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蠻星、獸族、風雪季和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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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米斯特口中的“風雪季”,奧修維德直到在0247號星球降落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多么恐怖的概念,他們的星際船甚至沒法順利的打開艙門,只因為外面席卷整個地表的風雪已經令氣溫降到了-200°C,更是在他們降落的瞬間就凍嚴了星際船的外倉壁。 奧修維德不得不向0247本土的接洽部隊發出通訊申請,請求支援。 [請報告你們的位置。]幸好對方很快就接通了通訊,也通過定位找到了他們的所在地。 事情就像奧修維德預料到的一樣,因為有翁樂的聘用合同,他的大部分兵將都沒有跟來0247,曾經蟲數高達百萬的龐大軍團,跟著他一同經歷這場為期長達三個月的星際跳躍的蟲數只有寥寥五萬,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副官也只留下了八個。 [你們的位置距離主城太遠了。]通訊器里傳來了接洽部隊的抱怨,[蟲族無法在風雪季實施救援,我們必須派遣獸族人過去幫忙,迎接隊請求和主將通話。] 奧修維德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沒想到這顆星球上居然還有獸族的盟軍,“我是主將奧修維德,需要我做什么?” [啊,歡迎來到0247!]對方顯然在聽到他的名字后有一瞬間的驚喜,[你必須下令讓你的軍艦熄火,獸族人會化形后把你們的設備送進倉庫,我們在那兒等你們。請記住,一定不要啟動任何設備,他們的五感比蟲族更敏銳,星際船的聲音會讓他們不高興的。] “我知道了,感謝提醒。”奧修維德立刻讓副官們把命令傳達下去,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讓自己所在的星際船打開了外視窗。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后,奧修維德和他的部下們看到了一生都難忘的畫面:小山般的龐然大物從遠處的風雪中顯現,它們全都有著三雙腳足,渾身覆蓋的白色毛發密實而厚重。 每一只躲在船艙里的蟲子都在用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盯著這些怪物們的眼睛,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它們的眼睛能夠在黑暗中發光,但是最令他們驚恐的是,自己引以為傲的飛船、軍艦,被這些外星族群像是玩具一樣銜在嘴里,之前還在為移動發愁的種種苦惱就這么被解決了。 即使是奧修維德也在用自己全部的定力才能制止心里大喊的沖動,站在他身邊的愷培已經面色發白,生怕外面的怪物們聽到似的小聲詢問奧修維德:“它們、他們到底是什么?” “雪獸族。”奧修維德肯定地說,“現在這種環境對他們可以說是非常愜意,他們在0°C以上的溫度里就會熱得生病,但是眼下的風雪季在他們看來就跟我們的春季一樣溫和……我剛參軍的時候在Vds-1星系跟他們的部分族落交過火,當時因為蟲翼折損差點被要求退役。” “只是獸族中的一類嗎?他們?” 奧修維德點了點頭,“只是一類而已。” 雪獸們把他們送進太空船的停放倉庫以后就從外面離開了,奧修維德一直等到倉庫完全關閉才下令重新啟動全部飛船,幫著外面的同族一起化冰。 當艙門能順利打開后,奧修維德率領他的副官們先離開了飛船,令他萬沒想到的是,站在飛船門口迎接他們的部隊首領居然是一只雄蟲。 “……翁晨侯爵?” “誰?我?”雄蟲愣了一下,隨即笑著伸出了手,“不不不,我只是恰巧最近喜歡黑發,就染黑了而已——克勞澤·龐波向您致敬,奧修維德將軍。” 