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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昏睡初醒,眾師兄爭鋒吃醋,遭首席師兄威脅

    一道天光透過窗欞照進房間,睡在房間里的少年劍修緩緩睜開眼。

    “醒了?”調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少年劍修側頭,只見青年劍修正坐在床邊,手中提著水壺,倒了一杯水后揮手將水壺送到桌上,遞出水杯到他面前來。

    少年劍修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接過杯子一口飲盡里面的水,語氣清淡:“謝謝清越師兄為我護法。”

    “這有什么好謝的,誰讓我是大師兄呢,小師弟有難,大師兄護法不是應該的嗎?”青年劍修邊伸懶邊站起身來,口中道:“既然師弟你醒了,我也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不眠不休看護了你三日,我這身體還真困得不行。”

    謝如蘊心中觸動,唇角露出極為淺淡的笑來:“師兄三日守著我,又不能打坐又不能練劍,是無聊困了吧。”

    日光落在青年劍修的半邊臉頰上,他伸出的懶腰還沒收回來,長袖落下,露出半截勁道的手腕,那一雙桃花眼望來,便是水波也要動情三分,只是謝如蘊向來不重皮相,也見多了謝清越“多情劍修”的姿態,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謝清越對他道:“無聊倒是不無聊,就是精力耗費得比較多,有些受不住了。”

    謝如蘊心有歉意:“抱歉,清越師兄,如果我沒有這樣的毛病,那就不用你和其它幾位師兄這么辛苦輪流守著我了。”不知為何,他從一生下來身上便有無法根植的奇病,那就是每一月至少要昏睡三日,從不出差,十六歲之前,每一次醒來他都覺得身體格外疲憊,修煉也出了紕漏,險些走火入魔,但自那些事之后,每次昏睡再醒來時,他反而感覺到身體像是得到了什么補充一般,神通氣明,修煉也事半功倍起來。不僅如此,除卻固定的三日昏睡外,其余時候也會不定時失去知覺,只是時間不長,片刻鐘就能醒來。

    “好了,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帶著繭子的手掌落在他的頭頂,撫摸著他散下來的黑發:“你可是我們宗門最受盼望的天才,也是師兄們帶大的心肝,最見不得你這樣。”

    “我……”

    “嘴唇抿起來。”

    謝如蘊下意識抿起唇瓣,他一抿起唇瓣,神色便變得平靜起來,透著常人難以觸及的疏離。

    謝清越捏了下他臉頰上殘存的嬰兒肥,露出笑容:“這樣看著才順眼,以后萬不可再露出剛才那樣的神情,被你其它幾位師兄知道,必是要追著我揍,以為我欺負你欺負過分了。”

    “清越師兄從未欺負過我。”謝如蘊認真道。他剛被師尊領進宗門,年紀尚小,是清越師兄帶著他,清越師兄看似懶散不著調,修的在當初的他看來也是奇奇怪怪的花里胡哨的劍法,為人卻十分耐心,叫他一步步卸下心防,這樣的清越師兄怎么會欺負他?

    “你昏睡時一無所覺,師兄又不是圣人,在旁無聊不是會想著弄一弄?”

    謝如蘊微微皺眉。這倒十分符合清越師兄的性格,畢竟清越師兄無聊時,總喜歡拿身邊的東西打發。

    “師兄會在我昏睡時做什么打發時間?”

    “嗯……拉拉你的頭發,拉拉你的衣服,在你耳邊吹氣看你會不會醒來……”

    雖然他不喜旁人觸碰,但清越師兄對他有恩,這種程度也不是不能忍受。

    謝如蘊舒展開眉眼:“只是如此,也不算欺負得過分。”

    “其它師兄也會像我這么做哦——”

    謝如蘊錯愕,沉思片刻道:“雖然我昏睡時并沒有知覺,但醒來看到自己發衣凌亂也會苦惱,還請清越師兄告訴其它幾位師兄,以后折騰如蘊盡量少些。”

    “嗯,尤其是烏蘇師兄。”

    烏蘇師兄過于活躍,在他醒來時都尚且將他當做小貓玩弄,更何況他昏睡之后,難怪每次烏蘇師兄為他護法他醒來后都十分不對勁。

    謝清越噗嗤笑了出來:“烏蘇啊,他欺負你欺負得最過分,我回去就將你的話告訴他,讓他以后收斂些。”

    “多謝清越師兄。”謝如蘊頷首。

    ……

    謝清越一下山,揮手散去結界,就見結界幾人正早已等候,有的抱著雙臂,有的神色陰沉,有的臉上帶笑,有的神色溫順,而抱著雙臂的朝他冷笑著道:“這三日你過得真是極樂啊,清越師兄。”

    有師尊親手設下的防護結界,又在如蘊師弟的居處,這三日宗門又沒什么重大得需要他這個大師兄出面的事,只怕這三日謝清越再銷魂暢快不過,只恨師尊指定為如蘊師弟護法的不是自己。

    謝清越勾起唇瓣:“為如蘊師弟辛勤護法三日,怎叫極樂?如蘊師弟一日不醒,我一日cao勞心憂,只恨不能為如蘊師弟分擔半分。”

    抱臂青年額頭青筋暴跳,皮笑rou不笑繼續道:“這三日的cao控怕是傷了清越師兄的根本,得調養三五六月才行。”

    “勞宴師弟憂心了,身為劍修精力恢復之渠甚多,待下次如蘊師弟病情復發,再為如蘊師弟護法也不成問題,想必如蘊師弟也不會拒絕。”

    聽出他言中深意的謝宴喉嚨一哽,一口氣堵在心頭,卻是再說不出半句了。掌門再器重謝清越這個首席弟子不過,如蘊師弟也最是信任他這個師兄,若是下次謝清越提出再為如蘊師弟護法,掌門和如蘊師弟絕不會有任何拒絕的想法。

    “好了,如蘊師弟醒來是好事,我們幾個師兄憐愛他,輪流為他護法,只為保他平安,由誰護不都一樣。”臉上帶笑的青年將折扇抵在唇角,語氣溫和:“這次辛苦清越師兄了。”

    本來神色陰沉的少年丹修緊緊抿了下唇瓣,面上也恢復了矜傲的神色。

    謝清越眼神將幾人掃過,懶笑道:“幾位師弟都是師尊與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修士,需知只要能讓如蘊師弟安然度過失覺期,其余的便都是可以放在一邊的無關緊要的東西。”

    “最好不要生出一些影響如蘊師弟安危的念頭哦,有前車之鑒在前,我想你們還不至于愚蠢到后車之覆。”他說得不緊不慢,言語也十分溫柔,卻透著幾分不寒而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