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我不知道
翌日早晨,宮玉鳴醒來的時候,身旁的床單微皺,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但邵捷卻已經不見人影了。床頭的平板似乎被主人遺忘了,倒扣著擺在桌面上。他拿起來,發覺電量已經告急,順手按了下home鍵,沒料到直接解鎖了。 ……所以邵捷是什么時候把他的指紋錄進去的? 不過他沒什么興趣翻邵捷的平板,只是關了鳳梨臺的直播APP,瞟了眼屏幕,便打算拿出去還給邵捷。 結果這一瞟,就被他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處。 如果他現在能使用表情包,那他一定是一個尷尬笑額角滴汗的emoji表情——為什么邵捷的屏幕墻紙是他們舞臺的飯拍圖?而且是并非是團體或者邵捷本人的圖,而是舞臺結尾時,他站在邵捷身后、遮住邵捷的眼睛的雙人飯拍圖。不僅如此,雖然他不怎么關注粉圈,但是圖片左上角明晃晃的“RYAN & SHAOJIE”他還是看得懂的。 這分明就是CP站子拍的照片吧! 想到這里,他反而更加尷尬了。 鬼迷心竅又和邵捷滾上床這事他已經習以為常,還有昨天無意識說的一些羞恥的sao話……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邵捷勾引著就放松警惕任人擺布了。但是,他沒想到邵捷真的會問他“是不是喜歡他”這種問題。 他本以為在被Johnson暗示警告了一次之后,兩人會心照不宣地維持這種曖昧關系和rou體交流,直到演藝生涯結束,再在漸行漸遠中互相忘記。可邵捷總會做一些讓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而他……居然也遵從了本心,并沒有馬上回拒對方。 他煩躁地躺回床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一如昨天他面對邵捷時那樣。 當他聽到邵捷的問題時,他發覺自己再逃避、再裝傻充愣裝作沒聽過,已經不太管用了。邵捷望著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像要把他吞噬了、淹沒了,他極少見到對方這樣極度外露的情緒,他好像被融化了、完全敞露了,竟讓再難以尋個陰暗角落躲躲藏藏。 他有些懼怕,做不出任何表情,只得抬手遮住雙眼。激烈的性愛使得他的嗓音變成低沉的啞聲,有如晚風吹過茂密樹葉時發出沙沙聲響。私語間交融的氣息風一般卷過,搖擺不定的枝葉飄搖而落,他的心也隨之起起伏伏。 “Ryan,你再不說話,我就親你了。” 親吻…… 他忽然想起他們唯一一次不在欲望驅使下的親吻。 夜晚的風、吵鬧的隊友、清淺的酒氣,都變成了最溫柔的催化劑。他不記得他們那時候是因為什么而親吻的了,可他記得當時他的心情。 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還能再這樣下去嗎? 他忽然拿開手直視邵捷——對方有著讓他一見傾心的臉,和令他著迷的信息素氣味。 “邵捷,你什么意思?” “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邵捷瞇起眼,讓他隱隱感覺這人有些不悅。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想坐起身,卻發覺男人的陽物還沒抽離他的身體,只這一兩個動作,本已經勃起的yinjing又在那濕軟的rouxue里脹大、撐滿。被男人cao熟了的后xue剛高潮沒多久,很快便食髓知味 ,柔柔地含著男人的陽根,似乎在期待著長驅直入的侵犯。 “你別……唔……” 邵捷狠狠頂弄了幾下,便毫不留戀地抽出。完全勃起的陽物顯露出猙獰的形狀,透明的安全套被那xue里的yin水泡得溫熱,濕淋淋的,緊緊箍著那巨物,尖端的小小囊袋盛滿了男人濃白的jingye。 性愛戛然而止。他難耐的饑渴已經被再次吊起,又生生掐斷。他開始感覺到空虛。 他見邵捷頹然喪氣下來,眉眼間浮上幾分憂郁。 “算了,我不應該這時候問你的。” 說罷,竟然真的要起身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明明直接放邵捷離開,這一切都將當作無事發生。可他見到邵捷失落的神情,一瞬間心中體會到了深刻的震顫。 他下意識拉住邵捷的手:“別走。” 邵捷幽幽地覷他。 “我、我不知道怎么說,”他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我有點亂,你……再給我點時間吧。” “好吧,”邵捷說,“但是,別讓我等太久了哦。” 了卻一樁心事過后,身體的情動便格外明顯。邵捷換了個安全套,美其名曰“清理庫存”,便掐著他的腰再次從身后進入。他看不見邵捷的臉,但對方帶著狠勁的cao干卻讓他莫名想象出對方現在的表情——眉頭輕蹙,冷著臉,抿著嘴,可臉頰卻是潮紅的。 光是想象,便讓他渾身興奮難擋,很快就淪陷了,被cao得跪也跪不住,整個人因激烈的cao干而顛簸,迷迷糊糊地呻吟喘息。胸膛貼著床鋪,艷紅的乳粒摩擦著床單,屁股被男人揉捏得紅腫發熱,卻仍死死地夾著那根令他快活的roubang。 邵捷同往常一樣問他:“喜歡我cao你么?”