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折磨凌辱也要茍活
“雄主?雄主?” 蘭德叫了兩聲,他的雄主卻還是在發愣。 雌蟲求助似的看了看自己對面懷著蟲蛋的伊林克,對方只聳了聳肩,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蘭德坐過去,小聲責怪他:“這可也是你的雄主,你還懷著他的蛋,他這魂不守舍的,你不擔心么?” 曾經聯邦國民男神,現在的人人喊打的叛徒、聯邦之恥,雌蟲伊林克懶洋洋地反問:“擔心什么?” “你以前見過雄主對誰這么上心么?都好幾天了。”蘭德擔憂地說,“你肚子里的蛋可還不能沒有雄父的精神力,就算你對雄主不上心,總要為孩子想想把?” 伊林克說了句“哦,有道理”,然后就繼續低下頭玩他的光屏去了。 蘭德被他氣到,又拿這個不主動的孕夫毫無辦法,只能自己拿了公文包去上班了。 他走了一會兒,伊林克才放下手里的光屏,抬起眼來看對面坐著發呆的雄蟲少年。 ——他怎么會對自己的雄主不上心呢?假如不是真的想要再最后試一次,他怎么可能有勇氣,從泥里爬起來,再次走到陽光下,任由那些不堪的傷口被放到大眾面前,任人評說,被當做茶余飯后的笑料? 只是他的運氣一向不好,這次孤注一擲地最后一賭,還是輸得很慘。 伊林克不是柯林那樣一心撲在事業上,找雄主也只覺得對方溫柔尊重,不干擾他事業就好了的感情白癡;相反,他愛過幾次,次次刻骨銘心,血本無歸。 他的雄主,這只和他的初戀白月光有三分神似的雄蟲陸燃,好像根本就不懂愛。 這只小雄蟲娶了三個雌侍四個雌奴,其中不乏如在刑場救他一般轟轟烈烈的壯舉,但到頭來,伊林克竟然看不出他到底真的愛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雌蟲們愛他愛逾生命,陸燃卻只是……對他們好而已。 在蟲族畸形的社會關系下,不被雄蟲虐待,已經是難以奢求的待遇,伊林克看著幾個雌蟲醉倒在雄主的溫柔鄉里,既有些隔岸觀火的慶幸,又隱隱有些羨慕。 只要當事人自己蒙在鼓里渾然不覺,是愛還是善待,又有什么區別呢? 伊林克撐起身體,拖著有點跛的左腿走到了陸燃眼前,打了個響指。 = 久違的太陽光刺得禾漫忍不住瞇了下眼——然后下一秒,他沉默寡言的雌君,就為他遮住了那刺目的陽光。 禾漫嗤笑了一聲,斜飛的眉皺起又松開,終究是沒有從那片陰影里躲開。 “我說什么來著的?”冰山中將接過點好的雪茄,抽了一口,白霧從他兩片殷紅的薄唇中彌散開來。 那雌蟲沒有半分猶豫地回答。“您罰就是了,一條不夠,兩條都打斷也是您的恩賜。” 禾漫聞言,手指煩躁地夾緊了雪茄,包著煙草的硬質被那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擠壓出不堪重負的褶皺。 他側過那張被無數人盛贊的漂亮臉孔來,嘲諷地看了看那個挺拔英氣的身影:“大殿下,您要是實在想找地方犯賤,到三等星找條狗,一條不夠找十條,一百條,總能滿足到您,何必來sao擾我一個失勢的落魄貴族、被聯邦當成花瓶擺設的小小中將?” 那雌蟲沒回答,干凈利落地雙膝跪地,去親了他雄主的鞋尖,虔誠而隱忍。 禾漫低著頭,看著自家雌君的后腦勺,半晌,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在了雌蟲的肩窩——而那雌蟲,卸去了全身的力道,任由他的雄主一腳把他踹得滾到臺階下,又一聲不吭地膝行向他的主人。 但他的主人沒有等他,自己徑自轉身,再次走下了通往審訊室的樓梯。 ——他還關上了那扇門。 雌蟲的權限足夠他打開聯邦所有的門,但他只是安靜地跪在了那扇鐵門前面。 = 禾漫回到審訊室的時候,他的俘虜還昏迷著。 他沒想廢了這只古代種,至少現在還不想,所以沒繼續把人吊著。那蟲此時脫力般地倒在刑訊室的金屬地板上,身上滿是汗水和血污,凄慘又色情。 禾漫硬得更厲害了。 他的欲望是雷恩挑起來的。在他看到那只不聽話的賤蟲又不管不顧地為了一點點破占有欲就跑過來的時候,他就想把那家伙拖進自己的巢xue,關進籠子里,一點一點地把他徹底毀掉,教會他什么是聽話。如果不是眼前有個足夠吸引他的獵物,他恐怕真的會和雷恩發生點什么。 ……然后前功盡棄。 雄蟲在迦隱身邊蹲下了,他伸出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帶著些居高臨下的yin褻意味,撥弄了兩下古代種被冷汗浸透的劉海,又翻了一下那在昏迷中也在發抖的眼皮,然后意味不明地扯動了下嘴角。 燃著的雪茄按在了古代種赤裸的胸口,皮rou燒焦的氣味瞬間隨著煙氣升騰起來,那只拿著雪茄的手卻沒有絲毫憐惜,反而是惡狠狠地在那塊皮rou上擰著按著那根雪茄,像使用煙灰缸一樣使用者和他同為蟲族的生物的rou體。 他的俘虜終于疼醒了——或者也不是疼醒,他也并沒有真正昏睡過去的幸運。烈性的精神藥逼迫著他一直清醒著,背后令他幾乎要發瘋的痛和癢也沒有一秒停息過。迦隱只是太累了,以至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沒有力氣去感受這份永無止境的折磨——古代種的眼睛微微張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線黯淡的紫眸。 在那雙眼睛里,禾漫除了疲憊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在那一瞬的對視以后,俘虜又閉上了眼睛。 雄蟲中將反倒是笑了起來。 “你不怕死,也不恨我。”那根雪茄又在燙傷的皮rou上碾了一圈,“荒星死神……居然是這么個廢物。真是……可笑” 古代種俘虜一動不動,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所以他看不到,雄蟲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上的玩味消失了。 雄蟲凝視著他破破爛爛的俘虜,神情是鮮少展現在人前的認真。 ——被強暴,被凌辱,落入敵手,受盡折磨,這樣生無可戀的狀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只蟲為什么還活著。 他撤掉了這個審訊室里所有的人,是隨手而為,但也多少對這個難得的獵物有了些敬佩,給了個讓獵物自我了斷的機會。 他走了一根煙的時間,足夠這只蟲自我了斷十次,但這家伙現在還活著。 活著意味這什么,它將要面對什么,這只蟲不可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