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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滿朝歡[偽父子]在線閱讀 - 九十七:映日心輝

九十七:映日心輝

    97

    正午時分,曲默回到了相府。

    常平在曲默進攬星齋之前,將他攔了下來,“爺……有個事。”

    曲默一看見常平的眼睛又紅又腫,便心覺不好,是以照著最壞的打算問了句:“是父親……又出事了?”

    常平搖搖頭:“不是……”

    曲默這才松了口氣,“那又是為何?”

    “是……是晴樂jiejie她…她沒熬過來……”常平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掩面哭了起來。

    曲默心頭一顫。

    想來早些時候柳觀玉來找曲鑒卿八成為了此事,畢竟晴樂伺候曲鑒卿也有好幾年,一朝去了,是要給曲鑒卿做個交代。不僅如此,晴樂是曲鑒卿的貼身侍女,定然知道這相府里許多不為人知的辛秘,今晨柳觀玉不肯松口將晴樂的死訊及時告訴曲默,恐怕便是為了善后或是做交接……

    “她的尸首……”

    常平止了抽泣,答道:“您早些時候出去了。柳夫人便找了她家的人,將晴樂jiejie拉走了。”

    半晌無言。

    最后,曲默嘆了口氣,吩咐道:“拿銀兩和地契送到她家去,厚葬晴樂。”

    只有這一句話,卻也只能給這一句話。

    晴樂只是曲鑒卿身邊一個貼身侍女。要說曲默跟她有多親昵,實是沒有,只不過是年少時曲鑒卿開的一個玩笑,要將晴樂配給他、教他“曉人事”。但畢竟是他身邊熟絡的人,這般靜悄悄地去了,多少是有些難過的。曲默能做的,也只是厚待晴樂的家人,好好置辦她的喪葬,僅此而已。

    但晴樂一死,便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證,能證明是葛煬掠走了曲瀅萱。

    不告訴曲鑒卿也好,省得他傷心。曲默如是想,但旋即又覺得自己這想法多余——曲鑒卿那樣的人,大約不會為了一個小小侍女的死亡而傷心。身邊的大多數人對曲鑒卿而言,似乎都是一個物件,沒了,再換別的頂上就是。

    曲鑒卿的午膳是滋補的人參雞湯,據侍女說燉了兩個時辰。

    曲默現下便坐在床邊,端著玉碗,手執一柄剔透的小勺,撇去最上層的油脂,舀了一勺,小心吹上幾口,吹涼了再遞到曲鑒卿唇邊。

    “嘗嘗味道如何。”

    “不錯。”曲鑒卿喝了之后,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其實他根本嘗不出味道,受傷昏迷三日,大病初醒,吃什么都是苦的。

    一勺一勺,曲默不厭其煩地重復著同樣的動作,將一碗湯喂曲鑒卿喝完了,之后又遞茶水給曲鑒卿漱口,濕帕子拭唇……曲鑒卿病了一場,曲默伺候人的功夫日漸長進。

    曲默侍候曲鑒卿吃完了,常平才端了曲默的午膳進來,臨走前常平打發了房中留侍的仆人,只留父子二人。

    曲鑒卿蘇醒,去了曲默心中的頭一等大事,曲默自然胃口大開,吃飯格外香,平日里不愛喝的湯都多添了一碗。

    舉箸間隙,曲默問道:“父親昨日幾時醒的?”

    “不……記得了…”一句話說的溫吞零散,全然失了果決冷厲。因著遇刺躺了數天,曲鑒卿瘦得厲害,兩頰都凹陷了些,那平日里雙剪水似的眼眸也半垂著,像是有些困頓,又像是因著傷情而精神不振。

    見曲鑒卿又有睡著的勢頭,曲默立馬拿手里筷子敲了敲碗沿兒,“父親,別睡了。”

    若是擱在平常,曲默敲碗這般不敬的行徑肯定要挨曲鑒卿一頓奚落,或者幾記眼刀。然而今日,曲鑒卿卻無暇顧及,他只是眉頭輕蹙,閉眼呢喃了一句“噤聲”。

    曲默忙放下碗筷,一抹嘴,便上去攪擾,“趁我這會兒得閑,父親陪我說說話兒~”

    曲鑒卿卻不理睬他。

    曲默沒法兒,便將被子掀開一角,自顧自脫了外衣,坐了進去,“我抱著你睡吧,還能給你暖暖。岐老不是也說了么,你腹中還有些積血,不叫你躺平了睡……”

