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1 顧華章覺醒異能/囤積物資/好歹忍到回家吧
熙熙攘攘的街頭,兩個英俊的男人并肩行走著。他們一個張揚不羈,眉眼間全是鋒利的味道。另一個則是低調(diào)隱忍,卻在每每看向身邊的男人的時候帶上了些無端的寵溺與羞澀。他們行走的速度很慢,不少少女故意從他們身邊穿過去,然后頻頻回頭假裝看風(fēng)景,與他們目光相接的時候就會連忙躲開視線。這條街上開了不少白色的玉蘭花,在這樣的花樹下同時和兩位帥哥相逢,任誰都會覺得是件賞心悅目的美事。她們好奇地討論起來這兩個男人到底是誰,猜測著這兩人的身份和關(guān)系。有手速快的已經(jīng)搜出了一些線索,那個藍眼美男似乎是隔壁大學(xué)的學(xué)生,至于他身邊那位就不太清楚了。 紀嘉當(dāng)然注意到了她們的視線,像他這種在生死場打拼過來的人對視線里包含的惡意和善意都十分明顯。于是他在懷春少女對他暗送秋波的時候也會很好意地笑笑,笑得多了就不耐煩地比個鬼臉,然而因著底子太好,就算做鬼臉也還很帥氣。 看著少女們的笑臉,紀嘉原本一直警惕著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下來。很難想象一個生活在后末世時代的人居然有機會重溫這安靜祥和的時光。即使是路人漠不關(guān)心的視線,在他看來也異常溫暖和寶貴。 在這個時間點,末世在大家心里還是個距離很遠,只會出現(xiàn)在科幻電影中的詞語,大家雖然還是有著凡人的小小煩惱,遇到諸多挫折,可對未來還是有期待的。 在他的前世,他死亡之前,人類就已經(jīng)逐漸走向滅亡,而他們便是這歷史的見證人。地球上曾經(jīng)生活過很多物種,其中的很多物種都滅絕了,現(xiàn)在只是輪到人類來面對這一切。說到底,人類也只是地球的過客,而不是地球的主人。 這時,他的手被溫暖地握緊了,那只寬厚的手把他的手牢牢地包裹住,他稍稍扭頭,看見那人擔(dān)憂的視線, “小嘉,你沒事吧?怎么都不說話?” 紀嘉心里驀地平靜了下來,什么人類什么末世都被他放在了一邊。末世還沒有到來,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談情說愛,為彼此創(chuàng)造出溫暖的回憶。 如果沒有這些,他們又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絕望而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沒事。”紀嘉回握那人的手,這才注意到那人頭上出了細細的一層汗, “你沒事吧?還在發(fā)燒么?” 從前世的經(jīng)驗看,顧華章的體力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雖然他們的性愛頻繁了些,那人也出了點血,但也不至于吃了藥還能燒成這樣。 紀嘉的瞳孔猛的緊縮了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末世前總會有一批人覺醒異能,而覺醒的征兆之一就是發(fā)高燒,出汗并且伴有一定的精神錯亂。 他忽略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前世他和顧華章都沒有異能,只是憑著極好的默契和單兵作戰(zhàn)能力茍到了后面,當(dāng)時的人類已經(jīng)被淘汰了八成,已經(jīng)是彈盡糧絕的時候。像他和顧華章這樣的普通人在幸存者里也是極少數(shù)。 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們沒有覺醒的可能。但是這就是一門玄學(xué),有的人一開始就有,有的人在戰(zhàn)斗的過程中會有,還有的可能就像他們,一輩子都跟異能無緣。 也許這一世他的重生產(chǎn)生了蝴蝶效應(yīng),所以顧華章才覺醒異能。他的心里很是開心,覺醒異能就意味著以后存活的概率增加,對抗喪尸到后期各種勢力都會對異能者有所優(yōu)待,條件當(dāng)然是異能者為他們做事。 只是他心里又一沉,異能者出現(xiàn)說明末世離他們只有最多六個月最少三個月的時間。既然他已經(jīng)重生了,那就要把握機會,提前囤積各種物資,這樣才能讓他們在殘酷的淘汰中生存下來。這一世他會好好和顧華章生存下來,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只是這一世,換他來保護顧華章。 于是他溫柔地摸了摸顧華章的額頭,像是在安撫病人一樣, “那這幾天你就別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顧華章腦袋暈呼呼的,可聽到紀嘉關(guān)切的話還是很開心,于是他趁勢撒嬌,大狼狗一樣把頭放在紀嘉肩膀上, “那你陪我么?” 紀嘉猶豫了下,他要趁著這幾天給學(xué)校請假,然后去外面采購物資。畢竟在自己準備好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也許末世會提前爆發(fā)也未可知。 紀嘉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 顧華章倒是也不氣餒。他知道紀嘉不是個粘人的性子,能紆尊降貴地讓他陪著逛超市已經(jīng)是意外的驚喜。最起碼這意味著紀嘉不在乎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走在一起。 那是不是說明,紀嘉已經(jīng)準備好公布兩人的關(guān)系了? 顧華章像是懷春的少女一樣心中千回百轉(zhuǎn),想起兩個人做過的歡愉之事,偷偷看著紀嘉紅了臉。他竭力按下胯下的躁動,眼里的愛慕卻有增無減。 “別死盯著我看。”紀嘉說,顧華章一愣,以為他不喜歡自己看他。 “你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在這里脫光我的衣服,”紀嘉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打消了顧慮,“好歹也得等到我們回家吧?” 然后紀嘉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顧華章的襠下,意思是你那點心思我都發(fā)現(xiàn)了。 顧華章只覺得自己的roubang抖了抖,后xue火熱地收縮了起來,仿佛在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你,你不用管我。”