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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絕望

    18

    不論是聯邦,還是帝國,對俘虜的待遇都從來說不上好;或者說,在整個宇宙中,會善待俘虜的傻瓜,就只有此刻吊在刑室中央的古代種而已。

    從聽到迦隱被抓的消息的那一刻開始,即使沒有那些小道消息,尊貴的艾爾瑟林殿下也很清楚,這只古代種會過得很慘,但當他真正看到古代種的慘狀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由衷的憤怒。

    ——古代種赤裸著、一絲不掛地、像食用rou畜一樣、被反剪著四肢吊在刑室中央,T型的分腿器強行把那雙全盛時期一腳能踢斷普通機甲連接處的雙腿強行分開到無法合攏的程度,一個金屬籠從中間那根長金屬的底端頂進了那個紅腫外翻的rouxue,強迫著那個被灌滿了聯邦蟲族jingye的roudong大大地打開,里面殘留的jingye淅淅瀝瀝地滴在地上的積起的那一小灘里。

    這是明確的、充滿惡意的刻意羞辱,是以雌蟲的全身都濕漉漉的,被沖得干干凈凈,唯獨那個被cao爛了的rou腔里面的jingye被完完全全地留在了里面,粘稠的液體斷斷續續地往下流。

    而這種玩弄、yin虐的羞辱顯然比什么刑罰都有效,那些屬于敵人的白濁太過濃稠,少的時候就掛在那塊紅腫撕裂的rouxue口,等到每次積得多了、一大塊地往下掉落的時候,艾爾瑟林的精神力即使被他刻意收斂著,仍舊能夠感受到從古代種那邊傳來的滅頂的精神痛楚。

    艾爾瑟林想過無數次和古代種王者的見面,但他從沒想過,竟然會是這樣的。

    他又一次憎恨起自己的無力和弱小,如果他再強一點,再有用一點,假如他能早一點打敗這個古代種,他就算惹怒那些被權勢腐壞了腦子的雌性,也一定會給這位他從未戰勝過的可敬對手,一場干脆利落的死亡。

    雄蟲的余光掃過形勢天花板上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強行壓下想要暴走的精神力,整理好表情,終于邁開了長靴,走到俘虜頭前。

    要開始了。

    艾爾瑟林心想,調動起自己那嫻熟的、保護著他一路走到現在的演技,摘下了兜帽。

    那古代種仍舊低著頭,沒有看他,但即使無視精神力的感應,皇子殿下也心知肚明,此時此刻,正在看著他的蟲,恐怕不下二十只。

    他不該來的,但既然已經來了,戲就必須演下去,演到所有人都信,才不會給這個他認可的對手帶來過多的麻煩。

    “你讓我失望了。”嫡皇子殿下居高臨下的睨視著邊陲荒星群的敗軍之將,語氣平淡,又帶著點厭倦,“輸給那種鄉野廢物……”

    雄蟲的視線從那赤裸的背脊上只長出半寸的斷翅上掃過,精神力險些又要控制不住。即使他是不會有蟲翅的雄蟲,他也能夠想象,那么敏感的地方,就算是軍雌被碰下也會顫抖著軟下身子求饒,竟然會被徒手生生撕下……

    他知道自己太生氣了,恐怕不能完全掩蓋住,心下一沉,順著氣性就發xiele出去,卻不是對那個他真正想發火的雄蟲,而是對著他心疼的古代種,無數根精神力觸手瞬間凝聚成粗鋼針狀,直直地扎進雌蟲千瘡百孔的精神域里,另有一根精神力觸須卷起墻上的皮質斷鞭,就狠狠地抽在古代種俘虜的臉頰,瞬間就留下了一道爆皮見血的淤痕。

    “……真是給我丟人。”

    艾爾瑟林打完,看著血珠從那個被他抽得瞬間腫起的臉頰上滾落,握緊了藏在斗篷下面的手,那一鞭抽在古代種臉頰的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的劇痛,而那滴血,也像是從他心尖流下一樣。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雄蟲的本能像是病了一樣,叫囂著讓他帶著這只古代種離開這里這種荒謬至極、毫無來由的事情。

    那一直垂著頭的俘虜因為SSS級雄蟲的精神力襲擊顫抖了一下,被金屬枷固定住的喉嚨抽搐了一下,從被口枷撐開的口腔里咳出一口血來后,那俘虜像是終于醒過來一樣,慢慢地抬起頭,疲憊至極的眼神掃了艾爾瑟林的面容一眼以后,突然扯動了下嘴角,又懨懨地垂下去。

    那張被口枷扭曲了的疲憊面容,只能做到這點細微的表情了,但艾爾瑟林無比清楚地立刻明白了那個表情——那是一個笑容,不帶任何貶義,甚至還有點親切的笑。

    艾爾瑟林的精神力觸手,悄聲無息地被古代種那脆弱、仿佛隨時都會潰散的精神力包裹住了。

    隨之而來的,是精神力傳達過來的消息。

    【……真糟,這個樣子見你,老對手。】

    古代種太虛弱了,以至于精神力傳音都斷斷續續地、像是從宇宙盡頭傳出的信號,但艾爾瑟林卻覺得那沙沙的聲音是碾在他心尖上,讓他難言的癢。

    【……我叫迦隱,你呢?】

    艾爾瑟林卻沉默了,沒有回復。

    他低著頭,與那雙疲憊地幾乎睜不開、卻仍舊帶著笑的眼對視,用盡了全部的克制力保持住臉上的表情。

    王蟲和他想象中的……很像,但比他敢想象的最好的,還要更好。

    那受盡折磨以后布滿血絲的礦紫色眼睛中的笑意,配上被他抽破的臉頰,死死地印在艾爾瑟林的意識里。

    你怎么這么能認出我來呢?

    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怎么還能……對我笑呢。

    無數問話在艾爾瑟林的腦海里反復沖撞,但或許他本就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雄蟲說不出話來,也不敢再出聲。他知道,此時如果他張嘴,那說出的一定是克制不住的真心話,那將把他曉事以來滿場歲月里那些不堪與隱忍積累下來的一切毀于一旦。

    ——他聽見了自己精神海的漲潮聲,從古代種身上刮來風刮過那些光禿禿的礁石,死寂的灘涂上無數早已在過往的漫長歲月里干涸瀕死、放棄掙扎的魚蝦貝蟹被洶涌的潮水忽地吞沒;而數秒之后,游魚入海,重獲新生。

    插進古代種精神域里的鋼針在他意識過來之前已經變得軟趴趴的,瘋狂地想要去纏繞古代種的精神力,甚至想要去修補那破碎的精神域。

    艾爾瑟林感受到了那瞬間侵占了他四肢百骸、像是某種慢性劇毒的、甜蜜的絕望。

    ——禾漫說的對,我不該回來。

    他從軍裝的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像是嫌棄至極地、為了躲開某種臟東西似的,用手帕墊著、強迫著古代種抬起頭來。

    “怎么?被那些……”雄蟲依舊是那樣輕慢、帶著點惱怒又萬分嫌棄的表情,‘cao爛’這樣粗魯的詞很顯然不屬于“艾爾瑟林殿下”的蟲設,可他必須說點難聽的、或者做點什么來掩蓋那些異樣,“……哼。臟死了。 ”

    他的精神力觸須卷了把椅子坐下,又卷起一根五指粗的水管。

    在水管的水流被調到帶著冰碴的粗暴水流、沖進那個傷痕累累、早已經不起更多折磨的rouxue的時候,迦隱在疼得繃緊了身體的同時,聽到了來自雄蟲的精神力傳音。

    【……初次見面,我是……艾爾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