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婚之日
七月初,孟煜生陳林江大婚,天下賓客皆往來。 話雖如此,其實來參加婚宴的沒什么人,大多數人都畏懼孟煜生,能來得都是一些和青玉派親近的。 青玉派內一片喜氣洋洋,但兩個正主都不在青玉派內。 陳林江此時正在穆云峰上,被姜女伺候著穿著喜服。 他們則將會在暮云峰上成親,入洞房,這是孟煜生提出的要求。 或許這是他的執念,陳林江答應了。 陳林江面如冠玉,溫文爾雅,因為是大婚的日子,眉眼含笑,溫柔的快要擠出水來。 一雙含情眼,眉目如畫。 就連姜女也被這副容顏折服,感嘆道“仙尊,今日你真美。” 玉面似的面容映著大紅色的喜服,修長筆直的身姿,被喜服勾勒得出類拔萃,腰間帶環配,金玉相交,極盡華貴。 桃花迎面春風喜。 而孟煜生此時正在山腳下,穿著喜服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他沒有用法術,但他行走的很快,平時他只需要一瞬就可以到暮云上頂,但現在他不想,他要迎娶的是他的師尊,他需要一段過程。 而這一段過程,就像是第一次師尊牽著他上山一樣。 那一次是他成為師尊的徒弟,而這一次他是要成為師尊的新郎。 以如今孟煜生的腳力,他爬到山頂也不過幾柱香的時間,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頂,孟煜生發現,他的師尊已經站在山口處等著他了。 兩人兩兩相望“師尊!”孟煜生大喊。 陳林江微笑著,站在原地,伸出了手。 孟煜生像毛頭小子一樣大笑著,奔向陳林江的懷抱,這個時候的孟煜生似乎又回到了十幾歲二十歲,像個愣頭青似的,一點沒有了一派之主的身影。 他抱著陳林江騰空,轉了幾圈“師尊!” “師尊!” “師尊!” 被轉得頭暈,陳林江覺得好笑,忙喊著“好了,好了,阿生。” “快放我下來。”孟煜生停了下來,抱著陳林江親了幾口,才依依不舍的將陳林江松開。 孟煜生牽著陳林江就往青舒閣內走,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書一桌,這里有著兩人最初最美好的回憶。 孟煜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拉著陳林江喋喋不休的半天,看到一本書就拉著陳林江說“師尊,我小時候,你就這么抱著我,看這本書,還教我認字。” 看到一只毛筆,孟煜生又說“師尊,小的時候,你就這么,握著我的手,教我寫字。”說著,還握著陳林江的手,在桌案上的紙上寫下一個“喜”字。 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憶,孟煜生不斷的說著,陳林江含著淚,他有些不舍,他該怎么告訴他,他就快離開了呢。 “師尊,你怎么哭了呢?”孟煜生見陳林江情緒不多,忙把陳林江抱在懷里,一點一點的將陳林江的眼淚吻掉,陳林江急忙收斂情緒,忙說到“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 說著,陳林江便吻上了孟煜生的唇,他想要借此來忘卻心中的不舍,這畢竟是兩人的大婚,陳林江也不希望鬧得兩人不開心,孟煜生見此也回吻過去,兩人難舍難分,被紅絲帶束住的頭發散亂開來。 大紅色的喜袍被脫離下來,甩在了地上,陳林江的雪白的肌膚上被吻出一朵又一朵紅梅,氣息交織,陳林江面紅耳赤。 孟煜生把陳林江抱上床榻,一邊走一邊說“師尊,我們要入洞房了。” 陳林江羞得,不敢看孟煜生,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紅燭翻涌,顛鸞倒鳳,一室春風關不住,燭光熠熠潮水來。 兩人在山上過了快六日,林管事在山下就等了快六日,山下設了禁制,他根本上不去,他要怎么告訴主上,宗門人曾聯系過青舒仙尊。 林管事等孟煜生沒等到,反而等到了一個人下山的陳林江。 “林管事,以后阿生就交給你照顧了。”陳林江還是平常那副溫和的笑容。 林青峰遲疑“這…仙尊你要去何處。” “林管事,我知道你待阿生忠誠,你也很穩重,知大局,明是非。” “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要不然阿生會死,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是吧。” 說道孟煜生會死,林青峰沉默了,陳林江見此也很高興,有這樣一個忠誠的人在阿生身邊,也是好事。 “林管事,你放心吧,阿生被我下了藥,我還設了一個幻陣,只要阿生不離開暮云山,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真正的都我早已經離開了。” “也不知道這幻陣能瞞多久,能瞞一日是一日吧。” “我需要你幫我看著他,若有一日,他醒來,發現了我的離去,他若要尋死的話,你把這封信交給他,那樣他就不會尋死了。” 林青峰接過手中的信,面色沉重,思忖道“仙尊,你總要告訴在下,您到底要去做什么,或許有一日我可以給主上一個交代。” “千年前的浩劫,將再次出現在日暮下。” 聽見這句話,林青峰瞪大眼眸,看向陳林江的眼神也變了,他明白了眼前的人要做什么,這樣一個溫和的人,將再次像千年前一樣,以身殉倒道。 林青峰鄭重向陳林江一拜“屬下領命。” 從前他對于青舒仙尊,從來都是禮遇,也是借著主上的面子,現在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真正的溫柔而強大,他也甘愿為這個人俯首稱臣。 浩劫至的那一天,天色陰暗,白晝如黑夜,眾人正疑惑,一道白光飛身而入云層不消片刻,烏云退散,浩劫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譚橋見此,耄耋老人,嗚咽一聲,令眾宗門弟子,跪。 林管事勿自低下了頭,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紅了眼眶。 其他人沒有看清那一道白光,但憑宋曲闌的修為可看見了,那個人是青舒,手上酒瓶猛的摔落在地,他頓時就明白了什么。 他想去找孟煜生算賬,為什么,為什么又是這樣,但轉念一想,如果孟煜生真的知道,或許他比自己還要痛苦。 “何必呢…哈哈哈哈。”宋曲闌醉酒,痛苦到極致大笑道。 他又沒有什么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