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迷霧》8 我本想向你求婚的,結果被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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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時間在一樓進行,大廳正中是張巨大的電子屏,上面影像扭曲兩下,出現一個肥碩的人臉。 所有的政員密密麻麻坐在椅子上,仰頭望著這張臉,蒼老遍布皺紋,法令紋深深垂下,尖細的雙眼渾濁,臉上的油脂在屏幕里反射著光。 這張臉簡直是集齊了所有令人討厭的特點,當他咧開嘴時,包括七二在內,所有人汗毛倒豎,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把電視機砸爛。 他是人民公敵普朗托。 不管是通敵叛國,濫殺無辜,中飽私囊,還是jianyin幼女,甚至不孕不育,通通都是因他而起,他都是罪魁禍首;在暗殺總席失敗后,他就逃到了國外,在各個國家間挑撥離間做攪屎棍,還悄悄在國內威逼利誘各種信仰不堅定的民眾,秘密組織叛黨,宣揚極其邪惡殘忍的異端思想,試圖顛覆政社的統治,他確實是人民公敵。 七二感覺胃里一陣陣痙攣,他將手腕抵在大腿上,攥緊拳頭,看見普朗托張開嘴露出一口被煙酒熏黃的牙齒,臭味似乎能順著溢出來。 “一群豬玀!瞧瞧你們,哈哈!政社最惡心的死狗!”普朗托又開始了對政社惡毒的詆毀和污蔑,這種謾罵毫無邏輯,乍一聽有點道理,卻又會在普朗托聳拉著眼皮,對你惡毒一笑的時候讓人立刻驚醒,甚至開始猶疑地環顧四周,害怕有信仰不堅定的人犯了思想罪。很快,普朗托又開始用那仿佛含著痰的粗啞嗓音開始更荒謬的長篇大論。 仇恨時間過去三十秒,當敵國的軍隊開始成片出現在普朗托的身后時,仇恨達到了一個小高潮,七二渾身都在痙攣,身體里血液橫沖直撞,那種腦袋里一片嗡嗡的感受甚至比高潮還讓人頭皮發麻,他咬緊牙,恨不得沖上去—— “蠢貨!”旁邊不知道誰爆發一連串的臟話,用自己的手肘瘋狂砸著椅子扶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光幕大喊大叫,聲嘶力竭地對光幕里的普朗托極盡侮辱,可沒有用,沒有用,那個又肥又丑的男人還在詆毀政社,那些軍人殘忍又冷血,沉重的軍靴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踏破他們的國家,把他們趕盡殺絕或者凌虐致死…… 七二嘴里嘗到了血腥味,仇恨時間不到一分鐘,他對普朗托、叛黨和敵國的仇恨都達到了最高峰,他也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個瘋子一樣大聲叫喊,他從小都是一個善良的,從未對人惡語相向的好人,可這一刻,他感到非常恐懼,又極度憎恨,他恨不得把普朗托用一切最極端的酷刑折磨死,車裂煮熟凌遲什么都好;他渾身打顫,嘴唇毫無血色,希望能趕緊來一個人,快,打倒普朗托—— 那張肥臉突然消失了,總席的影像出現在光幕上,軍裝挺括而神色肅穆,帶著一種讓人簡直想要跪倒祈禱的安心感,事實上也真的有人這么做了,所有人都發出劇烈的呼氣聲,好像劫后余生的狂喜。 七二抬起頭,看著那張英俊的臉,眼珠黑沉沉的,明明充滿軍人的肅殺,可凝視久了,卻有種錯覺,好像他敬愛的總席,他剛剛結婚的丈夫正對你,只對你一個人微微笑著,告訴你別害怕了,他和政社都永遠保護著你。 總席似乎說了兩句話,又似乎什么都沒說,但這不重要,他的存在和語調就是一種保障,在場的政員都在低聲念著總席的名字,第一排的一個男政員眼中淚花閃爍,仿佛光幕里的男人是他賴以生活的救世主。 原本狂熱的仇恨毫無保留、徹徹底底地化作對總席和政社的狂熱崇拜,七二羞愧地意識到自己兩分鐘前對總席的質疑有多么荒謬——為什么要找原因? 