎,隨即眉角上揚,語氣舒緩地說道:“四弟這是哪里的話,本王有什么興師問罪的?海平侯府上下行事不當,委屈了皇家公主,受到一些懲戒也是應該的,這是理所當然。” “那就好,只要二哥不嫌本王多管閑事就好。”李鳳吉眉宇彎彎,嘴角掛著笑意,“畢竟王嬪臨死前曾經哭求母后照看五妹,母后又叮囑了本王,本王身為兄長,見到妹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總不可能不管吧?尤其那海平侯府世子宋塬的態度實在叫人氣惱,本王一時激憤,行事就有些沖動了……不過,五妹也是二哥的妹子,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都是父皇的血脈,堂堂天家公主,豈容臣下怠慢?當時二哥若是在場,想必也會像本王一樣氣惱。” 李鳳吉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甚至把李康汶也給高高地架了起來,李康汶還能說什么?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彈著茶杯,動作漫不經心又帶著隱晦的沉吟,心中不斷地復盤核計著當前局勢,卻始終面不改色,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李康汶俊美的臉上便浮現出溫和得宜的笑容,笑道:“老四,你這話說得自然沒錯,本王今日進宮向父皇請罪,同時也為海平侯府求情,畢竟不管怎么說,那也是本王的舅家,哪怕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也不可能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只是,父皇并沒有免了海平侯府的懲處,本王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徒惹君父不悅。” 這些事李鳳吉自然早就知道,此時聽著,就心思便微微浮動起來,嘴上卻勸道:“二哥用不著煩心,誰家還沒幾個叫人糟心的親戚?有時候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很正常。” 兩人閑閑喝茶說話,這時酒菜也都陸續送了進來,酒漿呈現出金紅顏色,香氣醇濃,倒在杯內猶如琥珀一般,李鳳吉靠坐在椅子上,身體卻并不曾松弛下來,而是雙腿平放,自然而然地出于武人的本能保持著適度的挺直,他的左手肘微微屈起,搭在椅子扶手上,含笑飲下一杯酒,又夾了一筷子燕窩野意銀絲送進嘴里吃了,臉上神情淡遠,徐徐說道:“二哥,咱們兄弟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飯聊天了,想當初還小的時候,兄弟們還算親近,后來大家都長大了,成家立業了,要忙的事情也多了,時間也就少了,很多事跟從前都不一樣了……” 李鳳吉的話意味深長,更是意有所指,李康汶默默聽著,眼神幽深,沒有說話,李鳳吉見狀,瞳孔里的神色不變,年輕英俊的面龐上和顏悅色,不復昨日在海平侯府時的冷厲,微笑道:“二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不想上進呢?但有時候識時務比這些更重要,你說是不是?單獨做生意是有風險的,賺了固然好,但萬一賠了,往往就代價慘痛了……不過呢,若是借別人的生意,往里面摻上一股,到時候賺了固然能從中分紅吃利,就算是賠了,自己只是入股,不是主家,倒也不至于傷筋動骨,二哥,你說呢?” 說到后面,李鳳吉臉上已是不知何時沒有了微笑,但也沒有任何凜冽之色,只是有些淡漠,仿佛說的只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然而兩道長眉隱隱豎揚,較之平日里的樣子不同,多了幾分引而不發的威勢,仿佛一頭慵懶卻不失暴戾之心的猛虎,隨時都可能會咆哮山林! 李康汶眼神微微閃爍,眉頭不自覺的蹙緊,很清楚李鳳吉這是試探中又有裹挾之意,他看著李鳳吉那雙帶著犀利的審視和探究的鳳目,眼底迅速掠過一抹漣漪,旋即消弭無蹤,片刻,李康汶忽然笑了笑,動手為李鳳吉續了酒,道:“四弟這話自然是有道理的,這世上的事,都是有好處也有壞處,只看自己在權衡利弊之后,覺得哪種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罷了。” “二哥說的是。”