奧修維德這才注意到,克勞澤身后的迎接部隊居然是清一色的雄蟲,他和雄蟲握手時本應該懷著絕對的尊敬和專注,但是因為實在太過好奇,忍不住有看了眼倉庫中的其他士兵:大部分文職著裝的軍人居然也全都是雄蟲,這里的雌雄比例甚至好像是雄蟲占比更高。 不只是奧修維德,他的副官包括跟著下飛船的軍兵們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所有蟲子們的表情都產生了一系列相當復雜的變化。 “我猜您是在好奇‘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雄蟲子’是嗎?”克勞澤并沒有責怪奧修維德的分心,他笑得依舊親切,“邊緣星系的政策規定平民雄蟲需要定期、分批到這顆星球上參軍,為的是學習一些邊防知識和精神力技巧,我覺得您未來的雄主會跟你細說的,總之這是S編號星系以外所有邊緣星系的一種傳統。” 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準備從甬道離開倉庫了,一路上到處都能看到身穿軍裝、身材筆挺的雄蟲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他們,其中不乏一些大膽的雄蟲朝他們吹口哨或是說一些諸如“嘿,小蟲子,要不要跟我們去營地逛逛?”的邀約,這在主星系是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里的雄蟲們沒有主星系的雄蟲的矜持和做作,他們的表現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和雌蟲一樣的隨意,卻又有著雌蟲們不敢有的大膽奔放。 “很沒體統是吧?”克勞澤無奈地說,“因為邊境很不安定,這顆星球絕大部分的原住民都是雌蟲,而且都是軍雌,本來應該和主星系一樣的雄少雌多,可惜雄蟲的流動量太大太頻繁了,每年都會有幾百只雌蟲被過來學習的雄蟲拐跑……導致雌蟲在這兒反而是搶手貨。” 奧修維德和身邊的愷培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知道對方現在心中的詫異幾乎要把自己撐破,表面上卻只能說:“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克勞澤不予置評,他只是在下一個分路廣場上停下,這里已經被簡單布置成了一個會議禮堂,周圍的天花板上投放的六塊熒屏后除了一塊放映的是禮堂中心的演講臺,其他五塊是坐在屏幕后方的五位不同種族的星際盟軍將令。 克勞澤比劃著禮堂中心的演講臺,回頭對奧修維德說:“請將軍跟我來,其他的朋友們聽從引導員到指定席位等待接下來的迎接儀式。” 立刻有六名雄蟲指導著副官帶蟲子們入席,克勞澤則是領著奧修維德到了講臺旁等待儀式開始。 克勞澤并沒有浪費這段短暫的空余時間,相反他說話的語速比剛剛更快了:“我們準備的非常倉促,因為侯爵大人暫時聯系不上,而前典獄長又因為身體原因早在半年前就退休了,目前整個監獄的管理是由我和其他五位同盟將領代理,但是請您放心,由于這顆星球的特殊環境,監獄只需要一定的內部人員看守,外部把守雖然松懈但是在一些季節里很少有囚犯愿意離開,所以非常輕松。 “等下我會介紹您和五位同盟將領認識,不過我想你們應該在之前對彼此就有過了解了。之后是對您帶來的部下的一些安排,恕我直言這顆星球上的雄蟲們大多是些不守規矩的兵痞和流氓,和您之前在主星系見到的那些貴公子們完全不同,所以我得特別跟他們強調一下規矩,還要安排您的部下們去學習一些侯爵在這兒定下的新制度,以防您的部下被某些壞小子們騙回去糟踐。” 奧修維德再次抬頭看了一圈放在投屏上的五張面孔,他們確實早就認識了,在不同時段的戰場上,多多少少有過幾次交火,卻沒想到會在如今的這個場合再見。 奧修維德完全沒想到這里的雄蟲會對他們這樣客氣,畢竟在主星的時候哪怕是平民蟲子也能對他們吆三喝四,“我倒是覺得他們更樂意被騙回去,而且從您的言行來看這里的雄蟲相當溫和有禮。” “可千萬別這么說,您永遠都不會知道邊緣星系的蟲子們有多壞。”克勞澤說,“至于您……那位大人可是我這樣的小人物招惹不起的。” 出于對翁晨的好奇,奧修維德忍不住問克勞澤:“他到底是只什么樣的蟲子?” 