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切不可聲張，此事尚不知有幾分真假，咱們沒有半點證據(jù)，只存在心里就好。”

    李鳳吉以手輕撫西皇后的脊背，為她緩解激蕩的情緒，然而西皇后乍然聽到如此駭人之事，又怎么可能鎮(zhèn)定下來？一時間腦海中似有一道霹靂轟隆隆劃過，震得她哪怕有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也難以立刻神思分明起來，她霍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李鳳吉的手，口中不由得低聲喃喃道：“她竟敢……嵯峨瀅這賤婢，她怎敢如此？這不但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不想要自己兒子的命，甚至也不想要了全家全族人的性命了！”她頓了頓，猛地抬眼轉(zhuǎn)向李鳳吉，雙目逼視著自己的兒子，一字一句道：“這消息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得知的？可靠么？”

    李鳳吉目光灼灼，握緊了西皇后發(fā)涼的手，呼吸清淺，道：“母后放松些，聽兒子慢慢說……”隨后他就把自己將嵯峨敦靜收服并令其成為細(xì)作、收集嵯峨家一切有價值的消息的事情簡單說了，又道：“如今看來，嵯峨敦靜這步棋果然沒有走錯，原本兒臣也沒有指望他能弄到太多有分量的情報，誰知他卻陰差陽錯在嵯峨瀅宮中聽到嵯峨瀅與心腹之人的談話，得知了此事……只是這件事我們雖然知道了，但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穆王世子早已死去多年，此事死無對證，母后，現(xiàn)在咱們最重要的就是暗地里調(diào)查當(dāng)年之事，全力收集證據(jù)，查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拿到鐵證，切不可打草驚蛇，否則的話，如此大事，豈能憑咱們空口白牙地幾句話就讓父皇相信？只怕還要被嵯峨瀅倒打一耙，扣上一個誣蔑陷害、攀誣皇嗣的大帽子！”

    “這是自然！茲事體大，本宮省得。”西皇后此時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緩緩恢復(fù)，只是眼中卻是精芒閃閃，她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語氣就緩和了些，叮囑道：“既然如此，那么這件事你在宮外暗中搜索證據(jù)，本宮在這后宮之中，也會命人暗暗查訪，只要咱們母子齊心，哪怕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本宮相信也總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

    西皇后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微微瞇起了眼，轉(zhuǎn)念之間似乎就已恢復(fù)如常，漠然說著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很快，她就突然低低笑了起來，美麗的臉上卻全然沒有半點笑意，對著李鳳吉幽幽說道：“你父皇的生母乃是出身于趙氏，三皇子李青儀的生母，春華宮趙妃也是趙氏之女，看似老三出身不算很高，但在你父皇心里，也不是尋常皇子能比的，老三被賜婚的正君袁氏，乃是齊國公世子的嫡哥兒，你與南陌侯世子交好，齊國公府卻是南陌侯世子的外祖家，你父皇當(dāng)初賜婚，不但是給老三挑了個不錯的妻族，也有幾分制約你的意思，至于老二，娶了戶部莊尚書之女，莊家那也是鐘鳴鼎食的大族……呵呵，這是你父皇慣用的伎倆，帝王平衡之道……你父皇啊，看似寵愛你，令你頗有圣眷，但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西皇后不知不覺間抓緊了李鳳吉的手，臉色冷凝，哂道：“咱們娘兒仨在前朝和后宮看似風(fēng)光，其實不過是如履薄冰罷了！至少，咱們沒有選擇……其他皇子可以選擇爭奪大位，也可以選擇退出，反正就算競爭皇位失敗，只要沒有做出無可挽回之事，那么無論是哪個兄弟日后承接大寶，正常情況下都會讓他們依舊富貴榮華一生，最起碼也是性命無憂，唯有本宮這個生育了兩個兒子的正宮皇后與你和你十六弟這兩個陛下嫡子，是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的，只要你最后沒有登上皇位，那么咱們娘兒仨的下場就不必說了，總之本宮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人性上面，指望新帝宅心仁厚，放過咱們母子三人，因為自古以來，無論是哪一朝哪一代，都從來沒有聽說過身為嫡子的皇子在奪嫡失敗之后，還能夠安然無恙的！”

    李鳳吉長眉微軒，輕聲安慰道：“母后不必?fù)?dān)心，事關(guān)咱們母子的身家性命，兒臣一定會是最后勝出的那一個。”他說著，眼中精光微微，語氣幾不可察地轉(zhuǎn)為冷肅，眉宇間煞氣繚繞，淡淡一嘆，目光卻森寒：“無論誰敢阻攔，做出任何妨礙兒臣坐上那把椅子的事情，兒臣絕不手軟！”

