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jiejie在任務世界中相認，對于曲漁來說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但在短暫的情緒波動后，他又恢復了冷靜。他的直覺早就認為，jiejie的失蹤和系統離不開關系，但由于一直沒有證據，所以這個念頭只能暫時擱置。現在曲澤雨再次出現，曲漁雖然有很多想要問她的問題，卻得先完成當前的任務，并且瞞過系統。

    在曲漁的生活區域被改成和其他實驗品一起后，拉德羅斯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但這并沒有讓他感到放松多少，因為于此同時，實驗區的巡邏人員也多了一倍，其中就有曲漁最開始見到的兩名研究員。

    實驗的過程也終于被曲漁親眼見到了。

    比起他和卡特琳娜，其余三人的實驗過程顯得極為殘忍。卡修斯和赫爾曼被分別禁錮到特殊金屬做成的椅子上，四肢和軀干都被虛擬電子鏈給緊緊禁錮住，頭部有著許多虛擬鏈，連接著頭上一個巨大的裝置。

    而拉斐爾則是整個人被浸泡到不明溶液中，呼吸困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溶液冒著淡淡的氣泡和霧氣，像是在沸騰，浸沒了拉斐爾的鼻子和嘴巴，甚至是流進他的眼睛里。

    研究員分別按下開關，實驗設備啟動。卡修斯和赫爾曼的裝置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一種巨大的能量通過連接的鏈子輸入到他們的身體里。卡修斯的青筋爆出，瞳孔渙散，額頭掛著許多冷汗，臉色蒼白，全身肌rou都在發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另一邊的赫爾曼看起來要好些，但仔細觀察也可以發現他的胳膊緊緊按著座椅。

    “上升。”研究員簡要記錄了一下，就接著按下按鈕，數值不斷升高，光芒越來越刺眼。卡修斯的鼻子和耳朵開始流出鮮血，眼眶像是要裂開一樣，眼球腫脹，眼神徹底失去了光彩。赫爾曼的脊背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他用力想要掙脫座椅，那些禁錮住他的鏈子卻爆發出電流，試圖麻痹他的動作。

    很快有研究員上前，沖他的胳膊扎了許多針。曲漁這才發現，赫爾曼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針孔。大劑量的強效鎮定劑加上高頻率的電擊，配合著鏈子與座椅的禁錮，勉強讓赫爾曼失去了掙扎的能力。

    另一邊的拉斐爾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那些液體接觸到他的皮膚，發出宛如燒焦般的滋滋聲，逐漸開始腐蝕。他的眼睛無法閉上，這些液體沖刷著他脆弱的眼球，淚水溢出，卻無法流出，身體被液體浸泡著，像是一具活著的尸體。他的身體出現許多裂痕，開始漲大，整個人像是被強行扯開。

    一旁站著的卡特琳娜和曲漁臉色都不好看。曲漁想要上前一步，卡特琳娜按住了他，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曲漁卻輕輕說道：“相信我，jiejie。”

    她沒能攔住曲漁，眼睜睜看著曲漁走到那個cao控裝置的研究員面前，說道：“停止實驗。”

    研究員看了他一眼，嘴上禮貌回道：“抱歉，您沒有這個權力。”

    曲漁也不多說，一腳踢過去，研究員猝不及防被擊中，倒在了地上。曲漁踩著他的腺體，腳尖碾了碾。研究員雖然都是成年alpha，但做的都是文字工作，體格并不算健壯，再加上沒有防備，一時間竟然被曲漁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停止實驗。”曲漁對其他研究員說道，“拉德羅斯那邊由我解釋，不想腺體被踩爛的話，現在就停止實驗然后滾出去。”

    如果是別人，那些研究員或許還敢上前制止，但曲漁是拉德羅斯最看重的人，他們惹不起。那些研究員對視了幾眼，接著放下手中的東西，一個一個走出了這片區域。

    曲漁松開腳，冷冷地說道：“滾出去。”

    那個研究員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眼神有些怨恨地望向曲漁。曲漁突然冷笑了一聲，湊近他面前，揪住了他的頭發。

    “你很不服嗎？拉德羅斯的走狗。”

