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迷霧》48 他看了眼戒指【完結】
書迷正在閱讀:在靈異副本里裝小可憐、強求、破曉、飯黏子和飯搭子(ABO)、ABO追妻火葬場【狗血大綱文】、左右為男、拜托了 我只想談一場普通的戀愛、一個務實的Beta[AB文學,雙子攻]、雙性攻短篇合集、總攻推文
今天上班的西蒙感覺一切都有些詭異。 老板還是一副年輕漂亮資本家的嘴臉,把老實的蘭伯特指使得團團轉,如果要說和平常有什么區別的話,看起來淡然的老板臉上似乎一直掛著笑容;蘭伯特則任勞任怨,好像巴不得老板多多差遣自己的模樣,但西蒙分明看見,有一回這個廚子竟然趁老板到后臺時在給老板揉腰! 對話聲斷斷續續飄過來。 “……對不起……” “……當時……一半貼心……唔……” 老板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西蒙忍不住側頭一看,就見老板仰頭,正閉眼乖乖被親著,蘭伯特則低頭吻得專注又帶著兇狠。本來半闔著眼,結果西蒙一瞟過去,高大的男人立刻遮住老板,同時抬眼望了過來,那一刻的眼神冰冷又極其鋒利。 西蒙打了個寒顫,連忙低頭裝作一副醉心于擺面包的模樣。 “……還疼嗎。” 蘭伯特輕輕拭著亞戴爾有些腫的嘴唇,笑著問。 “……”亞戴爾總算發現了,只要他和蘭伯特一起來上班,他就會忍不住往后臺跑,隨便聊兩句,或者看看男人工作時的樣子什么的,然后看著看著兩人就抱在一起親上了……面包店后臺勉強算作公共場合,亞戴爾覺得客人肯定不希望廚子和老板在做面包的地方卿卿我我,于是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腰是不是不舒服我幫你揉一揉”的誘惑下,他終于艱難地決定拒絕。 “我去書店看看,你專心做面包,有什么下班再說。”亞戴爾看了眼鏡子,發現嘴都被親破了。 蘭伯特點點頭,看似乖巧地目送亞戴爾離開的身影。愛人出門后,他終于不再遮掩早上被悄無聲息遞過來的信封,洗干凈手,沉著臉打開: “西蒙,我有事出去半小時。” —————— “聽說他終于向你表白了?恭喜。” 不起眼的小書店里,羅納德推過去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新婚賀禮,祝你們生活幸福。” 亞戴爾笑著同樣遞過去扎著蝴蝶結的盒子:“也祝你平安順遂。” ——在最初亞戴爾拒絕羅納德時,男人確實是有些不甘心的,但幾年過去早已徹底死心,現在他已經有了家里定下來的、頗有好感的未婚妻,可惜他們之間總是隔了層沒挑破的窗戶紙,羅納德尋思著用什么事情催化一下他和未婚妻的情感,正好亞戴爾這邊也需要一個刺激他家廚子的對象,兩人于是一拍即合,一起演了出好戲。 看起來親密無間,其實最過分的接觸就是虛虛挽了下手,最后結果也令雙方都很滿意——羅納德這邊馬上就要舉辦婚宴了,至于亞戴爾,羅納德雖然沒有目睹全過程,但看見好友眼下那抹青紫和有些別扭的坐姿,估計效果也非常好。 “我這里有認識的醫生,據說來自遙遠的東洋,對于筋骨肌rou類的損傷很有一套方法……”羅納德關心道。 “……”亞戴爾連連擺手,“謝謝你的好意,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好吧。”羅納德看了一會兒桌子上的兩個禮盒,突然道,“大可以叫你家那位放心,我不會對你再有任何非分之想的,不只是我快要結婚了。” 對上亞戴爾略顯疑惑的目光,羅納德緩緩嘆了一口氣。 “主要是因為,我后來才發現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他當初是被什么吸引的?面包店的香味,精致到幾乎無可挑刺的臉頰,還是美人笑容下那抹淡淡的,卻莫名引人探究的憂郁? 羅納德的前半輩子堪稱“順風順水”的人生贏家模板,智商高家世好,自身也非常努力,從小到大上進勤奮,幾乎沒走過什么彎路吃過什么苦。因此,亞戴爾眼中那抹郁色和身上難以言說的氣質,對他這種“天之驕子”來說,簡直如同鬼怪里神秘的魅魔一般勾人心魄。 可在被拒絕后他才發現—— “你是對的,”羅納德慢慢道,“雖然你當時說得很委婉,但我后來花了很久想通了,你是對的。我永遠沒辦法真正理解你。” 亞戴爾看著羅納德身后一排排沉默的書架,沒有出聲。 “我meimei喜歡看一些浪漫的愛情故事,里面作惡多端或者飽經傷痛的主角,最后總是會遇到一個溫暖善良、雙手不染鮮血的漂亮女孩……或者男孩吧。”羅納德悠悠道,“這種叫做什么來著?對,救贖,善者用愛感化惡者,惡者掩去手上刀刃對善者露出虛假的笑容,隱瞞一切罪惡。大家總喜歡把自己代入到救贖者的角色里。我當時也覺得,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親自吻去你眼里的郁色。” “‘溫暖善良’是每個人都會喜歡的品質。”亞戴爾淡淡道。 “沒有被打磨過的溫暖就是過度的天真了。”羅納德笑了一下,“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當時是我太異想天開,我是……生活在太陽下的人,一直不問你經歷過什么,只想著對你好就可以,現在想想,可能我心里早就有預感,恐怕我根本不能完全理解你,即使嘗試著去認同接納,我也沒辦法給予你真正的安慰和力量。” 羅納德苦笑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以前我面對你時,就好像一個生活幸福的小孩面對一個家庭不幸的孩子,對于你的痛苦,我無法體會,安慰的語句也很蒼白無力。” “我沒什么痛苦的,”亞戴爾搖搖頭,“你也不需要安慰我。” “你……好吧。”羅納德輕輕略過這個話題,“所以,我最后喜歡上了我的未婚妻,她和我一樣,沒吃過什么苦,樂觀、愛笑,我們都很了解彼此的心思——所謂的‘救贖’,確實都是騙人的。我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你家那位大可放心。” “他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亞戴爾下意識說。 “……”羅納德端詳著亞戴爾,“你認真的?” 看到亞戴爾的點頭后,羅納德失笑道,“你這濾鏡也太厚了。他是不是小肚雞腸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和你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我不可能為你家廚子說話,但……他既然隱瞞了自己過去的經歷,那估計不是什么好事,這種人——” ——這種人心里肯定沒剩幾分感情了,既然愿意全部拿來喜歡你,那不管裝出的幾分善良是真是假,都還算可貴。最重要的是,他應該能真正認同你吧。 “……”亞戴爾看著那些高大厚重的書架,上面各類書籍分門別類,歷史、哲學、藝術……一開始接觸到這些書籍的時候,他其實非常陌生,就好像即使在失憶前,自己也根本沒讀過這些“中學生必讀書刊”一樣。 亞戴爾閉了閉眼,又睜開,“你只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不是。”羅納德神色突然正經起來,“我說了我不會幫那家伙說話,這也是我最后一次提及他了,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但這件時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兩天前,我一個愛好攝影的朋友外出取景時,恰巧拍到了你家廚子和一位外鄉人交談的畫面,如果只是正常交流倒也沒什么,但有兩點不太對勁。一,他們舉動太親密了,普通同性朋友不會挨得這么近;二……” “那位年輕的外鄉人和你長得非常像。” 亞戴爾猝然抬頭,一張照片被按在桌上,緩緩推了過來。 照片里,蘭伯特正垂頭和一名陌生的年輕男生交流,那男生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對著鏡頭露出了半張臉,金發棕眼,眼睛長得幾乎和亞戴爾一模一樣。 才剛剛和他上了好幾天床,像餓了半輩子一樣把他啃得渾身都是痕跡的愛人,看著年輕男生的眼神很古怪,像贊賞又像寵溺,但不管究竟是什么感情,都顯出一股毋庸置疑的親密感。 “……” 亞戴爾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這位漂亮的年輕人,但不知道為什么,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心臟被輕輕地、慢慢地攥緊的疼痛隱秘涌上來,他呼吸都下意識更用力了。 