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傾家蕩產
“您好,一共四十二?!?/br> 程時源目瞪口呆的看著柜臺上那個不起眼的雪糕。四十二?四十二?就這么一根小東西要四十二? 這就是雪糕刺客嗎!??!程時源看著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微信零錢在心里無能狂怒,他沒這個膽子說想去換一根冰棒。 正打算點開二維碼讓收銀員掃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他的右邊傳入他的耳內:“哥們,讓你幫我買個冰棒,怎么這么久?。磕氵€買了我不喜歡的巧克力味!”程時源轉頭,不認識。 但是那人好像有社交牛逼癥,轉頭對收銀員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他是幫我來買的,大半天不見人影我就過來找他來了,我不喜歡這個口味,我們去換一根。” 直到被拉著手腕走到冰柜前,程時源這才反應過來,我超!救星!大好人!把他從雪糕刺客的收下救了出來的大好人! 冰柜里的雪糕種類多的嚇人,程時源不敢再看他不認識的牌子了,乖乖挑了一根巧樂茲,猶豫了一下又拿了一根大布丁,把賬結了。 “謝謝啊?!弊叱龅觊T,程時源不好意思的對著男生笑了笑,把大布丁遞了過去。 “害,這有什么好謝的,現在的雪糕死貴死貴,吃一口直接傾家蕩產,不知道的還以為吃了能長壽還是怎么的。”男生也不推脫,接過大布丁就拆了袋子咬了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程時源咬了一口巧樂茲里的巧克力,嗚嗚嗚還是巧樂茲好吃,便宜里面還有這么多巧克力。 “我叫江衡,你呢?”江衡吃雪糕不同于程時源,江衡每一口都是咬著吃的,兩三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消滅了一大半。 “我叫程時源…哎?!蹦戏狡咴路莸奶鞖庾阋宰屢桓└庠谔柕紫虏坏饺昼娋烷_始融化,奶漬滴到程時源胳膊上,程時源只好把雪糕先咬進嘴里,去褲兜里摸餐巾紙。 但他只掏出來一個餐巾紙的殼,里面的紙巾早就被用掉了。 江衡看著手忙腳亂的程時源,從自己褲兜里摸了摸。摸到一張皺巴巴的抽紙:“沒用過,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用這個吧?!?/br> 程時源借過紙巾把手擦干凈,然后把雪糕從嘴里拿出來,邊上的江衡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怎么了?”程時源不摸所以,他只是擦個手。沒這么好笑吧。 江衡看著因為巧克力外殼融化了之后沾在男生嘴兩邊黑不拉幾的樣子,忍著笑:“嘴巴邊上,有巧克力沾到了?!?/br> 程時源用紙巾一擦,果然,紙巾上有黑色的痕跡,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我請你去喝奶茶吧,天氣太熱了,前面就有家奶茶店?!?/br> 但沒想到江衡皺了皺眉毛:“我不喝奶茶,戒糖,不過這個天氣是很熱。”就走這么幾步路的功夫,程時源的額頭上就有一些細汗冒了出來。 “那家點里也有茶,你喝茶?”程時源想了一下,果茶也算茶吧…大不了到時候就和服務員說果茶里不要水果。 “嗯,那走吧?!?/br> 奶茶店不遠,走幾步就已經看到店了,推開門進去之后一陣陣涼風吹的很是舒心。 “您好,請問喝點什么?”服務員擦著桌子,看到來了客人亮出一個微笑。 “嗯,我要一杯手打葡萄,大杯,冰沙三分甜,你呢?”程時源看著菜單上的招牌,感覺都很好喝。 “一杯加冰檸檬水,中杯就行。” “好的,一杯大杯手打葡萄冰沙三分甜,一杯中杯檸檬水,一共二十六,請問微信還是支付寶?” “微信,掃我的?!背虝r源掃了碼,找了個座位坐下。 江衡看著店內的裝修,很簡約的風格,幾張桌子加上椅子,冷氣開的很足,店內有一股水果香氣,“你經常來這里嗎?” “路過了就會進來,這邊的價格適中,做出來的東西也好喝。”程時源回了幾條微信,一邊低頭打字一邊回話。 飲品很快就做好了,程時源喝了一口頓時覺得暑氣消了下去,這種十八塊錢就能獲得的快樂是四十二塊的雪糕刺客比不了的。 “你是住在附近嗎?”江衡攪了攪吸管,看著程時源一臉滿足的小表情,覺得很有意思。 程時源咽下嘴里的葡萄rou:“嗯,我出來買點東西,要去前面大一點的超市里才有,但是半路太熱了就想隨便去便利店里買根雪糕。你呢?你應該不住這附近吧?!?/br> “嗯,我是在這邊的臺球廳里打臺球,打完了出來就看你一臉犯難的對著一根雪糕?!苯庑α诵?,他從店門口就看到一臉犯難的程時源,再一看結賬臺上赫然是前兩天暗殺他的雪糕刺客。 “啊我們這邊還有臺球廳嗎?”程時源不打臺球,所以不知道家周邊原來還有一家臺球廳。 江衡喝了一口水:“嗯,環境蠻不錯的,我經常過來打?!?/br> “這樣啊…”程時源點了點頭。 “對了我們這樣一直聊會不會耽誤你買東西?”江衡突然想起來程時源還要去買東西。 程時源搖了搖頭:“不會,現在放假了,閑的很。” “你是大學生?還是高中生?”程時源長的白白嫩嫩,177的個子不高不矮,說是高中生也不過分。 “大學生,我都大三了?!背虝r源笑了笑,他經常被不認識的人當成高中生,甚至有次和朋友去酒吧玩,門口的保安死活攔著他不讓他進去,最后還是看了身份證才進去的。 “好巧,我也大三,看你真的不想是大三的學生,長的很年輕。”不同于程時源這個土生土成的南方人,江衡一直到高中才因為父母工作原因搬來了南方,187的個子加上平時健身房里練出來的身材,出去到像是一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很久的成熟男人。 “是嗎,你在哪邊讀大學啊?”程時源看著江衡,他還以為江衡已經工作了,沒想到是同齡人。 “南江大學,這邊打車過去也就十分鐘的事兒,”江衡一口氣喝完了檸檬水,“你呢?” 程時源想過江衡可能在附近的大學讀書,但沒想到這么巧:“我也在南江?!?/br> “我猜也是。”江衡笑了笑,“但我沒在學校里見過你,你是哪個系的?” “我念的是室內設計?!背虝r源覺得你能見過我就怪了,原本就是走讀,一天下來在學校里的時間還不到八個小時,上完課就騎車回家。 “那就對了,我是金融系的,咱倆的系部教學樓差了八百里地遠?!?/br>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那個金融系的系草?。课衣犖覀兿档呐f過。”程時源回想了一下,確實聽到同班的女同學提到過金融系的一個什么衡的男生。 “哈,什么系不系草的,你長得也很好看啊?!苯饪粗裙璧某虝r源,內心止不住冒出來一個念頭:好像只小兔子。 “謝謝?!背虝r源笑笑,從小到大他都是男身女相,被人夸好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當然也有人說他娘炮小白臉,他都沒管。 “不早了,你去買東西吧,加個微信?”江衡看了看時間,五點半了。 “好啊。”程時源掃了微信,頭像是一片海,但是沙灘是黑色的。 好像是冰島的海,但是本人卻和這個看起來冰冷的海灘完全不一樣,熱情又開朗,相處著也很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