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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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就像被什么拽著下沉,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讓宋延霆脊背發涼。 他淡漠地隔著玻璃門注視這一幕,去推門的手停了下來。 “這兒呢!”祁旭的聲音是從身后傳來的,隨后一只手掌拍上了宋延霆的肩膀。 “不是說了我們在門口等你嗎,你還往里面看——”祁旭在他轉過身后猛地收聲,看著那張陰云密布的臉,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宋延霆來常寧市不只是為了自己手上的案子,還要幫總部律師事務所在市內物色一個好地盤來開設分所。 選址和裝潢在出發前已經確定,他實地踩點之后覺得還能優化一下內部布局,所以讓祁旭給點參考意見。 這人自由放浪慣了,每次和他約時間都碰不到一塊兒,宋延霆索性直接來抓人,問了位置后便開車來接他。 聽到KD酒吧時宋延霆毫不意外,他看祁旭發的朋友圈甚至會覺得這人是住在了這里。 驅車前去的路上,熟悉的景色喚起了某段記憶,宋延霆眼神軟了幾分,停車后看著KD小屋都感到莫名親切。 沒在路邊找到人,宋延霆以為祁旭還在酒吧內,于是想進去找他,結果看到的卻是夏時予。 他們上一次聯系還是在周三,夏時予在上色彩設計課,發了幾張圖片給他,問他喜歡哪一種色調。當時他在外面,忙到很晚才回復,夏時予很高興地告訴他,自己的效率很高,應該能提前把圖譜交給他。 看來效率是真高啊,已經能抽空和別人調情了。 宋延霆垂眸,不想再看這兩人的互動,但他更不可能沖進去指責誰。 “我也不是故意要約你來這里,”祁旭收回手,以為宋延霆介意的是gay吧這個地點,開解他道,“你這次就是路過了一下,怎么氣得比上次還厲害?” 宋延霆用眼尾余光瞧著他,僵硬地回過身,活動雙手的時候按響了指節,沒往身后多看一眼,冷冷道,“上車。” “宋延霆,你是準備打算帶我去看場地還是滅口啊,”祁旭裝出十分害怕的語調,實則在宋延霆身后搞小動作,把施孟拉過來摟在懷里,低聲囑咐,“你延霆哥今天心情不太好,我跟他去就行了,晚點回家再陪你啊寶貝兒。” 施孟乖巧地點點頭,看著宋延霆的背影說,“延霆哥看起來像是失戀了,你好好勸勸他。” 祁旭朝他腦袋上亂揉了一通,又給他理順,嗤笑道,“你想多了,他戀愛都沒談過一次,失個哪門子的戀?多半是律所出了問題。” 酒吧內的兩個人座位靠里,注意不到門外的動靜。夏時予猛地拍開撫在自己臉頰的手,感覺到門外有道窺探的視線,微微抬頭,然而望過去時什么都沒看見。 “本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強來有什么樂趣?”夏時予唇角勾著,眸里沒有一點笑意,反而帶著鄙夷。 “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一只逞能的小貓咪,”男人身體前傾,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夏時予,從他微醺的眸光中得到了某種樂趣,越發覺得口干舌燥,“被拔了指甲還想撓人,真是傻得可愛。” 夏時予點點頭,翻掌撿起桌上的花,“我就不該和你浪費時間。” “別走啊,”那人松松地叫住他,在夏時予回頭的時候總算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上魏峻峰的名字。“他的手機號,自己記。” 夏時予這才正眼看了他一次,說,“謝謝。” 等夏時予記完手機號,他把自己的微信名片點出來,“加我一下,我把他公司地址發給你。” 猶豫了一瞬,夏時予還是照做了,要是魏峻峰不接電話,起碼還能有個備選項。 “這次是你欠我的。”豺狼般狠絕的眼神在他臉上閃過,他把夏時予喝過的杯子撈過來,手指在杯沿劃了一圈。 夏時予被上次的經歷嚇到了,幾乎是馬不停蹄打車回了住處,頂著暈乎乎的腦袋給自己調了杯蜂蜜水喝下,這才松了口氣。 純粹的酒精他還是能應付過去,就是會有點難受。 他握著手機,很想馬上找魏峻峰聊聊,理清事情的真相,但喝酒誤事,只能等到徹底清醒之后再說。 宋延霆沒催他,所以他還有時間再完善一些細節,這樣想著,夏時予便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錯過了宋延霆的兩通電話和一條信息。 再次睜眼的時間有點尷尬,卡在大半夜,夏時予掐著太陽xue坐起來,拉開窗簾,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兩通未接電話相隔四十分鐘,中間穿插著一條文字消息,讓他接電話,時間在晚上十點半。 以往他是不可能讓宋延霆等他這么久的,夏時予有些懊惱,回復說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早。 打開大學群聊,他就知道宋延霆為什么找他了。 