這是—— “你要向我哥求婚了?” 亞林恩雙手插兜,脊背卻挺得筆直,寬松的羽絨衣硬生生被他穿出了軍裝的氣質。 他環視一圈被徹底翻新的別墅,這房子就在亞戴爾隔壁小區,不過不同于亞戴爾的聯排別墅,眼前獨棟別墅自帶花園和噴泉,裝修也更豪華了,還莫名透著一股婚房的傻氣。 “你這么多年都住在我哥家吃軟飯?”亞林恩挑挑眉,年輕的眉眼上鋒芒畢露,“怎么就篤定我哥會答應你?” 蘭伯特一邊指揮著工人調整客廳墻壁上的油畫位置,一遍淡淡道:“他也不一定承認你這個弟弟。” 亞林恩臉色rou眼可見地垮下來,這么多年過去,“亞戴爾”和“七二”都是兩人之間不定時炸彈一樣的存在,一提就是兩敗俱傷,可又不可能視而不見。畢竟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留著的、和哥哥相似的血液…… 亞林恩看了一眼蘭伯特,想到當年那件被稱作“黎明慘案”的事情發生后,自己就被一群陌生的思想警察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小黑屋,小黑屋里循環播放慘案的全過程錄像,還有一個死人模樣的軍官在他旁邊一字一句念出所謂的真相和證據……他從一開始的大吼大罵到后來的麻木再到崩潰,最后終于在那段錄像的結尾被放出來時莫名泣不成聲。 那段黑暗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你多大了?”是軍靴聲。 “十……十二,總席大人。” “什么感受?” “沒,沒什么感受,我永遠追隨您的步伐!”只有一丁點怪異的悲傷…… “果然,十二歲,基本成功了……如果連你都不能重新矯正過來,那我后面的事情也毫無意義……” 黑暗中,現在的亞林恩,當時的W-9276聽到面前的“大領導”輕聲道,“我會親自私下教導你,直到你徹底擁有自己的思想為止。與此同時,你之前做的種種蠢事估計讓你在‘那邊’獲得了充分的信任,現在你的親人都死了,所以你理所當然會被分到那邊的核心學校接受教育。” “你會成為那邊最放心的一條狗。也會成為一把剖開他們的刃。” 當時的W-9276還不知道,因為自己血緣意義上“哥哥”的死亡,權力上層的撕裂與斗爭即將開始;不知道自己未來八年都要作為一名“少年間諜”活下去,不僅要在戰爭中掙扎著生存,還要去秘密地傳播那些“禁忌的思想”;他也不知道擔任這個任務的不止他一人。W-9276只是沉浸在被“大領導”賞識的狂喜中,連那點悲傷似乎都迅速沖淡了: “能為國家,為您效勞,我萬分榮幸!是因為我的忠誠選中我了嗎?我一定認真聽您的話!” “……忠誠?” W-9276聽到面前無比尊貴的總席冷笑一聲。 他很多年后才明白,那笑聲里根本沒有半分欣賞,反而帶著一點不明顯、幾乎是遷怒的恨意。 “是為了贖罪。” 面前的男人偏過頭,對旁邊那個死人一樣的軍官沉聲道,“如果這小孩聽不進去話,就再加點別的,不留后遺癥就行。反正……他也不知道。” ——言語不行就用點暴力吧。 “你會感激我的。” 這是大領導離開前對W-9276說的最后一句話。 “……” 現在的亞林恩回想起自那之后自己身上的種種折磨,以及最終徹底醒悟,跪在哥哥墓前哭得極為狼狽時的場景,嘆了口氣,覺得“嫂嫂”說的沒錯,自己確實要感激他。 “哥哥會原諒我嗎?”亞林恩憂心忡忡地問蘭伯特,盡管這么多年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無數遍。 “我真的認識到錯誤了,也懺悔了,我……一直很努力地給你幫忙。”亞林恩畢竟年輕,脫離了那個時刻喘不過氣的環境,又顯露出明快的少年氣,和這個年紀極為罕見的殺氣,“我不該拿槍打他的,我后來打死了很多害過他的人……” 亞林恩在蘭伯特冰冷冷的目光中閉上嘴,訕訕換了個說法:“我也幫很多人‘睜開眼睛’了。