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定情信物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所有人生活在對我催眠打卡的世界里、我綁架了一個Alpha(囚禁/ABO/暗戀/1v1)、濕足、【壁xue】墻里的勇者大人、《山海不復(fù)歸》帝王父子年下、被女友的好友強上了、耽美世界求生手冊、瞞著鐘離先生和其他男人到處doi、三修記、【射雕鋒克】以遣永日
邢家上下喜氣洋洋,接圣旨之前的那種惶恐氣氛一掃而空,府里主子下人都高興壞了。 只除了邢永嘉。 邢永嘉把自己關(guān)在院子里誰也不見。 宮里的賞賜流水般送進了邢家,邢府闔府都在為邢永嘉和陛下的婚事做準(zhǔn)備。 圣旨送到的當(dāng)天,賓客就絡(luò)繹不絕上門來。 外面的喧囂仿佛和邢永嘉無關(guān)。 邢永嘉坐在書桌前,桌上攤著一本書,他卻在走神。 他如今的身份已經(jīng)是陛下的側(cè)君了。 他是“待嫁”之身,在入宮之前不能再出門。 宮里派了許多侍衛(wèi)和宮人到邢家來,說的是保護邢永嘉和他家人的安全,幫邢家應(yīng)付賓客等等。 實際上也是為了看守邢永嘉。 邢永嘉想見小瑾。 想得要發(fā)瘋了。 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小瑾。 雖然是被迫的,但他終究是背叛了小瑾。 管家在門外說張家公子和于公子來了。 邢永嘉眼神恍惚一下,片刻之后陡然爆發(fā)出光芒。 張凱云一進來就氣呼呼道:“邢永嘉你瞞的可夠深的,太不把咱們當(dāng)朋友了!前幾天你還假惺惺問我們誰被陛下選中了,原來就是你自己!你怎么好意思問這話的!把我們當(dāng)傻子耍著玩兒是吧?” 于永跟著進來,道:“永嘉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咱們都認(rèn)識多少年了,你還不了解他?” 張凱云其實也知道,這事兒邢永嘉自己估計都不知道,不然以邢永嘉的為人,他一早就告訴自己和于永了。 邢永嘉苦笑,“我不想做神君。” “你還不想做神君,”張凱云翻了個白眼說,“你都不知道現(xiàn)在外頭因為你都鬧成什么樣了,我爹說早朝的時候他們都在大殿上吵起來了,你知道吵什么嗎?” 邢永嘉點頭,“知道。無非就是我的身世。” 張凱云:“可不是嘛!大家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弄詩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比才藝,可謂是花樣百出,再加上圣京時報的專刊,全京城都知道這事兒,結(jié)果呢,陛下誰也沒看上,倒看上了個罪臣之子。”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都是外面那些人說的,咱倆從小到大的關(guān)系,你要是當(dāng)了神君,我肯定是替你高興的。” 于永道:“高興什么?永嘉前些天剛說要去跟他家小瑾提親,永嘉進宮了,那豈不是負(fù)了人家小瑾。再說了,永嘉是真心喜歡小瑾的,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吧?” “這一道圣旨把永嘉和小瑾拆散了,陛下這事兒做得也太不厚道了,這叫奪人所愛你知道嗎?!” “我又不是傻的!”張凱云沒好氣道,“你看我是真高興的樣子嗎?我要真為永嘉高興,今天就不會來了,你說這事兒整的,我都等著喝你和小瑾的喜酒了,結(jié)果、結(jié)果——唉!” 于永也嘆氣:“又不能抗旨,還能怎么辦?” 邢永嘉起身到書桌前攤開一張紙,提起筆沉吟少許,蘸了墨在紙上寫了幾句話,等墨跡干了之后,他把紙折好,交給于永。 “幫我把這封信帶給小瑾。” 張凱云警惕道:“你要干什么?你該不會是想和他私奔吧?別犯糊涂!被抓住你們都會死的!” 邢永嘉:“你在想什么?我不會置小瑾和我家人的性命不顧。我只是想約小瑾見一面。” 張凱云松了口氣,又皺眉道:“你家現(xiàn)在到處是宮里的人,你根本就出不去吧?” 邢永嘉說:“若小瑾答應(yīng)同我見面,你們明天再來一次,于永和我身形相仿,我換了你的衣服出去。” “要是小瑾不答應(yīng)——” 后面的話邢永嘉沒有說下去。 要是小瑾不愿意和邢永嘉再見面,也是能理解的。 畢竟圣旨無法更改。 邢永嘉注定不能和小瑾在一起了。 再見面也沒有意義。 只會徒增傷悲罷了。 于永接了信,隔日倆人又一塊兒來了。 邢永嘉急切問道:“小瑾答應(yīng)了嗎?” 于永點點頭,關(guān)了門直接脫下外袍遞給邢永嘉。 “這估計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了,快去吧,我就在這兒不出去,你晚點回來也沒事。” 邢永嘉飛快穿上于永的袍子,低聲道:“謝了。” …… 邢永嘉約了奕瑾在他以前那個小學(xué)堂見面。 自從圣京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校辦起來,原來那些學(xué)生就一并轉(zhuǎn)移過去,由新的老師教,這個小院子便閑置下來。 這兒是邢永嘉的私產(chǎn),除了一位老管家打理院子,就再沒別人了。 邢永嘉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先到了小院。 