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在鏡像宇宙 才可以廝守
“你觀察力很敏銳。你謝阿姨(指謝華年)也是看你吃不好,特意讓我給你帶了特產(chǎn)。”瑜玄安朝小陳招了招手,小陳心領(lǐng)神會般走到了瑜袍暉身前,隨后張開雙腿,坐在了瑜袍暉的大腿上。 小陳穿得很火辣,所以瑜袍暉才會如此調(diào).戲她。 瑜袍暉懂了,一面暗笑瑜家救星就這?還不是來舔老子,一面對瑜玄安眨了眨眼睛:“小老弟,你很懂嘛,這個妞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就是有點僵硬,放不開手腳。” “因為人多吧。你們就去客房繼續(xù)吧。”瑜玄安也回了一個有點僵硬的默契笑容,“你從X國急匆匆回國,如果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就不好了。” 瑜袍暉總覺得瑜玄安意有所指,但美人在懷。 小陳起身,摟著瑜袍暉的脖子,使勁下有幾分急迫的意味。 瑜袍暉也就不多想,跟著主動的小陳離開了飯廳。 外面的走廊一片黑暗。 小陳的手很冰冷,走了沒幾步,小陳停了下來,像是氣球漏氣般的笑聲從她脖子里漏出來:“呵……你沒認出來我。我明明穿著……死前的衣服。” 烏云移動,月光撒在走廊。 瑜袍暉看清楚了小陳的臉:“你怎么會從X國跟過來——不對不對——” 小陳頭不自然地歪著:“明明沒有嗑.藥……你似乎……還沒想起來。” 瑜袍暉全然無在飯廳里囂張的模樣,驚恐爬在他的臉上:“不對!當(dāng)時嗑.藥嗑嗨了,我記得…你,你,你明明脖子、四肢都被我玩斷了,為什么,你?!還能到國內(nèi)?!還能動?你是吸血鬼,喪尸……” 小陳笑了笑:“不是哦,只是鬼而已。” 片刻后,瑜袍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從外面透過墻壁穿了進來,在飯廳里面回蕩著—— “你不要過來啊—不要靠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承受不住的謝華年用手捂住耳朵,驚恐地看著瑜玄安:“不要……不要。” 瑜玄安聳聳肩,將雙手平舉,一副無辜的樣子,似乎在說自己什么都沒有做。 瑜袍暉尖叫聲太刺激。 人到極限后,就會自我保護。 謝華年精神狀態(tài)本就不好,沒有征兆地暈了過去。 瑜星宇看都不看,隨意地將靠近謝華年那方的手隨意一伸,謝華年便被瑜星宇穩(wěn)穩(wěn)地被接住了。 小陳身上帶著血跡,四肢怪異地扭著走進飯廳。 瑜星宇和瑜玄安兩個,前者溫潤良善,后者張狂冷漠,而他們此時此刻均面無表情地挺直著背,坐在桌前。 滿身是血的小陳覺得這一幕比她這副模樣還要詭異:“這位帥哥是什么情況……剛不是,還像個活人一樣嗎?” 活人這個詞就很精準(zhǔn)。 說話間,小陳朝瑜玄安投以疑惑的眼神。 瑜玄安解釋道:“他是我的分.身。這個女人(謝華年)的兒子(瑜星宇)在出生后沒幾個月,被他爸當(dāng)做祭.品掐死了。嬰兒鬼魂太脆弱,直接消散。剛好我需要一個人類的軀體,學(xué)習(xí)一下人類的行動方式,所以就用了這個身份。” 瑜星宇動也不動,跟待機的機器人一般,只有微弱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 “這樣嗎?但是你并沒有用人類的身體……吧。跟我直接在自己尸體里面復(fù)活的不同。你現(xiàn)在的軀體,有點像人,但更像鬼一些……”小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傷口被一種叫做嘆息之土的神奇東西填滿了,此時脖子光滑,仿佛從未受過傷害。 她能感知出,她和瑜玄安和瑜星宇均是不同的東西,而那東西肯定不是人類。 瑜玄安:“你該感謝國外沒有火化你,否則我應(yīng)該不會花大功夫給你找一具身體。” 小陳本來只是個在X國飄零的老實本分的留學(xué)生,但是被惡心的富二代圈看中玩弄、虐待、死亡。 死后,小陳飄蕩著在異國他鄉(xiāng),見到她的母親——唯一的親人,因為來X國找失蹤的她,居然被瑜袍暉那個畜牲抓著看了一些以她為主角的視頻。 傷心欲絕的小陳母親跳河自.殺。 小陳在河邊等了十多天,都沒見到自己母親的鬼魂。 遇見了瑜玄安的時候,小陳正在農(nóng)場垃圾桶中,抱著被分開裝在塑料袋里面的自己的尸體哭泣。 瑜玄安:“現(xiàn)在,你只是靠我的幫助所以能勉強像活著一樣行動的一具尸體。所以,你得注意補充嘆息之土來讓你尸體保持活力,維持心智。” 