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逐漸從黑暗的海洋中浮起，水壓迫著肺葉，令他張開胸肋沉重地呼吸。他只記得那些人叫他A，用烙鐵在腳踝處燙下牲畜的印痕，尖嚎中他聞到血rou燒熟的味道。A閃閃發亮的血統愛他，于是潰爛的創口很快愈合，為取悅而被再度切開，鐵錐穿入他的關節，挑斷他的神經肌腱，溫暖的血和稀薄的膿液從黑紫的竇道淌出，宛如一只眼睛的淚水。主人們找到他承受的極限，幾天后他失去了行走能力，他的雙腿被旋去皮膚與rou，仿佛一只削得坑坑洼洼的多汁蘋果。

    A想活動雙腳，卻沒有力氣。這無所謂，他習慣被束縛在床鋪或刑架上了。他感覺一股熱流從下腹升起，螞蟻在他孔道中爬動，聚集在腥甜的蜜糖上，慢慢將他的rou撕成碎屑，直到只剩下一張皮膚。他腰肢一抖，濕熱的yindao便吐出露水，男孩鼓脹的陰阜此時看上去透著蜜桃的粉紅，纖細絨毛上沾有亮晶晶的液鉆，成熟裂裂的蒂莢則隱隱展露艷麗甜美的果rou。他極想用手指緩解難耐的瘙癢，過去他獨處時常以此隱秘地排遣欲望，有幾次他沉溺情欲做的太過火，只能用花rou外翻的紅腫雌xue承接主人們的恩賜。那很痛，像用鋸條反復蹂躪最幼嫩的地方，用面包刀一點點割斷生牛排，他渾身戰栗，卻無法躲避。某個時間他被允許面對玻璃，他看到了自己遍布淤青的下腹，深紅的rou環奶嘴般從他排泄與生殖道伸出。他想合攏大腿，卻在鏡子邊緣瞥見他腐爛的雙腿，兩條稱之為腿的東西——疲憊、痛楚與饑餓雷霆般擊中他，他失去呼吸的能力，即刻昏迷過去。

    A已經忘記有關他的一切，或者說他更愿意忘記，任何思考都是令他涕泗橫流的負累。他待在沒有窗戶的房間里，空氣污濁得像腌咸rou的木桶，低瓦數的白熾燈常年開啟，隨著不穩定的電壓惱人地閃爍。房間內只有床、簡易餐桌、馬桶、鐵架和男人們丟棄的垃圾，他通常躺在骯臟的乳膠床墊上，雙手被鐐銬固定，張開腿為人們緩解心情。穿皮圍裙的人往他靜脈中注射藥劑，有時是致幻的麻醉藥，有時則是魔藥，它們腐蝕了A的精神，令他不自覺帶著笑容口流涎水，做出癡呆的表情。他唾棄這些，所以為折斷這柄不愿低垂的利刃，他受折磨最強烈。

    男人們會定時喂他狗糧，褐色的食用顆粒倒在一只塑料盆里，與他們的jingye或其他分泌物拌勻，代號A的小狗便撅起屁股拖著跛腿，用膝蓋爬行到門口埋頭吞咽。藥物助力下A染上了精癮:有天他被命令舔食一杯熱牛奶，A探出舌頭迫不及待地吸飲，卻很快吐了一地。他拱起脊背，朝男人們的褲襠拉鏈湊去，惹得逼仄房間內擠滿酸臭的恥笑。在最下流的嘲弄中，A吃下足量jingye，它們最終積滿了整只胃袋，甚至有余裕溢出來。

    封閉的房間只有糞桶的下水管和一扇鐵皮窄門與外界聯通，狗會逐漸認識住宅內的飼主，A也慢慢學會辨認出入房間的男人。A對穿皮圍裙的人印象最深刻，他總是提著金屬工具箱和塞滿冰塊的樹脂袋，粗大的手指展示武器般把即將折磨他的器械在桌板上擺好:一瓶5％雙氧水，爐火中烤過的生銹刀片和線剪，一堆A叫不上名字的鐵制手術用具，注射器，聊勝于無的利多卡因，棕色塑料瓶中的藥水，幾團紗布和棉球，以及最珍貴的——保存在冰水中長滿眼泡的鮮紅rou卵，宛如一條吸飽血的水蛭。A被沿身體中軸線剖開，塞入這團惡魔的腫瘤，然后被潦草地對合腹肌、脂肪層與筋膜，用敷衍的針腳縫上。A回光返照的常識給男人起了屠夫的名謂，他的手法比起中醫科大學畢業的科學怪人，更像料理開水焯過的生豬的屠戶。植入手術過后，A的腸道總是墜脹地蠕動，渴望著某種填塞的充實。也許是期盼屠戶把他壞疽爛臭的雙腿切碎，熏干塞進臟腑制成香腸犒賞他總是呻吟的胃吧。

