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還是得以實(shí)現(xiàn)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蕭問說要帶我出去買衣服。

    我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蕭問的衣服，顯得我瘦弱極了。

    這幾日陰雨連綿，天氣有些涼，出門前，蕭問給我換上屬于我自己的唯一一套衣服，將襯衫扣子扣得很整齊。

    白色的襯衫下，是我布滿青紫痕跡的脖子和胸口。

    腿上的痕跡更不必說。

    直到被蕭問拉著手腕走出小別墅，我仍舊感覺有些不真實(shí)，懷疑自己早已與這個世界脫節(jié)了。

    我頂著引人注目的被剪亂了的頭發(fā)跟著蕭問上了車，心里很平靜，我其實(shí)不清楚我會為了什么難過，為了什么開心。

    就像我沒有因?yàn)檫_(dá)成出門的愿望而欣喜。

    我甚至懷疑我的心臟功能是不是出問題了。

    我想我應(yīng)該是會開心的啊，然而并沒有。

    出門前，看著鏡子里的我，我突然有個想法，想將頭發(fā)全部剪掉，那蕭問就再也不能抓著我的頭發(fā)強(qiáng)吻我了。

    他總是喜歡這樣。

    我捻著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看著車窗外閃過的建筑物，眼睛都不想眨，這一刻的寧靜讓我舒坦極了。

    車窗在我眼前慢慢合上，獨(dú)屬于我的寧靜被打破了，蕭問的手摸上我的后頸，轉(zhuǎn)過我的頭，讓我跟他接吻。

    我的視線飄向前面的司機(jī)，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不滿于我的分神，咬了一下我的下唇，我吃痛地皺了下眉，隨即抓著他的衣領(lǐng)閉上了眼，微張著嘴任他采擷。

    從拒絕到順從，我似乎已經(jīng)接受這種現(xiàn)實(shí)了，其實(shí)從生理上來說，我并不討厭跟蕭問接吻，相反，我喜歡，我不得不承認(rèn)身體的反應(yīng)。

    但我們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親完后，他的拇指停留在我的嘴上，撫摸著我濕潤的唇，眼神從未離開過我的臉。

    我看著他眨了一下眼睛，把他的手從我臉旁放下去，沉默著看向前方。

    蕭問帶我進(jìn)店買衣服時，我的發(fā)型不出意外地吸引了店里人的目光，她們?nèi)炭〔唤匚孀欤f我很可愛。

    蕭問說我是他弟弟，比較靦腆，讓她們別笑。

    他臉上掛著讓人能放下警惕的笑容，誰也看不出端倪，我掐著手心半垂著眼直直地盯著他看。

    店員jiejie似乎感受到了我們之間奇怪的氣氛，想緩和一下，問我喜歡哪套衣服，可以穿上看看。

    我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意選了一套衣服進(jìn)了試衣間。

    手里拿的什么衣服我沒看清，只是捏著手機(jī)的手隱隱出了汗，我看著手機(jī)上緊急呼叫的界面，心跳幾乎沒有規(guī)律了。

    我的手在發(fā)抖，腦袋里構(gòu)思著要說的話，心里越來越慌，思考的能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從我腦袋里流失，只剩下一片空白。

    報警這種事，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接觸，我同樣不敢輕易撥通電話，甚至始終組織不出語言。

    心里亂成一團(tuán)麻時，我一不小心已經(jīng)把電話撥出去了，頓時心跳如雷。

    那邊接通了，我正欲開口，突然有人從后面抱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很快把我的電話掛了。

    我的心臟驟停了。

    明明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卻像身處冰窖，一時有些膽戰(zhàn)到腿軟。

    蕭問的耳語帶著溫柔的笑意，“膽子很大嘛。”

