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真是，蹭飯都不知道著急的。”梁靖從店里探頭出來，正好看到兩兄弟。

    謝雨霽一身校服穿得服服帖帖，跟初中時一樣乖巧，個頭倒是又長了點。

    “靖姐，好久不見。”謝雨霽眉眼笑得彎彎的，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

    謝昀霄推著人進屋，上樓，梁靖租的是個兩層小樓，一層做照相館，二層自己住。

    飯桌上鍋里燉菜正咕嘟咕嘟地煮著，梁靖系上圍裙開火炒菜，手下干脆麻利，一邊招呼二人：“你們坐會兒，兩個菜，馬上就好。”

    謝雨霽應了一聲，食物的香氣貌似有撫平心緒的作用，心情松快了許多，先不管實情多糟糕，至少謝昀霄愿意跟他坦白了。從小到大出于對“家人”的責任感，謝雨霽知道怎么拿捏他哥。

    郁結了一整天的陰暗情緒也找到了出口，正一點一點地排出去。謝雨霽摘了謝昀霄的帽子，手捏上他的下巴，側著頭檢查，嘴角結了痂，浮腫也看不大出來了，只是淤青還很明顯，看來還要幾天才能好全。

    謝雨霽松了手，轉又探上去搓了搓謝昀霄的腦袋，眼底鋪開笑意：“快好了。”說完拿過謝昀霄手里的蔬果到水槽清洗。

    甜棗還是要給的，這是他對付謝昀霄一貫的招數，簡單好用。

    謝昀霄眨了眨眼睛，臉上還殘留著微涼的觸感，謝雨霽那雙純黑的瞳仁一帶上笑意，就像要化開的巧克力，叫人想趕緊吃進肚子里，謝昀霄不經意地舔了下嘴唇。

    梁靖特意做了拿手菜，紅燒rou和口水雞，本說今天剛收到合作邀約，正好喝點酒，想起謝昀霄臉上的傷，謝雨霽又還未成年，只得作罷。

    “別啊！是該給你慶祝，我這小意思。”謝昀霄思緒一閃，連忙解釋道，順便上手揉了揉臉證明確實不礙事。

    謝雨霽聞言停下筷子，看著對面的人說道：“你才發了燒，忘了？”

    “還病了？”梁靖有些驚訝，“那確實……”

    “一點點沒關系，病也早就好了。”謝昀霄繼續抵抗，肩膀卻瞬間塌了下去，一臉失落的樣子，咕噥著：“……不然我哪說得出口。”聲音不大不小，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謝雨霽。

    “……”謝雨霽明白他指的什么事，有些為難。

    “什么意……”

    “好吧，只能喝一點點。”謝雨霽打斷了梁靖的發問，那件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

    謝昀霄如愿以償地接過梁靖給他倒地小半杯啤酒，梁靖心眼細，卻也知道分寸。

    三個人吃的酒足飯飽，看得出梁靖確實高興，喝了不少，到最后已經開始說胡話，一會說謝雨霽將來一定有出息，要他好好讀書，一會又拉著謝昀霄吐苦水，說一定要出人頭地給家里人看。

    謝雨霽不好掃興，還好謝昀霄還算克制，陪著喝了小半瓶。

    臨走的時候，梁靖一把攬住謝昀霄，打著酒嗝說：“弟，等我成功了，跟我混。”

    “遵命，先謝過梁老板提攜之恩。”謝昀霄認真地給了梁靖一個結實的擁抱。

    梁靖哈哈大笑，吵著要睡覺，把兩人轟走了。

    回去路上謝昀霄開始喊頭疼，又說風大吹得冷，一副要耍酒瘋的模樣。

    不是還不到半瓶嗎？謝雨霽有些擔心，摸了摸謝昀霄臉頰和額頭，微微有些發熱，感覺正常。

    謝雨霽幫他把拉鏈拉到最上面，心中一動，這個人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裝醉試圖蒙混過關？

    看著謝昀霄頭發被風吹得凌空飛舞，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被風吹的緣故，眼角眉梢帶著點紅潤和濕氣，可憐巴巴的像只小狗，謝雨霽又沒了脾氣。

