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私生子
今天是岑彥的忌日。 岑瑾抱著一束他最喜歡的郁金香來到了陵園里,站定到岑彥的墓碑前,蹲下身,將花束擺到了墓碑上。 他盯著墓碑盯了很久,黑白色照片上,岑彥笑得燦爛,眉目間滿是溫柔之色,岑瑾一個恍惚,仿佛看到他還像小時候那樣摸著自己的頭,把偷偷攢起來的零食全都分給他。 岑瑾的幼年時期過得并不好,十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后才被接回了岑家過上少爺日子,卻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受盡白眼。 岑彥的母親生怕他被接回到岑家后會跟岑彥爭家產,一直以來沒少對他冷嘲熱諷穿小鞋。 岑瑾只比岑彥小了一歲,兩人后來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岑彥這個正兒八經的大少爺每天放學都會有家里派來的司機接送,但岑瑾沒有,于是岑彥每天放學都會等岑瑾一起走坐車回家。 家里沒有人喜歡岑瑾,連仆人都能欺負他,每次都是岑彥護著他,于是不知不覺間,岑瑾對岑彥產生了依賴感。 岑彥上了高三后,學業比起高二的岑瑾要重了不少,晚自習放學也比他要晚一個多小時。 于是岑瑾每天放學后都會在高三部那邊的廢棄教室里一邊寫作業一邊等著岑彥放學一起回家。 那是個平常到再不能平常的一天。 聽到了晚自習放學鈴聲敲響,岑瑾收拾好作業,背上了包準備去找岑彥,就在快要走到他班級門口時,岑瑾穿過人潮遠遠看見岑彥,正要招手喊他的名字,卻看見一條胳膊自后伸出勾在了岑彥的肩膀上。 旋即從教室里,走出來一道身影。 岑彥并不算矮,但少年卻比岑彥要高上半個腦袋,寬大的校服外套吊兒郎當的敞開著,露出里面純白色的T恤,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瓣大大方方的向上翹起,看起來心情極其愉悅。 岑瑾即將脫口的喊聲硬生生止住,他呆愣的望著神色微嗔的岑彥扭頭瞪了少年一眼,但卻沒有掙脫他的手,被他攬著隨著人群往外走。 岑瑾抿了抿唇瓣,抬腳跟了過去。 他看見兩人朝著cao場的方向走,一路上打打鬧鬧,但氣氛卻是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融洽感,仿佛沒有人能夠將這份和諧打亂。 cao場晚上只開了一圈昏昏暗暗的燈,岑彥被那少年攬著走至無人且昏暗的小角落處,等岑瑾走近了些,“嘖嘖嘖”的水聲混雜岑彥的喘息聲傳進他的耳中,不僅如此,岑瑾還聽到了少年的微啞的說話音—— “寶寶,你流水了,流的好多。” 岑瑾的心猛地一顫。 兩人之間的發展似乎不僅僅限于親吻了,岑瑾聽見了腰帶解開以及布料掉落在地的聲音。 岑瑾怔然后退了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枯枝,發出一聲脆響,并不大聲,但卻在這一方空闊的小空間里格外明顯,岑彥的聲音顫抖著:“陸云琛,你放開我,好像有人!” 岑瑾立刻閃身到黑暗處,他聽見陸云琛發出嘴里含著什么東西說話的聲音:“寶寶,沒有人,就做一次就走,好不好。” 只隔了一塊裝飾用的非實心大石頭。 那一邊傳來的動靜,岑瑾能夠清晰的聽見。 “啊……痛……輕點……” 岑瑾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有點發熱,背后在冒汗,甚至產生了一些生理上的變化,他低了低頭,發現自己的褲子鼓起一塊。 “嗯……啊……啊……太重了……啊……陸云琛……別頂那里……” 岑彥的呻吟聲伴隨著yin靡的rou體拍擊聲傳入岑瑾耳中,還伴隨著陸云琛時不時冒出了幾個臟字,岑瑾顫抖著,將手伸進了自己寬松的校服褲中,撫上了早已挺立著的roubang,緩緩擼動。 幾乎不受控制地溢出喘息聲,但石頭對面的兩人交媾制造出的動靜實在太過激烈,以至于讓岑瑾的喘息聲變得輕不可聞。 “啊……陸云琛……求你了……慢點……啊……受不了了啊……” “寶寶的xiaoxue好緊,真好cao,愛死寶寶了。” “啊……被頂那里啊……” “啊……要到了要到了……” “寶寶,睜眼看看老公,乖寶寶。” “噗啪噗啪”的拍擊聲愈發劇烈,不絕入耳。 岑瑾喘息著,一股酥酥麻麻的快感自尾椎骨上升。 比起在家看著片自瀆,這樣隱秘的窺伺讓他得到了更多的快感,他手里擼動roubang的動作愈發迅速。 而石頭的那一端的岑彥被抱著摁在微硬的石頭上,菊xue被不斷拍擊著,快感一點一點被累積,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他顫抖著將jingye射在了陸云琛的腰腹部,而陸云琛也悶哼一聲,抵著岑彥的菊xue將jingye全部灌入他的體內。 