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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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中最近一個瓜流傳甚廣,那就是高二六班的bking郁小帥哥交了一個校外的短發(fā)美女jiejie女朋友,這謠言繞了一圈回到正主身上眾人才知道這瓜是假的,假的徹徹底底。 因為郁小帥哥交的是男朋友。 凌飛弈得知后整個人都不好了,誰能告訴他為什么自己兩個兄弟都變成男銅了!以至于每次去食堂吃飯都會被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只能憋屈的澄清:“老子是直男!” 郁垣完全不在意自己成為了最近的話題中心,他只關(guān)心為什么凌負遠最近不聯(lián)系他了,為什么凌負遠不接受自己的幫助。他根本想不通,就算凌負遠后來給他做過解釋,理由是他現(xiàn)在的錢都是他父母給的,凌負遠不能要。 他的錢是父親給的沒錯,但那是作為零花錢,他擁有選擇這些錢如何花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他想把這些錢給凌負遠花,為什么不行? 少年不知道成年人有他所謂的自尊心,雖然這東西看不著摸不著更沒什么用甚至還能把人拉入更黑暗的深淵,但就是不能少了它。如同乞丐披著襤褸布匹一樣,沒什么用,但能給自尊心蓋一床被子。 夏天的風(fēng)帶著河湖潮濕糊了他一臉,又悶又難受,下著樓被窗外琥珀色的光線周期性的照射著,他已經(jīng)開始期待秋天了。 希望涼風(fēng)過境,安慰所有不安分的心。 他和凌飛弈轉(zhuǎn)角時不經(jīng)意上瞥看到了個女生,就是唐抒。唐抒嚇了一跳,然后加快了腳步下了臺階,鼓起勇氣想要說些什么。 凌飛弈沖她一笑,“又找郁垣啊?” “不是的。”唐抒搖搖頭,“我來找你,凌飛弈。” 凌飛弈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孩因為這句話耳朵紅了個透,平時大大咧咧插科打諢的嘴變得抖抖嗖嗖,“啊…啊?行啊,去哪兒?” 郁垣默默觀察二人,直言問道:“你喜歡唐抒?” 氣氛變得十分尷尬,三人不約而同地沉默著,只有郁垣毫無所覺,甚至老神在在地摸出手機點開微信。 “我…我只想感謝一下凌飛弈那天幫我修車。”少女臉上一閃而過的緋紅是最好的答案。 郁垣點點頭,十分好心地下了樓給二人留下空間發(fā)揮,轉(zhuǎn)手背地里告一波狀。 有耳:老師,你兒子要早戀了。 那邊過了幾十秒有了動靜。 amants: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在一起多久了? 郁垣微微抿了下唇,看著上面通通被冷落的信息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我問你話呢。” “老師。”郁垣下了個臺階,“最近住哪呢。” “自己家啊,我姐突然說她有個朋友的家可以借住。”凌負遠坐在辦公室里,十分樂得吃自家兒子的瓜,“你說清楚。” “女孩兒,還沒追上。這么比下來是不是我更厲害一點啊老師。”他把山地車的鎖開了,夾著手機單手騎車。 凌負遠輕聲笑了下,順他的意夸了幾句,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嘈雜聲,語氣認真道:“你是不是又單手騎車?掛了。” 說掛他是真的掛了,掛完后手機的界面停留在與郁垣的聊天記錄上,他上滑了一下,都是孤單的白色方框裝飾著雪地背景。 芋圓:老師,今天來我家嗎? 芋圓:不來就算了 芋圓:這道題怎么寫啊老師。 芋圓:叔叔在干什么? 芋圓:叔叔叔叔叔叔。 芋圓:叔叔,你兒子生物周考又沒及格。 芋圓:…不理你了。 