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天龍大陸在線閱讀 - 天龍大陸(2)

天龍大陸(2)

    2020年10月16日

    第二章·再世為人

    北寒洲。

    昆吾山,滄海派外門“道緣觀”。

    龍飛從入靜中緩緩退出,他只覺神清目明,呼吸若有若無,周身亦是一陣輕靈舒泰,顯然是功行又有增進。

    不過他臉上并沒有歡喜之色。

    同樣他也穿越到云天大陸,原主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原主的母親也叫楊媚琳,并且和jiejie長得一模一樣。他暗嘆天意弄人,同時又心懷僥幸,說不定jiejie也穿越過來了。為了證實想法,他恨不得立即去北域,原主的母親楊媚琳,會不會是自己的jiejie?可是云天大陸地域廣大,路上妖魔鬼怪橫行,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去得此地。

    這幾日修煉滄海派的三大仙法之一的“九數太始真經”,除了使自己身輕體健,強過凡人幾分外,并沒有令修為提升過一絲,就算練到老死也不過是身輕體健,耳聰目明罷了。他懷疑原主是不是腦袋傻了,竟修煉如此坑人的功法?說來是滄海派的三大功法之一,但除了原主之外,并沒有人修煉過。此功其實算不得修煉功法,只是一本推衍法門而已。玄門功法大多精深難懂,需要修士花費時間精力去推衍,才能修煉下去。可原主除了這本推衍法門外,并沒有其他修煉秘籍。

    “真是慘啊!堂堂大周皇朝繼承人,竟混成這般模樣!”龍飛嘆息一聲,通過對原主的記憶,他才知道為何如此?

    原主母親楊媚琳并不喜歡大周皇帝龍傲,再加上龍傲與其姐楊蕓私通之后生下孩子,兩人矛盾愈發大了,最后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不待見,只憑借關系,把原主送到滄海派,就不管不顧。而龍傲身為皇帝之尊,竟連一個女人多降不住,心中更是憤懣,覺得丟了臉面,但他奈何不了楊媚琳,轉而對她的兒子也不喜起來。如此這般,原主來到滄海派后,就無人問津起來,只得當一名普通弟子。

    他嘆息一聲,討道:眼下如若再苦苦修煉,不說功力難進,就連生計也難以為繼。”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打算。這一腳終要臨門邁出,卻難免患得患失。

    他下意識握住一塊通體晶瑩潤澤的白玉輕輕摩挲了起來,頓時,一股如凝脂滑膚般的細膩觸感自手指上傳來,略顯煩躁的心緒不由漸漸安寧下來。在藍星,他跳入深壑之時,忽然天雷滾動,一道白光從幽谷射出,融入到靈魂里,而這道白光就是此時手中的白玉。他不由灑然一笑,既然已經不是原先的龍飛了,那么就應該從心所欲,還我本來,往昔種種顧慮皆可拋開。想到這里,他心頭頓覺一陣舒暢。

    通過原主留下的記憶,他知道要想步入玄門,必先筑元靈,開仙脈,蛻凡軀,種玄根。這其實是在說修道者在修道一途中所需要面對的第一道門檻——開脈。只有打通仙脈,洗去一身塵垢,才能夠修煉傳說中仙法仙訣,從此步入玄門大道,而尋常的功法縱然再練上三五十載也進不了仙家門庭。說到底,不開脈則不成仙。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索性斷了仙途之念。

    所謂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層之臺起于壘土,開脈并不是一蹴而就,首先便要凝氣筑元,然而只是這一步就讓龍飛卻覺得頗為無奈。原主反復來去練了三年之久的“九數太始真經”,每當去觀中真人那里求取其他功法時,真人只是告訴他機緣未至,功行未深,讓他再加倍用心修煉。