    曲鑒卿奈他不得,慍怒道:“你若實在無事可做,便去后院練武,少在我跟前聒噪。”

    橫豎臉皮厚,曲默笑嘻嘻坐在曲鑒卿身后,將曲鑒卿圈在懷里,“好好好,我不吵了。你睡就是了。”

    曲默言出必行,果然不說話了,但只消停了片刻,他便抓過曲鑒卿的手放在被子上擺弄,一會兒彎彎指關節,一會兒擺弄一下曲鑒卿手腕上的佛珠,一會兒又摩挲著曲鑒卿手心的紋路,像是得了個新奇的玩具似的。

    曲鑒卿沒奈何只能由著他,半晌后,冷不丁問了一句:“好玩么?”

    “好玩呀~”曲默笑道,“父親不睡了么?”

    “我倒是睡得著?”曲鑒卿平靜道,語調沒什么起伏,似乎已經接受了無法睡午覺這個事實。

    曲默嘴角掛著得逞的笑,“那父親陪默兒說說話兒罷。”

    禾岐那藥方里有催眠的藥材,確實吃了叫人犯困。但曲鑒卿被曲默折騰了一番,曲鑒卿實在是睡意全無。

    先前常平走時沒關門,曲江不知因何事進來了,瞧見床上父子二人的親昵狀,他只裝作看不見,事也說不了,只弓著身子、垂著頭,收拾了曲默用膳的碗筷,而后便出去了,走時還不忘放好內門的門簾。

    饒是如此,曲默還是單手解了床側的掛鉤,將床幔放了下來,這般,從外便看不清帷幔內的光景了。

    “吃里扒外的老東西……”曲江走了,曲默才念叨了一句。

    “怎么?”曲鑒卿聽了他這句話,罕見地回問道。

    “你昏睡這幾日皇帝都沒來過。我前頭下了命令,這府內只有管事的能自由出入,若不是曲江報信,何以昨日你剛醒,皇帝便立馬大張旗鼓地來了?”

    “那為何不拆穿,還放任他待著?”

    曲默耍寶,玩笑道:“這不是得等父親大人示下么?”

    曲鑒卿道:“除掉一個,皇帝還要放其他的進來。不若留著,也省得天天費功夫揪細作。至于曲江……他是府里老人了,什么該報什么不該報,他清楚得很。”

    曲默佯作不悅,嗔道:“父親早知道了他是細作,還叫我說做什么?”

    曲鑒卿輕聲哼笑,“怕你說不成話,憋得慌。”言罷,曲鑒卿撐著床榻,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曲默懷里。

    曲默也便順勢虛虛攬著曲鑒卿的腰。他沒再接先前的話茬了,轉而輕聲道:“你那天做什么替我擋那一箭?我身子強健,即便是中了那一箭,也不過養幾日便好了……你這幾日真是嚇死我了……”

    曲鑒卿卻沒再回應了,只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凝神回憶了大婚當夜的狀況——當時他看見房梁上那人手臂上泛著寒光的箭頭指向曲默,那人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便發射了弓弩,而他的身體也先于頭腦一步,作出了反應。

    “你倒數落起我來了?”曲鑒卿不答,反是問道。

    “哪有!”曲默委屈得很,立馬替自己辯解道:“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又說的什么混賬話。”曲鑒卿淡淡地警示了一句。

    “哦…那我下回不說了。”曲默乖順地答應了,他將下頜墊在曲鑒卿肩上,蹭了蹭,嘆道:“這樣抱著你、說著話,我才心安,不然我總覺得你還像先前似的, 重傷躺在床榻上,不知道何時會醒過來……若有下回,便讓我替你死了罷,也好過這樣折磨我。”

    曲鑒卿卻道:“我養了你十余年,你還沒報答就想著死了?”

    曲默一聽,急了,懲戒似的在曲鑒卿側頸輕咬了一口,“你真是!”

    “如何?”

