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枕邊人成為弟弟夫君,小王爺酒后吐心聲,美人含羞
“哈哈哈……好,好,你這孩子的確很好,朕心甚喜,既然如此,朕便下旨為小九和你指婚,賜你薛懷光尚九皇侍子,等你們倆再大些,便在京中完婚。” 泰安帝笑吟吟地說著,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薛懷光眼底沒有任何神情變化,臉上卻做出有些歡喜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符合一個少年該有的反應,下拜道:“臣叩謝陛下隆恩!” 稍后,鳳坤宮。 “什么?!” 正拿著李鳳吉所贈寶劍細細擦拭的李靈殊突然手上一顫,擦劍的絲帕頓時飄落在地,李靈殊定定望向自己的貼身宮人,語氣中有著震驚與不可置信:“你說父皇把我指給了南陌侯世子?!” 宮人連忙應是,又向李靈殊道喜:“殿下大喜!薛世子品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這樣一門好親事,當真是難得,殿下前頭還有幾位公主和皇侍子都不曾被指婚,陛下卻先給殿下挑選了這樣一門好親事,可見陛下對殿下的疼愛啊。” 李靈殊渾身一陣發(fā)冷,這樣一門親事在其他人看來,確實是極好的,但在早已心有所屬的李靈殊眼里,簡直不啻于晴天霹靂,雖然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不可能永遠不出閣,但至少因為年紀還小,一時半會兒的還不妨,誰知如今父皇竟然就這么把自己指婚給了南陌侯世子薛懷光,讓人措手不及! 李靈殊一時間怔怔不語,不由得咬緊了唇,雖說此事讓他六神無主,但李靈殊因此也認識到自己以前沒太注意的一個問題,自己早晚是要成親的,若是不肯成親,一味拒絕,也不是法子,父皇母后就第一個不會答應,自己身為皇侍子,還是養(yǎng)在皇后膝下的,有的是人想求娶自己,自己或許可以找借口推一次兩次,可難道能一直推下去么,不可能! 李靈殊只覺得有些無力,他看著自己褲腿下露出來的腳尖,今日他穿著一雙杏色的繡履,鞋面各自繡著一只蝴蝶翩翩起舞,看似自在,可實際上,卻纖弱易折,不能自主…… 晉王府。 李鳳吉放開癱軟的梅秀卿,這個熟艷誘人的美侍此刻早已被吸光了奶水,更是被cao得接連泄身,一泡濃精灌進了緊窄的嫩xue里,如今滿面失神,骨酥筋軟,已是被干得昏昏沉沉的。 李鳳吉看向正和西素心緊挨在一起的白芷,白芷渾身白里透紅,肌膚間薄薄地沁著一層香汗,呼吸微微急促,顯然早已動情,李鳳吉嘿然一笑,正要伸手將白芷拉進懷里,忽然外面有人恭聲說道:“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李鳳吉微微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有點被打擾興致的不快,但他一向還是十分公私分明的,享樂雖然重要,但也比不過正事,就下床披了外袍,出了房間,對門口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道:“有何事稟報?” 男子垂手而立,低低說了幾句話,李鳳吉聽了,頓時怔住了:“父皇召了南陌侯世子進宮,將小九賜婚給了他?” 不得不說,這個消息的確讓李鳳吉有些震驚,薛懷光乃是他的情人,雖然說之前李鳳吉對薛懷光許諾,以后會為其張羅一門好親事,但也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己的弟弟李靈殊嫁給薛懷光,畢竟兩人之間的關系十分特殊,情人變妹夫,怎么想怎么別扭,若是薛懷光娶任何其他人,李鳳吉都不會這么心情復雜,但偏偏是李靈殊,李靈殊是李鳳吉眾多兄弟姐妹當中真正關系親近的手足,薛懷光若是做了李靈殊的駙馬,兩人之間的情人關系又如何能夠坦然繼續(xù)下去?對兩人而言,畢竟一個是弟弟的丈夫,一個是正君的哥哥! 想到這里,李鳳吉心中一片亂糟糟的,之前沉浸于溫柔鄉(xiāng)的旖旎心情全都消散得一干二凈,不過,若是讓他因此斷掉與薛懷光之間的情人關系,那也是不可能的,薛懷光不但是他培養(yǎng)的一個重要臂助,也是他視為自身所有物的情人,李鳳吉哪怕心情十分復雜,卻也不會因為這樣的變故而改變自己計劃中的道路! …… 時值深秋,楓紅如血。 一片楓林間,落葉鋪地,草木凋零,卻別有一番味道。 “這景色雖然與春夏之際的姹紫嫣紅不同,但也另有韻味,阿容覺得如何?本王雖然不算是個雅人,但偶爾也愛附庸風雅,與阿容來這里散散心也不錯。” 