    原主上山前也不過只是一個樸實單純的少年,沒有任何人情世故的歷練,更沒有旁人指點,還以為當真如此,無論暑夏寒冬,都是苦心修持,每日有三個時辰用在了這門法訣上。

    龍飛只能報以苦笑,這位也太過老實了,居然真信這套說辭?既然來到了這個世上,就絕不能錯過長生大道,更要尋到楊媚琳,與她逍遙天下。他雖有大決心,大毅力,可眼下還有更為迫切的事需要考慮,三年修道,帶上山的錢財已經堪堪用盡,已經別無余財,現在每日只能以野菜裹腹。謀生尚且艱難,又何談去修煉?修練并不是遁入深山,不食人間煙火,反而是一件極為消耗錢糧的事情,不是富貴之家,別想支撐下來。這幾天來,他苦苦思索如何解開面前的困局,倒是給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在他看來,以前的龍飛只閉門修煉,不懂得挖掘自身財富。因為前身本是皇朝繼承人出身,本就博覽群書,知識淵博。在龍飛看來,大多功法理解起來猶如天書一般,要想讀懂,不單要靠稟賦悟性,還需要時間精力去推演,理出大致頭緒,細細體悟后方有所得。

    這樣的解讀半是靠推衍之術,半是靠猜測,讀起來往往靡費時日,當然沒有效率可言,看個三年五載不解其意的也不在少數,讓多數修練者頭疼不已。若是不愿意耗費苦磨,大可以去觀中真人那里求教,那就要看看你是否有足夠的“機緣”了。或許沾了兩世為人的光,龍飛覺得現在更是神思敏捷,加上學過“九數太始真經”,推演起來不但很少出錯,連速度也能比往常快了數倍,他大可以靠助人解讀功法來換取錢財。但僅僅如此,還是不夠的。他握住手中的白玉,不禁面露微笑,有了它,那就更有把握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辰時,外間天光大放,山霧消散,他長身而起,將早已準備好的竹簍背起,手拿一桿竹幡,緩步走了出去。

    他的居處是道緣觀自山崖上開辟出來的洞壁巖府,方便上山求道人打坐棲身所用,洞府外則修了一

    條用于通行的木板棧道,外側不設護欄,三步之內就是萬丈懸崖,令人望之生畏。

    不過他獨自在這里居住了三年,對眼前景象早已視若坦途,自然是步履輕松,徑直出了棧道,一路沿著山道走去。

    昆吾山一共有十八峰三十六水澗,在第十峰悅穹峰山頂處,這里有一塊平整光滑的巨石,被稱作“千人巖”,每當旭日東升,霞彩云飛之時,道緣觀中數百名弟子便早早起身在這里吐故納新,服食天地精氣。

    從龍飛居住的望星峰到千丈巖,大約是半個時辰腳程,等他來到這里的時候,眾弟子早課早已散去,只有一些弟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交談修道心得。他也不多加理會,自顧自尋了一處視野開闊的涼亭,在石凳上坐下,然后將竹幡挑起,擺開筆墨紙硯,坐在那里閉目不語。

    沒多久,一個人踩著亭前石階走了,他看了看竹幡,又看了看龍飛,瞪眼道:“講解功法?兄弟,看你也修為不高,也敢說這等大話?”

    來人大約二十多歲,膀闊腰圓,身材粗壯,一身青色道袍,袖子挽到了小臂,露出了結實的肌rou,他雙眸有神,面色上隱隱有玉色,一看就筑元有成,有這種修為的人,來頭應該不小。

    龍飛看上去二十未滿,連筑元都沒有成功,可以說談不上修為,能讓人信服?

    龍飛笑了笑,神情甚是溫和有禮,站起來拱手,“道兄可愿一試?”

    見龍飛神情自若,像是真是有幾分門道的,這人不禁有了些好奇心,同樣拱手道在下張德,不這位師弟如何稱呼?”

    龍飛回禮,道“在下龍飛!”

    張德放聲一笑,在龍飛面前坐下,“師弟解讀功法有講究?”

    “米谷,銀兩皆可換。”龍飛指了指長幡下角不起眼的一行小字,他首先要解決的是生計問題,這才是眼前的頭等大事。

    “好,區區米糧錢財,我還是出得起的,來,我這有本道書。”張德也是個爽快的人,從懷中拿出一本薄薄道書重重拍在石桌上,神情頗為戲謔,“請君一觀。”

    龍飛從容拿過道書,隨手翻了幾頁之后,微微一笑,取筆飽蘸墨水,也不思考,就在白紙上落筆疾書。連翻十數頁,并沒有感覺到其中有礙難。也是,如果是高明功法,想必對方也不會舍得拿出來隨意給他觀看,只是再翻了幾頁之后,他眉頭一皺,筆下不由微微一頓。