    另一些人則沒有獲得A取名的殊榮，他們只懂虐待取樂，而沒有屠戶的探索精神。A記得他被吊在鐵架上鞭笞，他們用蘸鹽水的馬鞭將他抽的皮開rou綻，就像廚師制作土耳其烤rou，先將牛rou切成紙張般薄的rou片，再把它們壘成密實的rou柱烤制，用切rou刀將成熟的外殼帶著曖紅的金黃油汁層層剝下。那時男孩的雙腳白皙光潔，幾小時后他的創口便愈合得一干二凈，連疤痕都難以覓見，他簡直是黑彌撒祭壇上復活的羔羊，阿瑪耳忒亞的豐饒之角，為墮落禽獸們提供歡樂的甘甜餐食源源不斷地從他rou中涌出。人總對真善美的東西有種破壞欲，要把它們踩在泥濘的腳下碾壓踐踏，A便是這樣受難的東西。

    在這獸xue一樣的地方，任何高潔、美好的品德都失去意義，最大的追求成為如何活著。男孩不容許他們侮辱自己的血與血親，最開始保持爭鋒相對的驕傲，因而他代替他的血與血親受侮辱。他可能憎恨或悔恨過，魔鬼飲盡了他的血，他在這暗無天日的墳墓中被遺忘了！這些披著人皮的直立畜生，他們或是黃發、紅發或漂染的白發，臉上長雀斑、痤瘡或打鼻釘，用手指與yinjing作刀叉將A拆解吞食。羔羊rou逐漸松弛，脫水地失去彈性，男人們便用各類方式保鮮，鹽分濃稠的湯汁、油封、制成罐頭、煙熏、與其他rou類混合，乃至最先進的用魔藥改變基因結構的分子食物儲存法，他們無所不用極。A從一塊易朽的rou胨成為一株碩果累累的石榴樹，他以圣徒的姿勢固定在鐵架上，rou紅的觸須與他的手腳長到一起，他胸前出現不協調的、搖搖欲墜的木瓜大小的rufang與孕肚，一團粉色的濕rou從股間脫下，鎖骨、臂膀與大腿卻樹根般枯瘦。他仍能用刀子般的眼神看人，但縱使他得到過血的憐愛，他還是要死了。

    A分辨不出的某天，一個陌生人造訪了房間。這是位持劍的死神，未凝固的血液濺滿他的黑色皮質風衣，順著過膝下擺往地上淌，他漿洗過的西裝外套、領帶和絲綢襯衫也沾上難以洗脫的暗紅污漬。陌生人給A極為熟悉的感覺，他們共享同源血脈，某種柔軟的情緒漂浮在灰塵彌漫的空氣中，但此刻他無法思考或言語。冰冷的憤怒迫擊炮彈般爆發，狂風揚起冰塊摔碎在他身上，他在鋒利的冰棱中無法呼吸，但他的身體渴望陌生人對他做什么。

    “August，怎么會有你？”陌生人說，先是驚愕，再是譴責，“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A開始發音，將舌頭抵住上顎，從喉嚨吹氣顫動聲帶，但他最終啊了一聲，像只實驗臺上被開膛破肚的兔子。他感到灼燒的怨恨，淚水從他紅腫的眼角落下，在這個人面前赤身露體令他恥辱。他被電擊yindao時他想死去，植入魔卵時他想死去，懷上怪物的胚胎時他想死去，今日這個人看到他不成人形的樣子，他想死去。