李鳳吉舉杯笑問道,身旁的巫句容身姿翩然,系著一襲藕荷色外加寶藍繡帶的披風,聞言一雙清澈妙目掃向李鳳吉,道:“景色的確不錯,只是你那府中的幾個美人呢?如何只約了我出來,怎么不帶他們一起來?” “嘖,這酸氣熏得本王頭疼……阿容一吃醋,就喜歡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 李鳳吉笑吟吟地喝了一口酒:“本王知道阿容愛吃醋,但以后進了府,總要大家和睦相處才好,這拈酸吃醋的小性兒對著本王發(fā)一發(fā)就是了,可不要在大伙兒面前做得太明顯。” “你就這么怕我對你那些心肝寶貝做什么?放心,我自有分寸,做不來那種欺負人的事情。” 巫句容橫了李鳳吉一眼,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道,李鳳吉哈哈一笑,握住巫句容的手,道:“本王的阿容自然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本王不過是白囑咐一句,無非是怕你脾氣硬,與其他人合不來罷了。” 說歸說,巫句容對于兩人這樣的獨處還是很滿意的,李鳳吉雖然不能只屬于他一個人,但哪怕是偶爾能夠獨占也是好的。 兩人閑看風景,又有隨從準備酒菜,還有新鮮的大螃蟹,配著燙好的黃酒倒是最好,巫句容酒量尋常,并不多喝,只稍微飲了一兩杯應景,李鳳吉卻連連將酒杯倒?jié)M,一壺接著一壺,到最后巫句容也看出來他似乎心情不好,或者有著什么心事,但李鳳吉既然不說,巫句容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問,只是默默為李鳳吉斟酒,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后,看到李鳳吉再次喝完了一壺酒,巫句容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按住了李鳳吉的酒杯,說道:“我知道自己沒有什么用,幫不了你什么,但至少我可以聽你說說心里話,如果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我就算不能給你出主意,不能幫你解決問題,也不能分擔什么,甚至就連安慰人也不是很擅長,不過僅僅做一個傾聽者的話,還是可以的。” 李鳳吉沒有說話,只是稍稍用力捏了一下巫句容的手,就重新斟滿了酒杯,他喝了一口酒,又拿起酒壺往巫句容的杯子里倒了一些,說道:“阿容再陪本王喝一杯吧,這種酒并不烈,多喝一兩杯也無妨。” 巫句容沒有拒絕,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琥珀色的酒液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巫句容一仰頭,把剩下的酒也喝了,臉色就有些微紅。 兩人又開始閑聊起來,不知不覺間,李鳳吉已是喝到了一定程度,整個人已經(jīng)醉了,開始臉色轉白,漸漸地臉上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血色,微瞇的眼睛呈現(xiàn)出幽深的色澤,兩道烏黑的長眉若隱若現(xiàn)地被擋在垂下的額發(fā)后,讓他平日里原本英俊倜儻的模樣看起來竟有些遲鈍,顯出幾分可愛來。 這個樣子的李鳳吉絕對是非常少見的,巫句容摸了摸自己喝酒發(fā)熱的臉頰,又摸了摸李鳳吉的臉,比自己的還熱,就站起來去拉李鳳吉,嘴里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李鳳吉皺了皺眉頭,撥開巫句容的手,似乎很是不滿地說道:“……不要。” 這種語氣這種舉動,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幼稚的味道,巫句容又是驚訝又是有些哭笑不得,覺得竟好似幾年前初見李鳳吉時的感覺,只得軟言軟語地勸說著:“別鬧,聽話好不好?我們回去,時辰不早了,你都醉了,還是早點歇息了吧。” 李鳳吉就定定地看著巫句容,眼睛一眨都不眨,仿佛要把巫句容臉上盯出個窟窿似的,巫句容抽了抽嘴角,強忍著無奈,正要再勸,李鳳吉卻突然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陪本王睡覺。” 巫句容:“……” 這人到底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但這會兒也沒別的法子,巫句容很清楚不能跟喝醉的人擰著來,必須順著對方才行,就不得不強忍著羞臊,哄道:“好好好,陪你……陪你睡覺,我們先回去再說。” 