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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了望街亭在線閱讀 -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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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不大的空間里只有床和天花板上的燈,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至少還活著……他這樣安慰自己,坐起來檢查隨身物品,所有東西都在,除了簡給他的槍。他十分羞愧,自己不但沒能妥善利用好那把槍,還把它弄丟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把槍留在簡身邊。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對現(xiàn)狀感到困惑,龍隊的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杰家門口?難道他們守在那里的目的就是抓到自己?還是說杰已經(jīng)得到消息,才會讓龍隊的人去抓他?

    一連串自問之后,他立刻否認(rèn)了自己的猜想,杰不是董事會的成員,甚至不在集團(tuán)總部任職,不可能差遣龍隊。

    所以到底是誰要抓他?是執(zhí)行董事索朗·丹沃布勒康斯?可是他們之間并沒有交集,更沒有沖突。如果是對他這個都市分部經(jīng)理的工作不滿意,那為什么還要駁回當(dāng)初自己提交的轉(zhuǎn)職申請?

    他越想越混亂,太多疑問得不到解答,包括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個身影,為什么會是伊德?怎么可能是伊德……

    他認(rèn)識的伊德只是一個普通的清潔工人,興趣是讀書,喜歡吃甜食,曾經(jīng)因為事故失去記憶,理解能力也因此時常出現(xiàn)偏差。總是會安靜地聽他傾訴,從不拒絕他的任何要求,對他的疑問也都耐心回答。

    這樣單純又認(rèn)真的伊德,不可能會殺人,更不可能以干凈利落的手段殺死訓(xùn)練有素的傭兵!

    不斷找理由說服自己的同時他也很清楚,即便沒有這件事,伊德的身上也有數(shù)不清的謎團(tuán)。

    一直都面無表情,身邊沒有任何親人朋友,身體沒有反應(yīng)仍然和他zuoai……這些奇怪的地方還都能歸結(jié)于事故,但有一點(diǎn)他無法找到合理的借口,那就是他從未見過伊德睡著的樣子。

    這很不符合常理,他在伊德家留宿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自己先睡去,醒來的時候伊德也必定不在。即便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對方也是清醒的。

    他從未在伊德臉上看到困倦,更不會有什么哈欠連天。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看著伊德在等下的身影入睡,沒有表情、沒有細(xì)微動作,沒有明顯的情緒,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尊雕塑。

    他不是沒有疑問,他只是一直沒有勇氣去面對真相。

    這一點(diǎn)他很有自知之明,而且越是從周圍人口中的了解到更多以前的自己,他就會越自我質(zhì)疑。

    他不知道事故是否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但他知道懦弱的自己恐怕永遠(yuǎn)都無法成為別人心目中的修·丹沃布勒康斯。

    從困惑到沮喪,修在房間里思考了很久,才心力交瘁地起身尋找離開這里的方法。他本以為自己被囚禁了,但走到門邊才發(fā)現(xiàn)沒有上鎖。

    順利地走出房間,外面是個類似客廳的地方。說是客廳,家具也少得可憐,不像是有人正常居住的樣子。不過這里有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雖然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他還是辨認(rèn)出這里是了望街,而且就在咖啡廳上面的房間里!

    他打開窗戶翻了出去,自己待的地方果然就是一直沒有人的四樓。順著樓梯來到伊德家,屋門是鎖著的,里面也沒有光透出來。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伊德還沒有下班,就算能去咖啡店找老板拿鑰匙,可如果只有他自己,進(jìn)去也沒有意義。

    修失望地靠在樓梯扶手上,晚風(fēng)拂過面頰讓混沌的頭腦冷靜下來。既然他就在這里,與其自顧自地疑神疑鬼,不如等伊德回來問個清楚。

    他抬頭望向伊德經(jīng)常眺望天堂塔的鐘塔,卻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有人。他立刻翻過去爬上鐘塔,從背影看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伊德!