    “他們都死了。我們清場了這里。”陌生人說。死神毫無表情地伸手撫摸他的臉，A湊過去，卷起貓咪般的、帶倒刺的小舌頭含著他溫暖的手指，將沾染其上的血污舔干凈。這段時間的教育讓他無法抑制使用嘴的欲望，他能整根吞下yinjing，腭垂也接受了改造，只是陌生人蜻蜓點水地劃過他的齒列，把穿在他舌下或腮腺邊的小裝置連著大量唾液小心地扯下來。就算如此，A仍覺得熱液從殘破的下體和奶頭溢出，他遲鈍地合攏雙腿，又因牽扯創口的劇痛弓起脊背抽氣。

    “我得先把你弄下來，”陌生人陳述，“你的手腳和身體受污染的其他地方需要被去除，你會痛，然后在床上躺幾個月，但我保證你不會死，也不會殘廢。你接受嗎？”

    男孩點了點頭。他清楚陌生人沒有在征求他的意見，比起他的動作，他更在意陌生人到底是誰。丑陋的怪物恐懼面對鏡子，他也恐懼真相，卻無法永遠逃避答案。

    “好孩子。”陌生人用混合愛憐、悲傷與自嘲的低沉聲音說。他的長劍燃起亮藍的火焰，像一塊鐵水中融化的冰，他舉起劍干脆精準地對男孩切下——第一刀落在Arufang根部，劍刃未受到任何阻力，兩團脂肪球形變、拉扯皮膚、斷裂，如成熟果實從枝干摔落在地。男孩前胸并無多少出血，卻像炙烤的帶皮豬rou般起皺，附魔的利刃已將血管封死。隨后三刀更快、更迅猛，離斷骨骼仿佛廚師剁碎高湯熬制四小時的棒骨，A感到身體一輕，寄生在軀干上的畸形手腳便離他而去了。他雙臂和大腿的橫切面骨髓外溢，血爭先恐后地沿動脈斷面噴流，卻被牢牢鎖在整齊的創面內。他的斷肢上結了層薄霜，此乃法術的杰作，他的狀態與冰柜中的冷凍生鮮別無二致，連神經末梢也被低溫阻斷。陌生人抱了他，把他放到桌板上，他摩挲死神的體溫和與他如出一轍的柔軟黑發，卻沒有挽留或掙脫的能力。

    “我還要拿掉你里面的臟東西。”死神說。他講的又輕又慢，幾乎是在安慰他，可他便用這樣的語氣講出他的冷酷計劃:“我的右手會伸進你體內，把定植的魔卵刮出來，因為這里缺乏合適的器械。過程大約有幾分鐘。”

    “你不必和我解釋那么多，上次沒有，這次也不必！”男孩嘶啞地打斷。他似乎在那瞬間被重新賦予靈魂，從呆滯的機器化為燃燒的煤塊，湛藍的虹膜火焰般明亮地怒視死神。陌生人竟微笑了一下，他脫去手套，左手按住男孩膨隆的zigong，右手蘸取血液潤滑后觸碰A外翻的yinchun，做出準備施法的狀態。大概是奪去太多人生命的緣故，死神的雙手結滿劍創與法術灼傷的瘢痕，右手起皺的皮膚呈不均勻的多孔粉色，指甲歪斜地貼在甲床上，僅僅放置于男孩濕潤的rou阜上，肥厚的女鮑便因角質層粗礪的刮擦顫抖。男孩將由死神的手作刀片側切會陰，作產鉗協助分娩，作刮宮勺清除胎盤，再作治愈一切的萬能藥復原傷口。

    死神在紅腫的yindao中塞入兩根手指，無名指與小指蜷縮，拇指按在男孩翹起的花蒂上，這是類似yindao觸診的手法。男孩仰著臉淺淺呻吟一聲，他的宮頸在先前交媾中三度脫垂，死神推開堆疊的濕潤陰rou，找到并擴張松弛的宮口，而他的雌xue已開始不自覺地夾緊，帶著yin靡的水聲往死神手掌擠出帶泡沫的汁液。他下腹的花紋隨著zigong顫動，yinjing也逐漸立起，當死神另外兩根手指擠進女xue時，男孩泫泣地尖叫出聲。

    “痛……”雖然A不自覺地做出舌頭外吐的發情姿態，感官依舊給他巨大刺激，“別進來了，求你了……痛……”