顧華章羞恥地說,覺得自己真是丟人,這還是公眾場所他居然就隨便硬起來了。 “有需求就說,我可是你的男友,不過你現(xiàn)在只能忍耐一下啦。”紀嘉說。這時兩人已經(jīng)進了超市,只見紀嘉的目光中露出了幾分狂熱,仿佛朝圣之人見證圣跡,又像是快渴死的人見到了水。 從未體驗過匱乏的人很難想象那是什么滋味,而同時體驗過兩種感覺的紀嘉此刻更是感慨萬千。在他身邊有人推著購物車走過,里面是堆積如山的商品。有人站在貨架上計算著價格,理貨員忙著給貨架補充貨物。站在貨柜前的顧客搖了搖頭,把兩罐東西都放了回去。 一切都那么稀松平常,卻又那么彌足珍貴,那一刻紀嘉覺得自己簡直要當(dāng)場哭出來。他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在這里當(dāng)場失態(tài),現(xiàn)在一切還沒有變成末日后的樣子,不會有人為了兩罐豆子就開槍殺人,他要控制住自己想要把看到的所有食物都搶光的欲望。 “我們要買什么?”身邊的顧華章問。 紀嘉深吸了一口氣,說, “種子。” 顧華章乖巧地沒有多問。他就是這種性格,紀嘉說的話他都當(dāng)真,不會過多地問為什么。他知道時機到了紀嘉自然會解釋給他聽。 他們到了糧食區(qū)。紀嘉站在大米面前,把雙手插了進去,還是忍不住把臉貼在了上面。顧華章則很有眼色地去一邊撕了袋子撐開,只等紀嘉一聲令下就把東西往袋子里裝。 “這位顧客,不買不要弄臟我們的大米。”售貨員小哥過來,很不滿地說。紀嘉這才從米上起來,鼻尖還沾著幾顆大米,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們的豆子在哪?” 豆類在后期是很特殊卻很重要的一種物資。它既可以用來當(dāng)糧食,配上沒被污染的水后又能用它來發(fā)豆芽吃,奢侈點可以用它榨油炒菜,最關(guān)鍵的還是很耐保存。不一會兒,在售貨員小哥的瞠目結(jié)舌中,豆類的貨品已經(jīng)被清空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小鐵斗放在那里。 “這人有毛病么?買這么多豆吃得完?”小哥嘀咕道,眼神怪異地看著兩個男人推著已經(jīng)被填滿的購物車離開了糧食區(qū)。 他們很快到了賣各種花種和蔬菜種子的區(qū)域。很快這邊也被清空,只是種子占地小,所以一個大手提袋就把數(shù)千粒各種種子收入了囊中。 顧華章也不問紀嘉究竟要干什么,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只要紀嘉開心,他怎樣都無所謂。就算紀嘉心血來潮想要在樓頂撒錢玩他都愿意把自己的銀行卡親手奉上,還會在一邊給紀嘉遞錢,要是紀嘉手酸了他還會幫著扔,哪怕知道那是自己的錢也不會猶豫。 紀嘉一邊買一邊計算著自己銀行卡里的金額.一下子花太多錢一定會被注意到的,而且大額囤貨可能會引起相關(guān)部門的注意,到時候更麻煩。 也許可以借著開超市的名義來大舉進貨,這樣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別人也會以為他只是個盲目的想要賺錢的商人。如果末世沒來,他總有辦法把超市經(jīng)營下去不致虧本。如果來了,超市在自己手里,自然不用慌張。 “我想開超市。”紀嘉說,顧華章推著購物車跟在后面,聽到這里也只是點點頭, “好。”想了想,他又加了句, “我有關(guān)系,你要用么?” 以前的紀嘉不愿意接受他的幫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人心高氣傲,還有就是他喜歡王錫爵,所以刻意要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紀嘉跟他商量就說明了紀嘉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了自己人,他當(dāng)然想在男友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 “我們要開小超市還是大超市?工商局的人我熟,這個不用擔(dān)心。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地段?我有幾個認識的房地產(chǎn)商,他們在市中心都有不錯的商圈和地段,人流量也很大。” 紀嘉只沉思了片刻, “不,要倉儲式超市,而且我們只進應(yīng)急物資,比如醫(yī)療用品,壓縮餅干礦泉水這些東西,豆子和種子這種糧食也能多囤積就多屯點。” 在顧華章面前,紀嘉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他知道顧華章一定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小嘉你是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么?”顧華章開玩笑地說了句,可紀嘉臉上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紀嘉咬咬嘴唇, “你就當(dāng)陪我玩一場游戲吧。錢我之后會打給你。” 他沒有和顧華章道謝。雖然顧華章說得輕描淡寫,但處理這些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他心里已經(jīng)把顧華章當(dāng)成了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要是為這點事情就道謝那簡直沒完沒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彼此知道就行,一直說什么愛啊之類的實在rou麻。 顧華章點點頭,紀嘉要給他就拿著,反正他總能用各種理由給紀嘉補回去。再說了,雖然他還沒告訴紀嘉,可是他的錢比紀嘉想象的還要多很多,能動用的關(guān)系也更多。 “對了,”紀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多囤點生菜種子。” 顧華章眼里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的心里有塊小小的地方被撫平了。就算紀嘉在玩一場模擬末世的游戲,可卻還是把他算進去了。他覺得自己心里關(guān)于兩人是否能走下去的懷疑正在慢慢消失,正如太陽出來后薄霧慢慢消弭在空氣中。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