    “伊德?”忐忑和不安都變得無足輕重,他忍不住從身后環(huán)抱住伊德,“原來你在。”

    對方緩緩地回過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冷漠的視線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你……不是伊德?”他松開雙手換換后退,眼前這個人雖然和伊德十分相似,但眼神明顯是帶著情緒的。而且剛剛環(huán)抱的時候他碰到了對方的指尖,冰得不像人類該有的溫度。

    “你是誰?”見這個人遲遲不開口,他又問了一遍。

    “34。”聲音和伊德也不一樣。

    “什么?”他不理解用數(shù)字回應(yīng)自己的意思。

    對方?jīng)]有解釋,而是繼續(xù)望向天堂塔:“等伊德回來吧,他就快到了。”

    修站在原地觀察這個男人,無論是體型還是容貌,都和伊德太像了。如果不是他對伊德足夠了解,根本分不清兩人。

    不過之前的疑惑也因此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個突然出現(xiàn)干掉傭兵的人可能不是伊德,而是這個人。

    他的伊德還是那個單純又認(rèn)真的人。

    夜幕降臨之后伊德終于出現(xiàn)在路口,修迫不及待地跑下樓,迎接對方下班。

    伊德一見面就關(guān)心道:“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他握住伊德的手,粗糙卻不失溫暖。

    “見到34了嗎?”

    這個數(shù)字再次出現(xiàn),修才意識到這其實(shí)是那個人的名字:“你是指那個和你很像的人?”

    伊德點(diǎn)點(diǎn)頭。

    “見過了,不過沒怎么說話,他說要等你回來。”

    “我們?nèi)フ宜!?/br>
    修不明所以地跟著伊德回到鐘塔上,34還站在那遠(yuǎn)眺燈火輝煌的天堂塔。聽到腳步聲靠近的時候,回身揉了揉伊德的頭:“辛苦了。”

    就像是正在接受夸獎,伊德不僅沒有避開而且還歪頭讓對方方便動手:“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明天一早我?guī)囟际小!?/br>
    “我送你們。”

    “我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34委婉地拒絕了伊德,“你還有自己的任務(wù),記得保護(h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伊德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仍然沒有表情,但能感覺到他對這個決定并不滿意。

    “聽話。”34微笑著摟住伊德,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輕柔地說,“這次給你帶的東西我都放在咖啡館了,記得去拿。”

    伊德枕在34的肩膀上乖乖點(diǎn)頭。

    修站在一旁,很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伊德,但在34懷里的伊德還是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這兩人之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仿佛一道無形的墻,將他阻隔在外。

    即便伊德的面部表情沒有變化,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發(fā)自內(nèi)心地依賴著34。

    不過伊德沒有把修拋在腦后,沒過多久離開34的懷抱來到他身邊:“系統(tǒng)會幫他治療嗎?”

    “不能確定。”34誠實(shí)地回答,“這要看系統(tǒng)如何判定他的價值,另外也要看他本人的選擇。”

    伊德看向修,像是再期待他能做出解答。

    “現(xiàn)在還不是找他要答案的時候。”34勸道,“我餓了,去看看老板那還有什么。”

    伊德盯著34看了一會兒,才慢騰騰順著梯子爬下去。

    鐘塔上又只剩他們倆,34的眼神也重回冷漠:“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問。”

    “想問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問。”修不由得苦笑,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所以是你救了我?”

    “準(zhǔn)確地說是三個人,除了我和伊德還有一個。但是另外一位現(xiàn)在處理別的事,等回到都市你就能見到。”

    “那你知道簡現(xiàn)在怎么樣嗎?就是和我一起逃跑的那位女性傭兵,她的腿受傷了——”

    “不知道。”34打斷他的描述,“那邊是由另一位處理,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問他。”

    這個結(jié)果總比一個徹底的壞消息要好,修只能改變問題:“你知道龍隊的人為什么要抓我嗎?”

    34搖頭:“你也要問另一位。”

    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解答,他不知道34是有意刁難還是真的無法回答:“那你知道什么?”

    “有關(guān)伊德的所有事。” 仿佛是在炫耀與伊德的親密關(guān)系,34干脆地說。

    對方的態(tài)度成功地讓他心生動搖:“你是他的家人?”

    “如果你是指血緣上的家人,我們不是。”

    “可是你和他很像。”

    “只要我愿意,可以和任何人很像。”

    修思考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并不是34原本的外貌,對方應(yīng)該是刻意偽裝成伊德的樣子。

    “所以你和伊德是什么關(guān)系?”他很在伊德對34比對自己還要親密的態(tài)度。

    “本來沒有關(guān)系,但我自認(rèn)為要對他負(fù)責(zé)。”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34跳下鐘塔。

    晚飯是伊德帶上來的咖啡和方便食品,和伊德節(jié)制的飲食方式不同,34的胃就像個無底洞,拆掉的包裝袋能把兩條腿埋起來。

    伊德依然吃得很仔細(xì),每一口都會慢慢咀嚼一會兒,拆下來的包裝也整齊地碼放在一邊。

    修沒什么胃口,和34的對話令他十分忐忑,身邊的伊德也似乎離他越來越遠(yuǎn)。

    “早點(diǎn)睡,明天天亮之前就要做準(zhǔn)備。”解決掉方便食品,34囑咐過他就去了鐘塔。

    伊德也要跟過去,但是被他拉住:“能陪我一會兒嗎?”

