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進出我這王府是越發隨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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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半個多月,回來之后倒還有些感慨,不過藺恒并未感慨多久,急匆匆的下車后就趕去了后院。舒明遠還在車上沒下來,崔厚擔心自家主子,就打開車門看了眼。 舒明遠神色已恢復如常,他倦極了,幾乎提不起力氣去籌謀,可當他看到藺恒滿心都是顏華的時候,仍是忍不住嫉妒。他就著崔厚過來扶他的手下了車,轉而進了一旁的轎子中,“去請張侍郎來府。” “是。” …… “阿恒!你回來了!”顏華在看到藺恒的那一瞬間就彈起來朝人撲了過去,像只花蝴蝶似的撲進人懷里。藺恒沉郁的心情得到緩解,揚著笑問顏華最近過得可好,有無委屈了。 “阿恒~”顏華聞言眼淚差點都要掉下來了,他這些日子在攝政王府都不敢出這院子,他的夫君竟然還跑去了顏府要人,要不是攝政王積威甚重,他不敢直接跑過來,只怕他這會兒已經被張侍郎帶回張府了。“我差點見不到你了。” 他有意說的嚴重,使勁兒眨眼擠出眼淚,然后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藺恒,“你知道王爺他有多不喜歡我的。” 藺恒看到人眼淚心就軟的一塌糊涂,湊過去將人臉上的淚水吮吸干凈,“你受委屈了。” 顏華重新偎在人懷里,“見到阿恒,就不委屈了。” “喲,這是誰家的小郎君不回家,在別的男人懷里哭呢,你夫君我在這兒站著,怎的不來我懷里?” 張素之聲音尖細,刺耳的很,藺恒皺眉,從剛見到顏華的欣喜中回過神來,松開人,側身回眸,看到在門口站著的——顏華的夫君。 “我竟不知道,我這夫人是個這么能哭的。” 顏華抖了一下,縮在藺恒懷里,不看人,也不吱聲。 “原是張侍郎,怎么來了也沒人通報一聲。進內一敘吧。” 藺恒打量了一下周圍,察覺到了問題所在,他這院子怎么來了個人也沒人先稟報一聲的? 舒明遠。 他在心里咬牙切齒地念了一遍,拉著顏華的手轉身進了花廳,張素之見狀冷笑,揚聲道:“不必了,正君久居內宅,不常和京中各位正夫來往,又剛才回京,怕是不太清楚這段日子發生了什么事。” 顏華臉色更加慘白,拉著藺恒的手想讓他進屋內,那邊張素之還在說著話。 “正君既然都出去剿匪平患了,想來也走出了失子之痛,本官的孩子也該回到自己家里了。” 藺恒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成帝說的話,可那是他的孩子,他辛辛苦苦懷了九個多月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讓張素之抱回去。 藺恒扯了個笑出來,回握著顏華的手,“此事還是進來說吧。” 張素之不是很想進去,但是他也的確沒什么在大庭廣眾之下談事的癖好,理了理衣袍,抬腳跟人進了正廳,自顧自尋了地兒坐下。 然后看到顏華抱著孩子坐藺恒身邊。 “顏華,你是不是坐錯了地方,現如今這攝政王正君還沒能討得了你去,你怎么就這么沒羞沒臊的坐人身邊兒,本官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啊。” 刺耳的話又從這人嘴里說了出來,顏華瞪著一雙眼,沒從藺恒身邊離開,反而騰了一只手出來緊緊抓著藺恒。 “不知羞恥。”張素之輕飄飄扔下四個字,放下端在手里半天也沒嘗一口的茶杯,“正君這地兒一般人還真是待不下去,本官來目的也很簡單,我家正夫和兒子,我這就要帶走了。” 張素之瞧著藺恒要開口說話,又是毫不客氣地打斷,雙手朝著皇宮方向一揖,“正君有話不必同本官說,有什么冤情去圣上哪兒過了明路子才好。” 換言之,他張素之來這兒就是得了圣上的旨意的。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要同你和離。”顏華嗓音顫著,哆哆嗦嗦的表明立場。 “你怕是沒弄明白現在的情況。”張素之看著藺恒皺起來的眉頭,暗道自家這正夫是個蠢的。“和離你是癡心妄想,生是我張家的人,死了也是張家的鬼。你乖乖跟我回去,或許看在當初我們兩家結姻的份上,還能讓你養著孩子。” “張大人何必咄咄逼人,本君……”藺恒咬牙,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攥著,說出來的話像是從牙縫出擠出來的一樣,“本君痛失愛子,又方才回京,還未見上孩子一面以慰苦思,還望張大人理解本君懷念愛子之心。再過幾日,本君親送孩兒至張大人府上。” “本官理解。”張素之點頭,又話鋒一轉,“可這長痛不如短痛,正君還是狠狠心,本官瞧著王爺身子也重了,想來王府要添丁,也能暫慰正君思子之情。