岑瑾加快了手速擼動自己的roubang,最終,濃白液體噴涌而出,射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岑瑾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靠著假石,緩了會勁,然后聽見石頭那一端的衣服摩擦聲響。 他連忙蹲到了看不見的拐角處,聽著那邊的動靜。 岑瑾聽見兩人一邊低語著不知在說些什么,一邊穿好了衣服。 過了一會,腳步聲愈來愈近,又逐漸遠去。 岑瑾看見兩人牽著手從他眼前離開。 誰都沒有發現在最角落處,有人窺伺到了兩人剛剛的性愛全過程。 岑瑾神色復雜的望著那一高一矮的兩道背影,舔了舔干的有些起皮的唇瓣,將身上的jingye收拾了一下,在已經看不到他們兩人的時候,緩緩起身。 腿已經蹲得有些發麻了。 岑瑾用胳膊支著墻,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機振了兩下,他拿出,看了眼,是岑彥。 [岑彥:剛剛老師拖堂了,所以我晚了一點,抱歉啦小瑾,你走了沒?] 岑瑾打字回復—— [還沒有走,你到校門口了嗎?我看你好久沒來去你們班找你了,我現在出去,等我一下。] 見到岑彥時,他除了臉上還略微有點潮紅以外,已經看不出一點剛剛經歷過一場性事的模樣了。 岑彥笑得溫溫柔柔的倚靠在車邊,朝著岑瑾招手。 兩人上了車后,司機發動了汽車。 岑瑾看見岑彥似乎朝著窗外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岑瑾順著那個方向望去,便看見學校門前站著剛剛和岑彥zuoai的那個少年。 岑瑾捏著衣擺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骨節都泛著白色。 后來。 岑瑾已經數不清在這一年里撞見過多少次他們兩人zuoai的景象了,在家里、在cao場、在教室…… 岑彥高考的那天,出了車禍,一個一米八幾正值風華正茂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四五十公分大小的盒子。 整個岑家,都陷入進了一個壓抑的氛圍里。 岑彥的母親將失去兒子的悲憤全部都發泄在了岑瑾身上,她用棍子打他,用鞭子抽他,哭著罵他:“岑彥死了,以后整個岑家都是你這個野種的了,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高興啊?” 岑瑾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很多天。 他發現,一直以來把自己當做親弟弟一般愛護的岑彥去世后,他居然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來。 在岑彥頭七那天,下了場很大的雨,岑瑾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看見濃重的雨幕中,站著一道淋透了的身影。 岑瑾舉著傘下樓,站到了他的身后。 氣氛很沉重。 陸云琛像機器人一般緩緩扭過腦袋,卻在看見岑瑾的那一秒,猛地伸手將他收進懷里:“阿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不會走的。” 岑瑾被他抱得幾乎窒息,傘也掉落在了地上,渾身淋得濕了個透底,他奮力掙開陸云琛的手,抿了抿唇:“我是岑彥的弟弟。” 陸云琛怔怔的看了他好久,沾著雨滴的睫毛上下輕顫了兩下,他啟唇道:“抱歉。” 岑瑾看著他失魂落魄匆匆離去的背影,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這次之后,再一次見到陸云琛是岑瑾剛大學畢業一年的時候。 岑父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垮了,岑瑾作為岑父唯一的繼承人,接手了他的公司。 剛接手公司的岑瑾尚還稚嫩,吃過不少虧,也栽了不少跟頭。 在一次飯局上,岑瑾糊里糊涂被灌下去不少酒,喝到最后實在喝不下了,可合作商還在拼命灌他,岑瑾好不容易才用尿遁逃也似的搖搖晃晃離開了包廂。 他的腦子已經徹底不清醒了。 岑瑾進到了洗手間靠墻而站,用涼水洗了把臉,然后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想要給助理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可是他的手克制不住的在發抖,眼前的手機也化作無數道重影,撥號這么簡單的事情卻讓他覺得難如登天。 這時洗手間里,進來了個人,他將手伸到水龍頭底下,慢條斯理的洗干凈手掌的每一個角落。 岑瑾強撐著掀起眼皮子看他,在望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后卻驟然一愣,幾乎脫口而出:“陸云琛?” 陸云琛微瞇起了眼,目光所觸及他熟悉的眉眼后,先是心猛地加速了幾下,又沉寂下來,懶懶散散應聲道:“嗯。” 太久沒見了。 六年了。 岑瑾的心劇烈抽動著。