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文佐把不聽話的亦止單手夾抱在腋下,大步朝監獄的器材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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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寒光乍現。 亦止半斂著的眸光動了動,在艾利莫即將撲過來時,他攀住文佐的肩膀借力讓自己滾進了窄床床尾,順手撈起一件寬松的獄衣,朝后甩在了自己肩膀上,在回身時恰好遮住了斑駁的裸體。 而文佐與亦止果斷逃跑的反應不同,他似乎比亦止更早看見艾利莫,但他沒有躲,甚至一只手已經做好了護住亦止后背的準備,打算直接接住艾利莫落下來的那條手臂。 事實上,他也確實那么干了。 鐵刃鋒利的邊緣狠狠滑過文佐掌心,由于相互力的原因,尖銳的鐵片受阻直接嵌進了文佐手心血rou,頓時血流如注,而發力的艾利莫因為用力過度,那片鐵刃也同樣傷了他。 亦止披著外衣坐在床尾,冷漠地看著這出鬧劇,心想真是感天動地,唯獨他像是個橫插一腳兼顧臨陣脫逃的小人。 艾利莫見他傷了文佐,整個人都恍惚了,他怔怔然松開手里的“兇器”,跪撲過去,想要捂住文佐瘋狂流血的右手,卻被委婉地拒絕了。 “你沒有立場追究他的不是,艾利莫。”文佐試圖坐起身,一旁的亦止在這時也好心丟給他一件衣服,文佐朝他點頭道:“謝謝。” 亦止勾了勾淡漠的唇角。 “你交給我的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純粹的交易,你動了心,這是你的錯。”文佐不近人情地繼續闡述著他的觀點,“我接受你的失誤,但我有不選擇你的權利。” 艾利莫咬緊下唇,駁道:“因為你遇見了更好的,是不是?” “你可以這么認為,但它真的和臉無關。”文佐扔掉那枚鐵片,頓了頓,才補充道:“以及這很下作。” 給他添堵的艾利莫終于在此刻噤聲,但另一位祖宗又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了,聞言嗤笑了一聲:“只同意你后半句。” “可以。”文佐甚至都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他想撫摸一下亦止那雙薄冷但泛著水光的眼眸,但又怕滿手的血蹭臟了他的臉,只好作罷。 艾利莫的手傷并不比文佐輕多少。 “去醫護室吧,艾利莫。”文佐垂眸看了他一眼,依舊履行著自己身為年長者的關切義務,“你今晚讓我的心情非常差勁,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艾利莫道:“那你和我一起去。” 這時,鐵床的床尾位置響起一聲輕微的“吱呀”聲,亦止緩緩站起身來,身上不知什么時候換了件長到腳踝的睡袍,他斯條慢理地系著腰間細帶,系好后,朝前掃了一眼:“你們繼續。” 如果沒有進監這一遭,亦止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么糟心的時刻,他隨手順了把自己凌亂的頭發,強忍著腿根的酸痛,邁步離開,臨出去時還問道:“要不要我再幫你們把藥買回來?” “你要去哪?”文佐礙于衣衫不整,沒辦法立刻起身。 亦止白他一眼,隨手拉開鐵門道:“自然是想去哪去哪,沒什么就去尋什么,這你也要管,手伸長了啊。” 說完,亦止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月光從防盜欄的間隙中摳門地灑進來,光線不算清晰,但看個路還是沒問題的。 亦止扶著護欄下樓,一路走到監獄運動場的門口,在走下臺階時頓了腳,轉身猛地踢了一腳那搖搖晃晃的玻璃門,暗罵道:去他媽的吧。 動作幅度太大,從雙腿間的隱痛拉扯到劇烈鼓噪的太陽xue,最后引起了一整個的頭暈目眩。 亦止越難受就越生氣,他走到運動場邊緣,憋悶到立刻就想交朋友,他左右看看,發現遠處那間小廁所的燈竟然是亮著的。 亦止迎著夜風走過去,“啪”一聲就推開了廁所那扇關不上的木門,廁所內那陣戛然而止的喘息在最后一刻準確溜進了他的耳畔。 “……” 放在以前,亦止肯定會連連道歉,再貼心地幫他們關好門,有時間還會在門口再壓幾塊磚,但亦止今晚沒這個心情,他回頭挑了一塊比較干凈的墻面,然后干脆利落地往上一靠,也不管人在哪個隔間,開口就道:“我說這間破監獄里還能有點別的娛樂活動嗎?” 過了片刻,最里側的那扇廁所門被人從里面“嘩”地打開,出來的是位年輕人,留著寸頭,但個子不算太高但勝在皮膚白,還算得上賞心悅目。 寸頭男人抬眸掃了亦止一眼,一開口,脾氣竟然出奇得好,“在電子時代的背景下沒有電子設備,你期待一群大男人能有什么正能量的創新游戲。” “有道理。”亦止應完,又歪頭朝那他身后示意性地掃了掃,“你那位呢?” “臉皮薄。”寸頭男人自顧自朝前走著,走到盥洗池前洗手,神態很是敷衍。 亦止聽完又重新打量了這個寸頭男人一眼,在內心糾正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錯誤認知,見他洗完手就徑直走出了廁所,目露不解。 直到那男人在門口臺階上停下來,回頭和他說道:“戲都散了,還打算看謝幕?” 亦止這就明白了,寸頭男人在把他引出去,好讓他的情人不失體面地從這里離開。 亦止本來也不想看戲,心情不好打個岔而已,說出去也就是出去了,他打量著四周環境,想著自己還能去哪里。 “我認得你。”前方的寸頭男人卻在此時開了口。 亦止繼續維持著原步伐朝前走著。 “你和那位文佐有關系。”寸頭男人的這句話是肯定句。 “誰?你怎么知道?”