    張德瞥見龍飛神情,不由暗自一笑。這本道書前面那些內容倒也不算,不過有幾處關礙頗令人費解,當初他還是請教了一位入門師兄這才得以讀通,就算這樣,其中還有一些晦澀的細節至今仍有疑問,他不信對方區區一個普通弟子能夠解讀出來。

    雖然遇到了一個難關,不過龍飛并不慌張,而是左手悄悄握住袖中白玉,心神往里沉浸進去,只一會兒,他便又繼續落筆。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龍飛筆鋒重重一頓一提,終于收筆,隨后他將白紙拿起吹干,交予張德。

    張德似笑非笑地接過,看了一眼,隨口稱贊道:“好字,好字。”不過再看了幾眼,卻是吃了一驚,接下來他越看驚訝之色越濃,最后居然霍然站了起來,看著龍飛怔怔不語。

    這篇解讀出來的道書語句用詞甚為簡潔精辟,看得出這個龍飛不但是知識淵博,而且在推衍一途上頗有造詣,不僅如此,還將他原先的那一些疑惑也盡數寫了個明明白白,這可是在不到一個時辰內解讀出來的啊。

    張德望向龍飛的目光頓時不同了,他換上了一臉嘆服的神色,衷心道:“師弟好手段,為兄拜服。”之前質疑龍飛那是因為他并不覺得對方有這個本事,現在看出龍飛是有真材實料的,態度語氣立時恭敬了許多。

    龍飛拱手道:“慚愧,只賴此謀生爾。”

    張德揚了揚手中紙張,大笑道:“師弟有此本事,還擔心生計?在下與那些師兄弟想來今后要常來叨擾了。”

    龍飛當即起身,一拱手,道:“如此,那就多謝師兄成全。”

    張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龍師弟倒也是個妙人!”

    龍飛笑而不語,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張德這般對自己有信心,不過既然他說到愿意找師兄弟照顧“生意”,不管是否客套,干脆先把話說死,讓他推脫不得。而且看起來張德也不是一般的修道弟子,一來二去,自然能攀出交情,何樂而不為?

    張德隨即告辭而去,臨走時對錢財絕口不提,龍飛也不多問,神情篤定,似乎彼此都忘了這一點。

    待到午時,四個仆役打扮的人每人推著一輛獨輪車來到千丈巖涼亭前,當先一人向龍飛恭敬行禮道:“仙長可姓龍?我等是張家仆從,主人吩咐,將這些米糧錢財送至居處。

    龍飛點點頭,道:“諸位暫且等候。”他不急于回轉,這些仆從倒也沒有不耐煩的神色,靜靜候在一邊,這一幕自然引來不少人駐足觀望。

    只是這一天除了張德之外,并沒有人再來照顧他的生意,只有寥寥幾人問上求問兩句,不論何人,龍飛都是一一作答,一直到日頭偏西這才收攤,帶著四個仆從推著獨輪車返回居住。

    龍飛剛剛離去不久,一個三旬出頭的中年文士急匆匆趕來,卻早已人去亭空,不由連連頓足,滿臉懊惱之色。

    “紋銀三百兩,米谷五百斤,鮮rou二十斤,腌rou和各類蔬果三百斤,上好寬袖道

    袍、冠帶、鞋襪各三套,紫銅養氣爐一只……”

    龍飛看著手中這份清單,除了這些之外,另有一些散碎日用物件也在其中,他暗嘆張德好手筆,這些糧食即便放開手腳來吃,也足夠他吃上整整一年的,可以說是徹底解決了的燃眉之急。

    第二日辰時初刻,他依舊去了千丈巖那處涼亭,卻意外早早有人在那里等候。

    這人三十出頭,卻兩鬢微白,眉目間略見憔悴之色,手掌中還托著一只楠木書匣,他遠遠望見到手持竹幡的龍飛走來,趕忙匆匆上來一禮,道,“可是龍師弟?”

