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桃石：“……”

    他察覺那只手已經摸到了很危險的地方，連忙一把拽住，力道不輕，甚至能聽見手腕骨頭被擠壓的悶響。

    楚桃石本以為人偶會吃痛掙脫開，沒想到這位“小玫”呻吟一聲，仿佛既痛苦又舒服一樣，臉更紅了，甚至用另一只手死死抱著楚桃石的小腿，來回蹭自己的身體。

    “鹿，嗯……”

    旁邊的那位也有些意動。可能顧忌到自己必須“清純矜持”的形象，猶豫了兩秒，只默默走到旁邊的小鹿面前，想要摸摸小桃的頭。

    小桃立刻旁邊蹦了幾步，威脅地發(fā)出低鳴，又低頭去咬妖艷人偶的衣角，用鹿角很兇地撞。

    “等等！”楚桃石知道小鹿是想幫自己把“敵人”趕跑，可他有股不詳的預感……果然，妖艷人偶整個身體都被撞得開始發(fā)抖，卻不是恐懼的戰(zhàn)栗，而近似瀕臨高潮的顫抖：

    “啊……嗯……！”

    楚桃石臉色蒼白地低頭與人偶對視，看著那對瞳孔逐漸渙散，卻始終沒有徹底失焦，而是重新凝聚為焦灼的渴求。

    “鹿先生，我不行，沒有東西插進去，我出不來……”

    人偶努力支起身子，想要咬開楚桃石的褲子拉鏈，又被輕而易舉地擋開。人偶干脆直接去舔楚桃石張開的五指。

    手指傳來粘膩觸感，楚桃石眼前有些發(fā)暈。

    他腦中混亂閃過很多念頭，一會兒是慶幸傅藍玉還沒有太喪心病狂把自己弄成真正的性愛玩具，一會兒又想腳邊的人偶和以后的……

    就在人偶開始嘗試把楚桃石的手指含進嘴里時，一道男聲突兀響起，來自人偶脖頸的生命健康監(jiān)控設備：

    “誰又不聽話了？”

    “……！”

    身體又是一抖，人偶瞬間放開楚桃石，筆直跪好：“先，先生……”

    ——謝景君。

    楚桃石沉默不語，兩只棕色瞳孔嵌在眼眶里，從左邊慢慢轉到右邊，腮幫緊繃。

    “真是條發(fā)情的母狗，到處亂蹭。”

    應該是跨星系通訊的原因，謝景君的聲音有些失真，更添幾分陰冷，“權限是不是調得太高了？”

    “我，我……對不起，先生……啊！……”

    小玫垂頭跪在地上，一邊道歉，一邊拼命壓住叫春般的呻吟聲，他胸膛劇烈起伏，得不到滿足的身體與本能的服從拼命拉扯，短短幾分鐘，衣服全被汗水浸透。

    “還敢找楚向導……”

    楚桃石本以為自己也會被羞辱和言語馴化，謝景君卻話音一轉，語調柔和好幾個度：“桃石是我最珍愛的藏品，你們也配去舔他，去摸他？”

    “兩個只配當消遣時拿來隨便玩玩的東西，誰允許你們隨便出房間了？”

    清純人偶早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也老老實實跪在一旁，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先生，是我們的錯……”

    小鹿似乎有些害怕，挨到了楚桃石身邊，輕輕咬住衣角。楚桃石太陽xue莫名發(fā)疼，眼前景象雜亂。

    好像——

    “桃石，制作人偶只是我一個微不足道的愛好，見到你之后，我才發(fā)現，那些都是粗劣不堪的人造垃圾而已，”面容艷麗的青年握住他的手，眼中愛意綿綿，“以后我會把它們都束之高閣，你來當我最完美的珍品好嗎？你會令所有人都瘋狂的，每個人都無法自拔地迷戀你……”

    這段畫面模糊跳躍，像來不及清除的、錯誤跑偏的代碼。很快，畫面一轉，還是剛才的人，神情言語卻完全變了。

    “晚上小季要去比賽，”青年漫不經心地朝他吩咐，“至于你……我和傅藍玉打過招呼了，九點之前從他那邊回來，門口跪好。這次整個晚上都空出來，你的指令調控要升級了，上床跟個木頭似的，倒人胃口……精神體傷養(yǎng)好了嗎？”

    楚桃石按了按太陽xue，疼痛來勢洶洶。

    “沒有？那要你有什么用……算了，我晚上去陪小季吧，自己準備好鐵鏈，去——”

    此時，謝景君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和記憶中模糊的對話完全重疊。

    “要你們兩個有什么用？算了，等我回來再好好教導一下。現在——”

    “發(fā)情是吧，自己拿鐵鏈鎖好，去后面的豹舍，一人負責五間豹房。掙扎一次加一天。”

    這句話背后是再明顯不過的性虐與作踐目的。清純人偶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他似乎想要站起來求情，卻強行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跪姿：

    “先生，我們如果壞，壞了，就沒辦法……”

    “壞了就壞了，”謝景君冷漠道，“修好，或者直接換掉。”

    楚桃石太陽xue又是一跳。

    ——“壞了怎么辦？什么蠢問題。”

    “楚桃石，你難道還沒弄清楚，你只是我們拿來勉強代替一下小季的劣等品嗎？聊以解乏的消遣而已，只要臉還在，壞了也能照用。”

    “臉也壞了的話，當然直接丟掉。”

    “……”