    一瞬間，我徹底站不住了，被他架在懷里，眼前蒙上一層模糊的眼淚，手一松，手機(jī)掉在了地上。

    我已經(jīng)無法再思考了，發(fā)愣地被蕭問帶了出去，聽他向那個店員jiejie道歉，說我不小心將她的手機(jī)混在衣服里帶了進(jìn)去。

    他眼底還是一個淺淺的笑，讓人無法懷疑的笑。

    我很想大叫，說手機(jī)就是我偷的，我要報警，你們面前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他是個瘋子！

    蕭問是個瘋子。

    然而我什么都沒說，甚至平靜極了，低著頭牽著蕭問的手走了出去，手被捏紅了，很痛，可是我不想說話，也不想動。

    蕭問的表情很陰沉，在車上時，他點(diǎn)了根煙，一言不發(fā)，也不看我。

    我怕，縮在一旁不敢動，盯著腳尖發(fā)呆，揉弄著冰涼的手指，卻怎么也暖和不起來。

    外面又下起小雨時，我顫抖的手搭在了蕭問的腿上，見他沒反應(yīng)，又將身子挪到了他旁邊，挨著他坐。

    蕭問滅了煙，眉目低垂，氣壓很低，他暗沉的眸色讓我看不清他的情緒，只是覺得怕。

    我把怎么也捂不熱的手放進(jìn)他的手心，說：“冷。”

    聲音太小，我怕他沒聽見，想再說一遍，還未再開口，他聲音冷冽地說：“嗯。”

    他把我抱起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我逐漸暖和起來。逼仄的空間里我不得不縮在他的懷里，靠在他的胸前聽他的心跳，他的心跳聲很平穩(wěn)。

    他身形高大，每每坐在他的腿上，我就顯得瘦弱可憐，像個小孩兒。

    我是被他抱著走進(jìn)門的，雙腿環(huán)在他的腰間，兩手抱著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越走近大門，我越低落，在蕭問脖子里輕輕地蹭。

    我在討好他，不知道他接不接受。

    隨著門鎖上的聲音，世界又安靜了，蕭問把我放下來，把我抵在門上，揉著我的頭發(fā)說：“既然這么不聽話，那就只有委屈一下了。”

    看著他眸色漸深，我知道沒人可以救我了。

    他用領(lǐng)帶勒住我的脖子，幾乎是把我往房間拖，幾乎被勒到窒息，我死死抓著領(lǐng)帶跌跌撞撞地被他拖進(jìn)了房間，被他一把推到地上。

    我用手撐著缺氧的身體，劫后余生般大口地喘著氣兒，余光里，蕭問單手解著自己的襯衣扣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色不太好。

    房間里沒開燈，天還沒完全黑，透過微弱的光，我看著蕭問向我走過來，輕松地把我拽上了床，給我戴上一只腳銬，腳銬的另一邊鎖在了床頭。

    我忘了掙扎，也快忘了呼吸，在蕭問把酒遞到我嘴邊時眼眶里才陡然涌出了淚水，搖著頭往后躲。

    “我聽話……別給我喝這個……”

    我沙啞的聲音像是哭一般，從心底害怕這讓我不堪的東西，再也不想喝第二次。

    蕭問捏著我的臉把酒灌進(jìn)我的嘴里，吞咽不完的液體從嘴角流出來，流進(jìn)衣服里，胸口一片冰涼，嘴角的酒被蕭問盡數(shù)舔去。

    灌完一杯酒，我咳得眼淚汪汪，兩邊臉疼得厲害。

    我想起了上次的種種感受，愈發(fā)難以呼吸，往后退了又退，不愿意去看蕭問。

    蕭問自然不會順我的意，他惡劣地把我壓在身下，撥開我的頭發(fā)，仔細(xì)端詳著我的臉，似乎想看我什么時候開始求他。

    我沒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靜靜地垂著眼，眼里總是濕潤的，卻沒有眼淚流下來。

    蕭問輕柔地在我嘴上親了幾下，動作很慢，像在認(rèn)真品嘗。

    被他深吻慣了，這純情的親法反而讓我不上不下的，整顆心都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