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里赴山河
第三章 千里赴山河 南方的氣候遠比北方溫暖, 十一月的濟寧苦寒交錯,十一月的南方只要穿一層冬襖,便可安然度過; 輕云騎一日千里,足足穿了五省十一洲,才于十一月冬至前夕行至臨安, 天辰第一都城,臨安皇城; 皇城的城門高大而威嚴,一條護城河宛如玉帶般橫跨千里,與城墻將皇城圍的嚴嚴實實; 城墻堡壘,君權中心; 只是從城外遠遠的看向城中,臨安便如一顆璀璨的明珠一樣屹立在山水之間,有巍峨的高樓林立,有風格別具的特色建筑, 繁華昌盛,華光異彩,一派盛世之景,名不虛傳。 臨安皇城是天下最大的盛世之都,舉世聞名! 輕云騎浩浩蕩蕩的從官道一路奔向皇城,路上早已收獲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行人對旁人或訝異或驚懼的眼神視而不見,只列成了四排馬隊,直至停到護城河前的關卡時,依然顯得井然有序,可見軍紀規章是刻在每位輕云騎兵的骨子里,才能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絕對的軍紀。 守在城門口的幾名士官早看傻了眼,皇城并非沒有軍隊,可還沒有哪一種像眼前的這一支輕云騎一樣, 從馬到人都裹在黑布之中,除了一雙又一雙,充滿了漠然的眼睛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面容,就連身形都蒙在了一層黑色的披風之下, 整支隊伍黑不溜秋的宛如一道道暗影一般,看起來明明滑稽,卻沒有任何一個見到這支隊伍的人,覺得它可笑, 因為這一道道暗影雖連胖瘦的身形都不可見,可這些人渾身縈繞的肅殺之氣卻有如實質,可怕到讓人覺得心生懼意。 皇城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群,縱使守了皇城多年的城門守衛官都不由在心中打了一個哆嗦。 天!這群人是哪里來的! 如此可怕的人群!要不要攔住?攔了他們能不能打得過? 拿不定主意的幾個小官身子一轉進了城,又有兩人走出人群,走到輕云騎的馬前,恭恭敬敬的朝著領頭的人司瀾和周暮云拜了拜, “諸位大人有禮,屬下是城防護衛隊的小隊長,不知諸位是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啊” 馬上的周暮云看了一眼司瀾,司瀾微闔了一下眼,心下便有了計較。 他從披風下的衣擺里掏出了一枚身份玉牌,態度和煦的將身份玉牌遞給了這位小隊長, “濟北司瀾,奉詔入京。” 早些年臨安皇城與濟北相隔數千里,路途遙遠,消息自然滯塞,是以常人只知濟北有天司王爺,司擎之,世人統一尊稱他為擎帥;再知濟北之地濟寧為大城,民風彪悍,人人皆為勇武之輩,其他的,一概只能從市井謠言之中窺見少許; 可三年前塞外的一場戰斗讓世人知道了,除了威名赫赫的擎帥之外,還有一位少年也是天資絕艷的將帥之才! 這人正是天司三軍中的少帥,司瀾。 三年前的一場成名之戰,讓司瀾名聲鵲起,更是世人茶余飯后最火熱的話題,可到底也過了好幾年,再熱鬧的話題也會隨著時間而被消磨殆盡,直至最后煙消云散, 所以這名接了司瀾身份玉牌的護衛隊長一時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只在看到這塊材質特異的玉牌時心中猛地一驚; 只聽此人說來自濟北,小隊長就生出了不好惹的的想法。 天司大軍駐守濟北已有二十余年,這二十年來天辰邊境與周邊諸國摩擦不斷,更有遙北蠻族虎視眈眈, 但沒有一方勢力破開漠北冰原的雁雀山,可見天司大軍實力強悍! 不過,濟北與皇城的聯絡一直都有,可從來沒有派來過大人物,派來職務最高的,也不過就是副將級別的,進城還是為了給皇城送貢品,而那些貢品。。 拒有情人透露,那些貢品實在是有夠敷衍的,若不是當今陛下正值盛年,乃千年難遇的盛世明君,人們都要以為濟北和皇城早斷絕聯系了。。 說不定早自立為王了!為此朝中對濟北和皇城的關系一直眾說紛紜,只有陛下一人完全不掛心。 是以小隊長乍一聽到濟北兩字, 就把接過來的玉牌翻了好幾遍,玉牌的材質與之前來自濟北的信使材質一模一樣并無不同, 濟北司瀾四個字更是印刻分明,絕無造假可能。 只是問題來了,一個早已在歲月流逝時消散了存在感的人名,一個連官階品職都沒有標明的身份玉牌, 護衛隊長還是不知道來人是誰。 當然,護衛隊長也是個人精,不知道人是誰沒有關系,但既有證明身份的玉牌重物在,最起碼能證明此人是安全的,所以護衛隊長對著和煦的司瀾又是態度恭敬的見了禮, “原是來自濟北的大人,久仰久仰!” 司瀾露在面巾之外的雙眸里是溫潤的目光,大家都是當差的,聊天隨意些司瀾也樂意配合, “大人客氣,不知現在我們可以進城了嗎?” 司瀾的目光算是這群人里最為友好的一位,護衛隊長就愛跟這種講道理的人打交道,他此時只還以為同他說話的小伙子是這群人里cao心的人,一聽這話問的連忙為難的瞥了瞥司瀾背后的一群人,又瞥了瞥停在司瀾左邊的高頭大馬, 司瀾氣質溫潤,反倒是他旁邊的那個目光冷然,人高馬又大就給人一種逼人的氣勢,看著護衛隊長瞥著周暮云露出為難的神色,司瀾一時覺得好笑。 暮云確實長得唬人了點!呵呵。 司瀾心中腹誹,那頭護衛隊長為難的開了口, “既是濟北來的,您身后這些人是私兵吧?皇城里私兵管的極嚴,您這都要入城可能有點麻煩~” 護衛隊長說著麻煩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中年男人粗獷中夾著不屑且蔑視的嗓音; “皇城重地,不允許任何人領私兵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