    那張精致美艷的臉在一瞬間湊到了研究員面前，與之同時到來是那股濃郁香甜的信息素的味道。研究員的腦袋在一瞬間混沌了，視線不自覺地回避，干巴巴地回答道，“沒有…我沒有。”

    曲漁強迫他和自己對視，說道：“不服也沒用，下次再來，你的腺體就別想要了，滾吧。”

    研究員看著他的眼睛，和說話間微微顫動的睫毛，腦袋空空一片，耳朵發燙，如機器人般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被曲漁趕出了實驗區。

    這名研究員站在門口，像是呆住了一樣，鼻間似乎還縈繞著那股味道，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張鮮活生動的面龐。

    好香，怎么會這么香。

    他的面龐有些發燙，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被曲漁碾過的腺體。腺體紅腫發燙，帶著股麻癢的感覺，聯邦的alpha是沒有發情期的，那是omega的專屬，但如今他卻覺得，自己被迫進入了發情期。

    另一邊的曲漁不知道他復雜的心理活動。他也是第一次扮演這種仗勢欺人的人設，手心出了很多汗。曲漁默默地給自己擦了擦汗，輕輕松了口氣。卡特琳娜在一旁看見他的小動作，有些忍俊不禁。

    曲漁走到裝置面前，準備把三人放出來，卡特琳娜也上前準備幫忙。他先是走到了赫爾曼面前，解開了他身上的禁錮，伸出手，問道：“你還好嗎？”

    赫爾曼沒有反應，只是眼珠動了動，望向了曲漁。他的瞳孔很黑，恍惚間會讓人覺得他似乎沒有眼白。

    曲漁又微微俯下身去看他。

    這個距離顯得有些毫無防備，赫爾曼的眼睛緊緊盯著曲漁的臉龐。

    曲漁觀察了一下赫爾曼。他的身體看起來有些麻木，衣服裂開，露出野獸般結實的肌rou，以及數不清的傷痕。出于未來的同事心理，曲漁好心地伸出胳膊，想要將他架起來。

    赫爾曼顯得很安靜乖順，像是蟄伏著的野獸。他靠在了曲漁的身上，兩人的體型差讓這個動作顯得有些吃力。努力的曲漁沒有發現，赫爾曼的眼神正緊緊盯著自己的后頸。

    在兩人最靠近的時刻，赫爾曼突然動了。他伸出略顯尖銳的牙齒，狠狠咬住了曲漁的后頸。

    最脆弱的地方被猛然襲擊，曲漁眼前一黑，眼眶因疼痛溢出生理性的淚水，還來不及叫出聲，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往下倒去。眼看他即將摔倒，一雙有力的胳膊接住了他。

    赫爾曼牢牢接住了他，身體靈活，完全看不出幾分鐘前的麻木。他的表情也顯得很精神，看著自己懷中的曲漁，舔了舔嘴唇。

    卡特琳娜剛把卡修斯放下來，轉頭就看見曲漁倒在赫爾曼懷里。她皺了皺眉，連忙走過來，問道：“發生什么了？”

    她又蹲下來輕輕問道：“小漁，你還好嗎？”

    曲漁忘了自己能說話，只是用流淚的眼睛看著卡特琳娜，朝她伸出胳膊。赫爾曼看起來有點不爽，在卡特琳娜準備接過曲漁的時候，緊緊抱住了曲漁，躲開了她的胳膊。

    “你干什么？”卡特琳娜皺起了眉。兩人之間的氣氛很緊張，像是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曲漁這時才緩過神來，說道：“我沒事，jiejie。我剛剛被裝置不小心電到了，有點脫力。”

    赫爾曼在這時很自然地接話道：“他是為了幫我才電到的，我抱著他休息一會。”

    曲漁：……

    但他不想看到矛盾發生，于是抿著嘴，并不反駁。

    卡特琳娜又放下心，轉身去幫拉斐爾的。

    卡修斯被放了出來，身上傷痕累累，臉上和鼻子上還有血跡。他看到曲漁，顧不上自己的身體，有些擔憂地湊過來，到處嗅聞。聞著聞著，卡修斯看見曲漁后頸上的咬痕，表情驟然變了。他望向赫爾曼。

    赫爾曼在一個曲漁看不見的角度，咧開牙齒，沖他露出一個挑釁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