卻把喜歡那兩字咬得很重。他聽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一開始并沒有回答。可被男人咬著后頸,用那堅硬的guitou來回研磨著yinxue里頭最敏感的軟rou,連身體都被征服到泛紅著顫抖,腦子暈乎乎的,只跟隨著本能,沙啞著聲音喊:“喜歡……啊……喜歡大jiba干我……” 男人聞言,自然是沒放過他,動作愈發兇猛。最后來回換了兩三個安全套,折騰到半夜才睡下。 哦,對,安全套。 他想起這回事,猛然從床上坐起——幾個用完的安全套被他們隨手扔在了地上,經過一整個夜晚,里頭的jingye已經干涸。而除了安全套之外,還有他和邵捷的睡衣和內褲,也是散亂地堆在地上。 就算遲鈍如Nicky,看一眼也能明白里邊發生了什么。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模模糊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玉鳴,你起來了嗎?” 他環視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忙不迭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開了一小道門縫,只露出半張臉——來人是沈盈。 “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那個……樓下有你的快遞。” 他本想出去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邵捷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在他的脖子上吸了好幾個吻痕。如今若是毫不遮掩地走出去,指不定被隊友看出什么。 “我現在有點事情,”他說,“可以麻煩幫我拿一下嗎?” 沈盈也沒懷疑什么,直接應下。沒過多久,他便聽見宿舍大門關上的聲音。 隊友走后,他才放下了心,有時間收拾地上亂糟糟的衣服和安全套。又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件帶領子的衣服,好歹把脖子上的痕跡遮掩住了。 至于衣柜里少了幾件衣服,他想也不用想,一定是今早被邵捷穿了去。只是剛經過一夜溫存,這人一大早又忽然消失不見,招呼也不打一聲,著實令他有些不爽。 他正思索著走出浴室,就見到沈盈坐在客廳沙發上。他一出來,對方便轉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他疑惑道,“出什么情況了嗎?” 沈盈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將眼神收回:“沒、沒有……” 他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走過去,說道:“快遞拿回來了?謝了,我看看是什——” 一袋已經拆封的針管抑制劑擺在了桌面上。 他的表情一瞬間裂開了。 沈盈面帶歉意地解釋道:“玉鳴,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拆的。只是送來的快遞員非讓我拆封驗貨,我打你的電話打了好幾個都不通。那個快遞員又一直催我,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先拆了……” 他表面沉默不語,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快遞,但心里卻已是狂風驟雨。 ——為什么他通過醫院代購的抑制劑偏偏是在今天送過來 ?而他又偏偏讓隊友去幫他取快遞! 沈盈不瞎也不傻,包裝上那么明顯的“Omega專用特效抑制劑”幾個大字不可能看不到,那他一定能猜到些什么了吧? 他試圖開口解釋:“那個……” “其實我之前就猜到了,”沈盈打斷道,“玉鳴,你分化成了Omega是不是?” 將近一分鐘的安靜過后,他終于點頭應道:“嗯,沒錯。” “因為之前我隱隱約約有聞到你的信息素味道,那時候就有點懷疑了。后來有次在車上,嘉恒問你脖子上的貼的是什么,雖然那時候嘉恒被騙過去了,但是我看得挺清楚的,我就覺得我應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聞言,他尷尬道:“我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那時候太突然,不知道怎么說,拖著拖著就忘記了。” “這個沒關系的,”沈盈朝他笑了下,“光霖也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你直接和大家說就是了,我們有心理準備。可能……也就嘉恒不太清楚吧。” “……?”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 這一瞬間,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比較慘,還是Nicky這個傻小孩比較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