李鳳吉見李康汶這次沒有明顯推脫,拿著酒杯的右手輕輕一頓,臉上就重新露出了微笑,而李康汶也同樣微笑著,無論兩人此時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是一點不會在此刻表露出來,當下兄弟二人沒有就這個話題再繼續說下去,只吃菜喝酒,談些風月,李鳳吉眼尖,看到李康汶左手腕上的伽楠香數珠頂端拴的是一尊指甲大小的金佛陀,就挑了挑眉,筷子指點了一下李康汶的手腕位置,輕笑道:“二哥還是跟從前一樣,喜歡拜佛啊……” “還好,談不上篤信,但信一信也沒壞處。”李康汶笑了笑,右手摸了摸那串數珠上的黃金佛陀,笑容和煦地說道:“過幾日本王去法華寺進香,四弟要不要也去敬一柱香?” “不去了。”李鳳吉語氣利落地拒絕,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眉角卻是隱隱流溢著一絲冷峻傲然的味道,“燒香拜佛可以做,本王可以雙手合什,彎腰拜佛,求一個心安,但說到底,滿天神佛無非就是一尊尊的木胎泥塑,人跪拜的與其說是神佛,不如說是自己!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慈悲和保佑,做人只能靠自己……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神佛!” 李康汶的瞳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縮,隨即呵呵一笑,道:“老四,好氣度,不愧是我李家的麒麟兒。”說這話時,李康汶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時就曾經反復讀過的本朝諸代帝王紀事,其中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大昭開國太祖之外,便是文治武功為一世之宗、光弘李氏祖業的世宗孝武帝,也就是自己和李鳳吉的曾祖父,一時間心中竟莫名浮現出自己的外祖父、老海平侯在世時,曾經對還是少年的自己私下里說過的對于李鳳吉的評價:威烈英奇,深肖世宗! …… 夜色深沉,水面上卻依舊熱鬧十足,徹夜不息。 李鳳吉透過窗子眼見李康汶帶人離開,這才出了水閣,稍后,一條小船靠近,李鳳吉便帶著一直等在外面的小喜子和兩個心腹上了船,稍后,小船無聲地駛向遠處一座矗立在河面上、以九曲長廊連接的閣樓,不一會兒小船停下,李鳳吉帶人上去,也不需誰來引路,熟門熟路地就來到了四樓向東的一扇門前,小喜子三人留在外面,李鳳吉一抬手,獨自推門而入。 室內布置清雅,靠窗位置設著一張小桌,桌上擺著時鮮果品,幾樣精致小食,一壺清茶,薛懷光身穿杏色織錦長袍,銀冠束發,玉面朱唇,坐著靜靜看窗外月色,李鳳吉手上搖著一把灑金的折扇,走了過去,坐在對面,含笑道:“懷光等急了吧?” “我也沒來多久,談不上等不等。”薛懷光給李鳳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道:“楚郡王找你談了什么?” 李鳳吉將手中的折扇放下,嗤笑道:“也沒什么,本王這個二哥向來性子就是如此,不夠利落,說話做事往往不肯篤決,總留余地,這樣的人,穩倒是穩了,卻難成大事。”說著,就把之前自己和李康汶之間說的話挑出一些有用的講了,末了,李鳳吉喝了一口茶,瞳孔里泛起一絲冷光,道:“他最后雖然話里話外已經隱隱有傾向于本王的意思,但也不可深信,更不能托付大事,不然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在本王背后捅刀子?若是本王這位二哥存了漁翁得利的心思,想坐山觀虎斗,到時候本王辛辛苦苦一番謀劃最終便宜了別人,豈不嘔死?” 