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就再見》 02肚子里還含著熱乎的jingye/一抹憂郁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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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臥室里一片寂靜。 鐘幕用的是疑問句,仿佛在好聲好氣地商量一樣,只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代表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更改了。 “嗒。” 拖鞋底劃過木地板的聲音。封重彎腰穿鞋的動作頓了頓。 鐘幕以為他要說點什么,耐心地等了會兒,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窗簾感應到房間活動自動升上去,光線照入,此刻封重的側臉逆著光,看不清表情。 是自己剛才聲音小了點,封重沒聽清嗎?鐘幕心里思索。 還是說,“分手”一般拿來形容情侶,而以兩人之間的關系,根本稱不上戀人,頂多算“關系穩定和諧的床伴”,所以他自作多情,讓封重覺得尷尬了? “不好意思,我剛才聲音太小了。” 鐘幕很快道歉,并悄悄換掉“分手”這個過于親密的詞,“我是想問一下,我們應該要結束了吧?” “如果你已經有安排的話,按你的來就好,我都可以的。” 說完,鐘幕又看了一眼男人的側臉,還是什么都瞧不清。 但他突然覺得有點冷。 下意識偏過頭,鐘幕視線落在枕頭上繡的不知道什么花,“謝謝學長這半年的輔導,我知道——” “你說什么?” 一直沒說話的封重突然開口,聲音聽起來和往常沒什么區別:“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第二遍也沒聽清嗎? 鐘幕不疑有他,思索片刻,決定起身靠近封重,把話放慢再說一次。 他剛剛支起胳膊,下一秒,屬于男性的、強健有力的手臂便斜著伸過來,把他的肩膀直接扳過去! “……!” 鐘幕這才發現,封重早已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 男人半跪在右側床鋪上,伸手,擰過鐘幕的臉,高聳的眉骨間落下一片陰影: “再說一遍?” “……”鐘幕嘴唇輕輕張開。 他背靠著床頭墊上,渾身赤裸,肚子里還含著熱乎的jingye,臉上被手指捏著的地方傳來刺痛。 然而嘴唇張開又閉合,再張開: “我說我們結束吧。” “……” 封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鐘幕近在咫尺的瞳孔。 這一年多鐘幕幾乎沒什么變化,無可挑剔的眉眼間似乎總是含著些許憂郁,雖然在和別人交往時會無聲地抹去,可獨處時,又宛如夜間薄霧般悠悠浮上來,并不顯頹唐,反而含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這抹憂郁到底引得多少人想要為他獻上一切,又勾引多少人想要徹底地占有撕碎,涂上自己的標記? 鐘幕感覺封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下巴被指頭掐著的地方都快麻木了,男人才突然出聲: “你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了? 還沒等鐘幕回答,封重便搖頭,嘴角挑起一個略帶諷刺的、要笑不笑的笑容:“你倒也不是這種人。是我……算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那是什么原因,方便說說嗎?”封重彬彬有禮道。 鐘幕沒有立刻回應。 他想,什么原因,不是心照不宣嗎?雙方都點頭同意的約定,rou體換取幫助,近一年過去,現在新人將來,自己就此識趣地退出,才是封重欣賞的、“成年人的禮貌”吧。 應該最看不起不識好歹、太把自己當回事的那種人了。 