    龍飛立定,態度謙和的回禮道:“正是。”

    “在下元杰,聞聽師弟擅解讀功法,特以來此求教。”

    元杰將手中木匣打開,露出一本薄薄道書,他仿佛怕碰損這本道書,輕手輕腳地取出,再捧至龍飛面前,恭敬道:“若能解在下心中疑惑,必不虧待師弟。”

    龍飛看元杰對這本書視若珍寶的模樣,又看了一眼那只精心打造的楠木盒,微微一笑,將手中竹幡靠在一邊,從袖子取出一塊白帕擦了擦手,這才將這道書接過。

    見到龍飛的舉動,元杰心中不禁對他升起了幾分好感。

    書一入手,龍飛略略一翻,便這本道書只有上冊而無下冊,顯然是不愿讓他看全,這也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笑了笑,又將道書交還給了元杰。

    元杰臉色一變,急道:“師弟,莫非有甚不妥?或是……”他語聲一頓,狐疑地看了龍飛幾眼,難道是張德對龍飛能力有所夸大,其實對方根本無法解讀這本道書?

    龍飛搖搖頭,笑道:“師兄莫急,此書在吾心中矣。”這半部道冊不過區區數百字,現在他的記性越來越好,又博覽群書多年,自然看一遍就記住了,而且他還要靠這個來宣揚的名聲,當是要擺出一副高人姿態。

    當前網址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

    diyibanZhu#Gmail.

    獲取最新地址發布頁!

    “哦?”元杰吃了一驚,不過神色間卻是有些將信將疑。

    龍飛不疾不徐走入涼亭,將背后竹簍中的筆墨紙硯擺到石桌上,從容坐定后,這才提筆寫字。他剛才就看出,這本名為“洛州行水書”的道書,其實只是一本仙游雜記,對他來說沒難度,不多時,就將這半冊道書解讀出來。

    還沒等墨跡干透,元杰就急急將那幾頁紙抓在手里,迫不及待看了起來,初看的時候他還滿含期待,可是沒多久,他臉色就越來越差,翻來覆去看幾遍之后,他頹然長嘆一聲,道:“原本我還不信,沒想到果真如此,枉我還花了偌大心思……也是,妙法真籍,我輩哪里能隨意看到,我今番也是蒙了心竅啊!”

    “龍飛訝然道:“師兄何出此言?”

    元杰面露苦澀之意,道:“師弟,你也知道,我等普通弟子修道艱難,前日里,觀中陳師兄說只要一百靈玉,便允我一本功法,哪……唉!”

    龍飛頓時了然,在道緣觀,真正的入門弟子都只有區區十數人,他們平日是潛心修煉,日常雜事都交給身邊管事cao辦,這些人雖說是管事,可卻不要小看他們,他們也掛著普通弟子的名頭。入門弟子平日解讀道冊之后總會留下些手抄本,這些仆役暗暗抄錄一些,分賣給普通弟子或者一些向往修仙的富貴人家,從中漁利。不過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如果不是真正的豪門貴府,他還不給你臉色,只拿一些雜書打發。

    道緣觀流傳的道書,多數都是這么來的。

    元杰雖然家中累世經商,算得上殷實人家,但是和那些豪門貴客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這次也是元杰求道心切,聽聞某位入門弟子需要靈玉,愿意拿出幾本“正宗功法”供眾位師弟參詳,他一狠心,便搭上了此人管事的門路,不但奉上了一百靈玉,還順手還送去了大堆財帛,以求獲得一本真籍寶錄。

    元杰本來以為這本“道書”定然是仙家妙法,沒想一翻,只是一本游記方志,比尋常功法還要不如,心中不禁大為懊悔,但又唯恐是自家推演出錯,數月之內,他又花費大批錢財陸續請教了幾名入門弟子,結論都是一般無二,正絕望之際,在張德那里聽聞龍飛在功法解讀上頗為了得,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不甘心之下又拿了半本道書請教龍飛。

    “上山六載,今日這番算計又落空,想來是與玄門無緣,還不如回老家經商。”元杰已有三十八歲,眼見修道艱難,屢受挫折,不免灰心喪氣,有了下山的心思,他看著那半部道書,不由怒從心頭起,一把抓在手中正要一撕兩半。

    聽了他這番話,龍飛目光一閃,突然伸手抓住元杰的手腕,道:“師兄且慢。”

    元杰愕然抬頭。

    龍飛看著元杰,沉聲道:“若師兄信得過我,可否將此書下冊與我觀看?”

