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燒了，餓了吧。”秦弈貼了貼段云歸的額頭。

    段云歸嘟囔著：“不想吃飯。”

    “這魚粥做的清淡，少喝一些。”秦弈一面將段云歸攬進懷里，一面拿勺舀起粥喂給段云歸。

    白米粥里加入了切薄的魚片，沒放太多調味的佐料，吃起來雖然沒太濃郁的味道，但勝在味道鮮美。

    喝了半碗段云歸就飽噔噔了，秦弈收拾了碗去了廚房，他向來是收拾走馬上就洗掉了，不會囤下來等下回再洗，段云歸趿拉著布鞋在門口晃蕩，見秦漠從門口進來了，他便下意識想湊過去挨著秦漠，可臨走兩步又停了。

    他和秦漠如果除卻秦漠強制性的抱著他，日常里兩人的行徑并不親昵，他抱秦弈要比抱秦漠順手多了。

    秦漠徑直過來摸了摸段云歸的額頭，“不燒了，吃飯了么。”

    段云歸看了秦漠一會兒，還是伸手抱住秦漠的腰，“吃了魚rou粥。”

    秦漠自是喜歡段云歸的親昵，攬著段云歸坐到了外頭的石凳上，桌上還放著段云歸沒看完的那本志異，他道：“給你看病的那賈郎中，想叫你去他家一趟。”

    “去他家做甚？”段云歸對這個賈郎中沒印象，不記得在村子里見過他。

    “不知，他沒收藥錢，就說叫你去一趟。”秦漠又摸了摸段云歸的胳膊，溫度確實下來了。

    段云歸用頭蹭秦漠的下巴，“你跟我去么？”

    秦漠面對著段云歸的親昵，態度也不自覺的溫和下來，“去。”

    段云歸不大會和村子里年長的人打交道，實際上除了小魚，他都沒怎么和別人說過太多話，村子里民風淳樸，可有時候說話總好像帶刺，他們總說秦家兄弟對段云歸好，說段云歸一個買來的媳婦還能享清福，話里話外都讓段云歸聽了有些不舒服，他好像做什么都要被調笑幾句，穿了新衣裳會被笑，拉了秦漠秦弈的手也會被笑，要是被瞧見和秦漠秦弈親近，那更是要被調侃了。

    秦漠領著段云歸走了沒多大會兒就到了賈郎中家里，賈郎中家院子里散著股藥味兒，院子里擺了一個大木頭架子，上頭全是中藥，賈郎中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呢。

    賈郎中胡須白長，黑里透紅的臉頰很瘦削，賈郎中一看就不是干了一輩子農活的人，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坐在那就透著股文縐縐的氣息。

    “叫你來，怎還帶著他來了，真是一刻也不能分開。”賈郎中調笑了句，這少年一看就是副聰明相，也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也不知為何被拐賣到這里。

    段云歸有些拘謹，在家里他是小霸王，在外頭他就是個膽小的兔子，“賈郎中，您找我什么事啊？”

    “來來來坐，也不是甚大事，你看你愿不愿意跟著我學學醫術，給村子里的人看看病，掙個錢也能夠貼補家用了。”賈郎中說著還抓了一把酸棗棗給段云歸吃，段云歸在賈郎中眼里可像個孩子。

    段云歸一聽，這心里也是愿意的，秦漠和秦弈不要他掙錢，他白吃白喝每天心思都花在玩樂上頭了，有時候這心里也亂想，要是秦漠和秦弈嫌棄他不會掙只會花怎辦，可這一學，他也真的要留在這饒錦村了，他是糊里糊涂沒跑走，現在似乎也要糊里糊涂留下來了。

    段云歸：“我愿意。”

    賈郎中一拍大腿，“好孩子，學了這個不僅能救人，自己也能養護著些。”

    這事也算是糊里糊涂應下了，段云歸捧著把酸棗棗聽賈郎中東拉西扯，賈郎中實在是個能說的，說著說著就扯到段云歸身上了，“你呀，小小年紀不能縱欲，尤其是那魄門，用多了傷身體。”

    魄門就是后xue的叫法，賈郎中那日并未看到段云歸是個雙兒，段云歸騰的一下臉紅了，磕磕絆絆道：“知……知道了……賈郎中。”

    秦漠偷偷笑了笑，他也發覺了，入后xue時段云歸泄的次數就多了，到最后稀薄的很，確實傷身子。

    最后賈郎中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來，只告訴段云歸每天閑了來待會兒就行，段云歸也應下了。

    回去的那點腳程不過幾步，秦漠還背起了段云歸，段云歸在他背上非要捂著他眼睛，秦漠說閉著眼也能走回家，段云歸就要他走一個看看，兩人這廂鬧得樂不思蜀，迎面便碰上孫萍靈了。

    孫萍靈身邊還跟著一個半大少年，瞧著白生生挺秀氣的，和孫萍靈有些相似，約莫著是他弟弟吧。

    段云歸一下子止住了笑，他們和孫萍靈也不知到底算不算認識，秦漠沒和孫萍靈說話，段云歸自然也不吭氣了，四人就這么擦肩而過了。

    經過李鰥夫家時段云歸瞧見李鰥夫在院子里坐著呢，他滄桑黑瘦的臉頰上布滿了凄涼，段云歸趕忙別過眼睛不再看了。

    秦弈在家把菜地砌好了，土也放進去了，只待明天去鎮上買點種子就能種菜了，段云歸養活自己都是問題，別說種菜了，他們倒是不指望段云歸能種出什么菜，就是圖讓他開心開心。

    第二天就要去鎮上了，雖是剛剛病好但段云歸也有些興奮，直到睡到床上都消停不下來，若不是看他剛生了病，秦漠非得按著他再入幾回，偏偏段云歸不安生，在秦弈身旁轉來轉去，秦漠不和他躺在一起都察覺到他的鬧騰了。

    秦弈按住段云歸，兩人親了幾下，段云歸這才老老實實躺住了硬逼自己睡覺來迎接明天的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