    西皇后臉色不變，眼底卻有著恨苦之色，她緩緩坐下，似是有些疲憊，輕輕低語：“當(dāng)年你父皇的生母位份不高，又沒福氣早早就病死了，養(yǎng)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也不算多么受先帝寵愛，在先帝面前說不上什么話，若非本宮嫁給你父皇之后，我西氏一族鼎力相助，還有本宮拼命奉承討好你那太皇祖母，那么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也未必就一定會是他。”

    西皇后說著，心中這么多年所積攢出來的怨懟之意洶涌而出，她的夫君，她本該依靠一生的男人，當(dāng)初若是沒有她和家族的幫助，他真的未必能夠登上皇位，然而他又是怎么報答她的呢，曾經(jīng)的那些承諾根本就沒有兌現(xiàn)，所以她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上，男人是靠不住的，包括丈夫也一樣，這個世上唯一能夠靠得住的男人，只有自己的親生兒子！

    母子二人密談了一番之后，李鳳吉才離開鳳坤宮，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照例處理公務(wù)，等到再沒有什么正事，才回到晉王府，哪知剛一回府，就見上下一片喜氣洋洋，李鳳吉有些納悶兒，還不等他問，就有人滿臉帶笑地稟告，說是王君經(jīng)由醫(yī)侍診斷，已經(jīng)有了身孕。

    李鳳吉聞言，頓時大喜，原本他還想著孔沛晶身體健康結(jié)實，看那身段兒就是個好生養(yǎng)的，自己平日里也多多澆灌了，怎么肚子倒還沒有動靜？如今突然聽到這喜事，一顆心頓時就穩(wěn)穩(wěn)落到了實處，其實這次孔沛晶懷孕，就算不是兒子，但只要平安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不論是哥兒還是女孩子，都是好的，因為這就說明兩人以后還能生出健康的骨rou，反正雙方還這么年輕，生出兒子只是早晚的事，當(dāng)然了，若是孔沛晶肚皮爭氣，可以一舉得男，那就更妙了！

    思及至此，李鳳吉突然間哈哈一笑，開懷說著：“果然祖宗庇佑！”當(dāng)下李鳳吉連衣裳都不曾換，直接就往孔沛晶住的地方匆匆趕去，雖說他不缺孩子，府里早有三個侍人懷了孕，但孔沛晶乃是王君，是他的正室，肚子里懷著的如果是男孩，那就是他的嫡子，這世間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貴族乃至皇家，嫡子的意義都是非同尋常的，其他侍人所生的孩子再好，但在禮法分量上終究不能與嫡子相比。

    李鳳吉走路帶風(fēng)，沒多久就來到了孔沛晶的住處，孔沛晶這會兒正坐在羅漢榻上怔怔出神，見李鳳吉來了，一時間眼中不由得泛出幾分復(fù)雜之色，李鳳吉不顧屋內(nèi)還有許多下人在側(cè)，直接過去摟了孔沛晶入懷，目光掃向孔沛晶的小腹——就是這個地方，現(xiàn)在里面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孩子，說不定就是個嫡子。

    李鳳吉此時眉眼間說不出的溫存體貼，笑道：“本王剛一回來，就聽人說你有了身孕……阿晶，本王此刻當(dāng)真是歡喜極了。”

    孔沛晶不覺蹙眉垂下頭，也看向自己的小腹，一只手下意識按在上面，心情復(fù)雜，頓了一頓，才道：“今兒上午覺得不大舒服，就叫了醫(yī)侍來看，結(jié)果就診出了孕相……在此之前，我自己竟是一點也不曉得的。”

    其他人都識趣地退了出去，李鳳吉握上孔沛晶的手，一副脈脈溫情的好丈夫模樣，眼里盡是歡喜，他低低一笑，只道：“你不曉得也是正常，這是頭胎，你之前又不曾有過身孕，哪里會有經(jīng)驗？”

    他拿起孔沛晶雪白的柔荑，放在嘴邊輕輕一吻，溫然道：“阿晶有了身孕，這是咱們府里天大的喜事，本王要親筆修書一封，命人送往朔戎，讓岳父岳母聽了也歡喜。”

    孔沛晶睫毛微微一顫，看著李鳳吉，又轉(zhuǎn)向自己的腹部，語氣聽不出什么起伏，只道：“王爺又不是第一次聽說府里侍人有孕了，怎么還這樣高興？況且還不知道是不是個男孩。”

    “不是男孩也沒什么，莫非哥兒和女兒就不是本王的骨rou了？”

