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1-生日宴/其實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冷酷精英變黏人精撒嬌怪
雖然知道發熱大概率可能是異能覺醒的預兆,可紀嘉還是有點心煩氣躁起來,怕這人有個三長兩短。于是不等顧華章抗議,他就強行把他帶去了醫院。 醫院里對顧華章的高燒也沒什么辦法,查遍了也找不出病根來。雖然這也在意料之內,但紀嘉還是強烈要求醫院給那人打了點滴,在醫院住上一晚上觀察病情。 顧華章躺在病床上,連嘴唇都變得雪白,很虛弱的樣子。紀嘉給他打了水,用毛巾把他額頭上的冷汗擦了一遍又一遍。 顧華章半睡半醒,有時候能睜開眼睛跟他說上幾句話,但更多的時候都是皺著眉頭睡著了,顯然這次高燒讓他很痛苦,可是為了讓紀嘉不那么擔心,他還是強忍了下來。 紀嘉中途出去給這人打了水拿了藥,回來的時候趴在這人床頭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里他夢到了很多前世的場景,到處都是燃燒的沖天的火光,在濃煙和殘骸中,恐怖的,非人的黑影發出嘶吼,張著獠牙對他沖過來。 他猛地驚起,下意識地觀察四周。病房里很安靜,他抬眼便看見一雙關切的眼睛, “小嘉,你怎么了?” 紀嘉擦了擦額頭,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剛才的是做夢,并不是現實。 “沒事。”他看了一眼顧華章,發現他看上去臉上有了幾分血色,微微放了心, “你怎么醒了?” 顧華章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有點餓了就醒了,你做噩夢了?” 紀嘉猶豫了下,有點精疲力竭地把臉輕輕枕在那人的手背上,感受著從上面傳來的暖意,他才覺得身上似乎重新有了力氣, “嗯,很可怕的夢。” 紀嘉許久沒有說話,顧華章卻知道他此刻一定在思考。過了一會兒,紀嘉悶悶地問, “顧華章,我問你個問題。” 顧華章點點頭, “嗯。” “要是你知道幾個月后,世界會爆發一場,像是生化危機那樣的病毒危機,你會怎么做呢?你會選擇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么?” 顧華章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紀嘉知道顧華章就是這種認真的人,自己問的每個問題他都會用心回答。 “會的。”顧華章點頭,“畢竟喪尸是人轉變的,活著的人越多,喪尸的數量就會越少。而且,如果人人都知道怎么對付喪尸,所有人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會增加,只要活下來就有希望。” “可是,如果他們活下來,物資卻不夠了怎么辦?到時候該怎么阻止他們互相殘殺?”這正是末世后期爆發出來的問題。為了一罐rou罐頭,甚至什么都不為,人就可以輕易射殺另一個人。 “東西不夠了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千百年來大家不都是靠著合作才能挺過來的么?”顧華章說,“再說了,如果真的災難爆發,沒人能獨善其身。” 紀嘉點點頭,他意識到顧華章的話是對的, “我知道了。” 現在的他被末世里弱rou強食的規則蒙蔽了雙眼,以至于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著自保。可是重生本身就是極大的優勢,如果他能未卜先知,提前告訴人們真相,那么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在心里覺得應該提醒大家災難將至,可另一方面,人性自私的本能也在提醒他,告訴別人可能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好處,如果這樣自己為什么要把寶貴的情報拱手讓出呢?正是在這樣的糾結之中,他決心聽聽他現在最相信的人,也就是顧華章的意見。 顧華章是對的,就算他們多吃多占,最后物資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被消耗殆盡,只有團結起來,一起尋找出路才是正確的做法。他不知道自己的預警能起到多大作用,只能盡力而為。 隨即他覺得自己的頭頂被摸了摸,顧華章不敢跟他貼貼,怕感冒傳染給他,只能握緊了他的手, “放心,不管怎樣,我會保護你的。” 紀嘉心里一陣溫暖,當你知道不管發生什么,總有這么個人會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好像也變得無比強大。他回握了下, “我先去給你買飯,接下來你可能要一個人呆在醫院了,因為我有點事要去做。” 顧華章笑了, “不用擔心我,我知道小嘉你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紀嘉點點頭,轉身下樓去給這人買飯。花了點時間看著顧華章睡著后,紀嘉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有單價值三萬塊的大生意,來不來?” 對面傳來咀嚼薯片的聲音, “什么?是誰的委托?大概什么內容?” “我的委托,需要你向世界傳達一條消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但是這條信息要匿名。” 對面繼續咀嚼薯片, “三萬人民幣我可不干。” “美金。” “爸爸。”對方薯片也不嚼了,聲音中帶著熱切,仿佛朝圣的圣徒看見了神跡。 “但是要兩三個月,你保持熱度不掉下去就行。” “靠,就知道你的錢不好掙。”對面的人罵道。然而紀嘉淡然道, “你現在窮得都快當褲衩子了,有單子給你就不錯了,別挑挑揀揀的。” 