    元杰聽出龍飛話中有話,猶豫了一下,道:“師弟何意?”

    龍飛誠懇說道:“恕我直言,道書講究渾然一體,前后映照,貿然分開徒然不解其意,方才我觀此書,有些地方還頗有玄妙,或許……”

    哦?”元杰瞪大了眼睛望著龍飛,似乎有些明白了龍飛話中的意思,渾身不自覺顫抖了起來,“難,難道……”

    龍飛笑了笑,道:“盡人事,聽天命。”

    元杰咬咬牙,站起身一跺腳,道:“好,我便與師弟一觀”他本來已經絕了這門心思,可是龍飛的話又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盡管依舊非常渺茫,但他又舍得輕易放手?

    看著元杰急急而去,龍飛起身踱步,曼吟道:“古有洛郡,又名川德,地勢高隆,八水匯聚,如臥虎盤崗,南望東洲,又如潛龍俯灘,欲入北海……”這幾句話他越讀越覺得很可能有暗指,本來他也只當這本書只是一本游記,只是剛才元杰說到有緣無緣,他突然想起道門前輩一向喜歡擺弄玄虛,增設心障,說不定里面還有沒有的玄機。

    不到一個時辰,元杰氣喘吁吁地趕回,他一句話也不多說,從懷里扯出一本道書就塞進龍飛手里。

    龍飛點點頭,不緊不慢坐下翻閱,元杰緊張地看著他的面龐,心下患得患失,不過龍飛一直表情平淡,看不出絲毫端倪。

    待整本下冊看完,龍飛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這次他十分肯定,有龍有虎,分明是說坎離交匯,八水則代指八脈,行水即是行脈。

    整部道書所用的問意極是粗淺,哪怕是資質愚鈍的人都能看懂一二,偏偏又將上乘的筑元法訣用游記的方式寫出,但如果不是真心研讀,道心常在的人,還真是會漏,這位仙師可謂用意深遠。

    只是現在他在考慮另一個問題,是否要告訴元杰呢?按理說,就算推說此是游記無疑,元杰也拿他毫無辦法,還不至于引起他人注意。不過轉念一想,這只是一本筑元道書而已,又何必為難他呢?說不定他還會對我感激莫名呢!

    龍飛緩緩抬起頭來,雙手一拱,微笑道恭喜元兄了,“洛川行水書”實為“洛川行脈法”,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筑元道書。”

    元杰的眼睛一點點地睜大,渾身顫抖著說道:“當真?”

    龍飛嘆道:“若師兄將兩冊道書置在一起解讀,說不定早已有人看出……”

    元杰搖搖頭,道:”不然,師弟君子,換了旁人未必會如實告訴元某,師兄實乃元某命中貴人也容某一拜。”

    龍飛神秘地一笑,恍若一翩翩君子,他故作謙虛道:“這位前輩借水喻氣,微言大義,整篇法訣如剖魚刮鱗般坦呈眼前,甚是難得,師弟我有心一試,不知師兄可準我加以修行否?”

    元杰一怔,這本道書憑龍飛的記憶顯然已經全部記下來了,就算暗中修煉他也無可奈何,現在卻仍然向他征詢,顯然這是尊重,心下更為感動,連忙道哪里哪里,師弟如此說卻讓為兄羞愧,師弟大德無以為報,此書盡可習得。”

    他摸摸了身上,覺得原先準備的一囊珍珠似乎拿不出手了,想了想,他從懷中拿出五十靈玉,雙手遞到龍飛面前,道:“今日匆忙,未攜珍寶,來日還有補報。”

    酉時,龍飛回轉居處。一回到洞府內,他就搬起封門石條將大門鎖死,著手閉關。眼前光線一黯,暗室中的龍飛難掩心中喜悅,沒想到開脈之前最重要的筑元道法居然這么容易就到手了?即便以他的養氣功夫也未免有些小小激動。