那個委屈叫冤的高宣洋設計師,把自己提交給法院的證據也發布了一部分在網絡平臺上,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連圈外人都看出了端倪,說安芷如真會抄,直接把人家的骨架拿過來用,換了張皮就敢署上自己的名字。 夏時予看評論憋了一肚子的火。這種說法倒過去罵高宣洋也是一樣成立的,但安芷如虧就虧在沒有早一步發表。 看來宋延霆是想問他的專業看法,不過現在他的意見根本不重要,更改變不了輿論走向。 他不能再等了,馬上找到魏峻峰的公司地址,順藤摸瓜搜到那家公司的對外合作窗口,詳細看了眼預約設計師的流程。 周末公司不開放接待,他打算直接聯系魏峻峰試試,又給宋延霆發消息說圖譜已經完成,約他見面,好做詳細的闡述。 昨天帶出去的花已經有了折痕,夏時予想了想,把它們放進收納盒,取了漸變色的皺紋紙重新做了一批新的百合。 這次做的仿真花,不像折紙那樣呆板,夏時予在燈下慢慢地裁剪,勾畫,每一步都十分細致,等成品出來后,外面天色已經轉白。 上次的小折紙就能讓宋延霆一路帶著笑,這次肯定會讓他更開心吧。夏時予想著,抽了自己花瓶里的滿天星作為陪襯,十分講究地把花包了起來。 他是有點自己的心思的。 之所以不送真花,就是因為花枯萎之后會被換掉,但仿真花卻沒有這個問題。宋延霆沒有理由扔掉一束不會枯萎的花,這樣的話每次宋延霆一見到花都能想起自己。 何況他用的色調也是宋延霆親口承認過喜歡的。 夏時予舉著花翻來倒去地檢查,一會兒給花換個位置,一會兒又去撥滿天星,讓它們分布均勻,直到怎么看都滿意了才把它放到桌上。 其實他也很想給宋延霆畫一副彩色的畫,可現在的他只要一碰顏料就手抖,線稿再完善都沒用,到了上色這步就廢,唯有用彩色折紙這種含蓄得不能再含蓄的方式,才能勉強到騰出一個有顏色的作品。 八點半,宋延霆聽完梁靜姝的報告,再次打開了夏時予發過來的消息,冷笑一聲。 拖到凌晨兩點才回的消息,之前夏時予忙著干什么不言自明。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這是為了工作,才沒把夏時予拉黑刪除,忍著怒火用克制的語言告訴他,下午四點在常寧大學的咖啡廳見面。 在這之前他還要去律所看著,給梁靜姝提點他離開之后的注意事項。 常寧大學也有地下停車場,不過更多老師圖方便會停在路面上,尤其是上一兩節課就要走的老師。 四點已經是第三節課的時段,所以路面停車位空了大半,宋延霆打著方向盤拐到咖啡廳后面,挨著玻璃墻熄了火。 夏時予早早等在門口,看見銀色奧迪A6駛過路邊,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在他下車前,夏時予已經站在車門前等他,笑出了唇邊的小梨渦,“下午好,宋延霆。” 宋延霆面若寒霜,出于禮儀才勉強頷首,拔出鑰匙后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說,“走吧。” 夏時予雙手背在身后,小跑著跟上他,說,“先別急,我有東西給你。” 宋延霆腳步一頓,有些不耐地停下,“什么?”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不高興嗎?”夏時予還沒意識到他的脾氣是沖著自己來的,眼中盈滿笑意,從身后把精致的小花束拿出來,舉到宋延霆面前,“送你一束百合,開心一點。” 光照下的百合比真花還耀眼,夏時予有幾分得意,“我自己做的。” 宋延霆看著花,原本只是有些寒意的臉徹底沉了,“我不需要。” “你上次還說喜歡百合花呀,”夏時予愣了愣,微微蹙眉,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還是你自己選的顏色。” 宋延霆狠狠剮了他一眼,再次冷聲強調,“我不要。” “反正這束花已經是你的了。”夏時予以為宋延霆抹不開面子接花,掰著他的手指強行把花塞過去,沖車窗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不想帶進去就放車里吧,做車內裝飾也可以的。” 宋延霆要笑不笑地和他對視,“行,我的東西,怎么處置都可以吧?” “對啊,哎,別放后備箱呀,它畢竟只是一束小花——”夏時予追著宋延霆的身影,眼見著他走過車尾卻沒停,然后就像被掐住嗓子似的停住了。 胸口清晰地疼了一下,尖銳而急促。 夏時予呆呆地看著宋延霆把花束投進了垃圾桶。 “別用追求小女孩的手段對我,”宋延霆步履如風,和他錯身而過時憐憫地停下,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不需要對我獻這種廉價的殷勤。” 夏時予嘴唇動了動,很想回頭再看一眼,卻發覺已經沒有力氣轉身了。酸澀直逼眼眶,他緊緊抿著唇,失落地垂下眼簾。 廉價嗎。從天黑到天亮的四個小時,在原材料中反復比對才挑出的顏色與紋理,很廉價嗎? 上次純白的百合,宋延霆笑著收下了,這次卻拒絕得很干脆,是因為他的色感也出了問題嗎?或許他這輩子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用色了吧。 宋延霆故意忽略他的落寞,警告自己這些都是謊言,硬著心腸說,“待會兒盡量別說廢話,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