    伊德回頭看一眼34離開的方向,猶豫了一下還是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

    對方能選擇留下對修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安慰,他告訴自己,伊德還沒有拋棄他。

    “我很害怕。”他抱住伊德訴說內(nèi)心的恐懼。其實(shí)從醒來的那一個刻開始他就一直處于恐懼之中,只有伊德是他唯一的慰藉。而此時此刻,這份慰藉也可能離他而去,內(nèi)心的惶恐也快要將他壓垮。

    可伊德理解錯了:“34會保護(hù)你。”

    他無聲地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德像往常一樣安靜地等待他解釋,卻更讓他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因為和34交流的時候,伊德并沒有出現(xiàn)過理解上的偏差,即使是肢體交流,也順暢無阻。

    他不知道這是自己和34的差距,還是自己和伊德的差距,他只知道這兩人來自同一個世界,而自己被隔絕在外。

    最終伊德還是去了鐘塔,留下他孤身一人輾轉(zhuǎn)反側(cè)。不過這個難眠的夜晚不算特別漫長,因為凌晨三點(diǎn)34就來敲門。

    他看見對方手里拎著一個破舊的大皮包:“已經(jīng)要走了?”

    “不。”34進(jìn)屋抓起床頭的枕頭放到床尾,“以防萬一得做些準(zhǔn)備,躺下。”

    對方?jīng)]有給他拒絕的余地,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照做。

    34又從外面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他頭頂?shù)奈恢么蜷_皮包,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和一根細(xì)長的金屬針。金屬針大概有三十厘米長,作為兇器綽綽有余。

    “放心吧,這東西不是用來殺人的。”34看出他的擔(dān)心解釋道,“你這樣走太顯眼,所以必須改頭換面。”

    他緊張地問:“怎么改頭換面?”

    “用人造皮膚覆蓋住你本來的臉。”34活動一下帶上手套的手指,扶正他的臉,“放松臉部,另外保持安靜。”

    修懷著忐忑的心情閉上嘴,好在真正動手的時候,34的動作很輕柔,清理皮膚之后在他臉上涂抹了三四層油膏,然后用那個金屬針從一個大罐子里挑出幾張透明的薄膜貼在他的臉上,用長針輕柔地?fù)軇印?/br>
    薄膜是濕潤的,起初又冷又滑,但很快就開始風(fēng)干,緊緊地扒在皮膚上。整個過程很不舒服,但比起一般意義上的整容輕松許多。

    大約四十分鐘,34放開他的臉:“干透需要兩小時,你保持這個姿勢躺一會兒,到時間我會來叫你。”

    他指指自己的嘴。

    “能說話,口型別太大。”

    “眼睛不用藏嗎?”最顯眼的眼睛依然保持原本狀態(tài),他不覺得這樣算是成功的偽裝。

    “你的眼睛比較麻煩,特制的隱形鏡片帶起來不太舒服,所以走之前再換上。”

    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34也不再是伊德的外貌,而是頂著一張蒼老陰沉的山地人臉孔。黯淡的藍(lán)色瞳孔,下垂的眼角和薄了許多的嘴唇,身上的工作服換成了舊西裝外套,稀薄的花白金發(fā)服帖地往腦后梳,如果不是聲音一樣,修還以為真的是哪里來的山地老人。

    34檢查一遍他的臉,確認(rèn)沒有什么紕漏,才把最后的變裝道具給他:“換上這套衣服,還有隱形鏡片。”

    一切就緒來到門口,伊德已經(jīng)等在那里:“有34在,不用害怕。”

    對方還記得他昨天的話,可惜不是他想要的回應(yīng)。但他沒有資格責(zé)備伊德,是他自怨自艾地放棄解釋:“我知道。”

    伊德又看向34。

    “好好照顧自己。”34又揉了揉伊德的頭發(fā),“一旦感覺有危險就趕快回來。”

