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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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絕渡來說,遇襲、被追殺、被綁架,都是習以為常的事。 年幼時被綁架挾持,是為了挾持他以獲取某些利益或達到某種目的; 成年后多次遇襲被追殺,是覬覦他手中的權勢和腳下占著的位置。 但每一次被襲擊,無論是預期中的還是意外之中的,絕渡都能在混亂中全身而退。就更別說這一次遇襲的地點,還是東方家家主的主宅之所——整個家族里防御系統最完備精銳聚集最多的地方。 若是堂堂家主大人的宅子都能輕易被人偷襲闖入并傷害到家主,丟臉的可就不僅僅是家主一個人,而是整個東方家族上下。 當然,凡事,都逃不過一個例外。 凌風,便是咱們東方家現任家主東方絕渡的例外。 正如肖即所報告的,這次前來的這一波襲擊者,既不是以往所熟悉的那幾家仇家,也不具備絕渡所知曉的殺手組織的行事作風和動作手法。對方來人并不多,也并不急著進攻,他們保持著與住宅一定的安全距離,在確保自己人身安全的情況下,有條不紊地對東方家主宅進行著sao擾性攻擊。 不激進攻擊,卻也保守后退。他們固守在原地,保持著攻擊的架勢,似乎是為了引絕渡出現。 至少在場大部分人,都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在絕渡出現并下達了狙殺令后,負責保護絕渡安全的精銳得令出動,狙擊手迅速就位,原本就守在主宅范圍內的黑衣人開始四散開來,形成包圍圈朝著對方所在的方位靠攏。 …… 一槍命中。 兩槍命中。 隨著絕渡一方的人馬的迅速出擊,襲擊者開始有組織性的后退,來不及撤退的敵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而面對這樣不甚樂觀的局勢,對方似乎毫無巧妙的應對之策,只是依舊躲在暗處,一邊后退一邊保持著對主宅的攻擊。 這樣反常的場景,讓一直觀察著局勢的絕渡微微蹙起眉宇。 他開始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就好像在這場從頭到尾都彰顯著不正常的襲擊中,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般。 驀然間,他的腦海里一抹靈光飛快掠過。 下一秒, 他整個人從監控室的座椅上彈起,在身邊人詫異的目光中大步朝門口走去。 啪!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猜想般,絕渡才剛踏出監控室的大門沒幾步,一聲來自二樓的微弱破碎聲傳進絕渡的耳朵里。 “該死!” 絕渡低咒了一聲,冷靜不再,三步并作兩步朝二樓凌風所在的房間奔去。 “……跟我走……我是……信我……不是壞人!” 才剛靠近房間大門,里頭有些氣急敗壞的模糊聲音便傳了出來。 絕渡眼神一凜,身上殺氣四溢,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持槍的手腕一抬便朝著房間內某個方向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 “嗯哼!” 子彈精準射進闖入者的腹部,入rou的聲音伴隨著一聲痛苦的悶哼一同響起。房間內戴著面具牢牢抓著凌風胳膊的男子痛苦地嗚咽了一聲,他持槍的手迅速抬起想要反擊,如同猛獸般的東方絕渡卻已經殺氣騰騰地殺到了他跟前,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將他踹離。 男子被踹得連連倒退了幾步,抓著凌風胳膊的手卻固執地不愿意松開,企圖拖著瑟瑟發抖一直劇烈掙扎的凌風一起退開。 絕渡自然不會讓他如愿。 絕渡黑沉沉的眸子里漫上濃重的戾氣和殺意,空著的手長臂一伸,迅速攬住凌風纖細的腰腹將人拖進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持槍對準了對方抓著凌風的手腕扣動了扳機。 將這一切落在眼里的男子為了躲開子彈不得已松開了手,連連后退到已經支離破碎的窗戶旁。 “東方絕渡!” 男子似乎對眼前的局勢很不甘心,染著莫名憤怒味道的聲音咬牙切齒地響起。面面對絕渡對準著他心臟的槍口,男子毫無退縮之意,甚至舉起了手里的槍不甘示弱地同樣對上了絕渡的心臟處。 而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發生了。 被兩人拉扯后被攬進絕渡懷里的凌風,在這個時候抬起了腦袋,不偏不倚地對上了那黑洞洞的槍口和男子肩膀上汩汩流血的傷口。 這樣的畫面和視覺沖擊給本就精神脆弱的凌風造成了極大的刺激。 “啊啊啊啊啊!” 他抖得更加劇烈,從喉間溢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捂著突突直跳的腦袋便倒了下去。 