小陳雙手握拳,鞠躬:“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是出于人道主義救的我。所以我會認真完成助理的工作,作為回報。” “不,我是出于人道主義救的你。我專門利用瑜星宇這具分.身,重新經(jīng)歷一遍人的成長過程。是因為,我想更像人類一些…… 然后以人類的身份去見他。” 瑜玄安指了指瑜星宇,“而且你也不是在我手下工作。” 瑜星宇掛著溫和的笑容,對小陳伸出了手:“你好,以后工作上請多指教。” 小陳:“……你好。” 大清早的,沒能被牌位砸臉砸醒,鐘司之有點悲傷。 他放不下的人也就那么一點五個,一個是花田,零點五個是衛(wèi)絳紅。 悲傷的鐘司之決定玩手機來緩解悲傷,他擺出安詳?shù)淖藙荩善剑f重地將手機平舉。 “噔噔噔—瞪——瞪蹬蹬—瞪——” 不知道是誰這么陰間,在凌晨六點給他打電話,好在他的第一個起床鬧鈴也很陰間,他們被陰間聯(lián)系著。 手機震動的情況下,鐘司之手一不穩(wěn),手機就這么啪得砸在了他的臉上。 剛巧就用臉接到了通話鍵。 “師父——你還好嗎?!我聽見‘啪’的聲音。”衛(wèi)絳紅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師父,我………” 衛(wèi)絳紅很想將自己死后才從其他鬼那里知道的事情,跟鐘司之描述,但是她又覺得,師父知道這些也是徒增痛苦罷了。 而且花田在附近,根本就不能好好說。 “你什么你?!不會說話,就把手機給我。”花田搶過手機,“師兄!現(xiàn)在在嘆息之土里面舒服多了。不會再做噩夢了。但是醒著的時間也少了…不過,能夠凝成人形,就可以戴你給我買的發(fā)繩了。如果……我不是老了,我一定把我的照片發(fā)給你。但是………” 但是她現(xiàn)在又老又丑。 發(fā)了還不如不發(fā)。 花田和衛(wèi)絳紅一樣,在拖長了聲音,明顯是有話想說的情況下,無話可說。 花田:“那個,師兄,你跟左正道答應(yīng)了什么?” 鐘司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花田:“哦……師兄……我不想你跟玄門再有瓜葛了……” 鐘司之:“…………嗯。” 通話斷了。 鐘司之本想把電話保存在電話簿中的,結(jié)果一看通話記錄,這個電話居然顯示是危險sao擾被多人舉報的房屋中介號碼。鐘司之猶豫一會兒,把這個電話保存,設(shè)置為中介一號。 雖然之后,花田總是會用不同的號碼打過來。 都無意外地會被顯示成sao擾電話。 凌晨六點,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上輩子的鐘司之膽子就不小,這輩子他甚至看不見鬼,就變得更加膽大。 鐘司之將他的地攤專斬小孩塑料劍握在手中,拉開門卻發(fā)現(xiàn)是一身算命先生打扮的小王不請自來,在合租房的客廳中像蛆一樣在地上爬動,身上一股酒氣。 果然陰間的時間點,只能接到陰間的電話,和遇見陰間職業(yè)的人士嗎? 清醒過來后,天已亮。 小王解釋道:“咳咳,大概就是我昨天吧,去酒吧算命了。然后想著,我身為西山派的編外人員,上頭命令讓我輔助你嘛。因為我很愛崗敬業(yè),喝醉了只想著到你這里,所以我就爬過來了。” 鐘司之:“哦?那么既然西山派讓你輔助我,你們西山派那邊有什么能夠接近瑜玄安的方法嗎?” 小王搖搖頭:“咳咳……我昨天正是因為……唉,沒辦法幫到你,而羞愧到去酒吧借酒消愁。方法自然是沒有的。” 西山派這么沒用是鐘司之沒有想過的。 好在鐘司之從來沒有想過依靠西山派。 小王忍住頭疼道:“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哦,還有就是……對了。有件事情必須跟你說。我們西山派想爭對瑜玄安,并不是因為想要遵守玄門規(guī)矩。 而是因為一個叫做瑜袍暉的人,他似乎是在國外做了什么虧心事,于是求神拜佛買心安,在調(diào)查他的過程中,我們才發(fā)現(xiàn)瑜玄安身上有鬼王卦象的。你在聽嗎?” 鐘司之道:“啊?你說這么長一段話,有什么用?我連瑜玄安的褲角都抓不到。” 小王道:“總之,瑜袍暉失蹤了,疑似是被瑜玄安做掉的。我們西山派內(nèi)成員會盡量避免在瑜玄安面前出現(xiàn)。 看瑜玄安的動向,好像也沒有找我們麻煩的意思。 我們沒有辦法幫到你,所以,你要小心瑜玄安。” 一面說‘好’,鐘司之一面腹誹——他就算是想小心瑜玄安,也是要建立在瑜玄安知道他的基礎(chǔ)上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