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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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是在京城最大的酒樓翰墨樓里舉辦的。 世家貴族們知道自家的小輩辦這么個詩會是為了這次的選秀,自然是鼎力支持,翰墨樓背后的大老板直接免費提供場地。 這日一大早,翰墨樓門前就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一些車,這些車外頭印著各家的家徽,是一輛比一輛漂亮。 那車上下來的公子少爺們,也是一個比一個打扮的俊! 有一些得到了小道消息的百姓們早早就等在翰墨樓外面看熱鬧了。 陛下要選新的神君吶! 在這沒啥娛樂活動的年月,誰家當(dāng)街吵架都會引得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更何況這次的詩會是陛下選秀! 這種事兒在以前是他們普通老百姓能看到的嗎? 那必是不能的啊! 所以這次一聽說要辦詩會,得了消息的人那就是跟打了雞血似的跑來了。 翰墨樓的老板也是個能人,樓里地方大,大門大敞著,除了有邀請函的青年公子們,外面還支了好些桌子,圍觀的客人都能坐,今日還上了不少小吃,什么瓜子花生水果點心,是賣給圍觀的那些客人們的。 奕瑾和邢永嘉就混在人群里,他是蹭邢永嘉的邀請函進(jìn)來的。 邢永嘉家中雖然沒落了,但當(dāng)年他祖父和爹沒被流放時,邢家風(fēng)光無兩,邢永嘉小時候也有一些要好的玩伴,就是上次奕瑾看見的那些少年,這幾個少年家里長輩如今官職有大有小,家世都很不錯。 詩會是邢永嘉先提出來,再由那幾個少年在貴族圈兒里提了要辦的,他們給邢永嘉一兩張邀請函自然容易,這本也是應(yīng)該的。 現(xiàn)在時間還早,邢永嘉去和自己的朋友們打了個招呼。 奕瑾自是要跟著他的。 邢永嘉正猶豫著要不要帶上奕瑾,那邊他的好友就已經(jīng)看見他,幾個人三兩步到了近前,目光都落在奕瑾身上。 其中一人笑道:“好你個邢永嘉,難怪好幾天不見你人,原來是去談情說愛了啊。” 另一人說:“永嘉,你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是——?” 邢永嘉說:“不要亂說話,這是我學(xué)堂的學(xué)生,叫小瑾,我?guī)麃硗鎯骸!?/br> 又給奕瑾介紹這幾位少年:“左邊這個叫張凱云,右邊的是于永,都是我朋友。” 再多的話他就不說了。 因為沒有必要對奕瑾介紹更多的信息。 幾人坐在了一張桌上,店里自有侍者送了茶水零食過來。 邢永嘉和那兩個少年聊天,奕瑾也不插話,就在一邊聽著,偶爾喝口茶,用手剝了瓜子仁放在白瓷的小碟子里,眼睛烏溜溜地好奇打量這大廳里其他的少年們。 奕瑾自然也不是唯一的雌性。 有些家世好的雌性跟著兄長或是弟弟或是世交好友來這兒,一來是為了一飽眼福,二來嘛,也是為了看看有沒有自己中意的。 神君之位只兩個呢。 陛下再怎么選也只選兩個,那其他沒被選上的,雌性們可就有機會了。 奕瑾一小會兒的功夫剝出來一碟子瓜子仁,他自己沒吃,靜悄悄地把碟子推到邢永嘉面前。 張凱云先看見了,頓時打住話頭。 接著于永和邢永嘉相繼發(fā)現(xiàn),一時之間三個少年的視線都落在了那一碟子瓜子仁上,桌上氣氛沉默。 少許后,張凱云朝邢永嘉曖昧地眨眨眼,露出個揶揄的笑容。 “分我點兒唄。”張凱云笑道。 邢永嘉愣了一下。 還不等他回答,奕瑾就伸手?jǐn)r在小碟子前面,說:“不行,這是我專門給先生剝的,你們要吃自己剝。” 張凱云就笑起來,“我開玩笑的。” 于永也朝奕瑾道:“別介意,他這人就是這樣,嘴賤。” 奕瑾搖搖頭,把小碟子又朝邢永嘉推了推,“先生吃。” 邢永嘉在兩個好友和奕瑾的注視下,只得硬著頭皮吃了。 張凱云就在一旁看看邢永嘉,又看看奕瑾,笑得很是玩味。 沒多會兒,酒樓大廳里人到得差不多了,大約有百來人左右,少年們兩三人一桌,四五人一桌分散各處,挨著墻的邊緣處,則是觀眾。 奕瑾和邢永嘉自然也屬于觀眾,詩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快到了,張凱云和于永便離開了他們這桌,去了中間。 很快就出來了個主持人,這主持人就是翰墨樓的掌柜,平日就是個能言善道的人,以前也參與過一些類似的小型詩會,經(jīng)驗豐富,一下子就把氣氛給調(diào)起來了。 這詩會雖說不是比賽,但少年們卻是個個摩拳擦掌暗中較勁。 人人都心知肚明這詩會的目的是什么,可為了面上好看,也是為了更有娛樂性,掌柜還設(shè)置了一些獎項,贏了的頒發(fā)獎品。 獎品么,都是在場眾位公子少爺提供的。 這時節(jié)是晚春初夏,那第一道題,就是以“初夏”為主題作詩。 公子們在規(guī)定時間里各自寫在紙上了,都遞到主持人那里,主持人挨個兒念一遍,大家都覺得好的那首就是第一名。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作出好詩來的,有的人更是直接放棄,等下一個題目。 “初夏”詩最后一共是有三十六首,主持人一一念了,在場眾人都認(rèn)為名叫鐘惇的那位寫的好,第一名自然是他。 鐘惇在一片恭喜的聲音里站起來,臉上帶笑,神采飛揚,拱手鞠躬作揖,口中謙虛道:“不敢當(dāng),是諸位讓著我。” 奕瑾也挺喜歡他那首詩的,一看本人,面容俊美、風(fēng)度翩翩,不由暗自點點頭。 不過現(xiàn)在還早著呢,這才是第一輪,奕瑾自然也不會因為一首詩就青睞某個人。 接著第二題是“飛絮”。 這一次的第一名是另外一位少年。 三道詩題過后,主持人笑道:“一直作詩也比較枯燥乏味,不知哪位公子愿意為大家奏上一曲?” 咦? 還有娛樂節(jié)目啊? 奕瑾一下來了精神,一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巴,期待地看著大廳里的少年們。 少年們顯然都是早就知道有這個環(huán)節(jié)的,大家臉上氣定神閑,個個有備而來。 有位穿著藍(lán)色長袍的俊俏少年走到中間,家中仆從為他抬了古琴過來。 一曲結(jié)束,掌聲雷動。 奕瑾也使勁拍著手。 雖然是沒聽過的曲子,但是不妨礙他欣賞,這曲子好聽的。 接著又來一位,這次是吹的簫。 短暫的放松時間過后,主持人又出題了,題目是:“說說各位對帝國教育現(xiàn)狀的看法”。 主持人題目出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發(fā)表意見,侃侃而談,他一說完,馬上有人接上反駁他的說法。 大家眾說紛紜,幾乎是每個人都談了幾句,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是說延續(xù)上一任神君的做法,多開辦書院,主要學(xué)君子六藝,商人及普通百姓出身的都可以入書院。 之前朝廷開了科舉,參加的只是貴族及寒門子弟,但大家都知道,當(dāng)時青龍君差點兒就開了讓普通百姓出身的人也能參加考試的口。 常年混跡官場,哪家沒有一點眼力勁? 即使今天陛下不來,這場詩會也定然會傳到青龍君和陛下那兒的。 大家自然是揣摩上意,等下一次科舉考試時,大概率平民就真的能參加了,于是在場的少年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另一派么,則是說,平民可以進(jìn)書院,但是不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君子六藝,只學(xué)些普通的東西就行了,教育資源的分配應(yīng)該要分輕重。 少年們討論得是有理有據(jù),把奕瑾都看呆了。 媽啊! 這題目有點子?xùn)|西啊。 出題的人也是大膽,就這么直接把與教育有關(guān)的題目拋出來,是讓人沒法討厭的一場陽謀。 而且這討論的形式已經(jīng)和奕瑾上輩子的辯論會差不多了。 很精彩,很有看頭。 這場熱鬧的“辯論會”持續(xù)了好半晌,終于在主持人的總結(jié)下結(jié)束了,接下來又是休息時間,又有兩位少年上場表演。 曲聲中,奕瑾喝了口水。 回頭一看邢永嘉,發(fā)現(xiàn)他好像在走神。 奕瑾抬手在邢永嘉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邢永嘉下意識說:“在想怎么掙錢——” 奕瑾眨眨眼,茫然道:“啊?” 這兒正在舉辦詩會呢,這么精彩的辯論會,你沒好好聽,竟然在想著怎么賺錢? 邢永嘉這才回過神,他還以為奕瑾沒聽清,又說一遍:“我在想怎么利用這次的詩會掙錢。” 奕瑾來了興趣,問:“用詩會掙錢?先生能跟我說說嗎?” 邢永嘉:“其實很簡單,這次詩會這么引入關(guān)注,今天來了這么多人觀看,還有那些不能來看的,或者是來晚了沒位置的,都一定很想知道詩會是如何進(jìn)行的。” 奕瑾:“所以?” 邢永嘉:“我們可以寫一本小冊子,詳細(xì)記錄詩會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把大家所做的一些好詩、辯論的內(nèi)容也寫在里面,找書局印刷之后拿去賣,還可以征得他們同意之后,畫一些畫像,寫一些個人簡介之類的上去。” “京城人口這么多,印個三五千冊,很快就能賣光,不出意外后續(xù)應(yīng)該還能增印,畢竟這次詩會意義不一般,是與選神君有關(guān)的,必定好賣。” “若這個頭開得好,往后再有什么節(jié)日或者盛會,也都可以寫一寫,匯成單獨的讀物。” “這個應(yīng)該……是個還不錯的買賣?” 奕瑾震驚地瞪大眼睛,這特么不就是專刊么? 雖然邢永嘉的想法只是一個雛形,還有些稚嫩,可是有這樣的超前意識,就已經(jīng)是極為厲害了。 這讓奕瑾想起了謝孟章。 謝孟章也是這樣,走一步看三步,簡直算無遺策。 奕瑾不由問邢永嘉:“剛才詩會他們說的那兩派觀點,你覺得哪個好?” 邢永嘉說:“我覺得都不太好。” 奕瑾挑眉,“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