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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作配在線閱讀 - 第四十六章 雪人

第四十六章 雪人

    第四十六章 雪人

    最近一段時間,整個江湖都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無論是卷土重來的九嬰魔教,還是七星府的丑聞、神秘的黑衣人、墜崖的諸多江湖人士……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透露出武林上的不太平,而這些事,也似乎都和司雪峰有關。

    可處在話題中心的司雪峰,卻早已啟程回了白虹堡。

    他之前已經率領眾人去崖下尋找許放的尸身,但實際上,這件事情難度相當大,大部分人都已經摔得血rou模糊、支離破碎,在這種情況下,連一具完整的尸身都難以尋獲,最后沒有辦法,司雪峰只能下令,讓人盡可能地將尸骸收集起來,統一安葬,而他則帶著許放留下的包袱,準備回堡中再為許放立衣冠冢。

    他的心臟還是時不時地感覺到不適,不過他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即使是回程的路上,他也依舊在派人調查之前殺害江湖女子的殺人案件,還有最近出現的九嬰魔教和黑衣人,似乎失去夫人這件事,并不能干擾到他。

    畢竟司雪峰是個連自己生死都看得極淡的人,況且他與許放之間的感情,本就沒有多么親厚,對方的離去自然影響不到他的生活。

    直到他某次在馬車上查看來自西南的密信,卻突然又犯了頭痛,這讓他下意識叫了許放的名字。

    之前的路上,青年在這種時候早會備好了從于大夫那兒要來的花草茶,還會主動幫忙揉捏額頭,幫他緩解疲勞。

    可現在馬車中空空蕩蕩的,再沒了那青年笨拙且忙碌的身影。

    司雪峰微微蹙眉,沒想到只是這么短的時間,竟然就讓他產生了依賴許放的習慣,況且這種小事情,他完全可以讓下人去做,也全都做得比許放好。

    只是心里這么想,他卻并沒有真的招呼下人進來,反而自己一人看著空曠的車廂,不知不覺失了神。

    許放到底是司雪峰的妻子,所以男人還是給了他最后的體面,馬車上掛著白幡,弟子們也皆都穿著麻布衣服,為首的弟子抱著一個黑色的木盒,里面裝著的都是許放的衣物,這回堡中的一路,也算是為他送葬。

    如今車里頭也滿是素凈的白,白的都有些刺目了。

    司雪峰把手輕輕放在了小桌旁邊的畫本上,那正是許放珍藏著的,原本應當和他的衣物一起收起,可鬼使神差的,司雪峰卻將它留了下來,還放在了自己隨時能夠碰到的桌邊。

    若是,當初沒有帶許放下山就好了。

    男人的心中陡然升起這個念頭。

    這其實有些少見,司雪峰慣是個向前看的人,從來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后悔,可在此時,他心中卻突然難以自抑地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帶許放下山就好了,起碼他現在……人還是平安的。

    心臟的抽痛突然變得尤為劇烈,司雪峰也是直到這時才有些恍然,也許,他是在為許放的死而感覺到難過。

    但這確實讓司雪峰再次感覺到了茫然,畢竟在他的理智看來,自己與許放的關系其實并不算多么好,只是這幾個月以來的同行才讓他們熟悉起來罷了,即使是司雪峰曾經最得力的弟子死去,他也并沒有像現在這般難受過。

    可偏偏,現在這份痛楚卻如此真實,真實到讓司雪峰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終,他選擇強行忽視這件事,并把那本九色鹿的畫本收了起來,就好像這樣他就不會再受到影響一般。

    可有些事情、有些情緒,并不是他想要忽視就能忽視得了的,反而像是被壓抑著的洪流,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

    而契機就在司雪峰一行人回到白虹堡的時候。沈冰自然早就知道男人回來的時辰,也早就知道了許放身亡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便故意帶著司無云和司以晴在山門前候著,力求司雪峰回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們。

