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電梯口人群熙攘，幾個穿戴時髦的女孩聚在一堆嘰嘰喳喳，時不時往這邊看一下。

    楊宇哲雙手抱臂蹭了蹭黎杉的肩膀，下巴朝女孩們那邊揚了揚，眼神曖昧。

    黎杉從手機中抬頭，在他的示意下望過去，與其中回過頭的一個女孩子對上了眼，他有些尷尬，比女孩還要快速的低下頭，惹得對面又傳來嬉笑的聲音。

    電梯來了，黎杉匆忙招呼揚宇哲擠進去，到了自己公司的樓層，他們一前一后進了辦公室，楊宇哲又開始念了。

    “我說黎總，你這么好的條件不談戀愛也就算了，至于看見人小女孩打量你你就跑嗎？”楊宇哲每次叫他黎總都是要揶揄他的前奏，黎杉沒當回事，自然的轉移話題。

    “抓緊時間休息會吧，下午還有會?！?/br>
    “行，又嫌我多嘴??！”楊宇哲一拍沙發扶手，語氣輕快，抬手揮了兩下走了。

    黎杉在他轉身后收斂起笑容，有些煩悶的躺在座椅里捏眉心。

    連軸轉了半個月，總算能準時下班，黎杉本想找楊宇哲喝頓酒，對方直截了當拒絕了，原來是要去哄冷落了好久的女朋友。

    他看著兩人攜手走遠，心里有些羨慕，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形單影只的走進夜里，直接開車回了他的單身公寓。

    電影無聊，書也讀不進去，他看了看時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下了床準備出門去。

    他赤裸全身走到衣柜前，柜門拉開，各種女士內衣按照色系掛好，黎杉伸出手指一件件摸過去，臉上有滿足的笑。

    他最后選了一件酒紅色的法式蕾絲款的，精致的鏤空花邊，纖細的吊帶，與他白皙的肌膚貼合完美。

    黎杉在鏡子前留連，擺出姿勢凹出更好看的曲線，平時他厭惡喜歡穿女士內衣的自己，可鏡子前，他又不能否認，這樣的他確實最生動和自在。

    他掏出手機，想拍一張，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作罷。

    挑件內衣耽誤了半個小時，床頭的時鐘整點報時，黎杉看一眼月亮高掛的窗外，穿外套的動作加快。

    午夜的酒吧，是另一個世界，黎杉看著被五彩燈光照得看不清表情和長相的人們，進門的時候手指摸上襯衫的領口處，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

    他穿越人群，坐在最邊上的吧臺，目光追隨舞臺中緊貼纏繞的軀體。

    醉人酒精，迷亂燈光，摘掉面具的人群，這樣的氛圍渲染下，黎杉也輕易被別人的熱鬧感染，威士忌跟著他的心情在杯中晃。

    坐了半個多小時，前來搭訕的不少，各種類型，卻都不盡人意。

    這段時間，黎杉的那股燥熱在一次次失望中好像慢慢冷卻下來，他開始有點后悔自己在夜晚感情敏感就匆忙出來的草率行徑。

    他深呼吸一口，又拒絕了一個人后仰頭把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滑下座位準備往回走。

    酒吧這時才到高潮，門口處人群魚貫而入，黎杉逆著人流走得有些艱難。

    眼看著要挨到門框那里了，他因為心急，又因為燈光閃爍看不清路，被人絆了一腳，整個人重心不穩就要往旁邊栽倒下去。

    “小心點?！?/br>
    他聽見聲音的同時就被人一手撈了起來，黎杉抬頭致謝，看清那人的臉后表情不太自然。

    人流不停，黎杉幾乎是被那人半抱著拖到門口外。

    “你沒事吧，受傷了？”那人扶他站好，漫不經心瞇起眼上下打量他。

    “沒有…”黎杉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量有些低，那人好像聽到了。

    “沒有就好。”

    他抬腿要繼續往酒吧里走，黎杉在身后看他貼身T恤下寬闊的肩背，心一動，拉住他的動作也立馬跟上。

    “別走?！?/br>
    “……”那人跟同伴一起回頭，黎杉表情有些難為情。

    “那你們先進去?！彼檎泻粢宦?，又轉身回來。

    “還有事？”

    “你是來約炮的嗎？”

    “什么？”黎杉聽到他的一聲嗤笑，紅著臉低下了頭。

    “你是來約炮的嗎？”他又問了一遍，語速放緩。

    “……”

    那人沒立刻回答他，只是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往燈光那邊揚了揚。

    他在很認真的端詳他的臉，似乎連他臉上的痣在什么位置都要認真觀察，感受到他的拇指開始在他滑膩的下頜邊游走，黎杉不舒服的縮脖子，就要開口表達自己的不滿。

    “倒不是來約的，但是既然你提了，我也不拒絕?！?/br>
    那人終于看完了，撂下這么一句話，抓起黎杉的手就出了酒吧。

    他熟門熟路的徑直去附近的酒店，路上還順便給同伴去了個電話，告知他們自己要赴另外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