不要問為什么,也不應該質疑,所有親密的感情本來就會帶來痛苦,所以政社才會宣揚政員與政員禁止相愛,新話詞典里以后對這個字的使用對象也只會限于政社。 不要去期待總席會怎么對他,只要自己堅定信仰,永遠毫無保留地愛慕總席就好…… 七二幡然醒悟,原本那些亂七八糟的煩惱一掃而空。光幕熄滅,大家開始搬起椅子準備回辦公室,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有點扭曲,仇恨夾雜著亢奮。一個大家都仇恨的目標仿佛一劑強效興奮劑,政員從工作到一半的疲勞中徹底醒過來,神采奕奕。沒有人能不沉浸于這短短兩分鐘的仇恨時間。 搬起椅子,七二也要離開,沒料到的是,他剛才太過瘋狂,在情緒最劇烈的時候猛力踢著身下的椅子腿,現在才發現那處傷口徹底崩開了,鮮血洇紅繃帶,他一動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抱起椅子的瞬間就直直往下倒去。 旁邊的同事連忙要扶起七二,一雙手卻搶先一步,雙手握上他的肋骨處,穩穩撐住他。 七二抬起頭,熟悉的綠眼睛笑盈盈望向他。 “注意一點。”昨天把他綁在電椅上審問他的男人,此刻顯得彬彬有禮,“是昨天把你弄傷了嗎?不好意思。” 那雙手本來扶著七二的腰,正好按在腰部昨晚被總席掐出的一塊青紫上。七二悶哼一聲,手便飛快移開了,改為抓著七二的肩,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謝謝您。”這個男人穿著核心政員的黑制服,周圍人都若有若無離遠了點,七二連忙道謝,露出一個慣常的溫柔笑容,那張驚魂未定的臉上展露出脆弱和美艷交錯的媚意。 “我叫艾爾,”綠眼睛男人直接一手一個提起自己和七二的椅子,徑直往前走去,七二不得不跟上去,“你是總席的新妻子?我前兩天看到了你們婚禮的直播,你很好看,也和總席很配。” “您過譽了,謝謝您。”七二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艾爾轉過臉看著他,這個男人明顯身材很好,肩膀寬闊胸肌結實,提起兩把椅子毫不費力,“你非常喜歡你親愛的總席?” 七二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沒有人不喜歡……” 男人笑了笑:“如果坐在那里的人換了一個,你也會立刻移情別戀嗎?” “……”換一個? “總席是不會被替代,不會衰老也不會死去的。”七二莫名脊背發涼,“這個假設不成立啊。” 男人繼續笑著,目光隨意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憐憫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小可憐。 “我本來想向你求婚的,沒想到被你那個化為烏有的舊老公搶先了。”男人來到七二的工位放下椅子,“我以為什么機會也沒有的,現在看來……” 他突然單膝下跪,還沒等七二驚慌地后退一步,就抓著他的腳踝,麻利地替他解開染著血的繃帶,用隨身攜帶的藥物止血并重新包扎好傷口。 “怎么流汗了,哪里不舒服。”男人起身后,看著七二,從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張嶄新的手帕,擦了插七二布著細汗的側臉,深綠的眼睛像兩顆名貴翡翠,“養好傷口,小心留下后遺癥。” 說完,他對七二笑著點頭,揮揮手就離開了。 七二看著那道深黑色的背影,沉默片刻,重新坐到椅子上。 夜晚十二點。 “總席……我……唔!” 他剛一進門,他的丈夫就摁著他的肩,把他強行抵到門上,炙熱的親吻很快覆了上去,雙唇被用力地吮咬。 “嗯?”男人垂眸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