    “趕緊回吧。”謝雨霽走在前面給他擋風，謝昀霄緊緊跟著，雙手搭在前面的肩膀上，這個角度正好看到藏在校服領子里的后頸，碎發被風拂過，就能看到里面白皙光潔的皮膚，手下不知不覺加重了力度。

    到院子時，謝昀霄真的開始頭疼，夜風吹過，像錘在他腦袋上似的，鈍鈍地疼。

    謝昀霄欲哭無淚，果然病去如抽絲啊。

    謝昀霄先洗好澡，捱著頭痛，規矩地坐在床上等，臉埋在膝蓋里。雖說腹稿已經準備好，可還是有點緊張，手腳都有些發麻，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初中時偷偷爬上謝雨霽的床，抱著他睡了一夜，當然后果是謝雨霽一整天沒搭理他，最后是自己哭著把人求回來的。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像不像聽候審訊的犯人。

    謝昀霄頭疼得難受，支撐不住躺下了，聽到浴室里隱約傳來的水流聲，又覺得像是在等著幽會的情人，接著聽到了關水聲、關門聲、腳步聲，心臟越跳越快。

    謝雨霽穿著那套熟悉的小貓睡衣走進來，頭發上水汽未干，幾滴水珠悄悄落下來鉆進衣服里。

    “頭還疼嗎？”謝雨霽給他遞了一杯熱水。

    謝昀霄半坐起來一口悶掉，點點頭，眼神迷離地望著眼前人，腦子里的疼痛卻讓他清醒，慢慢地說：

    “那天下午，我本來是路過，看到那個叫蔣裕城的家伙帶了一票人圍著周池，我跟他同一個社團課的，認識，他很內向，不是會惹事的人。”

    謝昀霄又躺下去，接著說，“我進去才發現蔣裕城褲子都脫了，周池就跪在他面前，沖著他的jiba，就那么近。”謝昀霄伸出胳膊比劃了一下。

    “我總不能看他受這種欺負吧，就借口老師找他把弄出去了。蔣裕城那群人大概覺得被耍了吧，畢竟jiba都晾了半天了。”

    謝昀霄小心地瞅著謝雨霽，看到他一臉正經的神色，醞釀了一下感情：“于是就拿我撒氣，要我給他口出來。”

    謝雨霽耐心聽著，眉頭緊蹙，手下的床單被抓得皺巴巴，和他猜想得差不多。

    “我不愿意，他們就要強迫我，有人上來要脫我衣服……”謝昀霄聲音弱下去，眼尾開始發紅。

    “好了。”謝雨霽輕柔地出聲打住，上前握住謝昀霄的雙手，有些涼。“我知道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謝昀霄卻不停，聲音有些發抖，染上了哭腔：“我很害怕，他們說要掰開我的屁股，把jiba捅進去。”

    謝雨霽看到有一滴眼淚從謝昀霄泛紅的眼尾落下，流進頭發里，然后消失，接著又是一滴。那雙布滿了水霧的雙眼透露出的無助與茫然令他無比心慌，后悔就這樣沖動地刺破了謝昀霄還沒結痂的傷口。

    十六歲的謝雨霽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慌不擇法，只能像小時候一樣緊緊抱住他，拍著背，安慰他。

    可是這一次，謝雨霽不知道說什么才算得上是安慰。只能一個勁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謝雨霽側躺著，把人摟在懷里，感受到對方有些顫抖的肩膀，漸漸生出一種痛恨，痛恨自己的幼稚與魯莽。

