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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夏回到宿舍的時候,顧臨森真的在收拾行李,顯然把孟知夏的話當真了。 顧臨森的行李箱攤開放在地上,床鋪還沒開始收,孟知夏坐到床上看著他,想逗逗顧臨森的欲望從未像現在這么強烈。 “顧臨森,你真的要搬走嗎?” 顧臨森頓了一下,緩緩地點點頭。孟知夏站起身來靠近顧臨森的床和行李箱,說:“我幫你收拾吧。” “不用了。”顧臨森上前一步擋住孟知夏以防他更進一步,口氣很冷冰冰,如果是幾天前或者再早之前的孟知夏,可能會被這樣的顧臨森唬住,可是再窺見幾次端倪后,孟知夏感覺自己逐漸摸清了顧臨森的命門。 “怎么了?”被擋住的孟知夏沒有退開,離顧臨森更近了一些,狀似無意地輕輕嗅了嗅他的領口,隨意地問:“你用的什么洗衣液?好好聞。” 顧臨森的呼吸聲重了起來,他怕自己的心跳聲被孟知夏聽見,退后一步離孟知夏遠了些,沒想到孟知夏突然說:“這個東西……怎么在你這里?” 顧臨森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嗡的一聲響。 在這一瞬間,他想起自己的行李箱里藏著什么,同時眼睜睜地看著那件東西被它原來的主人拿起來,曝露在陽光中。 這個孟知夏高一參加校運會一千米長跑時貼在校服后面的號碼牌,36號,孟知夏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他和楊慎在一起的那天——三月六號,楊慎那天還感嘆怎么會這么巧。 這個號碼牌每人一張,跑完要摘下來回收,歸宿是被丟掉還是被循環利用孟知夏不知道,但是萬萬不可能出現在顧臨森的行李箱里。 孟知夏感覺自己好像在無意間慢慢打開一個寶箱,之前都在解鎖環節,現在好像能模糊看見寶箱里的金光了。 他狐疑地看著顧臨森,可惜顧臨森看上去很鎮定,解釋道:“我隨手撿的,用來墊箱子,下面的布破了個洞。”說罷挪開書,剛才被號碼牌遮擋的地方確實有一個洞。 孟知夏聽到這么拙劣的借口,忍住了笑意,說道:“這樣啊,但是這個好晦氣,扔了吧,我給你找個別的布。” 顧臨森沒問為什么晦氣,企圖把號碼牌搶回來,孟知夏把它放到自己身后,顧臨森就束手無策了。 “扔了吧,雖然這是你……隨手撿的,但這個號碼牌是我高一的時候校運會上別的,你肯定不知道,”孟知夏看著顧臨森說,“三月六日是我之前和楊慎在一起的日子,你不覺得晦氣我覺得晦氣行嗎?” 顧臨森突然抬起頭看著孟知夏,很認真地說:“我不覺得,這不關你的事,還給我。” 孟知夏快被顧臨森氣笑了,他專制地決定說:“反正這個是我的,你拿了也不好,我下午把它還給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給我了。” “顧臨森,不是撿的嗎?” 孟知夏看到在午后的明亮光線下,顧臨森的臉慢慢地紅了,他像走投無路似的說道:“孟知夏,你當做沒看見行嗎?把它還給我,我下午就搬出去。” “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你繼續住在這兒。”孟知夏把號碼牌疊起來放進自己的書桌里,走近顧臨森,“你會有比這更好的,好一千倍一萬倍。” “但你要努力,懂嗎?” 顧臨森不懂。 他不懂為什么孟知夏總是突然離他很近,不懂為什么他要拿走號碼牌,不懂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信了他的借口,即使這些借口漏洞百出,孟知夏還是一副相信他的樣子。 孟知夏笑盈盈地看著他,看上去恍然大悟的時候,都讓顧臨森覺得自己被扒光了站在孟知夏面前,他卑劣的愛戀被曝光,而孟知夏用賞玩和調笑的語氣和置身事外的態度,把這一切當成一出戲來看。 靠近孟知夏的每個瞬間讓顧臨森像是在品嘗最甜美的鴆酒。 顧臨森只能告訴自己,孟知夏不會看出來,所有的一切就還和原來一樣。 最后因為孟知夏的堅持,顧臨森還是沒搬出去,也沒有拿回短暫屬于他一年零兩個月的號碼牌。 晚上,孟知夏翻來覆去很久都沒睡著,他輕手輕腳地起床,把放在書桌里的號碼牌拿出來,在月光下仔細端詳。 號碼牌上面的“36”已經被磨損嚴重,孟知夏沒有多想,畢竟這個號碼牌不是專屬于他,數不勝數的參加校運會的36號選手別過,所以他一開始并沒有自作多情。 孟知夏努力回想,高一時校運會那天的顧臨森,可是最后一無所獲。 那時候的顧臨森已經因為一次物理競賽名聲大噪,孟知夏猜想,他可能也報了一些體育項目,在賽場上揮灑汗水,被眾人簇擁。孟知夏見過被簇擁著的顧臨森,看上去遙不可及,和孟知夏并不是同個世界的人。 孟知夏身邊雖然也有人環著他,可大多數都是狐朋狗友。孟知夏為人親和,又待人真誠,再加上爸爸給他的零花錢總是過多,孟知夏和他們一起出去玩經常會請客。這種受歡迎和顧臨森的受歡迎并不是同一種。 孟知夏和楊慎的戀情在校園里傳開后,楊慎和楊慎的父母在校長室的懺悔被人偷聽到,更是讓孟知夏身邊的人對他戴上了有色眼鏡。 楊慎高一時追求孟知夏,和孟知夏表白,孟知夏看他的情書寫得很打動人,便同意了。結果在楊慎的口中,變成了孟知夏半夜爬上他的床硬要給他口,楊慎自己完全是無辜的。其實無論如何校方肯定是要干預的,不管如何開始,楊慎這么說只是為了在父母前撇清關系,卻被有心人傳得有鼻子有眼。 孟知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楊慎已經馬上辦了轉學,留下孟知夏收拾爛攤子。 孟知夏的爸媽也要給他辦轉學,但孟知夏覺得自己什么也沒做錯。領導老師擔心他戀愛影響學習,那他就加倍努力,原來的那些“朋友”四散離去,孟知夏也不想放在心上,就算室友聯名跟班主任提出不想讓孟知夏和他們住一起,孟知夏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但他沒想到有人會擔心他自殺。 孟知夏去心理咨詢室的事只有他自己和心理咨詢室的老師知道。他去醫務室要安眠藥,但校醫說他只是心理壓力大,建議他去心理咨詢室找老師傾訴,在傾訴完之后,他的煩悶和壓力也小了很多。 顧臨森應該是看到了,以為他有什么事,才會有這樣的擔心。 孟知夏看向黑暗中熟睡的顧臨森,有一些微妙的情緒滋長蔓延起來,不是感動也不是喜歡,談喜歡還太早,這種感覺更像是驚喜。 喧囂散盡,人潮褪去,海水見底,孟知夏看到了一直守在最低處的顧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