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維止
紀寧的床鋪沒收拾,就將就著在周延疏被窩睡了一晚上,睡覺的時候周延疏的jiba總頂著他的腰。 周延疏不僅不認錯,還恬不知恥地讓紀寧老實點兒,紀寧簡直要對他冷笑了。 ——你怎么好意思的! 可周延疏的rou體熱力十足,周延疏的懷抱實在溫暖。 紀寧還沒來得及跟他鬧就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紀寧悠悠醒轉,發現已是日上三竿。 寢室里寂靜無聲,另外三人大概都沒在,估計是去上課或者開會了。 周延疏早上臨走時搡了紀寧一把,對著迷迷糊糊的被中人說,“睡醒記得吃飯,早餐在桌子上。” 紀寧哼哼唧唧應了聲好,就又投入了夢鄉。 紀寧從被子里爬起來時皺了皺眉——他的腿很酸,腰也很痛。 沒料想周延疏還是個初哥兒,昨晚上頂他頂得太用力,cao他cao得很激動,叫紀寧吃了大苦頭。 肌rou里的酸脹絲絲縷縷地膨脹開,因此走沒幾步,紀寧腿腳一麻,膝蓋一軟,整個人撲在地上。 肚子太餓了,不想耽擱。 紀寧甩了甩頭發,撐著地爬了起來,坐到了桌子前。 冬天的太陽霧蒙蒙的,輪廓不大清楚,囫圇著掛在天空上,陽光的溫度是薄薄一層,聊勝于無。 桌上的保溫飯盒盛著熱乎乎的靚粥,隔層里放著三個晶瑩的小湯包,看樣子并非食堂產物,而是遠東來的招牌特色。 這是紀寧最喜歡吃的菜。 紀寧很享受這種被牽掛的感覺。 越多人牽掛他越好,最好全都把心捧給他,而紀寧居高臨下,對其挑挑揀揀。 紀寧揚起嘴角一笑,轉而又看到飯盒底下壓著一張便利貼紙,上頭的字是一筆一劃的工整,只消看一眼,眼前就仿佛出現了周延疏那張英俊又嚴肅的臉——— “吃完給我發消息。周延疏留。” 紀寧悠然地吃了沒幾口,就看到自己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在閃著光。 有人在打電話。 要不是紀寧一早就關掉了聲音,估計現在鈴聲可以響徹宿舍樓。 紀寧沒過去接,而是一邊吸著湯包里鮮美的汁水,一邊淡淡地看。 看著那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最后氣力用盡一般不亮了。 紀寧吃完、收拾完,這才走向自己的床,拿起了手機。 上面密密麻麻十幾個未接電話,無數條未讀消息。 這手機真是意志堅強,能源充足,亮了這么久也還有百分之十的電。 紀寧沒看就按了一鍵清空,因為覺得肯定都來自于林重鐘。 林重鐘,麻煩的廢品,沒意思。 正當他打開備用號給周延疏發信息時,屏幕上跳出了一條消息。 柏維止:[寧寧,我在宿舍里。] 紀寧臉色一變,猛然抬起頭。 接著擰身四顧,終于看到正從陽臺推門進來的柏維止。 柏維止身形清瘦挺拔,氣質淡雅高貴。 他的臉龐窄,瞳色淺淡,五官卻很立體,英俊的幾乎有些西洋風。 可如今,這張俊美如天使般的臉上卻寫滿了憂郁與哀傷。 柏維止一步一步走到紀寧面前,憂傷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寧寧。” 紀寧鎖了屏,把手機揣進兜里,這才慢慢露出一個笑來。 紀寧歪著頭,對著柏維止“嗯”了一聲,“是我,好久不見啊柏維止,有何貴干。” 柏維止說:“我一直在宿舍,你睡覺、吃飯,我沒打攪你。” 紀寧不咸不淡地回復:“真是謝謝。” 柏維止看出他的態度,忍不住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紀寧仿佛是回憶了幾秒鐘,才想起對方在說什么,他回答道:“沒有生氣,一直都沒生過氣。” 柏維止逼近了兩步,聲音都有些顫抖,像是崩潰了一般,“那你、那你,你為什么都不肯和我說話。” 紀寧疑惑地揚揚眉,“我們現在不就在說話么。” “那之前呢?你根本不理我。”柏維止痛苦得嘴唇都在抖。 紀寧看著他,惡趣味地想:哇塞,純潔的天使要落淚了呢。 于是他拍拍柏維止的肩膀,溫柔地安撫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你不要糾結太多,我這么喜歡你,又怎么會怪你呢。” 柏維止垂下頭,亞麻色的頭發也跟著耷拉。 天使墮落成了一只灰撲撲的雀鳥。 柏維止淡粉的唇瓣隱秘地翕合,“可我看到你、你睡在周延疏的床上。” “是的哦。” 柏維止磕磕絆絆地說:“你們半夜一起出去了。” “是的哦。” 柏維止絕望了,“你們做了什么?” 紀寧鬼魅似的一笑,緩緩道:“和我們上次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