    死神沒有停頓地執行他的計劃，他不容許自己延長男孩的痛苦。他的四指已探入雌xue，然后是拇指，男孩的雌xue被擴張到極限，粉色的黏膜邊緣撐得發白，大yinchun則抻得幾乎撕裂。吃下全部手指后是他的手掌，他會徒手抓住男孩體內孵化的魔卵，再粗暴地拉拽出來，否則男孩會永遠被性欲主宰，成為無法離開jiba的廢人。A的yindao還能吃下更多，但即便他會陰四度裂傷，他zigong的魔物也必須被拿出來。

    男孩已淚流滿面。他現在知道陌生人是誰了，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更清楚。“我要被殺死了，”他含著哽咽的模糊鼻音說，“救救我，父親，不要這樣對我……”

    回應他的是拳頭在體內打開的酸痛。那只手的骨骼與溝溝壑壑被柔嫩的yindao完整地感知，它在雌xue中轉動角度進入，擦過某個敏感點，抓住某塊rou的邊緣，再無情地破了進去。男孩狹窄的骨盆導來鉆心的痛楚，恥骨聯合嘎吱作響，猶如冬季垂掛的冰棱從屋檐折下。他的zigong則拼命縮緊，高熱的yin液從每一寸縫隙擠出，漫過他父親的手指和袖口，跟暴徒們臟臭的血混到一起。

    男孩像只幼崽哀叫，陷入即將被jian殺的恐慌中，房間內充斥咕啾咕啾的交媾白噪音，他正被只不規則的堅硬yinjing強暴zigong，甚至能從他一覽無余的小腹窺見那陽具的形狀。他感覺體內的東西被抓住了:父親的手插入胎盤與zigong內膜間，如同用生蠔鋒利的邊緣分離軟體和貝殼，多日來把他變成發情母狗的韌質贅生物逐漸被剝離，父親將它揮舞的觸須攬成一束，以處決的力道把它拖出男孩yindao。男孩殘損的腿根一顫，女陰失禁般噴出一大股yin水，它濺得又高又遠，射到死神前襟的衣物上。一只rou紅的魷魚形狀的水蛭帶著粘稠拉絲的yin液被男孩娩出，一同脫出的還有男孩的半只zigong，這團粉色的rou又濕又光滑，讓他的下體更像只放大的嘴唇。

    做父親的人將取出的內容物給男孩看。“我用法術復位你的zigong。或者接受常規外科手術。”

    “我不要zigong掛在外面。”男孩在高潮中劇烈呼吸，小腹上的yin紋閃閃發亮，“當然是你——你——”

    死神的手再次接觸那團軟rou，男孩神經一跳，滿足地呻吟起來。他的yinjing漲紅，處于射精的邊緣，巴氏腺則殷勤地分泌潤滑的愛液，胯下的桌板積了一大攤水。這次的cao作輕柔許多，兩根手指插入雌xue抵住宮底，慢慢向猩紅的內部推進，男孩覺得他整塊滾熱的盆底肌rou都密實地夾緊他，竟有種充實的幸福感。他生出一種幻覺，他的父親會吻他。雙性人的yindao較正常短，因此手指能抵達較深的位置，他將死神的兩指完全容納，后者在宮體找到合適的位置，預備施法將它粘回zigong闊韌帶上去。

    男孩的父親示意他做好承受的準備。治愈法術是種高級復雜的術式，帝國只有極少數最有資質的精英才能將它用得速效、無痛、完全愈合。縱使是以法術天賦聞名的布倫貝格家族，也并非所有人都在這個領域富有才華。不幸的是，今天在場的布倫貝格擅長大規模收割活物，賦予生命的方面卻只能運用有效而苦痛的粗暴手段。但是這夠用了。

    一道電流擊穿了A的宮壁，過載的法術傳導至男孩陰蒂與前列腺，從神經最密集的地方爆開。男孩猛地夾緊yindao，瞳孔上翻脊背弓起，抽搐著射出大股白精，潮噴過的紅腫女xue無間歇地甩出yin汁，接踵而至的是女性尿孔溢出的尿水。高潮持續了很久，他的父親等他平靜些后，才從翕張的雌xue里拔出裹了厚厚一層yin液的手指。

    “你可以休息了。”他對他的兒子說。他用手帕擦凈男孩的臉與股間，又確認了一遍他的身體狀態，脫下風衣把他裁剪過的身軀包裹起來。他唯一的孩子會被送往可靠的醫院，在保密協定、威望與統計調查局權力的重重保護下，他能順利地康復。為了他的兒子，他需要處理很多事，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被情緒沖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