等了沒多久,奕瑾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邢永嘉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愫,快步過去一把將奕瑾抱在懷里,抱得很緊。 奕瑾也回抱他,倆人就這么抱著什么話都沒說,好一會兒之后,奕瑾拍拍邢永嘉的背,溫聲道:“松開些,我疼。” 邢永嘉聞言趕緊松開了些,但還是圈著奕瑾不放。 他低頭深深注視奕瑾,仿佛看不夠似的,良久后,終于艱難開口:“小瑾……” 奕瑾:“我在。” 邢永嘉深吸一口氣,眼眶有些發(fā)紅,又抱住奕瑾,頭埋在他頸窩里,嗅聞他身上的香氣。 好似要記住這氣息,永遠(yuǎn)都不忘記。 邢永嘉聲音沙啞:“對不起……” 奕瑾抬手摸摸邢永嘉的頭,安慰道:“不是你的錯,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邢永嘉猛地堵住奕瑾的唇。 “唔!” 這個吻激烈熾熱,卻又帶著絕望的意味,不容奕瑾反抗地長驅(qū)直入,霸道地吮吻他的唇舌,掠奪他的所有氣息。 “唔……嗯……” 奕瑾舌頭發(fā)麻,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吻到斷氣了。 奕瑾掙扎著捶邢永嘉,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用力了,可這點兒力氣對邢永嘉來說和撓癢癢差不多。 奕瑾感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邢永嘉終于放開他,火熱的唇舌伴隨著性感的喘息,烙印在奕瑾頸間,一個個曖昧的吻痕出現(xiàn)在奕瑾白皙的皮膚上。 邢永嘉一只手從奕瑾衣襟里摸了進去,卻又猛地停下,像被燙到一般退出來,偏過頭去急促地喘息。 奕瑾腿都被親軟了,要不是被邢永嘉抵著,他估計已經(jīng)滑到地上去了。 “小瑾……”邢永嘉啞聲喚奕瑾的名字。 奕瑾聲音軟軟的:“嗯……” 邢永嘉:“我想把第一次給你……” 奕瑾一怔,微微睜大眼睛。 又聽邢永嘉顫聲說:“可是不行……若我進宮非完璧,你也會有危險……” “想帶你走……”邢永嘉痛苦道,“可也不行,我還有家人,我不能讓他們?yōu)槲业淖运匠袚?dān)后果,對不起……” 奕瑾張了張嘴:“永嘉……” 邢永嘉打斷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東西,掰開奕瑾的手,將那東西放進奕瑾手心里。 “這個送給你,”邢永嘉眸色深沉,“我從心到身都是你的,進宮后也絕不侍寢。” “小瑾。” “你要記得我。” 邢永嘉低頭重重吮吻一下奕瑾的唇,接著猛然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走得決絕又倉皇。 奕瑾茫然盯著邢永嘉的背影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跟著追出去。 “邢永嘉!” “邢永嘉——!你給我站住!” 邢永嘉不敢回頭,不敢停頓,他走得更快了。 他怕自己一停下,就會不顧一切帶小瑾走。 奕瑾沒追上邢永嘉,只得捂著額頭無奈嘆氣。 完蛋了。 他好像玩過頭了。 邢永嘉真的很傷心。 到時候洞房那天該怎么辦? 奕瑾都有些不敢想象到了那一天要怎么面對邢永嘉。 他不會被氣哭吧? 其實剛才奕瑾本來是想告訴邢永嘉自己的身份的,可哪知道邢永嘉竟然做得這么絕,話一說完就跑了,都沒給奕瑾機會。 奕瑾被他親到暈暈乎乎,結(jié)果錯失良機。 唉……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奕瑾低頭看自己手里的東西,那是一枚尖尖的犬齒,白玉般的色澤,尾端連著一根細(xì)繩,長度剛好可以掛在脖子上。 奕瑾用拇指摩挲了幾下,手感光滑。 這應(yīng)該是邢永嘉的……乳牙。 邢永嘉有狴犴血統(tǒng),他的獸型是長了龍角的黑豹。 黑豹的犬齒。 奕瑾記得,帝國某些種族有送犬齒作為定情信物的古老習(xí)俗。 奕瑾又嘆一口氣,手指收攏,握住這枚犬齒。 不管大臣們?nèi)绾畏磳Γ瑑苑馍窬娜兆咏K究來臨。 這一次的冊封儀式的盛況和上次冊封白虎君時不相上下。 百姓們才不管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是什么人,他們只知道要有新的神君了,這是大好事,是值得慶祝的盛事。 和上次一樣,人們在廣場上載歌載舞,歡呼雀躍。 邢永嘉置身于這熱鬧的歌舞聲中,只覺得滿心苦澀,孤寂無援。 他仿佛和這個世界割裂開來,外界的歡聲笑語絲毫無法感染到他。 邢永嘉渾渾噩噩接受了冊封,又被簇?fù)碇腿胨膶媽m中。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陛下的長相,只記得低頭時一片明黃色的袍腳在他眼前搖曳。 陛下姍姍來遲。 邢永嘉坐在榻上低著頭,打定主意等會兒只要陛下開口,他就直接向陛下表明自己不侍寢的決心。 邢永嘉看見明黃色衣袍在眼前一晃而過,接著又聽到布料的摩擦聲,陛下應(yīng)該是在寬衣。 邢永嘉的雙手捏緊了。 陛下在他身邊坐下來,一陣熟悉的香氣鉆入鼻端。 邢永嘉沒多想,他深吸一口氣,剛準(zhǔn)備說話,就看見一根項鏈印入眼簾。 奕瑾一手提著項鏈,尖尖的獸類犬齒在邢永嘉眼前晃動。 邢永嘉猛地抬頭,目光利刃般刺向奕瑾,“你把小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