    情緒一旦宣泄，之前隱忍的委屈便如決堤一般收不回來。謝昀霄像是遲鈍地察覺到了屈辱與傷害，緊緊地回抱著懷里的人，似乎來自于對方的味道和體溫可以給人慰藉。

    “別離開我。”謝昀霄悶悶的聲音從脖頸處傳過來，溫熱的氣息像羽毛一樣掃過謝雨霽的皮膚，酥酥麻麻的。

    本來一直強撐著清醒，可是躺在謝雨霽懷里，謝昀霄好像真的是醉了，腦子里痛得懵懵的，越發混沌，口不擇言，只想盡一切努力留住這副好不容易得到的身體。

    想親他。嘴巴肯定是很軟的，舌頭也是。

    想摸他。下面會不會被自己摸得硬起來，或者射出來。

    想聽到他的呻吟。想看到他的眼淚。想進入他的身體。

    謝昀霄身子吃力地往上挪了挪，額頭輕輕抵著謝雨霽的，雙眸微闔，睫毛密密的，還沾著淚珠，眼圈紅得更深了，看著格外惹人憐。

    呼出的氣息潮濕溫熱，帶著一絲甜膩的酒氣，并不難聞，醉意好像也通過空氣傳遞了過來。謝昀霄舔了下嘴唇，張開紅潤濕潤的嘴唇，幾不可聞地吐出一句話：

    “幫幫我……”

    謝雨霽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謝昀霄的手和腿整個鎖住了，一雙手正在他身上胡亂地摸索，同時他還感覺到，謝昀霄下面的存在感正在逐漸增強，很快便抵著自己的腿根蹭起來。

    “你……”謝雨霽心下大駭，謝昀霄這是起反應了。

    掙脫不了。謝雨霽一動就會被纏得更緊。

    謝昀霄嘗到甜頭，膽子越發的大，掀起對方的上衣，手伸進褲子里揉著謝雨霽緊實的臀rou。

    “唔…”謝雨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心叫不好，卻無法阻止自己下面也漸漸抬起頭來。

    謝昀霄發現了，這簡直讓他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身與心一齊受到了鼓舞。

    “乖…很舒服的……”謝昀霄含混著笑意的聲音喑啞著。謝雨霽模糊地想到以前讀的故事書上說，大海里的鮫人會利用帶有魔力的歌聲，來誘惑乘船路過的水手，他覺得自己就像那些在大海里沉睡著死去的人，身下是漆黑的深淵，身體卻沉湎于幻夢中不肯醒來。

    謝雨霽閉上眼，原來聲音真的可以勾起人本能的欲望。

    謝雨霽感覺到后面那只手在自己的屁股上留連了一下，便又繞到前面，溫柔地握住了自己的性器緩緩擼動著。

    就這樣吧……

    “啊……嗯……”謝雨霽不受控地呻吟出聲，腦袋已經放空，只能感受到被那只手帶起的快感。

    謝昀霄似乎得到了獎勵，手下加快了速度，順帶著照顧到了下面的囊袋，引得謝雨霽長長地喟嘆了一聲。

    謝昀霄靜靜地看著這個被自己撫慰得意亂情迷的人，一向的正經冷靜不知所蹤，睫毛輕輕顫抖著，潮紅從臉上擴散到了耳朵、脖子，一直蔓延到睡衣里，謝雨霽那只握筆的手，此時正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臂，看上去竟像是他在主動一樣。

    謝昀霄眼底的欲望熱烈又克制。

    慢慢來。

    謝昀霄告訴自己，但眼前的畫面實在太有沖擊力，控制不住地湊上去舔了舔對方微張的嘴唇，濕濕的，甜甜的。

    謝昀霄索性把人放平，松了禁錮，只虛虛壓著，另外一只手解開褲子，把自己硬的發疼的jiba放了出來，兩根一起握住瘋狂地上下擼動。

    謝雨霽微微睜開眼，看到在自己上面喘息的謝昀霄，剛剛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像星星。

    木板床嘎吱嘎吱的響動，身上傳來的濃重的喘息聲，身下傳來的咕嘰的水聲，以及身體里節節攀升的沖動，都在提醒著他，他正在和自己的親生哥哥，做著什么私密的、背德的事情。

    謝昀霄喘著粗氣，引導著謝雨霽：“要去了……”

    一股陌生的激烈快感像電流一樣從四肢百骸匯聚到下腹，謝雨霽雙唇緊緊咬住壓抑著呻吟，射在了對方手里，積攢多日的jingye噴濺到了雙方的身上、下巴上。

    更準確的說，是他和謝昀霄的jing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