夜風自半開的窗扉吹入,薛懷光眼波微動,室內的燈光在他白皙的面龐上暈染出一層薄薄的微光,讓他臉上的表情和往日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樣,顯得成熟許多,看得李鳳吉心中一動,此時的氣氛莫名就有些曖昧,李鳳吉伸手握住了薛懷光正要拿起茶杯的手,柔聲道:“懷光,本王真正能信任的人有限,你就是其中之一,很多人本王一邊用著,一邊還要防著,委實累得慌……” 薛懷光聽著李鳳吉說出這番話,心中卻是不但不感動,反而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似的,他想起曾經李鳳吉的‘信任’,想起自己因為全心全意信任李鳳吉而導致的下場,一時間只覺得無比諷刺,他看著對面的李鳳吉,這個人也在看著他,一副柔情繾綣的樣子,但薛懷光卻感覺不到半絲溫暖,李鳳吉凝視著他的時候,那雙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要看進他的心底,薛懷光甚至不能確定李鳳吉對自己是真的不設防,還是在諸多濃情蜜意的背后,用防備的心態一直冷漠審視著自己,薛懷光能夠認定李鳳吉對他真的有情,但他不知道這情意究竟有幾分! 薛懷光看著李鳳吉,一顆心仿佛總有一多半的地方被陰影所覆蓋,但他臉上卻露出淡淡的微笑,反手回握住李鳳吉的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最是難測,王爺有警惕之心是好事……不過,王爺永遠可以相信我,薛懷光定然不會辜負這份信任。”他一邊說,一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且真摯,心中卻是一片森冷。 兩人喝茶說話,看著水面上粼粼月色,李鳳吉心情不錯,忽然起身走到薛懷光身側,彎腰擁住薛懷光的肩膀,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有懷光在身邊,本王只覺得心中快意……只盼許多年后,本王與懷光仍然與此時一般,對坐飲茶談天,不負此情。” 薛懷光聞言,一時間不知怎的,眼中就有些酸澀,他按捺住這種情緒,撫上李鳳吉摟在他肩頭的手,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繭子,道:“鳳凰,你我之間,有些話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說到這里,薛懷光頓了頓,在李鳳吉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底深處流淌著淡淡冰寒與隱約的哀傷,語氣深切而復雜:“不負此情……鳳凰,我答應你,永遠也不會負了你這情意……” …… 過得數日,下過一場雨,天氣就暖融融的,王府里到處都是深紅淺綠,繁花似錦。 窗外柔風拂過,就有點點潔白如雪的柳絮漫天飛舞,有少許順著半開的窗戶飄進來,其中一小團輕輕落在妝臺上,隨后就被一只纖纖玉手拈起,程霓葭一臉慵懶,眉宇間染著一抹被滋潤過的nongnong春色,圓潤如玉的肩頭松松披著一件櫻色軟袍,使得美好的玉頸以及精致的肩背鎖骨一覽無余,里面沒有穿肚兜,隱隱能透過薄軟的絲袍窺見其中豐盈姣好的rou體,一雙赤著的雪足趿著軟底繡履,長長的濃密烏發披散在身后,露出飽滿潔白的額頭,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是之前剛受過雨露,被男人狠狠疼愛滋潤過。 “夫君你看,是柳絮呢。”程霓葭抬起手臂,將手里拈著的一小團柳絮給身后的李鳳吉看,他這樣抬起手臂,袖子滑下,就露出了一大截藕臂,那纖纖皓腕上醒目地環著一只赤金紅寶米粒珍珠的鐲子,襯得腕子越發雪白晶瑩、膩如羊脂,身后正瞧他梳妝的李鳳吉順勢撫弄著這只誘人玉腕,笑道:“柳絮有什么稀奇的?況且這其實不是什么好東西,有些人患有哮喘之癥,遇到這東西往往就容易發病呢。” 程霓葭笑盈盈道:“這個我知道,還有人聞到花粉就會渾身起疹子的,幸好我沒有這種毛病,不然在這樣大好的春光里,豈不是哪里都不敢去了?” 李鳳吉見他嬌俏動人,便將右手順著那松散的襟口滑進袍內,熟練地捉住一只飽滿高聳的軟嫩嫩奶子,拇指按住嬌滴滴的奶頭輕揉慢捻,戲謔道:“你個小蹄子還想去哪里?有本王在這兒,莫非還拴不住你了?嗯?” “啊……夫君……別揉……輕點……唔……疼……剛才葭兒的奶頭已經被吸腫了……嗯……夫君都不知道憐惜葭兒……” 程霓葭輕喘著仰起頭,任由李鳳吉溫熱的手掌肆無忌憚地揉搓著自己敏感肥嫩的奶子,他一邊喘息著,一邊顫巍巍抓住李鳳吉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乳上,媚眼如絲,語調軟軟道:“這只rufang也要被夫君揉……嗯啊……夫君疼一疼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