哥哥應該會感到欣慰吧。” “你拋下那么多事來和他在這里過小日子,肯定比我了解他,嫂嫂你說,他會原諒我……原諒我們嗎?” “……” 蘭伯特看著客廳墻壁正中央的那副油畫,路燈的光線在晨霧中隱隱約約,搖搖頭,“位置再往上一點。” ————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了那張照片后太疑神疑鬼,但亞戴爾總覺得,昨晚的蘭伯特有些奇怪,在床上動作意外兇狠,雖然平常也稱不上“溫和”,但昨天半夜實在有點恐怖了,雙手攥著他的腰死命往yinjing上按,zigong里被灌滿了jingye還不滿足,花xue腫了就換后xue,直到最后兩只xue都被灌滿jingye,含不住的jingye一團團溢出xue口,蘭伯特還故意把陽具捅進女xue里堵住jingye,一邊溫柔地親亞戴爾,一邊半哄半強迫地讓他把自己粗大的yinjing在身體里含了整個晚上。 現在亞戴爾站在柜臺前,腿都是軟的,身體里似乎還殘留著被yinjing捅開抽插的飽脹感…… “亞戴爾。” 蘭伯特突然從后面喊了他一聲,亞戴爾回頭看去,不由一怔——蘭伯特穿著一身正裝,靜靜看著他。 “這是……” “明天是圣誕節,今天教堂會舉行彌撒。”蘭伯特臉上看似平淡,“一起去看看嗎?” 亞戴爾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圍裙,蘭伯特立刻說,“你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后面,換上就出去吧,面包我也做好了,西蒙會看著店的,很多人都去廣場參加圣誕活動了,今天應該不會特別忙。” 明明有活動才是最忙的時候,但亞戴爾莫名就點點頭,換上了明顯是定制的、過分貼身的西裝,和蘭伯特一起出門了。 走上街道,蘭伯特故作自然地牽起亞戴爾的手,亞戴爾發現男人胸前別了一只俗氣的紅玫瑰。 白鴿成群從教堂塔尖飛過,兩人手牽手來到廣場時,鐘聲恰好響起。 沉沉鐘聲蕩開,他們站在原地沉默地聽了一會兒,蘭伯特突然自言自語道:“如果誠心懺悔的話,主會寬恕我的罪嗎?” 亞戴爾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無神論者嗎?怎么突然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而且我也不是神父,問我應該也沒用。” 蘭伯特點點頭,只是這個點頭的動作才做到一半,就聽見亞戴爾笑著說:“不過要是過去對不起我的事情,那我應該會‘赦免’你啦,誰叫你這么狡猾,直接把受害者的心都抓走了。” “……”蘭伯特偏頭臉,怔怔看了亞戴爾很久,直到亞戴爾幾乎要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么昨晚留下的、過于明顯的吻痕時,男人突然放開了他的手,一個跨步來到他面前,直接單膝下跪,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個絲絨小盒子! “喔——” 過往行人看到此景紛紛笑了,有的一邊繼續往前走一邊回頭給他們鼓掌,有的干脆停下來,笑著見證這“浪漫一刻”。 “你……”亞戴爾懵懵的,雖然心里已經有預料。 ——這是要求婚? “亞戴爾,”蘭伯特仰頭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臉頰上傷疤的緣故,他的笑容莫名帶著股緊繃的意味,“你愿意……和我一起共度余生嗎?” 男人的寡言少語延續到了求婚上,但是個人能聽出這句話里的緊張與鄭重,亞戴爾也不是很在意形式的人,或者說手都牽了床也上了,沒必要吊著人家。于是他聞言伸出手,就要干脆地點頭: “我答應——” “等等。” 蘭伯特突然一把攥住了亞戴爾的手,阻止了他肯定的回應! “你……?”感受到從手腕處傳來的,愛人指尖劇烈的發抖,亞戴爾擰起眉。 “……” 蘭伯特仿佛下定什么決心一般,喉結滾動兩下,眼睛緊緊盯著亞戴爾,緩緩開口: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想來看你,但抽不開身,又怕暴露你的位置,反而連累了你。” 亞戴爾臉色白了一些。 “醫生和我保證,像現在這樣生活下去,你不會再想起什么,會一直幸福。記憶里只有年幼時寵愛你的父母因為戰爭犧牲,失憶后醒來開了新的面包店,遇到新的愛人。” ——可是那些記憶只是陷入海面之下,隱藏在迷霧之中,看不見摸不著,不代表真正完全消失了。 “你離開之后,我……以我為代表,挑起了變革。”蘭伯特啞聲道,“萬幸‘三代’沒有徹底覆蓋,一切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我用了五年,現在的局勢……一分為二,我和那個人各自為政。