沉默片刻,鐘幕并沒有完全實話實說,卻非常自然地把問題歸結于自己身上: “我已經考上了,你不需要再幫助我,我也……沒有理由再來你家里。不如就這樣再見。” 話說到一半,鐘幕便看見封重眉頭輕微皺起,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他無法解讀的神色。 “不再需要我的幫助,所以上一秒還含著我的yinjing,下一秒就能直接說分手。”封重重復著鐘幕的話。 “沒記錯的話,在一起后,我提供給你的最主要的……‘幫助’,就是輔導你考研吧?” 確實是自己剛才說的。但似乎邏輯上不太對勁……但這些小問題在此刻無關緊要……鐘幕思考幾秒,點點頭。 “真的非常感謝學長的輔導,我受益——” “所以,”封重仿佛確認一般,看著鐘幕,臉上笑意愈發溫和,眼神卻有些瘆得慌: “你和我在一起,是……只是為了讓我幫你輔導考研?” “不是因為別的什么,是嗎?” 鐘幕倏然抬頭。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男人的手機突然響了。 封重本想直接按掉,看到來電顯示時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嗯……好的,馬上到。” 電話接通后,封重改為邊打電話,邊一只手摁著鐘幕的肩膀,好像防止他跑了一樣。 深小麥色的五指按在白皙的肩頭,仿佛獵人殘酷擒住白鴿柔軟的身體,皮膚上還覆著深深淺淺的吻痕,顯然不是一個晚上能做到的。 鐘幕看了一眼封重的手指。 無名指上面有一道不明顯的齒痕,是自己咬的嗎?什么時候的事,封重怎么沒阻止他? 電話掛斷,肩膀上的力道消失,封重刷地起身,利落拿過衣架上的干凈衣服。 襯衣、馬甲、西裝外套……布滿肌rou的赤裸脊背很快覆上布料,所有情事后的痕跡半分鐘內被遮掩得干干凈凈,封重系好最上面的扣子,舒展手臂,頃刻間便是一個俊秀的青年才干形象。 任誰也看不出,十分鐘前,他還在這張床上和同性廝混,一邊掐著人家的乳尖一邊惡劣地把guitou往結腸口抵著射精。 “有點急事,你剛才的……提議,我們晚上找個時間商量。” 看起來在征詢鐘幕的意見,用的卻是命令口吻。 鐘幕溫順地點頭,封重便不再留戀,看也沒看他一眼,大步往走向門外。 走到一半,男人又折了回來,鐘幕以為是什么東西落下了,往床頭柜看去,身前卻丟下一塊干毛巾和濕巾盒。 “我來不及了,你弄的時候注意別傷到。” 不等鐘幕看清封重的表情,男人便好像繼續多待一秒都難以忍受一樣,又匆匆離開了,客廳很快響起關門聲。 鐘幕低頭看去,發現是封重自己的毛巾。 “……” 只剩他一人的臥室很快恢復寂靜,鐘幕下床走到窗邊,日光攜著斑駁樹影照進臥室,此時正是四月天,草長鶯飛,空氣里都是曬暖的泥土味, 鐘幕突然想起,自己和封重第一次正式見面,就是去年這個時候。 那時自己萬念俱灰,抱著僅剩的一點隱秘的期待去赴約,本以為會得到一些樸實有用的話語,或者被一把拉開那個旋渦……或者一個真心的笑容。 然而等著他的卻是被輕松看透后毫不猶豫的拒絕,以及不久后由封重主動提出的,近乎包養一般的合約。 —————— 一年前。 ——“小鐘?” 陳有星是在露天體育場觀眾席上找到鐘幕的。 小心地坐上旁邊椅子,陳有星先是順著鐘幕的視線往遠處看,心不在焉欣賞了一會大一新生打太極拳的英姿,他等了足足三分鐘,發覺鐘幕還沒有開口的意思后,總算忍不住扭頭,去瞅自家舍友的臉色。 鐘幕原本沉默地看著遠方的天際,臉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令人驚艷的眉眼間裹著揮之不去的些許郁色。 察覺到陳有星的視線,鐘幕偏過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禮貌的微笑,眼神疑惑。 ——怎么了? 陳有星一邊心里感慨,都這種時候了還能笑出來,真是刻到骨子里的教養啊,一邊斟酌了片刻,直言道:“聽勤工儉學那邊的人說,結果定了?小鐘你……現在是什么情況?” ——掛的科能補回來嗎?還有保研資格嗎? 鐘幕沒有立刻說話。他臉上的笑容更淡了,那抹被遮掩住的憂郁也隱隱綽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