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我的人

    維格有些尷尬，因為他在萊爾德懷里睡著了。

    上次睡得那么沉，還是在這家伙的家里……如果陰森森的洞xue算得上家的話，維格悻悻地想。

    萊爾德的手臂霸道地橫在腰間，維格小心翼翼地推開，下一秒，被更加用力地攬回去。同時，一根硬梆梆的柱狀物抵入腿縫。

    屁股還在隱隱約約絲絲縷縷的疼，維格借著屋外皎潔清明的月光打量雙腿之間的玩意兒，默默伸手，跟自己手腕比了比……

    剁了它！必須剁！

    “呵……”耳邊傳來愉悅地低笑聲，萊爾德的灰眸子在月色下很溫柔，“親愛的，你怎么能這么可愛……好想吃掉……嗷！”

    維格一拳揍向他，萊爾德毫無防備地挨了一下。

    “滾，混蛋！”

    皮糙rou厚的萊爾德捂住肚子，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打我。”

    “你少裝可憐。”魔王冷漠翻身下床。

    “嘖，薄情。”萊爾德做起來，靠著床頭，看維格撿起地上皺巴巴的衣服套回身上，喊了一聲，“維格。”

    魔王站起來后，發(fā)現(xiàn)肚子里灌得滿滿的jingye，正緩緩從后xue往外流淌，臉色又紅又怒，沒好氣道，“干嘛！”

    “維格。”萊爾德又喊了一聲，尾音有一絲笑意。

    魔王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試圖挽回，“你叫維格干嘛？他不在……”

    “你有兩個選擇。”萊爾德壞笑，指指臉頰，“親我一口。”又拍拍大腿，“或者脫掉褲子，來這趴好。”

    維格不由自主地眼睛瞟窗戶，今天白天，它已經(jīng)被撞出了個大洞，此刻正瑟瑟往屋里灌風。

    萊爾德盯著開始動歪腦筋的魔王，拋出了第三個選項，“再往窗戶走一步，我會當著所有人打你的屁股，讓你哭著求饒，然后把大哭的你吻到窒息。”

    維格腳下一滯，瞪視萊爾德。

    “快點。”

    “死變態(tài)！”魔王怒斥。

    “小騙子。”萊爾德控訴。

    “……”維格郁悶地一屁股坐在床邊，懊惱地抓頭發(fā)。

    萊爾德體貼地把臉湊過去，維格只要稍稍主動一些，微微傾過去，就能吻上那張絕美的面龐。可惜，維格只是喘著粗氣，干巴巴地盯著萊爾德看，身體沉重得如同灌了鉛。好像要親的不是萊爾德，而是一頭會齜牙咬人的野獸。

    “看來你更喜歡被打屁股。”萊爾德失望地坐直身體，手臂一攔，熟練地把維格摁倒在大腿上，剝掉剛穿上的褲子。

    響亮的巴掌聲在寢宮內回蕩。

    “嗚……啊！”維格沒忍住，低哼出聲。

    萊爾德心里有怨氣，力道重了些，左右各挨兩巴掌的rou圓屁股泛起艷麗的鮮紅色，又疼又麻……連帶刺激到剛被粗暴入侵的后xue，維格努力控制情緒，心里難受極了。

    萊爾德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安撫地揉捏紅通通的臀rou，“維格，還有呢？”

    “……還有什么……你放開我，呃。”

    “別亂動。”萊爾德壓住維格的腰，手指探進臀縫，溫柔地抵進微腫的入口，把殘留的jingye引出來，“你的名字，全名，維格，后面是什么？”

    維格沉默一會兒，說，“沒有了。”

    萊爾德盯著他的后腦勺不說話。

    “真的沒有了。”維格說，“我沒有姓。”連名都是被當作代號，方便叫喚賜予的。

    萊爾德用床單擦干凈維格黏糊糊沾滿白濁的屁股，把他拉起來，抱進懷里晃了晃，說，“伊佩利亞爾。”

    “？”維格沒聽懂。

    太笨了。萊爾德只好又說一次，“伊佩利亞爾，你是我的人。”

    魔王后知后覺，臉漲紅，生龍活虎地從萊爾德懷里跳出去，“誰要跟你姓！”

    萊爾德笑起來，月光下，眼神深邃。

    維格胸口發(fā)悶，走到漏風的窗戶邊吹冷風，冷靜冷靜。

    纏繞攀爬在高墻之上的魔藤隨著夜晚的風輕輕晃動，感受到魔王的到來，在遍布尖銳毒刺藤蔓間，為他綻放出淡紫色的小花。

    遠處，王城空曠的廣場上正燃燒著巨型篝火，那是魔族們在深夜的狂歡。

    維格靜靜看了一會兒，回頭對萊爾德說，“帶你出去逛逛……有興趣嗎？”