    伊德乖順地點(diǎn)頭,目送他們離開。

    清晨的山地帶著寒意,兩個人一前一后默默朝車站走。

    修路過櫥窗的時候特意打量了一番自己,頭發(fā)散亂一臉倦容,身上的風(fēng)衣布滿皺褶,手拎著對方那個破舊的大皮包。單從五官來說變化并不大,可此時走在街上的就是一個生活失意的中年人。

    34的偽裝則更加精妙,微微佝僂的脊背,向右側(cè)歪斜的肩膀,拄著拐杖依然步履蹣跚。

    他們就像是一對充滿隔閡的父子,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聚在一起,沉悶又疏離的氛圍很好地掩飾了兩人之前的真實(shí)關(guān)系。

    全程沒有人注意他們,他的眼睛也被隱形鏡片藏得很好,除了太過干澀需要時常閉上眼睛。

    但在通往都市的早班車上,乘客基本都昏昏欲睡,他也由此完美地融入其中。

    山地的公交車不會深入都市,所以到站后他們又坐上了出租車。

    “去停尸間。”34開口竟然是蒼老干啞的嗓音,和本來的聲音截然不同。

    修有些意外,他以為34會把自己送回公司:“不去六區(qū)嗎?”

    “不去。”34說完又對司機(jī)重復(fù)一遍,“去停尸間。”

    修認(rèn)命地靠在座位上,他愿意相信伊德的話,但他無法相信連真面目都沒見過的34。他掏出手機(jī)想要聯(lián)系梅勒,不過接連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大約一個小時,出租車駛?cè)?號區(qū),冷清的街道和都市中心區(qū)域的印象大相徑庭。

    周圍的建筑物大多是白色的,而且?guī)缀鯖]有超過十層的高樓。這里也沒有什么居民和商戶,倒是能看到不少醫(yī)療機(jī)構(gòu)的招牌,低調(diào)地掛在大門口。

    街上最忙碌的就是收尸人的冷凍車,馬不停蹄地往復(fù)穿梭。有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去年都市單日死亡人口的平均數(shù)是127,其中只有30%的尸體不需要收尸人清理。

    換算下來每天有近百具尸體被送往停尸間,而這些尸體最終能被親人朋友認(rèn)領(lǐng)走的不足18%。

    低迷的數(shù)據(jù)看起來可悲,但對于那些前來認(rèn)領(lǐng)的人來說,這里承載著他們最后的希望。

    這里也是距離天堂塔最近的地方,從建筑物的縫隙中甚至能看到圈住塔身的高大圍墻,但是和看不到邊際的天堂塔比起來,就像點(diǎn)綴在周圍的小巧花邊。就算是都市最高的建筑——66層的瓊斯大樓,在這座巨塔面前也像個玩具。

    修第一次離天堂塔這么近,和在公司看到的景色不同,高聳的塔身幾乎成為街道的背景。在這里抬頭首先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遮天蔽日的白色墻體。

    從停尸間的正門下車,他們和其他來認(rèn)領(lǐng)尸體的人一樣在入口處的電子屏上登記。屏幕上的虛擬人像十分逼真,可以直接進(jìn)行順暢的溝通,還會做出不同的表情反應(yīng),如果不是所有屏幕上的人像都一樣,很容易讓人以為就是在和人類對話。

    登記過后他們拿到一張門卡,根據(jù)上面的編號和位置示意圖,來到走廊盡頭的咨詢室。咨詢室里的布置有點(diǎn)像醫(yī)院的診室,只不過接待他們的不是醫(yī)生,依然是電子屏上的人像。

    “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人像的態(tài)度謙和有禮,并且在屏幕上展開具體的咨詢業(yè)務(wù)列表,“以上方式都可以在這里進(jìn)行查詢。”

    34沒有回話,直接抬手按在電子屏上,大約一秒后,整個屏幕忽然黑掉,緊接著緩緩向上抬起,露出后面的通道。

    “員工通道已開啟,歡迎回來,H-06834。”

    “你是這里的員工?”修驚訝地看著34。

    34從他手里接過自己的大皮包:“不算正式員工。”

    “那伊德呢?”

    “伊德不屬于停尸間,屬于實(shí)驗室,也就是天堂塔。”

    這個回答令他大為震驚,雖然經(jīng)歷這次事件之后他預(yù)感到伊德和34的真實(shí)身份不同尋常,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都在為天堂塔工作!