況且,本官來也是奉了圣上口諭,總不好落個辦事不力的名頭。” “還望正君海涵才是。” 話已至此,藺恒再不能辨說些什么。而且他方才親口承認了……那是張侍郎的孩子,他又如何能強留別人的孩子在身邊。 可那是他的骨血。 藺恒將孩子抱在懷里,小孩子并不能察覺到這屋里劍拔弩張的氣氛,揮舞著小手,在進了藺恒懷里后還很不給面子的哭了起來。 “本君還需同王爺商議一番。”藺恒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垂死掙扎。 “哦,王爺已告知下官,遵旨便是。” …… “王爺,張侍郎來說是要和王爺告罪一聲,屬下看他抱著孩子,想來是成了,故而推說王爺睡下了。” “顏華也跟著走了?” “是,紅著眼呢。” 舒明遠唔了一聲,扯了扯嘴角,看不出開心的跡象。“希望他走出去的時候,不會讓人以為我這王府是什么吃人的地兒。” 崔厚給人換了茶,又給手爐里重新加了炭,“張侍郎尋夫而來,接回正夫和幼子,就算顏華哭著出府,那也是他夫夫二人久別重逢,喜極而泣。” 舒明遠低笑,“你何時這么會說話了。” “屬下在王爺身邊,近朱者赤。” “那你再猜猜,正君什么時候會過來?” 崔厚臉色垮下來,垂著腦袋求饒。舒明遠若有所思的看著房門的方向,坐在原處心里暗暗算著時間。 只是沒先等來藺恒,倒是看見裴修齊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你進出我這王府是越發隨性了。” “嘿嘿。”裴修齊傻笑兩聲,攤開手掌,其上臥了只顏色剔透的玉扳指,“你帶上,我瞧瞧。” 舒明遠將那玉扳指捏在手里隨意的套在右手拇指上,舉著手左右看了看,“從哪兒得來的?” “咳,嗯……”裴修齊艱難從那人細長有力的手上挪開視線,心里像是有小魚兒在吐泡泡似的,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山上搜刮來的。” “原來是贓物。” “誒誒!不能這么說!”裴修齊急了,上前握著舒明遠的右手,“不是贓物,我給圣上傳過信的,這便是我送你的。” “逗你的。”舒明遠揉了揉裴修齊的腦袋,屈指彈了一下,“我很喜歡,謝謝。” 裴修齊便又傻笑著坐回去,不過又順勢挨著人坐下,“怎么突然就回府了,虧我還想著你備了什么菜色等著我。” “有些事,需處理一番。” 舒明遠不愿多說,一句話帶了過去,裴修齊唔了聲,正準備邀請這人再出去,外邊的小侍進來稟報正君求見。 “你先去府里轉轉,此間事了我派人找你。” “我就在飛云亭,到時候讓人來這兒就是了。”裴修齊嘟囔了一句,起身出門,掀開簾子的一瞬看到藺恒那張臉,好心情瞬間沒了個干凈。 “喲,怎么回了府都不記得換身衣裳,正君如此喜愛這身戎裝?” 藺恒眉眼平靜,瞥了眼裴修齊,越過人進了屋子。 …… “王爺好計謀。” 藺恒剛進來,就刺了舒明遠一句。 府里所有下人都知道正君房里那個孩子突發急癥而亡,卻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正君的孩子。 “并非是我,而且顏華啊。”舒明遠支著腦袋,一手搭在腹頂,“他要是沒有那樣的心思,我又如何能尋到機會。” “現在說這些都是無用,舊話重提,我想和你和離。” “和離。”舒明遠將這兩個字含在嘴里仔細咀嚼過一番,一顆溫熱的心像是讓北風吹了個透徹,整個人僵在椅子上。 “若是王爺要給休書,我也要得。”藺恒從懷中取出兩張折好的紙,打開平鋪在舒明遠面前,“休書,或是和離書,請王爺落筆吧。” “本王腹中還是你我二人血脈,你這就要拋夫棄子了?” “王爺應當明白。”藺恒看了眼舒明遠高隆的孕肚,這個人已經做不出曾經那樣端肅的坐姿,雙腿被迫分開,給那礙事的孕肚騰出地兒來。“你我二人結親,不過是王爺您自個兒的一廂情愿。” “更何況,對于我們來說,談及血脈生不出半分溫情。” 就像舒明遠對顏華的那個孩子下手一樣,藺恒對舒明遠肚子里那個沒出生的孩子也是同樣。 舒明遠呼吸急促了兩分,抬手端了茶抿了一口。藺恒的目光被那人手上的玉扳指吸引了過去,那羊脂玉溫潤的顏色,很襯舒明遠那雙手。他突然想起來,剛剛出去的藺恒左手上也戴了個樣式差不多的扳指。 “我也早就說過,裴將軍……” “藺恒。”舒明遠長吁一聲,“你我二人之間說話,非得夾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嗎?” “我不會同意的,不管是什么。” 藺恒沉默一瞬,“何必。” 舒明遠舌根發苦,機械般的又啜了口茶。 茶已經有些涼了,漫上一股子苦澀。 藺恒又看了眼舒明遠手上的扳指,轉身出了門,看到門外不遠處裴修齊牽了條黑狗打轉,竟是說不清心中作何感想,別開眼只當做未見。 裴修齊也懶得搭理,把那只黑狗的牽引繩遞給門口的小侍,自個兒進了屋。 “我們還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