    李鳳吉笑著將孔沛晶攬在懷中，含笑道：“咱們倆的孩子，自是不同的。”他一邊用手輕輕撫摸著孔沛晶平坦的小腹，一邊在孔沛晶耳畔說著甜話，他的手很溫暖，很有力，孔沛晶看著自己和李鳳吉一起交疊著放在腹部的手掌，心中有些亂，直到現(xiàn)在他還覺得仿佛像是做夢一般，毫無準(zhǔn)備的自己突然就迎來了一個小生命，明明眼下這個孩子還是一個小小的胎芽，孔沛晶卻感覺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分量，他怔了片刻，隨后就慢慢閉上了眼，他想起了李建元，那個男人，自己當(dāng)初不得不接受了李建元對自己毫無情意的事實，心中的愛意就被決然地斬去了三分，后來嫁給李鳳吉，努力做好自己晉王君的本分，這愛意就又被自己狠心斷去三分，如今有了這個孩子，就再主動削去三分，唯一剩下的那一分情意，至此已然無法再與現(xiàn)實相抗衡，自己是晉王君，腹中已經(jīng)有了晉王李鳳吉的骨rou，這輩子無論好壞、無論是否愿意，都會與李鳳吉相伴，哪怕日后死了，也是要按例葬在同一座陵墓當(dāng)中，生死都分不開了。

    孔沛晶心中輕嘆一聲，身體微微松弛，就勢倚靠在了李鳳吉懷里，他想，不管李鳳吉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又有幾分真心，終究兩人的利益是一致的，何況李鳳吉就算是有些缺點，但至少李鳳吉給了自己正室應(yīng)該有的體面和權(quán)力，絕非寵妾滅妻的糊涂之人，也看重自己腹中的孩子，兩人相處起來也慢慢地越來越和諧，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不足的了吧，這世間的男子，又能有多少比李鳳吉做的更好呢？人生在世，原本就不可能十全十美。

    夫妻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兒，孔沛晶這時也已經(jīng)心緒沉穩(wěn)下來，不再迷惘，與李鳳吉說起養(yǎng)胎之事，李鳳吉連連點頭，喚了府里管事過來，命其依例為懷孕的王君配備相關(guān)的人員以便服侍，這些都是有現(xiàn)成標(biāo)準(zhǔn)和規(guī)矩的，自不必細(xì)說。

    當(dāng)下李鳳吉也不走了，晚間陪了孔沛晶一起用過飯，兩人閑話幾句，孔沛晶就去洗了澡，李鳳吉是男子，去洗一洗也快，出來時，穿了一身松花色的內(nèi)衣褻褲，往床上一歪，手里翻著一本孔沛晶還沒看完的話本子，打發(fā)時間。

    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際，孔沛晶回來了，款款來到床前，李鳳吉下意識抬頭瞧了一眼，也不知是因為晚間燈燭熒煌照射所致，還是孔沛晶剛剛洗了澡所致，那滑嫩的臉頰微微暈紅，當(dāng)真是夭桃濃李，麗色天成，此時身上那一襲雪白的內(nèi)袍又輕又薄，襯得玉頸纖長，體態(tài)修直，前凸后翹的傲人曲線甚是誘人，李鳳吉見狀，又想起這絕色侍人腹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骨rou，不由得什么都暫且拋之腦后，心中滿是纏綿云雨之意，等孔沛晶脫了鞋上床，就一把抱住，照著那容色絕麗的臉蛋兒就親了下去，雙手也不老實，摸索著就脫褲剝衣，只道：“阿晶這個模樣，本王是忍不得了，今夜就好好伺候阿晶一番，如何？”

    他突然這般急色，孔沛晶也是意外，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就被剝得精光，尤其那一對高挺飽滿的奶子，肚兜剛剛被脫去，兩只柔嫩堅挺的玉乳就脫離了束縛，顫巍巍地彈躍起來，胸前兩顆乳果粉紅剔透，誘人之極，李鳳吉埋頭啃了幾口，就迫不及待地掰開孔沛晶那一雙修長美腿，露出秘不見人的嬌羞私處。

    李鳳吉見孔沛晶腿間一只白嫩rou阜上面芳草萋萋，嫩紅的蓮縫微露，宛若嫩蛤開殼，說不出的動人，便抱了那肥嫩嬌臀，湊嘴上前，把嘴里的熱氣故意往敏感的rou縫上噴，道：“好王君，賞本王吃些sao水兒解解渴，如今還沒有奶水給本王吃，就先用這甜滋滋的sao水兒賞了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