打完這通電話,紀嘉對著電腦,用盡力氣回憶起前世生存下來需要的必備技能,包括各種事態發展和走向,然后把這些做成壓縮包發給了那人,做完后他匆匆給自己灌了杯咖啡,咬了塊面包就出去了。 幾日后,王錫爵的別墅里。 王錫爵總是喜歡把宴會弄得熱鬧又奢華。也正是因此,他的派對經常能吸引一大幫俊男靚女過來參加。他邀請了各類權貴以及重要人物,除此之外就是相好的同學和其他他看中的追求者。可雖然他自己很享受宴會,宴會的準備過程卻繁重而瑣碎。一大早的,王錫爵的小弟們就忙著搬運東西,把一箱箱美酒從貨車上卸下來,又把白色的餐布擺在露天的餐桌上,并且把寫著每個人名字的紙牌放在餐具旁邊。馬杰這種小人物只能被所有人呼來喝去,陀螺一樣忙了一整天,整個人都要累癱掉了。 和他相比,王錫爵真正的親信們都忙著摸魚,經常是一轉眼就找不到人了,然而這些人在工作完成后跳出來搶功比誰都快,他也不好說全是自己干的。 直到傍晚,王錫爵穿戴整齊,挑染得很好的金發配上一身白色的西裝顯得很是優雅,他手拿望遠鏡,看著遠處已經有賓客慢慢過來,院子里更是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草坪上交談。晚禮服和燕尾服形成了一副上流社會的圖景。 王錫爵喜歡這種場景,喜歡被優雅的上層人士簇擁,更喜歡被萬眾矚目的那種感覺。現在的他年輕,美貌,擁有財富,過著有錢有閑的生活,還有一大批追求者供他使喚。一方面他看不起那些追求者,覺得那些人只是看上了他的權勢和美貌。另一方面他又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喜歡被當作世界的中心,仿佛連太陽都圍繞著他旋轉。 而在眾多追求者中,紀嘉無疑是被討論得最多,也是其中最為亮眼的一個。許多人都曾經追過紀嘉,但無一不在紀嘉冰山一樣的態度面前折戟沉沙。紀嘉唯一曾經明確表示好感的,給予特殊對待的,就是他王錫爵。被這樣獨特的人愛著,仿佛自己的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會和紀嘉在一起。原因很簡單,紀嘉雖然愛他,可和他不是一路人。他想要的是不愁吃穿的上流社會生活,而紀嘉只是個從孤兒院中獨自打拼出來的窮人而已。就算他送自己再多的禮物,給自己再多陪伴和幫助,在階級面前,都是無用功。最后他還是會找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結婚,而不是和某個窮小子在一起。 王錫爵掐斷了一朵漂亮的白玫瑰,放在鼻尖嗅聞著,表情倨傲而漫不經心,又帶了點輕蔑,有時候看不起一個人和享受一個人給他提供的服務并不相悖。正如他一邊嫌棄著紀嘉的貧窮出身,一邊卻總是會被那人的用心和奇思妙想驚到。其他的富家子弟雖然愛他,可是愛意總是不那么真誠,準備禮物也不那么用心。 至于所謂玩弄別人真心的謠言,他也一笑置之。自己可從來沒要求過別人愛他,都是別人主動送上門來的不是么?至于自己接不接受,接受后別人怎么理解,那都是別人的事情了,他從未給他們任何保證,以后也從來不會有保證,這不過是一場你情我愿的游戲而已。 這次那人給他準備的禮物,又會是什么呢?王錫爵揚起下巴,涼風吹拂著他寬闊的額頭,仍舊鮮艷的白玫瑰就那樣掉落在他腳下,而他已經不屑一顧。 這時,一輛嶄新的悍馬進入了他的視線,看車牌號是陌生的車。王錫爵不禁好奇起來,尋思著車里坐的是哪號人物?怎么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輛車? 很快,他看見紀嘉從車上下來了,只是穿著一身軍綠色衣服,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跟紀嘉一起下來的還有抱著巨大禮物盒的人,那人的臉和上半身都被禮物擋住,所以看不見是誰。 紀嘉順著道路走著,感受著后面傳遞過來的不屈不撓的視線。在自己來的路上,這種堪稱哀怨的目光已經跟隨了他很久,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怎么前世沒發現這人這么喜歡吃醋?紀嘉撫額,扭頭,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顧華章悶悶地說。 紀嘉剛想繼續走路,就聽見后面的人嘟囔說,語氣里的酸味特別濃烈, “這禮物可真是精致啊。” 紀嘉裝作沒聽見,繼續走路。只聽見那人快步走了幾步,然后在他耳邊說, “其實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紀嘉不假思索地說, “哼,你生日明明就在國慶節,怎么會是今天?” 顧華章仿佛受了委屈的大狗一樣哼哼唧唧。 “我不管,我也要生日禮物,我也要。要不這個禮物給我,你就送他個紅包算了唄。” 可隨即他眼睛一亮,傻乎乎的湊到紀嘉身邊,撒嬌地蹭著他的肩膀, “你記得我的生日啊?可我沒告訴過你,你是不是去調查我了?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的。” 紀嘉不吭聲,繼續往前走,那人換了個攻勢, “你都沒給我過過生日呢,小嘉。你得補償我,今年我二十一歲了,也就是說,你得給我補二十一次生日,還有利息。” 顧華章的聲音有點大,旁邊已經有人看了過來。紀嘉悄悄地在那人jiba上擰了一把, “晚上隨便你玩,現在乖乖閉嘴,跟著我。” 背后傳來那人的傻笑,紀嘉在心里嘆了口氣,怎么前世那么冷酷精英范兒的人,這世居然變成了黏人精兼撒嬌怪?還是自己前世看走眼,這世這人隱藏屬性爆發? 不過不管哪種,自己都不討厭。 “紀嘉哥,你們來了?”馬杰看兩人過來,連忙過來接禮物,卻撲了個空。顧華章死死地抱著那個大禮物,似乎在說老婆不發話我就不放手,誰也別想把這個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