    “當然。”

    萊爾德走到維格身邊，朝他伸出手。

    維格警惕的后退一步，“干嘛？”

    “抱我。”萊爾德理所當然，“魔王帶魔王夫人出去巡視領地，當然得抱著，親密。”

    做夢吧你，維格頭也不回，躍窗而出。

    斯沃洛德城是一座包容的，奔放的，自由自在的魔王城。

    大陸之上有很多座魔王城，斯沃洛德城也許不是最強的，但一定是最特別的，它又被成為吞噬之城。

    魔王從吞噬中誕生，也在吞噬中毀滅。魔王遭遇比自己強更的敵人，瀕臨滅亡時會被動觸發(fā)吞噬本能，這是求生欲和意志力的對抗，魔王贏了，他能吞并敵人并占有對方的力量。若是輸了，敵人在獲得了魔王力量的同時，靈魂被深處刻下了繼承王位的烙印，不以意志為反抗，必須成為斯沃洛德城的下一任魔王。

    數(shù)百年來，斯沃洛德城誕生了無數(shù)任魔王，他們在不斷地吞噬同化中，一代比一代更強。有的魔王統(tǒng)制這座王城很久，有的只是曇花一現(xiàn)，很快被下一任挑戰(zhàn)者替代。

    斯沃洛德城的居民們習慣了在任魔王的不斷轉換……誰當魔王都無所謂，只要他能繼承王城的意志，保護好這片土地。

    也正因如此，久而久之，斯沃洛德城與其他魔王城形成了微妙的，互不干擾的平衡。

    維格是斯沃洛德城新一任的王。

    他既平和，又好戰(zhàn)，他的存在，讓平衡逐漸趨于破裂。

    事實上，維格之所以會遇見萊爾德，正是因為在一次戰(zhàn)斗中背腹受敵，啟用了吞噬。重傷的維格從高空墜落，落到了深不見底，熔巖翻滾的禁地里，皮膚被灼燒潰爛的沉溺過程中，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引力拽入了更隱秘的深淵。

    然后他遇見了萊爾德。

    一個混球，變態(tài)，色情狂。

    一頭被認定早已在大陸上永遠滅絕了的，龍。

    維格懸停在空中，俯視廣場上巨大的篝火，距離那么遠，翻滾扭曲的火舌仿佛還是舔過了他的皮膚，炙熱。

    萊爾德與他并肩，“維格。”

    “嗯。”

    “你在成為魔王前，是誰呢？”

    “我誰也不是。”維格淡淡道。

    萊爾德側頭看他，手指戳維格的嘴角，替他推出一抹別扭的微笑。

    出乎意料的，維格接受了萊爾德的安慰，英俊的魔王笑了笑，問，“下去看看嗎？”

    萊爾德對維格伸出雙手，要抱。

    維格頭也不回。

    萊爾德一把拽住他，帶進懷里，“真小氣，那換我抱你。”

    “你放開我！”

    維格試圖反抗。

    反抗無效。

    魔王夫人抱著魔王大人從天而降，斯沃洛德城的魔族們歡呼起來，咆哮著起哄。

    看吧，他們果然很恩愛！

    天啊，魔王夫人湊近了看！更好看！

    可惡，魔王大人為什么還是那么冷漠！他竟然拍開了魔王夫人伸過來要牽的手！

    ……

    “魔王大人！”臣民激動的包圍過來，“我們到荒蠻地打獵，宰了一頭亞龍，今晚燒烤了吃！”

    正說著，前方，幾只身強力壯的大個頭魔獸拖來一只被腌制入味的亞龍，把它綁上燒烤架上，架在篝火之上烤，劈里啪啦……越來越香。

    維格眼皮一顫，下意識看向萊爾德。

    其實所謂的亞龍，更像是變異的巨型蝙蝠，因為它們展開翅膀時會讓人聯(lián)想到古老的龍族，便有了‘亞龍’的說法。

    雖說不是同類……但好歹長得有一點點點點像。維格緊張地觀察萊爾德的臉色，害怕他會暴走發(fā)怒。

    畢竟……把龍燒烤了吃什么的，聽上去很冒犯。

    還好，萊爾德神色很平靜。

    “喂……他們不知道你是……”維格小聲說，“你別生……氣……”后面的話維格自動消音，因為他看見萊爾德吞了吞口水。

    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上去……

    很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