    “不!解!風!情!”曲默惡狠狠地,咬著牙根一字一頓道。

    曲鑒卿勾唇淺笑,不再出言。

    兩人長久地沉默著,曲鑒卿背靠著曲默的胸膛,兩人之間只隔著兩層衣裳,卻心思各異。

    半晌,曲默方喃喃道:“我說真的……鑒卿,我為你死了都心甘情愿,只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聞言,曲鑒卿一怔,他未得回答,便聽見曲默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你……睡著了?……罷了……”

    曲鑒卿順應地緘默著,便也當作自己是睡著了。

    申時許。

    “高冀榮大人求見。”門僮托侍女進來通傳。

    曲默將將起身,不待曲鑒卿發話,他先一步應了:“不見。告訴他父親病重,昏迷不醒,沒法兒見他。”

    “這……”侍女面露難色,繼而看向曲鑒卿。

    曲鑒卿靠在床頭的軟墊上半晌無言,似乎是默許了。

    “還不快去!”曲默見狀,轉頭低聲呵斥一聲,眼看就要發作。

    “是。”侍女連忙邁著小碎步出去了。

    待侍女走了,曲默才解釋道:“今兒方大年初一,文武百官都得了假在家中過年,父親還受著傷,見那高冀榮做什么?凈談論些朝政之事情,勞心勞神的……”

    曲鑒卿抬眼,平靜道:“你怎知他不是來拜年的?”

    “若是拜年,心意到了便好,做什么非要進府打擾?”

    曲鑒卿定定凝視了曲默片刻,“柳觀玉,曲巖,高冀榮……你把所有想見我的人都拒之門外,又讓你的小廝來監視我,意欲何為?”

    “自然是為了讓父親好好養傷。”曲默將曲鑒卿的手托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而后放回被褥里,溫聲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別誤了我的事。”曲鑒卿言語平淡,半點不見慍怒。

    曲默也如是。他眉眼間溫情脈脈,話也說得柔聲細語,他唇邊嗪著淺淺的笑意,朝曲鑒卿道:“我既不問父親有關‘月翎’的事了,父親便不能為了我,歇息幾日好好養養身子么?”

    曲鑒卿那雙自受傷以來長久迷蒙的眸子,瞬間變得清明了,像是曲默這句話掃去了其上的陰翳與塵埃。他看向曲默,銳利的目光似乎能剝開曲默那張溫柔的假面:“你都知道些什么?”

    曲默卻不答,他轉身,走到床邊的小茶幾旁兌了杯溫水,“父親好好養傷,我便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追究。”他將手中的溫水遞到曲鑒卿唇邊,“喝些水吧,剛醒,潤潤嗓子。”

    曲鑒卿冷冷道:“不喝,拿開。”

    曲默半點不惱,笑瞇瞇地,端回來自己喝了。

    錢沛照常帶了亁安山的公務文書過來,曲默收了,著常平在曲鑒卿臥房里置了一張矮幾,方便處理公文。

    還有些需要口頭匯報的,曲默怕吵著曲鑒卿,便在外間聽了。

    “您的近衛醒了,這兩天傷情好轉,已無性命之虞。”

    曲默頷首,而后吩咐道:“他前幾日傷得重不好挪動便罷了,如今傷情好轉,便安排幾個人把他接到相府來罷,亁安山那地方終究不適合養傷。”

    “是。”

    “仁親王那處有動靜么?”

    錢沛搖頭:“您命令下達之后,張吏便帶人一直在暗中盯梢,但不曾見過有棲客館的人往來,仁親王本人這幾日也一直在府中。”

    曲默聽了只覺得錢沛這句話有些許怪異,但一時半會覺察不出來是何處,他按下疑慮,又問道:“吳仲遼和吳聞把守出城關隘,他們那處可有關于刺客的消息?”

    “也沒有……”

    曲默眼皮一跳,猛然警覺:“你說燕貞這幾日都在府中,沒出過門?”

    “是。”

    曲默忙追問:“今晨呢?今日可是大年初一,按照禮節他應該到宮里給皇帝拜年、接受封賞。”

    錢沛還是搖頭:“仁親王府幾個府門一直緊閉,未曾見到任何人出入……”

    “糟了……”曲默失神喃喃道。

    錢沛不解:“統領?”

    曲默即刻起身,常服都來不及換下,徑直拎起一旁大氅,長腿一邁就要朝外走。

    錢沛忙不迭跟上,只聽曲默吩咐:“你火速趕往張吏那邊,叫他從仁親王府處撤離,立刻帶兵封鎖住棲客館以及附近街道。我去吳仲遼他們舅甥那兒拿令牌,隨口趕往棲客館與你們匯合。”

    兩人步履匆忙,一路從攬星齋趕往馬廄,分別之際曲默想到什么似的,又交代了一句:“在我趕到之前,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人,特別是燕貞,右肩頭有傷的男子、以及一個雙瞳異色的女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