    煙波現在早已沒了和這位表小姐計較的心思,她臉色蒼白地綴在這些人身后,相比于眾人的冷漠,她顯得狼狽許多,眼睛也腫成了核桃,也不知道這幾天哭過多少次。

    她死死地望著山下,等待著堡主歸來,她多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也許……也許之前送回來的消息是搞錯了,夫人還好好的,不會突然沒了的……

    至于司無云和司以晴兩姐弟,現在的模樣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孩子顯得有些木訥,完全沒有往日的活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開始,司雪峰就沒打算對雙胞胎隱瞞許放的死訊,畢竟作為子女,他們總要送許放最后一程。

    但到底兩個孩子還太小,并不能理解死亡的含義,直到沈冰告訴他們,許放是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糾纏他們了,姐弟倆這才高興起來,覺得許放的死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整個堡里氣氛都有些凝重,兩個孩子雖然對死亡一知半解,但天性聰明的他們并沒有將自己的興奮表現出來。

    直到煙波注意到了他們。

    雖然這兩個孩子對夫人的態度一直算不上好,但他們畢竟是夫人的骨rou,原本煙波還有些擔憂姐弟倆的情況,誰承想,當她偷偷來看望這兩個孩子的時候,竟看到他們手舞足蹈,話里話外都是在為許放的死訊歡呼雀躍。

    煙波頓時痛哭出聲,她指著那兩個孩子,雙目通紅地怒罵道:“我早就知道沈冰沒把你們教好,但真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如此無情無義!現在死去的是你們的親生、親生母親!當年夫人為了你們,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甚至險些丟了性命!可到頭來,卻生下你們這兩個白眼狼!夫人沒了,沈冰她當然高興,因為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跟著堡主了,可你們高興個什么勁兒?現在沒了的,可是這世界上除了堡主,和你們最親近的人!也是最關心你們的人!連親疏遠近都分不出,你們真是兩個蠢貨!”

    煙波嘶啞著喊完,就再也不想看見這兩個可惡的孩子,她跑回了許放的房間,趴在桌上嚎哭不已,幾個月前,她是多么興高采烈地把夫人送走啊,哪承想,那一次見面就是永別,夫人竟然再也回不來了。

    她罵了雙胞胎一通,也不怕他們去告狀,當年夫人早把賣身契還給她了,她之所以還留在白虹堡,也只不過是為了夫人。可現在人都不在了,她還呆在這里有什么意義?煙波打算等葬禮一過,就去找那些害如漠峰爆炸的罪魁禍首,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孩子卻并沒有將煙波以下犯上的事情告訴沈冰,反而都選擇了沉默。

    其實他們還是不能完全聽懂煙波話里的意思,可能只是被煙波聲淚俱下的模樣嚇到了,這才不敢將這件事聲張出去。

    “你說……煙波講,那個人為了生我們差點沒命……是什么意思?”私底下,司以晴卻忍不住問弟弟。

    “我怎么知道。”司無云撇撇嘴,對他來說,他還是不明白什么叫“死亡”,但看煙波的樣子,那似乎是一件非常可怕、非常可怕的事情。

    姐弟倆也的確不清楚許放當時生他們時的兇險,沈冰是不愿說任何有關許放的好話,而許放不說,則是不想讓姐弟倆有太大的負擔。

    許放是自愿生下這兩個孩子的,他愛著司雪峰,愿意為他延續血脈,這些都是許放自己的決定,和兩個孩子無關,更不是他們有意害自己出危險的,那又何須再說出來,讓那兩個孩子徒增愧疚呢?