    他并不急于修煉,而是洗手換衣,點上養氣香爐。寧神靜坐片刻,他取過一張白紙,將整篇法門重新默寫下來,隨著筆下的字跡一個個的出現,他的全身慢慢放松,心緒也漸漸安定下來。當整篇寫完后,他的心身狀態也就逐漸調整到了最佳。筑元,即是將渾身練就的內氣凝入神闕xue內,與從母胎里帶來的先天一口元氣渾然合一,從而種下仙根靈種。有口訣曰:“有內氣混成,一元始生。”這是開仙脈之前的必經之路,日后是否有所成就,這一步至關重要。在蒲團上坐下,將所有雜念逐一排出腦海,他先運起入門心訣理順氣息,如此默坐半個時辰之后,他心中已是一片安寧空靜。一切準備妥當后,這才開始默念口訣,引導內氣按行脈法徐徐而動。只是沒有多久,他卻停了下來。

    龍飛眉頭微皺,往日他行氣走脈都是順暢自如,意到氣至,只是這一次卻感覺有些不對,不但氣息時斷時續,行走間也頗為滯澀,好像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在前進,腳下總有磕絆。好在他才剛剛開始修煉,索性散去剛才所引導的內氣,定了定神,又重新從頭開始。想了片刻,他心中一動,拿起行脈法反復看了幾遍,一直看到“流水而下,其勢自然”這個八個字的時候,心中隱隱覺察到問題出在了哪里。

    玄門真法有的注重神意,也有的注重法門,兩者都是缺一不可,相輔相成,但是這其中卻有君臣主次之分;而這篇法訣明顯是神意在先,法門在后,他修煉時只執著于“法”,卻忽視了“意”,主次顛倒,刻意雕琢之氣太重,自然就落了下乘。

    在思索了良久之后,龍飛不由精神一振,找對了方法,他筆下不停,一口氣將整篇法門寫完,寫完后不見他停歇,繼而又抽出一張白紙,提筆再寫了一遍。漸漸的,渾身原本如死水一般的厚實內氣像是被一條潛龍攪動了起來,往四肢百脈擴散噴張,流轉游動起來,待在周天行走一遍后,又在丹田處匯聚抱團,如此循環往復,生生不息。即便沒有他的意念引導,內氣也循照著法訣在氣脈中周而復始,將淤塞的經脈一處處沖開。如此周天三百六十五轉之后,全身上下的內氣如海潮般時起時落,一般一波擠壓著各處竅xue。

    忽然他的后腦似被玉槌輕輕敲了一記,耳邊傳來一聲清越鳴響,眼前先是白茫茫一片,再是光明大放,口內津液自

    生,泊泊入喉,隨著一股熱氣往下沉墜,最后落在臍內深處,終于安然不動。

    龍飛筆下驀然一停,抬起頭時,滿地俱都是他書寫的紙張。

    前方洞壁上留出的孔xue有一道白光透入,不知不覺中,原來已經過了一夜了。此刻他非但不覺疲累,反而神清氣爽,五感清明,心中一片寧靜。

    他整個人的氣質也為之一變,隱隱然有出塵之氣。如果他能看見,就能他的面孔上此時浮出了一層晶瑩玉色,在頭面上流轉不停,雙目更是亮如星辰。

    龍飛將手中毛筆一甩,快走了幾步,拿開封門石條,拉開大門,一步跨出。走出兩步他才頓住腳步,訝然看了看雙手,這條封門石重達三百多斤,盡管他身強體健,但往常搬動時也頗覺費勁,但剛才只是輕輕一抬,就將封門石挪到一邊。他不禁恍然,之前常聽人說,修道者筑元之后,“雙臂自生千斤之力,目能透重煙迷霧,耳能辨蟲行鳥語,幾近仙人”,看來這個傳說是真的了?

    龍飛雙手握了握拳,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提醒,這只是第一步而已,萬萬不可得意忘形,后面還有更多的險關絕隘等著,此時歡喜未免太早。

    這時,一聲清悅鶴唳傳來,久久不絕于耳。龍飛轉頭看去,此刻正值旭日初升,云霧開散,山間林木盡染金霞,崖下蜿蜒長河宛如白線玉帶,時不時有三兩只白羽丹頂的仙鶴自腳下棧道飛過。他神采奕奕站在崖邊,清冷的晨風拂過,身上雖僅只是一件道袍,卻絲毫不覺寒冷,任由衣袂在風中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