    清潔工的身份不過是偽裝,和34一樣,伊德的真面目他也不曾見到過。所以伊德的出現(xiàn)并不是巧合,這一切很可能都陷阱,他最終還是被欺騙了……

    “不用想太多,你不是我們的目標(biāo)。”34隔著人造皮都能看穿他的胡思亂想,“伊德遇到你純屬意外。他是個好孩子,不惜冒險救你,記得好好感謝他。”

    他有些羞愧地點(diǎn)頭,跟上34的腳步。

    他們走了大概五分鐘才來到通道盡頭的大門,偶爾有身穿防護(hù)服的收尸人推著裝有冷凍棺材的推車進(jìn)來。大家彼此迎面擦肩而過,互相視而不見。

    大門之外氣溫驟降,就好像進(jìn)到了一個碩大的冰庫,修不由自主打起寒戰(zhàn)。

    34沒有停下的意思,帶著他又七扭八拐走了一段,最終進(jìn)到了一個類似更衣室的房間,里面站著一個摘掉頭盔的男人。

    男人一頭的黑色卷發(fā)隨意綁在腦后,額前碎發(fā)蓋住大半張臉,看起來有些邋遢。雖然不及赫努,但比一般人高大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型的關(guān)系,身上的防護(hù)服是緊繃狀態(tài)。

    “老媽,你回來了?”34看到男人主動招呼道。

    “叫我管理員!”男人對著34的腦袋狠狠敲了一拳,聽聲音就知道很疼。

    34捂住被打的地方:“脾氣太大對血壓不好。”

    “還不是你們這些臭小鬼害的!”男人臉色不善質(zhì)問道,“你給諾娜的八音盒里怎么會藏著芯片?”

    “只是一個新婚禮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搞什么鬼!”見他拒不承認(rèn),男人更加生氣,“我警告過你別隨便把實(shí)驗室的資料給她,萬一被系統(tǒng)知道你就完了!”

    “我能拿到的都是早就淘汰的資料,系統(tǒng)才不會在意這點(diǎn)東西。”34滿不在乎地說,“而且瓊斯先生被壓榨了那么久,用這些資料討回來一點(diǎn)兒好處也沒關(guān)系吧?”

    當(dāng)聽到瓊斯這個姓的時候,男人的態(tài)度明顯緩和了許多:“那是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們這些小鬼cao心。”

    34趁機(jī)轉(zhuǎn)移話題:“婚禮怎么樣?”

    “很順利。”似是回憶起婚禮的場面,男人露出笑意,“諾娜很美,一點(diǎn)也看不出原來瘋丫頭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會在那邊多留一段時間。”

    “我怎么放心?”男人掃一眼站在門口的修,“這段時間見過伊德嗎?他怎么樣?”

    34點(diǎn)點(diǎn)頭:“和以前一樣,目前還沒暴露。不過索朗·丹沃布勒康斯已經(jīng)回到山地,著手處理修的問題。我和伊德昨天遇到兩個龍隊的傭兵,不得已處理掉了。”

    聽到這里,男人的臉再次沉下來了:“你們又擅自行動?”

    “真的不得已。”

    “少找借口!”男人正要發(fā)脾氣,手機(jī)忽然響了,但看到聯(lián)絡(luò)人第一反應(yīng)不是接通而是再次打量修。

    34湊過來看到上面的名字:“這么快就到了,你能不能帶他進(jìn)來?”

    他指著修:“這個不是嗎?”

    “這是另一個。”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了然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這么安分。”

    等男人帶上頭盔離開,34拍怕身邊的椅子:“坐下,我把你臉上的東西卸掉。”

    “剛才那個人是這里的管理員?”修坐到椅子上。

    “對。”34扶著他的頭放到椅背上,“閉上眼睛。”

    “為什么叫他老媽?”修閉上眼睛,冰涼的液體噴在臉上。

    “因為就是老媽,啰嗦又愛cao心。”34等了一會兒,抽出長針挑開人造皮膚,又把里面的油膏清理干凈,才拍拍修的肩膀,“可以把鏡片拿出來了。”

    修低頭取出鏡片,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開了,除了老媽還有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進(jìn)來。

    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金色的龍之眼,以及俯瞰眾生的高傲眼神。

    有什么東西在腦中炸裂,修呆呆地看著對方,連呼吸都忘了。

    “修·丹沃布勒康斯?”男人俯身凝視他的臉,視線相接的瞬間,無形的壓迫感籠罩下來,仿佛被人一把扼住喉嚨,竟讓他有種和龍對視的錯覺,“真巧,我也是修·丹沃布勒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