    楚桃石呼吸急促，這一刻針對謝景君的、仿佛烈火般暴起的殺心與憤怒猛地燒起來，直竄上心口！

    他努力平復這股突如其來的恨意。同一刻，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護衛(wèi)沉默踏著步上前，就要把兩只人偶押去豹房。

    顯然這是多此一舉，人偶根本不可能也不敢違抗謝景君的命令，所以即使動作緩慢，也還是渾身發(fā)抖地站起來，主動把手伸進鐵銬里。

    “你——”

    楚桃石想要阻止他們，話到嘴邊又生生止住了。

    ——他有什么立場？打不過護衛(wèi)，人偶也是“自愿”的，此時多管閑事，完全是惹禍上身，說不定謝景君今晚還會因此換花樣折磨他……男人雖然剛才話說的古怪又曖昧，可楚桃石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是被擺在“人偶”的位置，沒有自保之力，也更不可能有半分話語權。

    還是快點逃出去，遠離這群該死的男人……他一點點咬緊牙關。

    “算了，一起吧。”

    好一陣沒出聲的謝景君突然道，“把桃石也帶著，不要太多，就和那只我最喜歡的花豹……它的yinjing和我精神體的形狀尺寸差不多，正好提前適應一下。”

    “房間收拾干凈，禁止監(jiān)視，誰偷看一眼……”

    什么，他也要被……？

    聞言，守衛(wèi)立刻轉身，楚桃石正想拒絕，求情也好硬抗也好。

    只聽唰——

    破空聲暴起，一直隱匿在旁的雪豹騰空躍起撲倒，近兩百公斤的重量猛然砸下，護衛(wèi)的外骨骼裝置瞬間瓦解爆裂！

    雪豹扭頭，伴著咆哮聲，嘴中利齒貫穿另一位守衛(wèi)咽喉，整只頭顱撕下，鮮血狂飆！

    旁邊兩個反應快的守衛(wèi)眼看情況不好，直接放棄人偶要來抓走楚桃石。可還沒跑幾步，直接被一腳踹翻！

    匆匆趕來的青年雙眼蒙著黑布，摁著幸存那位守衛(wèi)的后背，手指在第四節(jié)胸椎棘突附近重重一按，守衛(wèi)應聲倒地。

    小禾。

    “……”楚桃石慢了半拍才看向地面。

    不過幾秒鐘而已，原本魁梧高大的守衛(wèi)此刻全部倒地，不是昏迷就是暴斃。

    小禾快步走過來，雙手干干凈凈，仿佛連一絲灰塵都沒沾上。他直接一把抱住楚桃石，又立刻松開，脫下自己的衣服把人完全罩住，抱起來就走。

    “被嚇到了嗎？沒事的，桃桃……別怕。應該是哪只不聽話的畜生把它們咬了，不要去想。”小禾柔聲安慰道，聽聲音簡直十成十的溫柔。還殘留著體溫的黑暗讓楚桃石慢慢平穩(wěn)下來。

    ——聽小禾的意思，他也不認識那只雪豹？那應該是發(fā)現自己不對勁趕緊找來了……楚桃石回想剛才的場景，覺得小禾看上去確實和一個普通人區(qū)別不大，制服兩個侍衛(wèi)主要靠技巧和出其不意。

    旁邊兩只人偶卻直接嚇傻了，幾乎要再次跪下：“唐，唐小——！”

    這就是那個半年前被謝先生帶回來，結果一周不到直接把所有人偶都訓得老老實實，輕松揍翻哨兵……他們都不敢出現在男人面前，連謝先生也顧忌著……

    楚桃石沒看見，面對人偶時，小禾臉上是與語氣截然相反的沉冷。

    他無聲地瞥了一眼，兩只人偶立刻仿佛被掐斷了喉嚨，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只能眼睜睜目送男人輕松抱著楚桃石離開。

    “小禾，你把那幾個打暈了，會不會……？”

    被裹在外套里的楚桃石悶悶問道，他其實沒怎么受到驚嚇，主要小禾來得太快了，連所謂的“豹房”都沒看見，一切就在幾秒鐘之內被解決掉。

    小禾搖搖頭：“沒事，人沒死，暫時昏迷了而已。”不過通訊設備全毀了，免得那邊的垃圾又下什么指令。

    他繼續(xù)哄道：“不會有事的，我承諾過。”

    ——承諾過不會讓謝景君再有機會欺辱他。

    這也是季堂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一片黑暗里，楚桃石靠在小禾的胸膛前，因此可以清晰聽到肌rou下急促的心跳聲，完全不像表面那樣冷靜自若。而且……小禾竟然有胸肌，還挺厚實的。

    仿佛在應和另一邊心臟的跳動一樣，楚桃石的心跳也逐漸快起來。

    一個之前模模糊糊、不愿深想的念頭此時清晰浮現——

    我要帶小禾一起出去。他想。這應該是有記憶以來，第一個明明自身難保，還一心想救他的好人了。

    不能讓他留在這里繼續(xù)被謝景君糟蹋。

    與此同時，季堂仗著楚桃石看不見，踹了一腳趕緊跑來想要蹭主人小腿的雪豹，眼神警告：

    【我怎么和你說的？又不是不讓你舔，你怎么還舔上癮了？瞧瞧你那樣子，像不像個變態(tài)。】

    【搞干凈點。】

    雪豹可憐地嗚咽一聲，垂頭跟在季堂腳邊，默默伸爪子擦掉了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