我這邊勉強有點優勢吧。” 亞戴爾記憶里倏然閃過那張含笑的臉,翡翠般的眸子柔情似水。 咚——咚—— 教堂悠揚的鐘聲里,蘭伯特繼續道:“現在外面戰爭又開始了,很多人在催我回去。” “……”亞戴爾沉默地看著他,“你會回去嗎?” ——如果是五年前,蘭伯特的回答當然是“否”,他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亞戴爾,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步,再跑到城外豈不是前功盡棄? 可那幾年光陰過去,置身事內,他怎么可能毫無影響? “外邊的醫生告訴我,恢復記憶的手術技術已經成熟了。” “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蘭伯特的雙眼像是醞釀著黑沉沉的風暴,“如果你現在答應我的求婚,那我再也不管城外的紛擾,一輩子都呆在這里,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想起過去的機會。我們就這樣快樂地、無知地活下去。” “如果你選擇……恢復自己的記憶,那我立刻帶你出城,我繼續未完成的變革,你——可以重新審視我們的關系。不管你最后做什么決定,我都尊重你的選擇,只要你愿意好好活下去。” 沒有立刻回應,亞戴爾突然抬頭,看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的年輕男生:淺金色頭發,身材高大而神色拘謹,有一雙和自己八九成相似的棕色眼睛。 男生穿著一身伴郎樣的西裝,雙手捧著束花,直勾勾地看著亞戴爾。 蘭伯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繼續道:“那是你的血緣意義上的弟弟,他曾經對你犯過很嚴重的錯,和我一樣。” “他已經徹底變了。這些年他幫了很多忙。你也……幫了很多。” ——亞戴爾雖然已經離開了被光幕與思想警察圍繞的世界,但那晚咖啡廳的錄像和其他很多相似的、或真或假的視頻一起,被剪輯成一個個片段,在總席的推波助瀾下,私下里隨著各類違禁書籍影像瘋了一般的傳播。 如果說總席提供的主要是武力和權力上的爭斗,那亞戴爾在思想的傾覆上也一直在貢獻著一份力量,盡管他本人并不知道。 亞戴爾沉默片刻,在兩道近乎guntang的視線下,他突然抽出了被蘭伯特攥著的手。 “出城吧。”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哪怕前一天晚上才纏綿過,后頸還留著曖昧的咬痕,這一刻仍然選擇拋棄陪伴幾年的愛人,去找回不會給生活帶來任何快樂的“真相”。 “……” 蘭伯特似乎并不是很意外亞戴爾的選擇,他近乎無聲地呼出一口氣,臉色飛快變得嚴肅冰冷——他也必須做好準備,繼續當一個永遠公平公正,不帶私情的“變革領導者”了。 直到那只剛剛甩開他的手突然伸過來,打開被放在手心的首飾盒,輕松取走了里面的戒指。 亞戴爾自己把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笑著對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道:“我答應你的求婚,我也喜歡你……我愛你,永不后悔。” “我和你一起出去。” 亞戴爾看著蘭伯特臉上的傷疤,一邊笑,一邊落下眼淚,“我自己烤了一些小熊姜餅,臨走前吃點吧,本來也是給你做的,這次肯定不難吃。” “那個男生,別杵在那里,過來。也吃點……順便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鴿繞過教堂,從頭頂撲棱棱飛過,教堂的鐘聲慢慢停下來。 蘭伯特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看了眼自己無名指上嶄新的戒指,這是亞戴爾自己剛才戴上后也順便飛快給他戴上的。 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好。我們一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