倒也不是他故意不回信息吊著郁垣,是他這周真的挺忙的,今天才拿到手機。他面帶笑意地戳了戳聊天背景上郁垣的照片——是一張身著黑色羽絨服在雪地里的路燈下抬頭的抓拍,是凌飛弈朋友圈發(fā)的,據(jù)說是他們班的小女生晚自習(xí)前偷拍的一張照片。 少年頭發(fā)被冷風(fēng)吹得凌亂,短薄款黑色羽絨服內(nèi)套著的校服微微敞開,恰到好處的鵝黃燈光覆在側(cè)臉,給邊邊角角的碎發(fā)染上了暖色。少年不經(jīng)意上瞥的眼神使雪夜又添幾分冷意,可鼻尖微微泛的紅又中和了氣質(zhì)的冷硬。一黑一白一冷一暖碰撞交織,纏綿不休,以單調(diào)的元素構(gòu)成了此刻的偏愛。 凌負遠覺得每天看一遍,酷暑的燥熱也能褪去不少。 凌.:是不是想我了? 芋圓:我到了a大。 凌負遠表情一頓,下意識往窗外看了一眼。他料想郁垣騎自行車過來也沒這么快,估計現(xiàn)在才到門口,于是認命地向大門走去接人了。 這小孩兒逃避話題,不承認他想他這個事實。 估計在郁垣的認知里,想念是最無用的,就算存在也絕不承認。凌負遠心里清楚,要馴化這匹小狼崽還任重道遠呢。 他站在離首中最近的大門處等著,邊低頭處理手機上學(xué)生發(fā)來的論文,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十幾分鐘,郁垣給他打了個電話。 “…叔叔。” “嗯?”他尾音稍稍上挑,摸透了郁垣這小孩兒對自己的稱呼規(guī)律。一般情況是叫老師,當小孩兒心虛或者鬧別扭的時候才愛叫叔叔。 “你來接我一下。” “我已經(jīng)在門口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理直氣壯說:“我迷路了。” 他無奈地笑道:“在哪呢?” “一條兩邊種了很多樹的小路。” 凌負遠:“…” 最后凌負遠領(lǐng)著一路上低著頭的郁垣小朋友回到了辦公室。還是他問了保安有沒有看到個穿著首中校服的高個子男孩,幸好保安記得郁垣往哪個方向去的,才找到了人。 他趁郁垣坐在小沙發(fā)上時擼了一把毛,自己坐在辦公桌前繼續(xù)工作,順便提醒了一句:“知道自己路癡就別亂走,乖乖待在原地讓我來接你。” 郁垣欲言又止,拖了把凳子坐在他邊上看著他工作的側(cè)顏小聲問:“叔叔喜歡我什么呢。” “喜歡你長得帥,身材好。”他翹起一邊唇角敷衍了一句。 接著空氣像是結(jié)冰了一般刺骨,凌負遠轉(zhuǎn)頭認真看著郁垣略顯委屈地瞪著他的表情,感覺這小孩兒似乎當真了,連忙補充道:“最重要還是因為垣垣比較可愛啊,不僅可愛,還細心,會疼人…” 郁垣對可愛一詞不贊同地扯了扯嘴角。 “其實這些都不是直接原因,喜歡這種東西很難追溯源頭,它沒有合適的公式去計算極值與區(qū)間,最有效的方法只有相信哲學(xué)了。”他盡力用這個缺乏共情能力的小孩能理解的方式解釋了一下。 “為什么沒有?”郁垣低聲說,“極值是無窮大,區(qū)間就是一輩子,所以為什么不能說出具體的原因?” 凌負遠打字的手停了一會兒,略顯震驚地看了一眼少年。他尚且無法做出一輩子的承諾,這個十七歲的小孩兒倒是大言不慚,而且是這樣一個缺乏共情能力的高中生,他究竟能否全盤托出? “既然我說了我喜歡你,那么我永遠不會,也沒辦法喜歡別人。”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眼里的猶豫,趁此又說。 “先別這么肯定,這世界上有幾個人沒幾位前任的?人類總是喜新厭舊的。”凌負遠本不想把話題扯得太認真,于是開玩笑般說了句,說著還捏了捏郁垣的臉。 郁垣又靠近了些,抓住他的手貼在胸口上,輕聲道:“我只有一顆心。” 只有一顆心,所以只能裝下一個人。 鼓動的心跳是夏日的代名詞,它鎖住了盛夏亮而不熱的溫度,栓住了一切彼此相愛的承諾。 愛與不承認毫不沖突,浪漫與天真無知同樣可以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