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讓我牽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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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兩天遇到一個病人,三十歲了,年輕有為,帥氣多金,然后他告訴我,他最大的愿望是當一只狗。” 陶也枕著頭懶散地靠在辦公椅背上,蹺起腳搭在辦公桌上,伸過手在一排排病歷測上翻找著,“說實話我一開始還挺震驚的,后來我又釋然了,畢竟你這么一個活生生的變態就在我身邊,我便鼓勵他正視自己的欲望,結果你猜他說什么?” 正低頭研究著一會兒晚飯吃什么的江潮宗搖了搖頭,要說bd5m圈子里最不缺的是什么,恐怕就是跪在別人腳下奢求著放縱的“狗”。 江潮宗二十歲入圈,二十二歲在俱樂部調奴,六七年的時間,他見過的變態恐怕比心理學研究生出身的陶也還多。 “他說,會被人看見。” 名聲在外的心理醫生陶也手邊的檔案本太多,一時間竟然找不出這位前幾天特別留意過的病人,他找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見江潮宗饒有興趣思考著什么。 “這種臉皮薄害怕暴露的,調好了倒也是一條好狗。”江潮宗微微蹙眉做沉思狀,慢條斯理分析著,他最近一段時間愈發感覺自己的有了些職業病,總是把思考劇情走向那一套帶入在生活中。 “嘖,我說的這個人不一樣。”陶也一臉得意抽出了一個薄薄的檔案盒,掀開后飛速瞄了一眼標簽,“挺奇怪的一個人,感覺你寫可能會用得上。” 夏日的天總是說變就變,沈初謙從公司出來時還是暴曬的晴天,開著車來到約定好的西餐廳,已經下起了大雨。 停車場距離餐廳還有一段距離,沈初謙把車停穩,對著手機黑屏的反射整理著發型和衣領,可惜他的車上并沒有雨傘,這樣他的一切準備都即將泡湯。 停車場的入口站著一個撐傘的男人,離沈初謙的車位并不遠,大雨的街道幾乎只有舉著傘步履匆匆的過客,這讓沈初謙忍不住多看了那個男人幾眼。 男人看上去年齡并不大,但下巴處青淺的胡茬讓他平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味道,明朗的五官即使隔著布滿雨點的車窗依舊會讓人眼前一亮。 沈初謙知道這樣盯著別人看很不禮貌,他飛快地低下頭,拿出手機再次確認了一遍餐廳的位置,然后再次開始從頭到腳整理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工作時在眾人面前雷厲風行、不怒自威的沈初謙,在磅礴大雨中,躲在狹窄的汽車駕駛座中,一遍又一遍捋平自己的領口。 這么久只等來這一輛車,如果說這還不足以讓江潮宗認定眼前的車主就是沈初謙,那么透過男人遲遲不下車的舉動,江潮宗心里也有了九成的把握。 男人的手指扣響車窗時,沈初謙仿佛從打理袖口的動作中如夢初醒,他慌亂地摁下車窗,另一只手因為緊張而無處安放,眼神也飄忽不定。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沈初謙的自我想象,實際上隔著車窗的縫隙,江潮宗看到得是沉穩自持,渾身上下寫滿了精心準備的沈初謙。 “你好,不好意思有些冒昧,請問是沈先生嗎?” 沈初謙是可以拒絕的,反正眼前的男人并不知道他的長相,這場荒唐的會面可以和他之前很多次做過的一樣,夭折在開始之前。 車窗搖下來一半,外面的雨被風裹挾進車內,拍打在沈初謙臉上,他沒有躲,江潮宗意識到了這些,往前跨過去,不惜讓自己的車門貼在一起,用身體和雨傘擋住車窗。 “你好,江先生。” 沈初謙的回復勝過了任何一句解釋,江潮宗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不早了,沈先生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咱們可以先去餐廳吃飯。” 江潮宗并沒有想到這種梅雨天還會有人不帶傘,兩人擠在同一把雨傘下面的姿勢很是奇怪,江潮宗一只手撐著傘,身體既不敢冒然和沈初謙觸碰,又想最大程度避免被雨淋濕。 這些瑣碎的細節沈初謙都記在心里,他習慣用一個人的言行舉止給對方打分,如此看來,江潮宗確實身處他的及格線上。 兩個第一次正式見面男人對坐在臨街西餐廳的玻璃窗前,各自沉默著掃碼點餐,服務員過來給兩人倒了熱紅茶,這一次沈初謙沒有任何拘束,冰涼的手握住溫熱的玻璃杯,直接喝下去大半杯。 “陶也跟我說了你的情況,他應該也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吧?”江潮宗也在無聲觀察著沈初謙摩挲玻璃杯的小動作,兩人仿佛小心翼翼窺探著對方的野獸,顯然江潮宗應該是占領先機的那一方。 沈初謙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毫無波瀾,“之前微信說了兩次,周三的時候我又過去了一趟,他當面也和我講過了。” 不過陶也只負責牽線搭橋,后續的細節和選擇還是落回到二人身上。 “有一個問題陶也好像忘了問你,關于你的取向問題。”江潮宗注意到沈初謙的表情有些觸動,補充解釋著,“我算雙性戀,大學時談過女朋友,剛畢業那時候談了一個男朋友,問這個問題沒有冒犯的意思,如果沈先生是異性戀或者其他,我們之后的內容便不會涉及到性。” 這些原則沈初謙當然都懂,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些有悖于他的認知,可面前的男人仿佛談論著窗外的雨什么時候會停,輕松而自然地講出這些話。 “陶也確實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沈初謙的聲音很清冽,介于模糊的少年感和生人勿近的高冷之間,“但他應該告訴過你,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也不清楚我的取向。” 愛的人是男人或者女人,這些對三十歲的沈初謙來說只是一個概念,他不明白愛著別人是種什么樣復雜而微妙的情緒,換句話講,他似乎也不知道什么是被愛。 這個回答有些超出江潮宗的想象,他點了點頭,托著腮打量著對面低下頭咀嚼意面的沈初謙。 很普通的一個動作,但可能是因為江潮宗總會聯想到晚上發生的事情,莫名感覺吃著東西的沈初謙透出一種乖巧的感覺。 兩人都沒再多說什么,沈初謙并沒有對二人報以長久的預期,之所以沒有拒絕江潮宗,是他的很多細節精準戳在了沈初謙的標準上,而了解的越少越能減輕他心里的沉重感。 吃完飯正巧外面的雨也停了,兩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江潮宗解釋說自己就住在后面的小區,兩人可以步行過去。 沈初謙跟在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男人身后,他雙手插著兜,低頭留意著路上的淤泥。 他不知道男人會把他帶去哪里,也不知道男人的背景、手段以及可能不為人知的骯臟過往,可大雨沖刷了沈初謙身上的每一處枷鎖,或許面前的人是誰都不那么重要,沈初謙只想這樣跟在別人身后,去走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 “我很少帶人回家做這些,少數確實不方便需要來我這里的,我會要求進小區之后便開始聽我的。”江潮宗停下腳步,他聽到身后的沈初謙也停了下來,身后的人明明從動作到表情毫無破綻,可江潮宗還是嗅到了濃烈的緊張感。 用陶也的話來說,沈初謙不是s.u.b,他是個徹底的病人。 “所以,沈初謙。”江潮宗頓了頓,這是他第一次叫沈初謙的名字,他轉過身,略顯僵硬地扯動嘴角,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兇狠。 他向沈初謙伸出手臂,相比于冰冷的項圈和牽引繩,似乎這樣更適合沈初謙,“過來些,讓我牽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