亦止見前方隱約亮起一點星火,很快,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 “看見了,你洗完澡是被文佐抱回去的。”寸頭男人直白道。 亦止不再說話了,他上前幾步,偏頭看著這人夾在手里的香煙,剛想開口,這男人似乎就看穿了他的意圖,更加直白道:“這煙很貴。” “……” 亦止摸了摸睡衣口袋,套出兩張被隨意塞著的紙錢,他習慣性在所有有口袋的衣服里塞上資金,在去洗澡之前,他就整理好了。 他把錢遞給這個寸頭男人,如常所愿,換得了一根細條條的白煙,他又塞了一張,然后借了個火,吸一口,吐著玩。 寸頭男人看著自己手里的錢,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這個點能出來活動的人很少,基本都是和獄管混熟了,可以被適當性放寬政策的人,你沒事還是不要出來。”這個寸頭男人幾乎說了和文佐一樣的話。 “可我也能出來。”亦止糾正道。 “你是新犯,你能出來應該是因為文佐。”寸頭男人道:“文佐在這個監獄里確實有積威,但你如果真跑出來吃了虧,他也沒辦法。” “獄管能對他閉一只眼,自然也能為第二個人閉第二只。”寸頭男人或許和文佐不熟,他的這番話在亦止聽來就像是兩個劃分好了領地的狼,誰也不冒犯誰,但誰也不把誰放在眼里。 “那第二個人是誰?”亦止不動聲色地問道。 寸頭男人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這句,只道:“你想干什么?” “順著你的話往下問的。”亦止手里的煙燃盡了,還想繼續往外掏錢,寸頭男人就看著這人像是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又從里面扯出來一張。 寸頭男人這次將手里煙盒舉給了他,亦止在心里再次感嘆了一遍金錢的魅力,然后偷偷摸摸拿了兩根。 “你很可愛。”寸頭男人夸人“可愛”的語氣和念論文里的專業術語時沒什么區別,還沒等亦止諷刺,他又繼續道:“也怪不得能把艾利莫擠下去。” “……”真不會聊天。 亦止不尷不尬地勾了下唇,又拿塞錢借火,寸頭男人干脆道:“給你吧。” 亦止倒也不多要,將火機接過來,打算等點完這兩根煙就還給他。 “你已經打算跟文佐了?”寸頭男人朝亦止身上掃了一眼,沒什么冒犯的意味,似乎就是看看。 亦止知道他在看什么,冷冷淡淡道:“沒這個打算。” 這句話說的可真刺耳,哪怕亦止今晚對文佐百分百滿意,他也不會應和這句話,更何況他半點都不滿意。 寸頭男人卻像沒聽見他這句話似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亦止另一側的方向瞥,說道:“要跟文佐可不容易,那人身邊爛桃花一堆,還是個好人,對自己對外人,要求都可多,很委屈的。” 語氣聽起來很不屑,還有點...嗯。 “我說了我沒這個打算。”亦止不解地看他。 “人證物證都有,這所監獄里藏不住太多隱私的,單用嘴否認有用么?”寸頭男人說著說著,突然話音一轉,“好吧,不跟他,那你剛才問我第二人選,是不是想轉投?” 亦止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人的咸豬爪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很奇怪的,他并沒有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什么惡意或者帶有顏色的心思,所以只是不明所以地問他:“你干什么?” “幫你一把。”寸頭男人突然湊近亦止的耳畔,小聲說了一句,還沒等亦止理解過來,他的聲音又變大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個第二優選嘛……” “閉嘴。” “。” 亦止在聽見那句低沉中含著慍怒的男人聲線時,明白了過來,他第一反應先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了寸頭男人一眼,然后才道:“你真行。” 寸頭男人有一瞬間露出了“過獎”的笑容,他站直身子,緩緩松開勾住亦止側腰的手,還呢喃了一句:“還挺香。” 亦止想問一句這人是什么時候看見的。 但不用他說,亦止就先明白了過來,這人之所以說出那句“你和文佐有關系”的判斷,大概率不是基于那個擁抱,而且看見文佐竟然出來找他了。 “德斯,我認為你該是個有分寸的人。”文佐的語氣和平日里沒有什么不同,若非要說,反而是更平靜了。 寸頭男人德斯舉了下雙手,以示清白,嘴角還溫和地笑著:“我是,不過你這位新情人實在是可愛,你怎么能放任他自己溜出來呢?你看,他竟然完好無損,不是恰好能證明我的分寸?” 亦止面無表情地看著德斯的這個反應,說好的有人會閉第二只眼呢,說好的分區而治呢,一見正主就選擇息事寧人的做派,真是讓他沒眼看。 “那我還要謝謝你了。”可惜,文佐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相反,亦止感覺文佐快要動手了。 亦止遞給了德斯一個暗示的眼神。 “不不,情理之中。”德斯認慫也認得很優雅,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緩緩道:“良宵日短,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轉身就走。 “完好無損。”文佐對亦止道。 亦止垂眸揮開他的手,沒理他,自顧自往前走著,邁出兩步,身體再次感受到了一陣熟悉的騰空。 “文佐!” 文佐干脆利落地把不聽話的亦止單手夾抱在懷里,然后大步朝監獄的器材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