絕渡大驚,再也顧不上眼前緊迫的局勢和充滿威脅的槍口,注意力轉移到了凌風身上,環著凌風腰腹的手臂緊緊地攬著他阻止他的身體下墜。 砰! 趁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紅了眼的蒙面男子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察覺到對方動靜的絕渡身體動了動,一邊顧著懷里痛苦掙扎著的凌風,一邊費力地移動著身體避免子彈射進要害。 “……” 子彈如愿地射偏了方向,射進了絕渡的右手手臂上。 絕渡連眉毛都不帶皺一下,重新舉槍朝著男子的方向又射了一槍。 早已有準備的男子在絕渡舉槍的時候已經閃身站到了破碎的窗戶框上,輕輕松松躲開了子彈。他死死地瞪著絕渡,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般又一次舉起槍,卻因為門外越來越近的一連串急促腳步聲而不滿地蹙起了眉宇。 他面罩下的臉龐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視線在絕渡和凌風間來回穿梭,最終還是咬咬牙,轉身便從破了個大洞的窗口跳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縮在絕渡懷里的凌風不間斷地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他捂著腦袋,拼命掙扎著,在發現無法脫離絕渡如鐵鉗般的手臂桎梏時,他尖叫一聲,發瘋似的張嘴往絕渡脖頸間的動脈位置狠狠咬去。 一直觀察著凌風動向的絕渡在牙齒即將咬上的最后一刻迅速躲開。 凌風的牙齒狠狠咬進了絕渡脖頸與肩膀的連接處,鮮血頃刻間從撕破的皮rou中汩汩流出,沾滿了凌風滿嘴。凌風卻像無知無覺般,一邊嗚咽著,一邊死死地咬著不松開。 “家主大人!” “BOSS!” 這一連串的變故發生,也不過幾十秒的時間。緊跟著追上來的肖即等人望著房間里混亂的場景大驚失色,更有人在看清絕渡身上的傷口和此時的狀況后,已經沖動地舉起槍口對準了依舊死死咬著絕渡的凌風的腦袋。 肖即眼疾手快地抬手奪下了那人的槍,阻止了身后一群人正欲沖上去的腳步。 即使他不了解剛剛發生的一切,但他至少清楚,此時已經雙眼通紅的凌風,已經不能再經受一點半點的刺激了。 而神色平靜毫無震怒之色的絕渡,神情已經在無形中表明了他對這一切的態度。 “肖哥,這人……” “出去!全部人退出去!” 反對的聲音還沒說完,肖即臉色一沉,狠狠地剜了反對者一眼,神色凌厲地下了命令讓跟隨而來的黑衣人迅速離開房間,自己則守在了房間門口,隨時注意著房間里的動向。 重新歸為平靜的房間里一片狼藉,窗戶旁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地上一灘灘血跡都在不斷提醒著這個房間剛剛發生的驚險畫面。 而此時,確認敵人已徹底離開,危險的因素暫時消失后,絕渡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的右側肩頸處還被咬著,持槍的手被凌風的雙手用力抓著動彈不得。他只能費力地一轉手腕,將手里的槍丟到了地毯上,幽黑的眸子重新落到了還埋在他肩膀處的凌風。 凌風依舊死死咬著他的脖頸與肩膀連接處的皮rou不肯松開,嘴里還發出“嗚呼嗚呼”如同被激怒的小獸般憤怒充滿敵意的聲音。 只是…… 他被絕渡的左手手臂緊緊桎梏著的身體,卻抖得如同篩糠般。 絕渡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蹙起眉,松開凌風腰腹的手緩緩向上移動,染著些許寵溺味道輕柔地揉了揉凌風毛茸茸的腦袋。 “好了,沒事了。” 他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的聲音在房間里清晰地響起,帶著一些不知名的沙啞。 撩動心臟的音色、安撫人心的話語,以及那溫柔得不帶一點戾氣的動作,莫名讓處于暴躁崩潰邊緣的凌風平靜了下來。 他咬著絕渡肩頸的力道漸漸放松,最后在絕渡的安撫下緩緩地松開了嘴唇。他抬起腦袋,露出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 他對上了絕渡平靜甚至有些溫柔的黑眸,張了張滿是鮮血的嘴想要說點什么,卻在下一秒直接雙眼一闔昏了過去。 絕渡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凌風險些摔在地上的身體,卻因為牽動了肩頸處和手臂上兩處傷口而擰起了眉。 他的視線飛速瞥了一眼正滴滴答答不斷滴著鮮血的傷口,注視著緊閉雙眼已經失去了意識,一張如同白紙般慘白的臉上還掛著驚恐色彩的凌風,終是頗為無奈地又一次嘆了口氣。 “我這可真算是……自作自受了……” 房間里再次響起了絕渡低沉的呢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