說著,巫句容就要扶李鳳吉起來,李鳳吉卻有些不高興地推開他,肅然道:“本王不要人扶……” 李鳳吉自己慢吞吞地起身,高大的身體晃了晃,不過還是站穩(wěn)了,巫句容就去挽住他的胳膊,問道:“咱們這就走吧,好不好?” 李鳳吉拽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這才沉沉地“嗯”了一聲,像是終于滿意了,和巫句容一起往外走。 兩人登上馬車,車廂內的空間很大,也很舒適,猶如一個移動的小房間一般,李鳳吉很快就躺著不動了,一副安安靜靜的樣子,巫句容以為他睡了,就給他蓋好了毯子,自己坐在旁邊。 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巫句容看著李鳳吉,越看越覺得好看,他瞧著李鳳吉平靜俊美的面孔,伸手給對方理了一下稍微有些凌亂的額發(fā),又忍不住勾起食指在李鳳吉的下巴上輕輕一搔,咕噥道:“這模樣,還真是……” 話剛說完,忽然手指被一把抓住,李鳳吉的眼睛驀地睜開,黑幽幽地看著巫句容,這猝不及防的一幕把巫句容嚇了一跳,忍不住又羞又驚,脫口道:“原來你沒睡?”又往回抽手指,一邊掩飾尷尬地說道:“好了,你快點休息吧,路還遠呢。” 李鳳吉一直盯著巫句容看,眼睛直勾勾的,看得巫句容都有些不自在了,這時李鳳吉卻忽然皺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誰?” 巫句容頓時無語,忍不住扶額道:“你果然是醉了。” 李鳳吉立刻斬釘截鐵地反駁道:“沒有!” “哼,喝醉的人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已經(jīng)醉了……”巫句容撇了撇嘴,看著李鳳吉迷茫的眼神,突然間就冒出幾分捉弄的心思,就一只手按在李鳳吉的胸口,正色說道:“我是你哥哥呀,來,叫容哥哥。” 李鳳吉似乎思考了一下,就字正腔圓地皺眉否認:“你不是哥哥……” 巫句容見自己的小心思沒有得逞,就不高興地嘀咕:“醉了還這么不可愛,一點便宜也不讓我占……”他還以為李鳳吉喝醉了之后,能乖乖地任他搓圓揉扁呢,結果真是讓人白高興一場。 巫句容捏了一把李鳳吉的臉頰,哼道:“醉得一塌糊涂的……喂,我是巫句容,你的側君,還記得么?” 李鳳吉聽了,盯著他看,很篤定地說道:“巫句容?你不是本王的側君。” 巫句容頓時被氣笑了,反問道:“不是你的側君?怎么,你想毀婚不成?” “巫句容不是本王的側君,是本王的心上人。”李鳳吉很篤定地說道。 這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巫句容頓時傻了眼,回過神之后,只覺得又想笑又臉紅,他啼笑皆非地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捏了捏李鳳吉的耳朵,悄聲笑罵:“誰是你心上人?美的你!” 李鳳吉這回不再說話了,直視著巫句容,眼神朦朧,漸漸的,眼皮就沉重起來,睡過去了。 巫句容坐在一邊,看著李鳳吉的睡顏,倒是有些出神,他想起之前李鳳吉說的那些話,想起還有很多不得不面對的現(xiàn)實,一時間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亂,不過,也許將一切都交給時間是最好的辦法吧,畢竟未來到底會是什么樣,誰都不知道。 不過巫句容忽然又想,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就對李鳳吉放不下了?要說這個,他自己其實也說不清,只知道就是無法放下這個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隨著時間的推移將自己的心漸漸緊密地拴在李鳳吉身上,拆分不開,密不可分。 等到日落西山,兩人已回到內城,李鳳吉安然熟睡,被人用藤屜子穩(wěn)穩(wěn)抬回住處安置,巫句容雖然名分已定,到底還沒有正式進門,不好跟著進去照顧,就返回了惠安侯府。 李鳳吉酣睡一回,醒來時,透過薄薄的紗帳,就見房中燈火熒煌,他坐起身,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歪在不遠處的羅漢榻上,手里拿著書在看,胳膊擱在鈿螺黑漆小桌上,袖口邊露出雪白的細腕,上面戴著幾只寶石鐲子,燈光下熠熠生輝,腰里系著銀紅撮穗的絳帶,越發(fā)顯得細細的腰身不盈一握,雖然年紀尚小,身量不足,卻是花朵般的模樣,正是西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