很快奧修維德就在克勞澤的臉上再次看到了主星系的蟲子們討論翁晨時的那種表情,對方想了很久,似乎一直在糾結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措辭來形容,最后卻只是說:“大人是只很吝嗇私情的蟲子,他……我們大多數蟲子或者別的族類,更愿意對他敬而遠之。” 這樣的形容對奧修維德來說無疑是一記悶拳,之后的整個迎接和交接儀式中,從另外五名異族將令那里都聽到了一兩句對他和翁晨確認關系的微妙祝福,之后克勞澤對新加入這顆星球的五萬軍雌介紹:在這顆星球上一些極端季節出現后,蟲族不能到室外生活,也介紹了為了讓人形態生活能夠順利打造的這些甬道和底下建筑群。 整個城市群落分為外部、地表和地下三個組,由于星球自轉和公轉的周期都很長,所以和主星完全不一樣:每年中只有花季、蟲鳴季和采摘季是三個建筑區都開放的季節;雨水季、旱季早期、交配季和寒流季會關閉外城建筑;季風期、旱熱季、對流期和風雪季只開放小部分地表建筑,對蟲族來說大部分時間都只能在地下城中蟄伏。 至于每天多出來的八個小時,奧修維德沒想到除了多出來兩個小時的工作時長外,這里只是延長了他們的休息娛樂時間,而且這里采取的是工時制,每個月有一定的工作時長上線,如果到達了規定時間,會被強制遣送回家禁止繼續工作……經介紹,很難想象這是由那個蟲子們口中“刻薄寡恩”的翁晨提出的工作制度。 從儀式開始到結束,克勞澤僅用了一個小時,期間冗長的部分也只不過是對這顆星球的介紹,奧修維德本以為他需要去監獄做一些簡單的巡視或者去拜謁一下前典獄長,卻被克勞澤告知:典獄長壓根就沒有辦公室。 “那么我的上一任……” “我想他現在正在侯爵府邸等著您。”克勞澤笑著說,“上一任典獄長就是侯爵的雌侍,裘博恩將軍。” **** 裘博恩是在奧修維德之前,上一個軍營風云里的神話,雖然只有短短十年的服役生涯,但是卻為帝國打下了整整三個星系的疆土,這樣的擴張速度在蟲族的歷史上可以說是獨此一家。蟲族的天性就是繁衍和擴張,刻在基因里的征服本能讓他們根本控制不住侵略的欲望,即使是這一代蟲皇阿達爾是一位愛好和平的君主,但是卻依舊把國家主要的財力投放在了研究軍事武器和尖端科技上。 奧修維德升任大將后接觸到了一些隱秘的國家歷史,三百年前翁氏貴族的家主似乎和皇族簽訂了某種協議,制止了蟲族的擴張,裘博恩也是在那時退役,后來快速消弭于民間。 學過帝國軍事史的蟲子們被灌輸的知識中并沒有提到裘博恩的下落,他們只知道近代戰爭中最有名的十場戰役里有七場是由這位偉大將領打下的。 奧修維德參軍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他并不是個真正熱衷于戰爭的蟲子,所以并沒有去細究裘博恩的結局,一直以為那位英雄早已隕落,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被再次提起……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他是那位大人的,雌侍? “很震驚嗎?”同他一起坐在浮空船里的克勞澤主動接續了話題,“說實話六十年前,將軍帶著那位大人來的時候,我們的震驚不比你少。” 奧修維德沒有抬頭看克勞澤的眼神,他仍舊恪守著主星系那種雌蟲對雄蟲的禮儀:“我一直以為,裘博恩將軍已經病逝了。” 克勞澤給自己倒了點喝的,“有一種說法,雖然很久沒再有蟲子談起了——畢竟他歸屬侯爵大人已經多年,但是剛開始大家都在這樣瘋傳:裘博恩將軍的上一任雄主是翁家的老公爵,也就是侯爵大人的爺爺。” 奧修維德震驚得幾乎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想要隱藏情緒,但是眼前的這只雄蟲好像就是為了看到他失控才向他描述這種謠言的:“你可以表現得更震驚一些,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件事在0247早就成為公眾默認的事實了,畢竟有幾件事,實在惹蟲深思:第一,老將軍如今的年紀已經快要超過五百歲了,這在整個蟲族社會,也只有那個家族可以做到; “第二,上一代公爵死后沒幾個月,裘博恩將軍就被任命為帝國監獄的典獄長了,當時跟隨他一同來0247的蟲子里,除了年幼的翁晨侯爵外,還有一大批翁家的私兵,雖然也有可能是為了保護公爵但是、他們太聽將軍的話了。