    姐弟倆心事重重,但一向最關心他們的沈冰這幾天卻是忙碌不已,也忽視了姐弟倆的想法。她好像已經徹底成為了白虹堡的女主人,一手cao辦著許放這個正牌夫人的葬禮,想到以后司雪峰身邊只有自己,女人就不禁心潮澎湃,仿佛她已經篤定,沒了許放,司雪峰就一定會和她在一起一樣。

    所以當司雪峰回來的這天,她還故意拉著雙胞胎和自己的女兒,一起去山門迎接他。

    “記得,一會兒見到堡主,一定要表現得很傷心。”沈冰將女兒沈從雨扯到角落,低聲囑咐道。

    小女孩生得弱不禁風,如今聽到母親吩咐,便趕忙揉了揉眼睛,使得一雙眼紅彤彤的,好像多么難過一般,見女兒如此聰穎,沈冰忍不住對她大加贊賞。

    至于已經自顧自堆起雪人的司家姐弟,沈冰卻什么都沒說,她巴不得姐弟倆表現得越無情越好,這樣才更能襯托出自己女兒的懂事和體貼。

    并不知道一直孺慕的表姑其實一直在暗中算計他們,看到她們母女在一旁說悄悄話,姐弟倆更加沉默。

    小孩子其實心思敏感,他們已經隱隱覺得表姑好像有哪里變了,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變了。

    周圍又有那么多大人,正一臉嚴肅地等待父親歸來,雪地上插著喪幡,風一吹發出嗚嗚的響聲,就好像在哭一樣,還有飄在空中燃燒的紙錢,揚起的煙灰讓雙胞胎眼睛發紅,不敢再盯著看,過于壓抑的氛圍使得姐弟倆心中十分難受,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便只好蹲在原地,手中無意識堆起了雪人,好像這樣就會讓他們變得安心似的。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一直聽到周圍人提起許放的緣故,姐弟倆不知不覺中,堆出來的雪人竟然和許放曾經堆出來的小雪人模樣十分相似。

    其實許放之前也是常常在姐弟倆的窗框上放小雪人的,往往是他們一家四口的模樣,而那時候,雙胞胎已經被帶到了沈冰那里教養。司雪峰不想讓這兩個孩子和一個身為男人的“母親”有過多接觸,許放理解這點,但又很想孩子,便會來偷偷看他們。

    只是雙胞胎畢竟還是小孩子,對許放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連帶他堆出的小雪人也不喜歡,所以每次都會把那些雪人揉爛扔出去,還會大吵大鬧,久而久之,許放就不那么做了,連帶著,也很少來看他們,確切地說,是沈冰不讓了,讓他不要總來帶壞了兩個孩子。

    司以晴和司無云一共堆了三個雪人,最高的是司雪峰,頭上頂著一片長長的葉子,兩個矮矮的是司以晴和司無云,一個有花瓣,一個有一片小一點的葉子,都是以前許放才會堆出來的模樣。

    等放完最后的那片小葉子,雙胞胎不禁面面相覷,既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堆出這樣的雪人來,又不知道該不該再堆出第四個……

    那個代表許放的……他們卻早已忘記具體模樣的雪人。

    司雪峰走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兩個孩子,和比他們還要高的雪人站在一起的畫面。

    過于熟悉的雪人模樣,讓男人突然頓住了腳步,也就是在這時,他才如同挨了一記悶棍,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如同直到此時此刻才真正地明白,那個總是一臉小心翼翼的青年,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用充滿期盼的目光看著他了。

    他再也不會拿著畫本,央求著自己念給他聽;也再也不會顫抖著仰起頭,求自己給他一個吻。

    那個青年已經成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甚至臨死前,看著的也是他,看著他決定放棄自己,任他摔下懸崖去。

    那個會在掌心里捧著一個小小的雪人給他看,臉上帶著幸福笑容的青年,永遠地不在了。

    “堡主!”眾人齊齊發出驚呼。

    司雪峰捂住心口,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過于劇烈的疼痛讓他面色蒼白,身體顫抖不止。

    偏偏他的腦子里卻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作祟,讓他頭痛得厲害,同時有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記憶正在強硬地擠進他的腦海。

    “堡主小心!”

    “表哥!表哥啊!”

    “雪峰!你怎么了!”

    “父親!”

    四周嘈雜喧鬧,亂成了一團,可司雪峰倒下的那一剎那,卻好似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堡主。”那個聲音同樣也在喚他,可語氣里卻滿是讓人難以忽視的愛意。

    他輕聲地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