奧修維德將軍,你應該明白我這句話的意義。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裘博恩的將軍在成為翁晨侯爵的雌侍前,從沒傳出過他的雄主是誰的消息。”克勞澤刻意地停頓了數秒,好能讓奧修維德來得及思考,他也能好好觀察這只雌蟲臉上的復雜表情,“所以說,真的只是個謠傳。您也看出來這其中的怪異了,畢竟近幾百年來有哪只雄蟲還會養一只無名無分的地下情蟲呢?” 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奧修維德立刻想到了第三婚姻法,如果一只雌蟲被鑒定為沒有生育能力,那么他很有可能被禁止一切歸屬權,哪怕是王族中的蟲子想要索取回家也絕不可能。這項法律直到一百年前才被推翻,而一手帶動法律改革的蟲子正是翁家的那位老公爵,可當時的翁家家主早已行將就木,根本無力再娶。 老公爵是翁家少有的短命蟲子,或許正是因為裘博恩將軍才會郁郁不得終。奧修維德雖然很少打探這些消息,但是混跡在上流圈的五年里也能經常聽到蟲子們議論那位老公爵在世時有多體弱多病。 但是翁晨為什么要爭取裘博恩的所屬權?如果將軍真的是他爺爺的情人,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對家族長輩的褻瀆。奧修維德不敢去想翁晨的性格會不會惡劣到這種地步,畢竟一直以來,他聽過這只蟲子的負面評價已經太多了。 克勞澤放下手上的杯子,打開了浮空船的外視窗查看行程,發出了一聲歡呼:“太好了,我們到了。” 奧修維德也跟著看向窗外,映入眼中的卻先是聞名已久的帝國監獄。由于他們是從地表城市群經過,所以能夠看到監獄的部分建筑還延伸到了其他兩個區域。 監獄反而是這篇城市聚落的中心建筑,難怪它會被稱作0247號行星的地標。克勞澤伸手指了指緊挨著監獄旁邊的一座以侯爵等級筑起的莊園,介紹說:“那里就是侯爵的別院了,怎么樣,是不是離監獄很近?” “太近了。”奧修維德不安地說,如果監獄里真的有囚犯越獄,他們的第一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莊園。 克勞澤卻不以為然,他甚至沒有對監獄外圍沒有一名士兵守衛這件事做出絲毫評價,反而高興地對奧修維德說:“這難道不好嗎?你以后每天出門步行20分鐘就能到打卡點打卡,之后想做船去部隊就去部隊,想回家睡回籠覺就回家,多好啊。” 但是侯爵的安全會讓我徹夜難眠的,裘博恩將軍就沒和那位大人強調過嗎?奧修維德知道他不該這樣出言頂撞一位雄蟲,只能強忍著沖動準備稍后和莊園里的老將軍好好談談。 克勞澤只把奧修維德送到了莊園門口,在后者試探他愿不愿意進來喝杯下午茶的時候,卻露出了一直落荒而逃的表情,奧修維德只好自己進去。 令他驚訝的是,這座巨大莊園所發揮的作用似乎和駐軍的基地相似,無數身穿cao練服的雄蟲通過大門進出,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都相當陰郁,就好像每天都在地獄里掙扎一樣,看不到什么快樂可言。 奧修維德還在想自己會不會在不久后也露出和他們一樣的表情,卻突然被同行的一只雄蟲叫住:“喂,你。” 雄蟲毫不客氣地用手指著他,雖然沒有什么傲慢的情緒,但是奧修維德能夠感覺到他的不耐煩:“你這只雌蟲是來干什么的?” 奧修維德一時語塞,他確實找不出什么簡潔的答案做出快速回復,也不清楚這些雄蟲來侯爵別院是干什么的——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進出這所莊園的蟲子全部都是雄蟲。 “他當然是回家的。”奧修維德身后突然有蟲子插入了這場對話,緊接著走到了奧修維德的身邊,冷聲對說話的蟲子提出了質問:“你第三期的訓練完成了嗎,卡爾?訓練營的教官幾周前就說你和你小組的進度快要掉隊了。” 被詢問的雄蟲包括跟他同行的其他雄蟲臉色都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們什么也沒說,既沒有道歉也沒有解釋,只低下頭匆匆離開了。 奧修維德有些愣怔地轉頭看向剛剛幫他解圍的雌蟲:從他皮膚上的皺紋和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味可以判斷出這只蟲子已經步入了隨時可能進入老年的過渡期,人形態四十歲的外貌已經證明了這只蟲子的陳舊和脆弱,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也證明了這只蟲子對自身的控制能力大幅度衰減。 雌蟲目測只有187的身高,和奧修維德相比足足矮了一頭半,他的體魄看起來也并不強壯,推測得出這幾年的多病很可能是他快速消瘦下去的原因。他有著一頭淺棕色的長發,用絲帶規整地系在腦后,身上的穿著標準的貴族著裝,儼然一副莊園主人的派頭。 “裘博恩……將軍?”縱使奧修維德從未見過這位時代傳說,但從他剛剛的言語和散發出的氣場來看,不會有第二只蟲子了。 裘博恩表現出的威嚴瞬間一掃而光,他摸了一下手上的裝置,那東西就變成了一柄手杖,緊接著他就連腰背也垮塌了下去,完全變成了一只在這兒頤養多年,不問世事的老蟲子,“我早就不是什么將軍了,幾個月前連典獄長都不再是了……”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帶著奧修維德往莊園里走,雖然拄著拐杖,一副衰老的模樣,奧修維德卻注意到他的步伐依舊敏捷有力。 “你去過部隊和監獄了嗎?” “還沒有,剛剛結束交接儀式。” “啊,原來是這樣。我這幾個月腦子開始變壞了,雄主就不太愿意讓我出門,辭掉監獄的工作以后我就在莊園里照顧雄主的后花園——他經常不在家,現在也是,但既然你來了,或許會有些改善。”裘博恩把他領到客廳的時候,已經有機器人幫他們準備好了飲品,他遞給了奧修維德一杯花茶,自己卻只肯喝純凈水,兩只蟲子落座后又繼續說:“看得出來,你已經在路上聽說過我的事了,無論是好是壞,我們以后都會成為一家人,雖然這些話從我的嘴里說出來是種逾越,但好在你現在還沒有正式歸屬,所以我不必向雄主求罰:我只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地位,你將要成為的是翁晨的雌君。” 我早已經明白我會成為誰的什么,這一點從陛下把命令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覺悟。奧修維德握著手上的杯子,看向裘博恩,他其實想要問很多事,但也知道這都只不過是一種掙扎。從來到這顆星球,就能感覺到這里處處透著怪異,而他現在最大的心結就是那位遲遲不曾路面的侯爵。 “侯爵,到底是只什么樣的蟲子?”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詢問,他太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了。 可裘博恩注定會讓他失望:“雄主……算不上一只好脾氣的蟲子,他總是太挑剔了。我這樣說并不應該,但你是他未來的雌君,所以我得提醒你,在他面前并不是只要乖乖聽話就能得到他的喜歡的。” 這聽起來……“真難。” “對有些蟲子來說確實很難,但有些蟲子輕松就能做到。”裘博恩突然笑著說,“陛下命令你歸屬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聽到他的不滿,這應該算是個好的開始。” 奧修維德還想再問什么,大堂里的擺鐘突然被敲響,聲落后裘博恩站起身,說:“我得去后花園看看了,那里的情況比較復雜,等雄主回來后,如果他有這個興致的話,會詳細給你介紹的。莊園的權限已經為你開放,機器管家會引導你去自己的房間。” “非常感謝。”奧修維德本也打算站起身送裘博恩離開,卻被按回了位置。 他看著這只老蟲子依舊身形佝僂地拄著拐杖離開客廳,仔細思考著剛剛的對話,對翁晨這只蟲子的情感變得更加復雜。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奧修維德能夠確認雄主和他的雌侍并沒有任何的愛戀,他們或許親如一家,但他們之間的情感絕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